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無論如何,決鬥的雙方必須有一方先倒下,束了,不然雙方就看看誰的家底雄厚。
當然,如果雙方約定只能由本人親自出手的決鬥,手下則不能替戰。
岑世豪悔死了,這些年來哪裡有人敢跟他發出決鬥的邀請,上層人士之間決鬥的規矩都忘掉了不少,竟然被楚南鑽了個空子。
「你也可以向我道歉認錯,要求停止這場決鬥。」
楚南壞壞的笑著,打架這種粗活還用哥們親自動手?那我費盡心思拐騙這麼多保鏢幹什麼?咱目前好歹也是腦力勞動者,體力勞動這種粗活交給下面的人去辦就好了。
「怎麼?膽小的人類?」山豬裂開大嘴,露出一排黃牙:「你怕了野蠻人的勇士了?」
楚南眉毛一挑,很想問一下山豬這話是經過深思熟慮說出來的,還是偶爾蹦出來的?這話實在太有神來之筆的意境了,一句話就把雙方的矛盾,上升到了人類跟野蠻人之間的境界。岑世豪現在想退都沒辦法退了,他現在代表的是人類啊!雖然楚南很不屑被他代表,但目前看來他還是希望對方稍微代表一下也無妨。
「住口!」岑世豪乾脆抽出了騎士長劍,面對野蠻人他可不敢像對楚南那麼托大:「愚蠢的野蠻人,你哪裡知道人類是多麼偉大的存在?」
楚南點點頭:「人類是很偉大,但其中也有雜碎存在。山豬。用你的身體告訴他,野蠻人也同樣是偉大地存在。」
得到了楚南地命令,山豬一聲【戰鬥咆哮】震的岑世豪眼冒金星,巨大的石頭錘子帶著呼嘯的風聲重重砸了下去。
習慣了在森林跟野獸拚命的野蠻人,同習慣了安逸生活的岑世豪在戰鬥方式上有著巨大的差別。
前者決定戰鬥的那一刻開始,立刻就會發動攻擊,後者則喜歡先要擺足了場面,然後在動手對打。
不同的環境造就了不同地戰鬥方式,也提前注定了這一場戰鬥的勝負。
一聲金屬跟石頭碰撞的聲音響起。土路的地面上掀起一陣塵土,岑世豪雙手猛地一陣酸麻,騎士長劍打著旋轉飛上高空。
他一驚抬頭望向天空旋轉長劍的剎那,山豬已經來到的他的面前,巨大的拳頭在他地瞳孔中高速擴大,根本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野蠻人獨有的戰技【戰鬥怒毆】已經轟在了岑世豪的胸口,他就像是一個被重量級選飛起來的沙包。高高的飛上了天空,同時一陣骨骼斷裂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
楚南看著高高飛起地岑世豪輕輕笑著:「山豬下手輕點,就算是決鬥,我們也要做文明人,打個差不多就行了。」
山豬一聲悶吼,巨大的身體衝上空中,對著正在降落的岑世豪又是一拳,正中這貴族地下巴。將他的護體鬥氣徹底打散,幾顆鑲金的金牙都被轟的飛了出來。
「山豬,可以了。回來。」
還想要追擊的山豬,聽到楚南地話立刻退回到了他的身旁,看著岑世豪重重的落在土路上掀起一陣塵土。
楚南抬手對著岑世豪打了一個治癒術,即便是有著決鬥地名義,在光天化日下打死這個土財主一樣的貴族。還是非常不明智的事情。
「你……」
岑世豪胸口斷裂的骨頭並沒有接起來,疼得他額頭直冒冷汗,勉強調整了一下自己躺著的姿勢。驚疑不定的望著楚南,怎麼這光之子打完人,還幫人治病?
