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人把我們的招牌打碎了?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啊?兩個大活人就眼睜睜看著人家砸我們的招牌,你們都明天不用上班了!」
「觀滄海」古香特色酒樓內。
大堂經理一臉憤怒的看著兩個迎賓女孩,表情就像一頭咆哮吃人的母老虎。
「那個……海姐,你別生氣……你聽我們解釋。」左邊的迎賓mm有些怯怯的小聲道。
然後她的海姐看起來並不買賬,反而更加生氣了,「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平時我就覺得你們兩個不但話多,還陰險狡詐卑鄙無恥,現在出了事,如果不炒你們,我怎麼和人家交代?」
右邊的迎賓mm則比較圓滑,先是一頓自我批評,然後又把所謂的海姐誇到天上難求,地下難找,等到大堂經理怒氣稍減,這才說出剛剛發生的事情。
「那個男人不但身體很強壯,而且說話也很奇怪。在砸碎了我們的招牌之後,他居然說……」她故意在這裡停頓了一下,還露出很迷惑的表情配合,為的不過就是勾起大堂經理的好奇心。果然,這時大堂經理立刻追問了一句,「他說了什麼?」
「他說……那首詩是他寫的,我們不配掛他的詩!」
此言一出,大堂經理果然愣住。
【觀滄海】是他寫的?
「瘋子,哪裡來的瘋子!」大堂經理忍不住再次破口大罵。
那兩個迎賓mm站在一邊,一言不發。
誰都知道,【觀滄海】是三國時期曹操寫的,可那人卻語氣很堅決的說,是他寫的。碰到這樣一個人,兩個mm還能說什麼?
難道還真的相信,曹操是那個人的前世?
……
時間斷層內。
魏克加,聲波兩人不停長吁短歎,心情越來越糟糕,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逃離這裡。
四面八方都有一層看不見的透明牆,阻住了他們的去路,他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外面那些生物不停忙碌,但是卻始終無法靠近他們半步。
阿水就像一個死人一樣悄無聲息,她一個人靜靜的躲在角落裡面,一動不動,誰也弄不清楚,她的心裡到底在想著什麼。
時間段層內的一切都是靜止的。
時間不會流動,而江奇才他們,又以靈魂的游離狀態存在,所以他們沒有飢渴感,也不會有任何的生理排泄現象和睡眠現象出現,但是……這種感覺實在讓人不好受。
因為他們沒有任何的自由,不可以像其他靈魂那樣,遨遊太空。也不可能找什麼新奇的玩意,來消遣一下。因為他們根本沒有肉身,只能以這樣的方式蜷縮在一個小空間裡,換了是誰,多多少少也有些受不了的。
魏克加和聲波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崩潰。甚至眼前已經出現了幻想,他們的意識沒多久便含糊不清,他們夢到自己重新回到了地球,過著紙醉金迷,夜夜笙歌的生活。
他們一擲千金,他們一夜七女,凡是人類能享受到的一切,他們都在夢裡實現。
或許,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分不清哪些是夢,哪些是現實。就像莊子分不清自己的真正身份,到底是蝴蝶,還是肉體一樣。或者,以靈魂存在的這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一聲歎息,從角落裡面幽幽傳出。
江奇才感覺到阿水的靈體,似乎動了一下,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鑽進他的腦海,「江奇才,你在不在?」
江奇才回應了一聲之後,阿水的靈體,倏然凌空飄了過來,速度之快,甚至超越電光火石,已無法用語言去形容其萬一。
兩個靈體之間的距離被瞬間拉近,江奇才感覺阿水就好像站在自己的旁邊。
「江奇才,有些話,我想對你說!」
「好,你說!」
阿水沉默了一下,道,「你知不知道,在沒有來到這裡之前,我非常恨你。恨不得親手殺了你,因為你讓我經歷了人世間的一切痛苦。包括被自己喜歡的人的拋棄,至親的人的出賣……你讓我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孩,突然間變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我殺了自己最親的姐妹,我和我最討厭的人合作,只因為,我想殺了你,我更想讓你也嘗嘗眾叛親離,失去所有的滋味。」
江奇才沉默著,沒有接口。事到如今,他還能說什麼?
「可是現在,我不恨你了。真的不恨了。」阿水話鋒一轉,道,「我開始相信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有因必有果。我曾經怨恨我為什麼只是一個孤兒,我為什麼不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樣,在一個溫暖的家庭中成長,有一個疼我的母親,愛我的父親,整天不必為三餐而擔憂,不用象野狗一樣到處流浪。後來,直到我被雅恩妍收養,我得到了許多,甚至我比一般人活的更滋潤,可是我還是會怨恨,怨恨自己喜歡的人為什麼喜歡別人,怨恨自己的姐妹為什麼會選擇出賣,會選擇背叛。我把一切的痛苦,都轉移到了仇恨上面,我沒有一天真正的快樂過!」
江奇才歎息了一聲,還是沒有說什麼。
「或許,這些痛苦的感覺,只是人生的一種經歷,一種感悟,一種過程,每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有**的生活,司機有司機的生活,好人,壞人,他們都有各自的成長背景,所以他們選擇的路,也就不同。今天,你傷害了我,明天,必然還會有一個人傷害到你,而傷害你的人,自然有一天,也會碰到傷害他的人。因為這世間的一切,都在輪迴中。或許,明天還有另外一個人,會很細心,也很耐心的幫你治療傷口。因為,這就是人生,重要的是生,而不是人。」
江奇才若有所思。
窗外,繁星浩瀚,宇宙淵源,萬物皆空。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說的很好,可惜的是,你們的另外兩個同伴,看起來似乎並不懂這個道理!」
一隻蝴蝶不知從哪個角落,撲扇著翅膀,緩緩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