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民決定親自拜訪一下妹子。自從老爸老媽去世以就很少跟秦若華見面,並非兄妹感情不好,關鍵是姜濤實在有些不近人情,自己好歹也是海州的功臣,不看僧面看佛面,這妹婿好歹也得給自己使使勁,讓他這個大舅子再向上攀一步我也是好的,可是姜濤居然根本不聞不問的,讓文忠民很惱火。因此,這兩三年來除了兒子文凱經常去姑姑家,文忠民夫妻很少去。當然,文忠民身為海州第一副市長,要是常跟姜濤見面,也許會落人口舌,倒不如不見的好。
但是這一次,文忠民認為自己不得不去妹子家裡。事先約好的時間,文忠民帶著兒子驅車來到秦若華家中,讓文忠民很意外的是姜濤居然也在家裡,雖說今日是雙休日,他文忠民或許有空閒,姜濤怎麼也閒著呢?
「大哥來了,快請坐!」姜濤很熱情的拉著文忠民坐下,文凱文公子此刻的確是個大乖孩子,姑姑姑父的叫著,才端坐下來。秦若華倒了兩杯水,才開口問道:「大哥,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說吧還怕電話裡說不清楚?」
文忠民搖搖頭抿了一口茶水,抬起頭來看向姜濤:「李立成的兒子李學斌被人打傷了,是跟文凱在一起的時候。據說傷人的是蕭逸軒,張濤的妻妹婿。當時張濤也在場,李立成正在四處活動,想對付張濤還有那個蕭逸軒。我只想問個明白,文凱也說了,先動手的是張濤的小姨子,可你為什麼阻撓,不讓公安局抓人。」
姜濤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看向文凱:「你怎麼跟你爸的說的,再跟我說一遍。」
文凱一愣,遲了一下說道:「那天我跟李學斌想請鄭中基、劉星夜在白天鵝賓館吃飯,事先預定了的房間,被張濤硬是先要去了,我們過去問問,誰知蕭逸軒就破口大罵我們不給面子,學斌氣不過,還了兩句,就被那個女人打傷了。姑父,你可不知道,那個女人太厲害了,用筷子扎傷學斌兩隻手,還把學斌地腮幫子刺穿了!」
姜濤笑笑,沒有開口,而是看向秦若華。秦若華苦笑著搖搖頭:「文凱,真是你說的這樣嗎?」
「一點沒錯,我可是句句實話。姑姑,你知道的,我可從來沒有遇見過那麼血腥的場面,那個女的實在太囂張了,還說什麼不許報警,不許報復張濤,否則,否則連我爸跟姑父也得受牽連。」文凱只說得自己哆嗦,還當那噩夢一般的一幕未曾醒來。
秦若華臉色忽然肅起來:「文凱,你知道我上班的集團是誰地嗎?就是蕭逸軒的。而你說的那個女人,也就是張濤的小姨子,是寧州王子會所的經理。文凱,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幹什麼,但是我知道的事情經過不是這樣的。而且,你的話我和你姑父都無法相信,特別是張濤,他怎麼敢看著小姨子打傷李學斌。」
文忠民眉頭緊皺,顯然,他也開始懷起來,自己這個兒子究竟怎樣,文忠民自己知道,雖然在外面不敢胡作非為,但是小事情也招惹了不少,要不是自己跟姜濤的關係,這個兒子早進去改造不知多少回了。
看到文忠民地樣子。又看了看想說話地文凱。秦若華搖搖頭繼續說道:「蕭逸軒已經來過我們家。大哥。文凱。我希望你們能夠就此跟李立成劃清界限。大哥是第一副市長。年齡也不小了。與其自己向上攀爬。不如把機會讓給文凱。而蕭逸軒就是文凱地福星。大哥。有些事情姜濤不便說。我也不能直說。總之。文凱今後再也不許跟鄭中基、劉星夜他們摻和在一起。唉也許以後文凱想跟鄭中基、劉星夜在一起。也是不可能地了。」
文忠民地手不由得都動了一下。把茶杯放下。看著姜濤:「這就是你今天在家地原因?」
姜濤笑道:「你不也是沒去上班嗎?今天鄭中基、劉星夜要對蕭逸軒地鴻泰醫藥下手。海關那邊可能去了不少人吧?既然現在我這個第一書記都無法阻止事情展下去。為什麼好要去上班呢?」
「要是出了事情。你可是要負責任地!」文忠民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其實這話等於白說。他清楚。但姜濤更清楚。一旦出事。姜濤收到地牽連最大。
「我去了就不出事了?大哥。無論出不出事。都有人給我頂著。而我要做地就是等出事之後收拾殘局。大哥。今天既然你來了。我也不妨直說一句。若華剛才說得很清楚了。讓你跟李立成劃清界限。也就是讓你脫離鄭家、劉家那幫人。跟了他們兩年。你得到了什麼好處?到頭來還不是給他人做嫁衣裳
已經快到了退養地時候。文凱也大了。是該讓文鍛煉地時候了。當然。如果文凱自己不爭氣。我也沒辦法。你更沒辦法。」
姜濤的這番話讓文忠民異常震驚,雖然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文忠民內心深處卻是波瀾起伏。文忠民知道,這是姜濤在向他透露一個信息,一個很微妙地信息,姜濤也無法給蕭逸軒引見他,也無法向蕭逸軒引薦文凱,只有自己去爭取,讓文凱去爭取!
