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一聲,孫文起手中青虹劍一下擊在赤龍道人的三叉戟上,青藍兩色光芒亮起,二人各自往後退上了十餘步,看似不分上下,其實孫文起不過用了七八分力,他可不想讓別人看出自己真實的水平有多高。
而赤龍道人也是有苦只自知,他只是覺得每次從孫文起劍上傳過來的劍氣似乎比昨日遇上的青雲子還要厲害了幾分,要不是他運起全身真元抵擋,怕是早就心脈受傷,敗下場去了。修行數百年,他赤龍道人哪裡受過這樣的罪?昨日才碰上了蜀山劍派年輕弟子中的第一高手,今天對陣的這個澹台世家的年輕的不可思議的客卿長老竟也是強的離譜,難道如今修行界裡當真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孫文起見赤龍道人能與自己斗了這麼久,心中也是隱隱起了相惜之意,不過這並不代表他要就此放水,反而是加大了攻擊力度,而且用上了些許上古戰技。尊重對手,就要全力以對才行,任何放水的行為都是看不起對手的表現,孫文起當然使出了很大一部分戰力。不是他不想用出全力,而是怕因此傷到了赤龍道人的性命,更怕場下眾修士知道了自己的真實修為後,往後的日子肯定少不了麻煩。
第一,孫文起不是那種得勢不饒人的人;第二,他雖然不怕麻煩,但麻煩太多、太大的話,終究是不好。
又是幾個回合過後,赤龍道人終於還是抵擋不住了。「砰」的一聲,赤龍道人手上三叉戟被孫文起一劍挑飛到了空中,而他整個人也是臉色蒼白的倒飛了回去,嘴角一縷鮮血慢慢的淌了出來。
一絲淒慘的笑容露了出來,赤龍道人召回三叉戟,向孫文起拱了拱手,走出場外帶上紫炎宮眾修士,竟是頭也不會的離開了。
一時間,場中的氣氛不由的有些沉悶了起來。浮雲島主持裁判的那修士馬上上到場中,道:「這位孫道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實乃我等平生所見年輕修士裡的第一高手啊……哈哈,下面便是第二場比試,崑崙的天沖道友對無極宗的龍雲道長。」
這一場比試卻更是一點懸念都沒有,那無極宗的龍雲修為本就及不上秦滄風,在對方幾件上品靈器的連續轟擊之下,草草的便收了場。看來此次無極宗卻並不是真心的想來爭奪這件仙器,要不然怎會派遣一個修為如此平常的弟子上場?
決出了最後爭奪人,自然又到了休息的時候,眾修士都是心滿意足的回了各自的偏殿。
澹台明鏡走在孫文起身旁,有些擔心的問道:「孫老弟,不知明天可有把握?那秦滄風手上可是很有幾件不錯的法寶,我看你這一點可有些吃虧呢,要不你拿上我們家分到的那件極品靈器……唉,也是不行,如果你匆匆的用上一件陌生的法寶,用的不順手不說,祭煉的不完全,可能還比不上你原來自己的那件飛劍。唉,這可怎麼辦才好呢?該死的崑崙派,沒事給他們那些弟子這麼多法寶幹什麼呢,還儘是些好東西!」
孫文起不禁啞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都不急,你急些什麼?再說,我卻也不怕他那幾件上品靈器呢,他能有,我就沒有了?你放心吧,這次保教你拿到那件仙器的鐲子。」
澹台明鏡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像是被感染了一般,竟是重重的點了點頭,不再有一絲擔心害怕的感覺,好像孫文起還真能勝得了秦滄風一樣。
……
寬大的廣場之上,孫文起與秦滄風相對而立,激發的氣勢在二人之間不斷碰撞,吹得他們頭髮衣襟不住飄揚。
一青一銀兩道光芒相繼亮起,卻是場中二人分別祭出了自己的飛劍。秦滄風劍眉一揚,拱手道:「還請賜教。」劍訣一引,向孫文起衝擊過來。
孫文起道一聲「不敢」,持劍對沖而去,他還怕別人找他近身作戰不成?秦滄風當然不會傻到以己之短去戰人之長,衝出不到幾丈遠,他身形急停,劍訣一引,手上銀色飛劍蕩起呼嘯的劍氣中宮直入往孫文起前胸刺去。飛劍離手之後,秦滄風又迅速的祭出一件流光溢彩的罩子樣的法寶,懸浮在頭頂之上,只見那罩子降下一道青色的光罩將秦滄風整個人保護在了裡面,卻是一件上好的防禦法寶。
