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和王堂久久對視了一眼,忽然嘴角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你很像當初的我。」緊接著他的目光又轉向江奇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和他,都是異能者?」
「不錯!」江奇才這時才如夢初醒的道,「實際上我們這次來是……」
「是想看看我這把老骨頭有沒有什麼本事?看來,你們昨天在我孫女身上,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老頭眼裡閃爍著智慧之光。
「您說得一點不錯!」江奇才有點驚訝於這老人敏銳的洞察力。同時也感覺到,在王堂咄咄逼人的氣勢之下,這老頭竟然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
如果說王堂的氣勢是一條河的話,那麼老人的氣勢就是海,不動聲色把所有的波浪全部化於無形,並且還有包容的趨勢。
這個人,到底是一個精神病患者,感受不到王堂的氣勢,還是說,王堂在他的眼裡,根本不值一哂?
江奇才的思緒剛剛轉到這裡時,王堂已出手!
包括江奇才在內,孫澤民等人全都不知不覺的退後,給他們讓出一塊空地。
時空之刃!
王堂一上來,便沒有任何保留的用手臂幻化出螳螂型的彎刀,高舉雙手,砍向老者的頭顱!
唰!
這一刀速度之快,竟隱隱發出雷聲。
而且最關鍵的是,江奇才和孫澤民等人,就在這個時候,全部感覺到一股勁風朝自己的臉頰刀子一樣割來。比冬天北方的冷風還要硬了幾分。
「這是……」孫澤民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臉,耳邊還同時響起關小詩和王子宣等三個女性的尖叫。
「刀氣!」雖然不知道在王堂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江奇才還是能感覺到,王堂此時此刻的氣勢變得更加凌厲,也更加冷酷。
「血立方結晶!」
一想到前不久和阿水那場戰鬥,當阿水結出「血立方結晶」,自己便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後,王堂的瞳孔,就猛然收縮。
「倏!」
這一刀暗含天地之威,王堂用盡所有力氣砍向站在自己前方的目標,似要把自己心裡所有的不快全部發洩在對面的老頭身上。
「嗯?不同尋常的靈氣,你真的是人類嗎?」老者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看上去彷彿被王堂的氣勢嚇呆了,但偏偏在這股刀氣的威壓下,老者渾然不覺,還有閒暇自言自語。
眼看,王堂的彎刀即將看到老者的頭部。
幾個女性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善意的驚呼!
不過,躲在老者身後的幽幽卻沒有任何懼怕的表情,只是有一點點的好奇。因為她想不明白為什麼王堂的手,會變成一把刀的形狀。
「鏘!」
彎刀終於和老頭的身體發生接觸,但幾乎就在那一瞬間,老頭的腳下微微一移,便改變了刀子的落地部位,由頭部變成了肩膀。
這時王堂刀勢已到達了一個最頂峰,速度和路線也是達到最完美的和諧狀態,想要改變,已經遲了。
時空之刃瞬間砍在老者的肩胛骨上。
幾個在場的女性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下一刻,想像中的鮮血四濺的場面並沒有出現。等到這幾個女性再次睜開眼睛時,才發現,時空之刃只是穩穩當當的停留在半空中,根本沒有砍進老者的肩膀內。
這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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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孫澤民和江奇才兩人則全都看的目瞪口呆。
剛剛那一刀他們是親眼看到王堂用力揮出,也和老者的肩膀發生了碰撞,但是,就在那個時候,他們突然發現,自己耳內聽到的聲音並不是刀子砍入骨頭的那種清脆的「卡擦」,而是一種類似於金鐵交鳴,十分刺耳的叮咚聲。
難道說剛剛那一瞬間,王堂的刀,砍在了金屬上?所以才被反彈回半空中?
可他們明明看到那一刀的的確確是砍向了老者。
「或許,他可以把自己的身體金屬化!」江奇才沉思了片刻,一字一頓道。
「身體金屬化?」孫澤民差點叫出聲來。
「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江奇才話音剛落,王堂已在那邊大喝一聲,第二刀連續閃電般揮出。
孫澤民和江奇才同時搖了搖頭。假如第一刀傷不了老者的話,就算砍他一百刀,又有什麼用?