那個蕭逸軒究竟是何人?文忠民不由得惑起來,對於鄭中基、劉星夜來說,那天晚上沒有當面給李學斌、文凱出頭,就已經有很意外了,當然,文忠民也想到過,那就是鄭中基、劉星夜玩了一回李學斌和文凱,讓自己跟李立成出面對付蕭逸軒,畢竟京城來的太子在酒店跟人家鬧事,傳了出去影響不好。可是眼下看來,卻不是這麼一回事了,而是鄭中基、劉星夜根本惹不起蕭逸軒!
文忠民再一次緩緩拿起茶杯,卻是手上無法控制顫抖,顯然內心地震驚讓他無法平靜。姜濤歎了口氣說道:「大哥,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我能夠想像出來的,也是你我能夠控制地。還有文凱,以後再不收斂,招惹了別人還好說,就是那鄭中基也不能直接把文凱如何,但是換作蕭逸軒,對文凱如何那就是如何了,你想也不要想著報復!」
文凱只聽得脊樑骨直冒冷汗,囁嚅道:「姑父,這個蕭逸軒真的這麼厲害?可是,可是他不就是一個商人嗎?我也沒聽說他有什麼背景啊,頂多就是陳家老二地妻侄,蕭逸軒來了海州,也沒見陳家的人有什麼動作啊。」
秦若華走到文凱身邊,拍拍文凱的肩膀:「你看到的只是表面。文凱,陳家不出面不代表跟蕭逸軒沒關係,而是蕭逸軒根本不需要陳家出面。當初誰都以為陳家能夠獨霸海州黑道,是因為陳家實力雄厚,其實都是靠了蕭逸軒的。總之,你記住,蕭逸軒不是鄭中基、劉星夜能招惹的人,就是張乾坤也不敢招惹。」
「張乾坤?我聽說張乾坤是四大太子老大,已經死了。」文凱茫然地說道,心裡卻在想著秦若華的一番話。
文忠民卻看向姜濤,有些話姜濤說出來,這個時候文忠民一定相信,百分之一萬的相信。姜濤果然沒有讓文忠民失望:「有些話,也只能我們四個說說。京城的確生點事情,而且都是跟蕭逸軒有關的事情,王子集團的傳言的是真的,吳家、張家都出事了,只是這些事情的真實內幕被上面壓著,連我也不知道集體情況,但有一點很清楚,就是無論張家還是吳家,都是蕭逸軒扳倒的。大哥,就這樣吧,至於該怎麼跟蕭逸軒接觸,我想文凱還是有辦法的,而你,或許也能做點什麼。」
文忠民點點頭,又感激的看看妹子。如若不是秦若華點醒,他是不會來這裡的,而且就是姜濤在家,看來也是秦若華故意找的時間。畢竟秦若華說的再好,也比不上姜濤的三言兩語啊。文忠民不再停留,帶著文凱起身告辭,姜濤、秦若華也不挽留,畢竟文忠民要跟文凱好好交流一下,而姜濤家裡顯然不是地方。
車內,文凱還沒有能夠完全消化姜濤、秦若華的那些話,對於他來說,剛才姜濤和秦若華所說的,簡直就是噩夢一般的言語,文凱甚至有些後怕,當時如果他也想過去非禮一下馬芳瑜,那麼受傷的一定是他,而且還不算完事,就想想現在的李學斌父子,還在想著怎麼收拾張濤和蕭逸軒,實質上卻是自尋死路。
「爸,能不能讓我跟學斌打聲招呼,讓他快點收手。」文凱畢竟還有那麼一點義氣,
文忠民說道:「開車!李立成是鄭家的人,你覺自己的招呼有用嗎?弄不好你兩邊不是人。
你記住,這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但你姑姑除外,所以你姑父不會是我們的敵人。那天的事情你也不要再說了,送我去市政府,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保護好張濤,只要張濤不受到傷害,你跟蕭逸軒之間就不會有矛盾。」
文凱深深吸了口氣,直到此刻他才完全接受這一個事實:自己攀上鄭中基、劉星夜,找到的不是靠山,而是死亡使,當真是可笑之極啊。一切到此為止吧,自己算什麼?什麼也不算,想想那天晚上在蕭逸軒面前自己的嘴臉,文凱真想馬上給自己兩耳光。可是,文凱沒有,而是動了車子,直奔海州市政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