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之風雲再起 流花劍錄卷 第五十八章 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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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連續幾天,我們不停的騷擾著南兵的北大營。

    白天,由武林高手們分成十人一組,各組帶上五十來名‘一品堂’‘天門’的精銳子弟,漫山遍野的胡亂逛悠,碰到對方的巡邏隊就上去狠狠的砍殺掉他們。

    十七萬大軍已經隱隱約約的開始在對方面前露面了,時不時弄幾只響箭射向對方大營,又或者在一處山頭上燒一把野火。每次這樣的小小騷擾總會讓對方大營鬧騰上半天,無數士兵一個個緊緊張張的全副武裝的結成陣形守在大營裡頭。

    秘營的六位殺手已經順利的給他們造成了無數的傷亡,最重要的就是他們到達的第一天就干掉了他們所有的可以用來通報軍情的飛禽走獸。現在北大營八十多萬大軍被我們區區十七萬人馬封鎖在了原地不敢動彈。

    又到了晚上,我們站在附近的山頭俯視下面的南兵大營,正准備用投石器投幾個炸藥包下去驚動一下他們,南兵的大營突然騷亂了起來,無數的燈籠火把舉了起來,一堆堆的南兵四處瘋狂的亂跑,嘴裡狂喊著什麼。

    緊接著,大營各處開始著火,剛開始是一處處的小火頭,但是每隔一會兒就有四處五處的新火頭冒了出來。而且火頭的起勢沒有絲毫規律,往往是這裡點著了一個帳篷,那些南兵呼呼咋咋的跑過去撲救,隔著一百多丈的另外一個地方又出現了一個新的火頭。

    火煞星搖頭晃腦的說:“秘營的殺手呢,刺殺什麼的還是不錯的。看這樣子,肯定是一個大頭子被干掉了。不過那,放火的本事就差了點,這樣子放火,根本不順風嘛,還有,火頭這麼小,根本燒不起來。”

    諸人有點哭笑不得,我撇了撇嘴巴:“很好啊,等回了聖京,我介紹你去宮裡專門指導秘營殺手放火就是了。嗯,不過宮裡的男人好像都要下面來上一刀,我想你幾個兄弟肯定樂於幫忙的。”

    火煞星嘴角拉了一下,嘿嘿幾聲,不敢說話了。他的八位兄弟正用詭異的眼神掃視著他的某個部位咯咯怪笑。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十二月三十日晚

    士兵們每個人都分到了多半斤熱騰騰的燒馬肉,以及一兩燒酒意思意思。畢竟,是過年的日子,總不能今天還要兄弟們啃飯團吧?前面打了兩仗,弄到了四百多匹傷了蹄子的馬匹,就今天全部用上了。

    我們在一個山峰的懸崖邊上放置了一個香案,上面供奉了天地祖靈的排位,香案很簡陋,是三劍他們帶人臨時砍木頭拼湊起來的,排位更簡陋,一塊三尺高,一尺寬,半尺厚的青石板,由青梅在上面劃上了所有我們供奉的名號。

    前面也是很簡單的一些供品,是九煞星他們臨時跑出去砍下來的鮮血淋漓的九個人頭,充當了三牲祭禮。所有的士兵在營房裡頭對著這個山峰的方向跪下,念出了最最簡單的祭詞:“凡犯我天朝天威者,窮搜天下,必定誅之。凡辱我天朝聖名者,以一生之力,必定誅之……”

    深夜,秘營的六位殺手又開始搗亂了,昨天晚上,我們和他們接上了頭,他們居然趁南兵的副帥上茅廁的時候,一刀切斷了他身上最重要的象征,隨後非常惡意的把那毛茸茸的一團肉塊掛在了他們中軍大帳的中心。

    但是連續幾天的騷擾,讓南兵的精神已經趨近崩潰,今天晚上他們的活動只是讓兩三萬名倒霉鬼追著他們跑了兩個時辰而已。

    飽餐了年飯的戰士們氣昂昂的站好了隊列。

    沒有多余的廢話,我手中‘破天槍’一舉,當先驅馬緩緩的行向南兵大營。

    南兵的大營裡頭照樣是亂哄哄的一群群的士兵到處亂跑,四處敲打著竹梆子咋咋呼呼的的。但是也照樣不時有淒厲的慘呼和大群士兵的驚呼傳來。

    僅僅六名身手詭異的秘營殺手,而對方是八十萬大軍啊……

    我多少有點感謝那忘記了名字的《超限戰》的幾個作者。既然一個國家可以被十幾個人騷擾得社會秩序趨於崩潰,何況是這小小的八十萬冷兵器時代的軍人?