不過出乎兩人的意料之外,這次老者沒有再拿自己的身體和王堂硬拚,而是連續作出幾個奇怪的手勢。霎時間,七八條綠色的籐蔓紛紛破土而出,纏住了刀身,王堂這一刀竟再也砍不下去。
老者嘴角邊露出一絲奇特的笑意,但很快一閃而逝。「你服不服?」
「不服!」
「那好,再來!」籐蔓盡數退去,王堂第三刀連續揮出。但是和前兩刀相比,這一刀已經沒有了什麼氣勢。
「看來,他是想用和王堂之間的戰鬥,教我們一些東西!」江奇才心中一動,「明白了,這老者並不如我們想像中那麼不近人情,其實他……」這句話才說了一半,江奇才又看到一幕奇景。
老頭身體一閃之下,輕鬆避開了王堂第三刀。緊接著他的右手臂和王堂一樣,幻化出一條蛇的樣子,不斷拉長,瞬間纏住了王堂的脖子,同時老者的左手也同時幻化成蠍尾,尖銳的尖刺輕輕刺向了王堂。
無奈之下,王堂只好退了一大步。
蛇和蠍尾同時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那老者同樣後退一步,和王堂拉開距離,「你服了嗎?」
「我……」
啪啪啪!
鼓掌聲忽然響起,江奇才和孫澤民一起走了過來。看到兩人心悅誠服的表情,老者微微點了點頭,又長歎一口氣,「看來這裡是待不下去了,你們想不想去我家坐坐?」
「想!」孫澤民和江奇才異口同聲的道。
王堂則沉默著,把頭扭向更遠處。
……
「所謂異能,忍術,道術,秘術,巫術……等等,不過都是一種運用人類本身極限力量的方法,我可以教你們真正的『術』,但是有一個條件。」半個小時後,在郊區一家普通的民宅內,江奇才,孫澤民,王堂,王子宣,關小詩,王詩雨五個人,在地板上正襟危坐,幽幽則被老人哄得在床上睡著了。
此刻,聽見老者這麼說,江奇才立刻接道,「不會是要求我們不做傷天害理,並且一定要做鋤強扶弱的事情吧?」武俠電視劇裡面都這麼演的,所以江奇才的腦子裡面自然而然冒出這麼一個念頭。
「當然不是!」老者轉頭看了床上的幽幽一眼,「我只希望,如果某天我發生了什麼意外,你們要幫我照顧好她。」
江奇才點了點頭,「這沒問題,不過,您的實力這麼強,誰又能傷害到你呢?」
「我老了,就算我身懷絕技,也鬥不過時間。」老者落寞的苦笑,「哦,對了,忘了說,我叫石隱。以後如果有時間,你們可以常來這裡,因為幽幽的朋友實在是太小了。」
旁邊的孫澤民正想接話,這名叫做石隱的異能大師又道,「好了,閒話少說。那麼,今天我就簡單說一下,人體內的潛能。說到潛能,你們一定會首先想到人類的肌肉組織和運動能力。那麼我就來問你們,你們理解的潛能,又是什麼?」
眾人陷入了沉思。
好半晌,孫澤民道:「我來舉個例子吧。好像在報紙上有則新聞報道過,說是某地的一個婦女,在回家的路上剛好碰到自己的孩子,從很高的樓層玻璃上因為玩耍,而失足掉了下來,當時那婦女距離那棟大樓少說也有五十多米,但,就在她的孩子從樓上掉下來的剎那,她僅僅用了不到三秒,就跑了過去,最後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懷裡。對於一個很普通的婦女來說,不到五秒的時間要跑完五十米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她在最危險的時候做到了。這是否就是人類的潛能呢?」
石隱大師含笑不語,又把目光投向別人。
關小詩接著道,「不錯!這樣的報道還有很多,但大體上的意思都是說,人類的潛能必須在關鍵時刻才能被激發。」
江奇才搖了搖頭,「但是這些都是體能上的潛能,我想人類的潛能,應該還包括很多種方面和類型!」
石隱大師點了點頭,目光定格在江奇才身上,大有深意的道,「那你覺得,還有哪些方面?」
江奇才想了想,道,「比如說,腦域。眾所周知,人類對自己腦域的瞭解程度,不足千分之一,甚至萬分之一。幾乎不能肯定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靈魂存在。還有腦袋上的頭髮,到底是起什麼作用的?真的只是為了美觀或保護自己的頭皮那麼簡單?為什麼別的地方不長毛髮,偏偏要在腦袋上長這麼多?」
石隱大師第二次點頭,露出讚許的目光。
江奇才頓了頓,正要接著道。突然一個聲音插入進來,「為什麼你們一定要把潛能這個詞,鎖定在人類的身上?人類不過是宇宙中的一個很微小的生命。難道花草樹木,植物動物,就不是生命?就沒有自己的潛能?我想討論人類的潛能是不合適的,應該討論生命的潛能。」
此言一出,所有在場的人立刻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把目光定格在說話之人的身上。
沒有人想到,這個人,竟是王子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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