「鏘」孫文起手上青虹劍猛地與秦滄風祭出的銀色飛劍撞擊在一起,兩色光芒四溢之間,那銀色飛劍受不住巨力,倒頭往回飛了去。藏身在那層青色光罩下的秦滄風面上一凝,嘴中輕喝一聲,劍訣連引,那尚飛在半路的銀色飛劍一陣顫抖,爆起一團銀光,回頭又朝孫文起擊了過去。
秦滄風似乎也知道與孫文起直接對撞佔不到便宜,那再次擊出的飛劍變的輕靈了幾分,圍繞著孫文起纏鬥起來,卻是不敢與他手上的青虹對擊。
臉上一絲笑意露了出來,孫文起暗道這樣就行了麼?他竟也是飛手祭出了手上的青虹劍與那盤旋在四周空中的銀色飛劍一起纏鬥起來。然後手上又現出一把黃色的飛劍,孫文起一臉的奸笑,飛速的朝秦滄風那裡閃身了過去。
「又是一件中品飛劍!」秦滄風臉色一變,哪裡想到這一個世家的客卿長老居然能拿出兩件中品飛劍出來,若是讓他知道孫文起身上靈器一大堆,仙器兩三件,不知臉上會現出什麼樣的精彩表情來。
比試之中由不得分心,秦滄風提了提神,也是重新祭出了一把金色飛劍,靠著頭上那罩子樣的法寶的防護,與孫文起在寬大的廣場之上游鬥起來。
這一下,場外眾修士可算開了眼界,這兩人各自持著飛劍法寶不停游鬥,一邊居然還有兩件飛劍在空中互擊,真真是長了一番見識。看到精彩之處,眾修士紛紛喝彩起來。
一時間,場中各色光華亂閃,勁氣四溢,已是看不清對戰中孫文起兩人的身影。那秦滄風能與孫文起鬥上這麼久,多半是靠著法寶厲害,但御使法寶也要真元不是?所以,在秦滄風體內真元將要枯竭的時候,他頭上那青色罩子一樣的法寶終於支撐不住,「啪」一聲脆響中,被孫文起發出的劍氣擊破了光罩,變回一隻小小的罩子飛回了秦滄風的懷裡。
「多謝道友賜教,我敗了。」
眼見得自己依仗的法寶被破,秦滄風哪裡還有心思繼續鬥下去,連忙跳出去,罷手認輸了。孫文起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拱手回道:「承讓,承讓。」
當下兩人各自收起自己的法寶飛劍,退到了場外,只是秦滄風在離場時眼中分明閃過一絲怨恨的神色,孫文起卻是沒有察覺。
場外,澹台明鏡正跟上官清河聊在一起,神色之間頗是歡愉,見孫文起走下場來,連忙走上前給了他一個熱烈的擁抱,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低聲笑道:「嘿嘿嘿嘿,孫老弟,這次可多謝你了,要不然我們家可是根本沒有實力去爭這仙器的呢。」
「幸不辱命!」孫文起突然詭異的一笑,道:「聽上官老哥說,你家裡珍藏了幾壇五百年以上的汾酒?嘿嘿,我也不貪多,只要給個兩三壇就行了。」
澹台明鏡臉上表情一滯,在心裡罵死了上官清河那個大嘴巴,嘴上說道:「那絕對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別說兩三壇,就是全送給你,我也沒有二話,畢竟你這次可是給我們家掙到了一件仙器。幾罈子酒能跟一件仙器相比麼,何況你孫老弟又是我的好兄弟……沒有問題的,等這次回去,我馬上給你送過去幾壇。」
「你能保證?」孫文起嘿然笑道:「可是我聽說,你家那幾壇五百年的汾酒就是你老爹也不能完全支配的呢。不過我知道你是我的好兄弟,所以也不讓你難做,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就算了吧,反正我又不是特別好這一口,只是偶爾燉狗肉的時候喝上那麼一點而已,嘿嘿。」
澹台明鏡突然的想到了那一次吃的燉魚烤兔,一口口水「咕」的一聲嚥了下去,狠聲道:「包在我身上了,不過孫老弟,我們可說好了,下次你燉狗肉的時候可千萬不能忘了我!」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