    我們彷佛石像一般靜靜的矗立在離對方大營兩百丈的曠野裡,他們掛在這邊的燈籠火把等等早就被破壞得干干淨淨,天上烏雲密布,遮蓋住了一切天光,絲毫不用擔心他們那群炸窩的士兵會發現我們。

    軍營裡頭的呼叫聲慢慢的小了下來。前面幾天每天都是這樣,午夜一過,秘營的六位就停止了騷擾,隨便找個地洞他們都可以蜷縮一天,等待第二天的繼續行動。

    南兵的大營慢慢的安靜了下來,他們也習慣了這樣的騷擾了,是不是?

    等候了大概兩頓飯的時間,我長槍一舉,四萬騎兵緊跟著我拍馬前行,後方十三萬大軍飛步追了上來。雷鳴一般的馬蹄聲,腳步聲響徹天地。

    手中‘破天槍’夾雜了灼熱的‘驚龍氣’,對著面前的木柵欄狠狠的一刺,粗暴的內勁把十幾丈寬的木柵欄化成了漫天碎屑,飛濺了出去。九大煞星手中的重型兵器也是對著各自面前的木柵欄全力一擊,長達百丈的柵欄就此消失,大軍通過這個開口湧進了南兵的大營。

    雁翎刀撕裂空氣的‘呼呼’聲響了起來,弩箭劃過天空的‘嗤嗤’聲響了起來,馬刀割斷人頭的‘噗嗤’聲響了起來,先天劍氣緊急細密的‘絲絲’聲響了起來,內家掌力的‘轟轟’聲響了起來,重型兵器撕裂空氣,拍中人體的‘嗚嗚’聲響了起來。大概兩千個帳篷裡頭的敵軍,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在睡夢裡被砸成了肉醬,劈成了肉沫,踏成了肉泥……而下雨一般的連弩籠罩了前方百丈之內的其他帳篷。

    我縱馬越過了三個帳篷,猛的跳落在了十幾個穿著一條褲頭,手上胡亂抓著一些兵器驚慌失色的南兵面前,‘破天槍’發出了‘嗚’的一聲長鳴,幻化出了十幾條黑漆漆的槍影,從他們脖子刺了進去,從腦袋後面刺了出來,順手一挑一撥,十幾具屍體噴灑著血花摔了出去。

    獰聲狂叫著,左手拔出了‘龍斬’,對著一個雙腿顫抖,頂多不過十八歲的士兵劈了過去,但是他的腦袋突然不見了,天煞星的鎦金虯龍棒已經把他的腦袋連同上半身砸成了一攤肉醬飛灑了出去。

    按照事先的分配,眾人沒有理會那些斜次裡逃散的士兵,一心一意的沖著他們的大營中心沖擊了過去。

    驚呼聲逐漸大了起來,又一次的炸營出現了。一群群赤裸著身體的南兵從帳篷裡跑了出來,漫無目的的跟著前方的敗兵亂跑,一堆堆沒有任何衣服的蠻姑也跟著從帳篷裡頭竄了出來,怪聲尖叫著開始逃命。她們的速度偏偏趕不上她們剛才的情郎,只是如同一群發慌的鴨子一樣阻攔了我們的進路,也正好如同一群鴨子一樣被輕松的殺死,踏在了地上。

    沖,沖,沖,我們十七萬大軍沿路放火,火光破空而起,前方是驚惶逃命的超過三十萬大軍,一個個推倒了木柵欄,推倒了帳篷,推倒了營地中的箭樓,一個個對著前方的同伴拳打腳踢,一個個對著前方的戰友瘋狂的拉扯,把他們拉倒在地以阻攔我們的步伐,讓他們自己得到稍微多一點的逃命的機會。

    ‘人上一萬,無邊無岸’,大白天一萬人都很是驚人的一個隊列了,何況是深夜的十七萬人?被熊熊火光映照起來,在他們眼中,我們大概就是從地獄裡頭沖出來的魔鬼一般吧?