「感覺如何?」楚南繼續著他那無害的笑容。
麥卡倫一旁暗暗點頭,佩服楚南叫停山豬的時機。光之子需要的是來自貴族階層的尊重,打傷岑世豪就是證明光之子手中個人力量的事實,可以引起貴族的注意。但如果打死了岑世豪,那其它貴族難免會產生兔死狐悲的情緒,到時對光之子的情緒除了尊重外,很可能還會摻雜這一些恨意。
為了維護貴族的榮譽,岑世豪強裝硬漢,冷笑答道:「還行,野蠻人的拳頭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有力氣。」
「是嗎?」楚南聳聳肩膀:「這麼說,您還有繼續戰鬥的力量。那太好了,如果真是那樣。就算我的手下輸掉了,現在我親自跟您打剩下的戰鬥。」
岑世豪的表情一瞬間凝固了,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光之子大賢者?他不是代表著所有美德化身的存在嗎?明知道對手重傷,怎麼會在這時候跳出來撿便宜?
怎麼辦?剛剛吹牛皮說沒問題,岑世豪眼中儘是猶豫,光之子在他眼裡實在算不上什麼,全盛情況下打死他跟打一個孩子一樣容易,現在有傷在身跟光之子的勝負,估計一半一半了。
「怎麼樣?到底打不打?」楚南微笑著:「如果你承認被野蠻人打傷了,並且認輸,那也就代表決鬥結束了。」
看著楚南那小人得志的微笑,岑世豪胸中的那股怒火再次爆發,不能白白讓野蠻人給揍了!要在這個土包子身上討回面子!
「打!」
岑世豪忍著巨痛硬是站了起來,鬥氣還沒有完全展開,楚南把身子一蹲立刻竄了上去,六品的【聖龍龍鬥氣】瞬間全部爆發,右手帶著的鐵拳套狠狠的揍在了岑世豪的臉頰處。
怎麼可能?岑世豪清晰的聽到自己臉頰骨斷裂的聲音,重重的摔倒地上,完全傻了一般看著楚南。
交手之前,岑世豪精確的計算過,哪怕身體受到重傷,也還是可以發揮出九品的實力,明明應該比六品強大,可以看清六品高手的一切動作,也能夠做出任何的防禦跟進攻。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這個光之子地六品鬥氣。就是如此的古怪?當鬥氣接觸的剎那,被揍者才能感覺到這六品的鬥氣精純度,竟然堪比人級一階的精純度!
奇怪!太奇怪了!任何修煉鬥氣的武者,在沒有到達人級一階之前,應
在一個完全積攢鬥氣的階段。只有進入了人級一階,到提升斗氣的質,使鬥氣變得更加精純!
這光之子明明沒有……為什麼……這完全是顛覆了聖元大陸武者定律的事情!
岑世豪想不透,一旁地雅士利也同樣驚訝,只用六品的實力就打趴下了九品的對手?果然是天級高手的自信啊!
沒有跟楚南鬥氣做真正接觸的人。永遠無法知道楚南的鬥氣有多麼精純,只是在一旁看的話,反而感覺不到鬥氣是多麼精純,只能感覺到強度六品而已。
「怎麼樣?還要打嗎?」楚南慢慢的向岑世豪走了過去。
遠處這時傳來一陣急促地馬蹄聲,阿夫倫正好遠遠的看到,楚南輕鬆一拳把岑世豪打飛了出去,卻因為太遠無法感知到楚南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大賢者大人,手下留情。」阿夫倫遠遠的連忙吆喝了起來:「您的對手是岑世豪子爵……」
「子爵?」楚南故意裝出驚訝的樣子。看著被他打倒在地的岑世豪:「你真的是子爵?」
「是啊……您是大賢者……?」
岑世豪老臉一紅,本打算揍光之子一頓才揭示身份,沒想到被對方白白給揍了,還要假裝不認識對方,這次實在太虧了。
