行雲聞言猛的扭頭望向寒潭秋月,見他們正是面對那廢墟上的中年漢子說話!
「那個蠟黃臉的中年漢子莫非就是這次全肅州封城追拿的西北大盜裴悲?」
行雲心下暗驚,要真是如此,自己這次可就是幫錯人了,即使當時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但這畢竟幫的是西北大盜,可要自己怎麼解釋呢?
行雲轉頭看那裴悲,見他竟然對寒潭秋月叫破名字完全無動於衷,而是仰天哭到:
曾是青梅兩相般
青絲順與少年玩
風淒霜冷皆不懼
長伴君旁苦亦甘
長伴君》二踢腳
「師妹啊,你當初寫下此詩安慰我,不嫌棄與我亡命天涯,如今你落到如此下場,是師兄負了你啊!」裴悲言罷又是大哭。
「這西北大盜也是有情之人。」不僅行雲,就是小姑娘常沁詩亦是如此在想。
一旁的趙不憂心下卻是大喜過望,這人竟然是西北大盜裴悲!自己此次來這肅州可是倥侗派的地面,要不是為了尋那裴悲,自己亦不會跑到這偏遠之地,且自己出手之理已是有了著落。
寒潭秋月二人見那裴悲並不答話,而是大哭,也未繼續再去逼他,那女子更是面露同情之色。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來的是那麼突然,竟然好似憑空冒出來一般,即使是行雲都沒有看清楚來人究竟是如何出現的。
那人也不與眾人打招呼,自顧自的行至裴悲面前站住,只是把眼來看那裴悲懷中的屍體。
本是對寒潭秋月的問話沒有任何反應的裴悲此時竟然止住了哭聲,站起身來,只把他那師妹的屍體緊緊抱住,彷彿那人要將她搶去一般。
那人只是默默的站著,臉上滿是怪異的文字,墨黑的文字將整個臉全部都填的滿滿當當,竟然連原本的樣貌亦不可辨。
「你們在師妹死了後才出現,當初有人下毒害她的時候,你們怎麼無動於衷!她也是你們的同門啊!」裴悲突然對那人大吼到。
「師兄,那人既然與裴悲同門,自然是那飄渺天宮門下,那飄渺天宮神秘莫測,雖與咱們同列十大門派,卻是最神秘的一個,眼前這人可就透著古怪。」寒潭秋月中那女子對她的丈夫說到。
趙不憂此時已是檢查完他兒子趙劍的傷勢,聞言重重的「哼!」了一聲,既然這人是裴悲無疑,那自己自然就不急於出手了,無論怎樣他今次也是逃不出這麼多人的圍困,只是那奇怪的來人如真是來自飄渺天宮,實在是個大問題,那人武功絕不可小窺,起碼自己就看不出他的深淺來,而且那飄渺天宮行事有些不按常理。
此時那人終於開口說到:「天宮規矩,被逐出師門者,亦不能得天宮庇護,但無論生前如何,一日為天宮弟子,其死後必須回天宮安葬。裴悲,你將屍首交出即可,其他的事,天宮不管。」
毫無感情可言,僅僅是在陳述著規定,大白天卻是聽的人心裡直透寒氣。
「這裴悲果然與丹神師父有關!」行雲心下暗想,「那飄渺天宮正是丹神的師門,就不知道這裴悲在飄渺天宮中的輩分如何了。」
裴悲聞言猶豫了許久,對懷中屍體言到:「師兄生前虧對師妹,今你歸師門安息,待師兄提仇人之頭來祭你!」
言罷終是將他師妹的屍體交於那人。
那人臉上微微一動,瞬時間恢復了之前那面無表情,言到:「我曾看那客棧小二下一物於酒水之中。」說後驟然消失,就猶如從未出現過一般,如此光天化日之下,著實看的所有人背後直冒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