    他們逃命的前方突然爆發了,大概是儲藏火藥,桐油,食用油等的庫房被人引爆了十幾處火頭炸裂了開來,潮水一般逃命的隊伍猛的一窒,開始繞路逃跑,卻已經被我們趕上,毫不留情的砍下了離我們武器最近的人體上的各個部分。

    密密麻麻的弩箭又一次彌天蓋野的從我們隊列的後方射了出來,大概五萬南兵一次性的倒在了這參合著劇毒的弩箭下,沒有任何搶救的機會了。

    大概十萬名最前方的,去路被大火阻攔了的南兵跪倒在了地上。

    我尖聲獰笑著,瘋狂的帶隊沖入了這些投降的南兵人群。大軍絲毫沒有停留,腳步也沒有放慢,僅僅是手上的兵器瘋狂的劈砍著自己經過的地方,盔甲和自己的兄弟不一樣的那些肉體。

    在那些投降的南兵恐懼的目光中,我們這支以仁義道德教化天下的天朝派出來的大軍,赫然已經在盞茶時間中,屠殺掉了他們超過八萬人的同伴。

    幾個臉上稚氣未脫的南兵哭喊了起來,大顆大顆的眼淚在火光的映照下是如此的晶瑩閃亮。

    我的‘御風’已經到了他們面前,他們勉強拖著顫抖的雙腿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的‘龍斬’已經呼嘯著劃過了他們的軀體,七顆依然流淌著眼淚的人頭在熊熊的火光中高高的飛了起來,竟然讓我有了一種淒美的感動……

    天朝士兵已經陷入了瘋狂,高聲呼叫著跟隨著我沖入了前方十幾丈寬的火海,一個個身上披煙帶火的從火海的那頭沖了出來,身上的毛發燒掉了不少,血紅的雙目散發著冷酷的死光,瞪視著那些繞過火海,這時才和我們跑了個齊頭並進的那些逃竄的南兵。

    南兵們鬼嚎起來,哭喊聲中速度猛的加快,從我們的馬前跑了過去,卻栽倒在了又一輪的箭雨中。

    把‘龍斬’揮手插入了背後的劍鞘,我拍馬加速沖了過去,彎腰拎住了一個士兵的脖子,‘咯咯’聲中擰斷了他的脖子,揮舞著他的屍體,砸碎了附近三個逃竄的南兵的腦袋。

    騎兵中有勇力,有殺氣的那些將領官兵有樣學樣,手中刀槍齊出,頓時幾千名南兵的身體高高的被挑了起來,屍體如同下雨一般被砸了出去,砸翻了前面無數南兵的身體,瞬間喪命在後方的馬蹄人足之下。

    三掌狂笑了起來,可以分鐵融金的三對魔掌插入了前方幾名士兵的胸膛,左右一分,活活的把人體分成了兩半,一手抓起了一塊,在漫天飛舞的內髒和血雨中沖殺了過去,功力不是很好的輕功也運用了起來,雙足在空中絞斷了幾個倒霉鬼的脖子。

    前方猛的***通明,百丈以外,如同那天一樣,無數最精銳的南兵站在了前方的木柵欄後,舉著弓箭沖著我們。那些逃命的,現在僅僅剩下七八萬不到的南兵一個個渾身哆嗦著蹲在了地上。

    我們瘋狂的大軍在我的命令下慢慢的停了下來。

    上百支箭猛的從對方營地裡頭射了出來,卻絲毫沒有准繩的射中了他們自己的士兵,那是那些被我們的模樣嚇倒了的箭手失手放出來的弓箭。

    我運足了內力,使用尖銳到了極點的‘勾魂魔音’的功夫,把自己的聲音遠遠的傳遍了方圓十裡的范圍:“兄弟們,前面,三裡路,我們沖過這三裡路,就是我們那一百萬被圍困的兄弟。”

    南人士兵們渾身哆嗦了一下,膽氣已經開始衰弱的他們被魔音狠狠的震動了一下心神。

    而天朝這邊,大軍中彌漫起了一股恍若實質的,鋪天蓋地而來的殺氣,無數血跡斑斑的刀槍劍棍斜斜的舉了起來,最前方,一面面的竹籐盾牌舉了起來,眾人狂呼一聲:前踏進了一步。

    我尖銳的聲音響起:“狹路相逢,勇者勝。”‘御風’馬向前一步。

    眾人又是一聲狂叫:著我整齊劃一的踏上了一步,腳步聲震動了整個曠野。

    我猛的又是一聲:“犯我天朝天威者……”‘御風’猛的前跳了一步。

    士兵們刷刷刷的連續踏上了三步,扯著喉嚨叫喚了起來:“犯我天朝天威著,窮搜天下,殺,殺,殺,殺,殺,殺,殺……”

    天上的烏雲突然被一陣狂風卷走,一輪朗月把清輝灑遍了這個血腥的屠場。

    遠遠的,從南兵這最後一個聯營的後方,我們要去的那個方向,傳來了堅定無比,雄厚的,不知道多少人齊聲高呼的聲音:“犯我天朝天威者,窮搜天下,殺,殺,殺,殺,殺,殺,殺……”

    無數的火把突然映紅了前方三裡外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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