阿夫倫很快來到楚南地面前,翻身下馬來查看岑世豪的傷勢。
胸骨斷裂?下顎骨斷裂?阿夫倫到沒有多少吃驚,大賢者天級高手的身份,出手只傷成這樣。算是給足了這子爵面子了。
跟隨阿夫倫前來地除了他的手下,還有不少人是岑世豪的家奴。
望著本鎮戰無不勝的爵爺,竟然被人打的面如金紙。出氣多進氣少地樣子,眾家奴對楚南露出了敬畏的目光,這光之子果然不是一般人,看樣子挺和善的,出手真夠狠得。
剛來地所有人。都沒有看到之前山豬痛揍岑世豪的場景,立刻先入為主的認為這是楚南給岑世豪造成的傷害。
看到眾人的目光,岑世豪多少猜到了一些眾人的想法。卻還真不好意思說是被野蠻人給揍的。
相比被亂流森林中還未開化的野蠻人揍成重傷,岑世豪寧願讓眾人以為他是被大賢者夠揍成了這樣。
被一個很有身份的人給揍了,總比被一個沒有身份,外加沒開化的野蠻人給揍了,說出去多少還有些面子。
一個誤會,一個乾脆就想讓人誤會,這個誤會很自然的就產生了。
爵爺是人級二階高手,竟然被輕鬆擊敗了?大賢者最少也是人級三階吧?眾人心中暗暗的嘀咕著。
「大賢者……」阿夫倫用商量的口氣說道:「您看能不能先給爵爺治療一下……」
「治療?」楚南皺皺眉頭,露出了為難道的神情左右看了看:「這裡,好像不是治療的地方,不如換個地方如何?」
「不用大賢者費心了……」岑世豪下顎斷裂,說話有些含糊不清:「本爵的傷,會去找慈悲的聖女大人幫忙治療。您還是把身後那位小賤人,本爵的家奴還來吧。不然,本爵可要去裁判院起訴你了!」
被楚南削了面子,岑世豪立刻想到了找回場子的方法。
起訴?裁判院就是法院吧?楚南皺皺眉,真想不到聖元大陸的貴族,還真有這麼一點法律意識,知道什麼時候該拿起法律的武器,來保護自己的財產權益。
阿夫倫的面色也在這一瞬間完全陰沉了下來,身體有意識的跟岑世豪保持了一段距離。
上層人士解決矛盾的方法有很多種,決鬥也好,談判也好,甚至暗暗較勁都好,但很少有人會把事情鬧到裁判院去。
裁判院平時更多是處理民間的普通事物,上層人士若是把事情捅到裁判院去,那就是真的要跟對方撕破臉皮,打算鬥爭到底,連最起碼的虛偽友好都不要了。
加入兩家上層人士把事情鬧到了裁判院去,那麼跟這兩家上層人士繼續親近的人,也可以算是一種立場上的,日後聯盟的關係更加密切,敵對的可真就是無法彌補的裂痕了。
阿夫倫可不想為了一個土財主般的貴族,去得罪現如今名氣正不停攀升,本身實力又是天級高手,日後在地位上隨時也可以扶搖直上的楚南。
楚南輕輕的笑了起來,除非聖元大陸的裁判院工作效率極高,不然這種起訴按照地球的程序來走,沒有個半年根本搞不定。
這半年,很可能就是大賢者,光之子名聲遠播的半年,到時候只需要用大賢者的名聲砸出去,就足夠很多人喝一壺的,還怕你個小小的訴訟?再說了!一個土財主般的貴族,能不能活到勝訴的那天還很難說。
「找娜娜幫忙是吧?」楚南笑笑:「恐怕你要多疼一陣子了,昨晚娜娜跟我說遇到暗黑神殿的襲擊,能夠成功闖過,一定是至高無上的光明神保佑,所以今天她會安靜的禱告一天。您慢慢疼。」
「站住……」岑世豪在家奴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想走,先把我的女奴留下。」
楚南真懷疑這土財主貴族腦袋秀逗了,這種環境下還敢問他要蘇菲亞?
「阿夫倫子爵……」岑世豪咳嗽了兩聲:「作為貴族中年輕有為的新一代,你應該站出來說句公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