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白的屍體擺放在大堂上,林明峰顫顫巍巍的看著孫子的屍首,躲著雙手想去撫摸那張晦暗的臉,卻已泣不成聲。林華堂幾近瘋狂,被幾個兄弟壓制著,目眥欲裂,殺氣沖天;鄒雨荷面色淒然,無聲落淚,先後傷心欲絕,昏過去數次,此刻已經麻木了,看著林少白,似乎兒子正在熟睡,她不忍心去打擾。
林家香火旺盛,林明峰兄弟三人,但是林明峰卻只有一個兒子林華堂,而林華堂也只有一個兒子,就是林少白。作為長兄,林明峰說一不二,儼然林氏家族的代言人,而今他的將來的第三代接班人,卻已人鬼殊途!
老二老三兒孫滿堂,為什麼偏偏上天要對他不公,唯一的孫子如此橫死!
「警方怎麼說!」林明峰頭也不抬的問,雖然聲音不大,卻讓前來的參謀長嚇得哆嗦了一下:「老首長節哀,彈道測試和彈痕分析都已經出來,根據目擊者報告和現場取證以及子彈勘測,只能推測出當時的情形。但很不幸,除了子彈之外,現場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當時有人似乎看到秦飛虎的女兒秦竹韻在現場附近出現過,可是經過調查,事發時,秦竹韻在家休息,根本沒有離開家門。」
「秦飛虎?寧州飛虎幫秦飛虎?」
「是的。」
「有誰能證名秦竹韻當時在家?」
「她當時在上網,並且是和同學視頻聊天的。警方通過查看網頁和上網記錄,、找不到任何破綻。」
「放屁!」林華堂破口大罵,掙扎著站起來,「警方這麼說,就是找不到兇手咯?!他們是幹什麼吃的,問問他們什麼時候能破案,三天之內不給我明確的答覆,抓不到兇手,老子就親自帶人前往寧州弄個明白!」
「把他帶下去!」林明峰沉聲喝道。幾名警衛忍受著咒罵和摔打,硬著頭皮把瘋狂中的林華堂拖出去。
林明峰閉上眼睛,長出一口氣:「二弟,這件事情就先麻煩你和三弟了,一方面給寧州警方施加點壓力,一方面暗中調查一下。究竟是誰唆使少白去的寧州,這一次,少白手下的人死傷不少,損失之大,無法估量,現在兩廣和雲貴一帶的黑道已經成為一盤散沙,不要忘了派軍隊協助地方警方維持治安。記住,一定要把影響降到最低處,同時嚴密封鎖消息。任何行動都要隨時告訴我,盡量不要讓上面知道我們的動作。」
「大哥。寧州方面。除了秦飛虎之外。許多黑道一夜之間土崩瓦解。現在要想找到一個知道底細地任何一個幫派地人員很困難。但我想還是從這方面入手比較容易些。少白地死。和新近崛起地蕭逸軒一定脫不了干係。」老二林俊峰接到消息。立即從四川趕回廣州;老三林俊峰還在路上。都是年近七十地老人。此刻一身戎裝。絲毫不顯老氣。當真是老當益壯。只可惜白髮人送黑髮人。無形中地傷感不言而喻。
「不管他是誰。只要是害死少白地兇手。都得給少白陪葬!」林明峰說得很慢。可無形中作為老一輩軍人地豪氣和在戰場上歸來地殺氣。在這一刻完全爆發出來。讓原本淒慘地靈堂多了一份壓抑和陰森……
寧州。白嵐掛完點滴。稍稍地溫存之後。硬是把蕭逸軒蕭逸軒趕回王子會所。事情剛剛完結。白嵐不想讓蕭逸軒在自己身上浪費太多時間。看著妹妹脈脈含情地目送蕭逸軒離開。白龍沒來由地眼角有些濕潤。雖然蕭逸軒地女人多了點。可妹妹終於夙願得嘗。走出苦悶。他這個做哥哥地終於放心了。
王子會所。蕭逸軒剛到三樓客廳門口。就發現氣氛不對。火鳳、霧雨電和媚姐、芳瑜都默然不語。不是地看向飛鳳地臥房。在青雲山地耶琳娜、唐可也回來了。
「出了什麼事?」蕭逸軒心裡一沉。
「沒、沒什麼。鳳小姐昨夜受傷了。正在調息。不礙事地。很快就好了。」飛鳳囁嚅著。卻不敢去看蕭逸軒。
蕭逸軒二話不說,直奔飛鳳房門,輕輕打開走了進去,只見華芊芊盤膝坐在飛鳳身後,雙掌貼在飛鳳肩胛骨下方,二女已經全身濕透,顯然,華芊芊內息開始不濟。飛鳳好像並沒有受傷,但友好像受了很重地內傷,蕭逸軒不由得眉頭微皺,打開飛鳳重疊的雙掌對了上去,華芊芊終於鬆了口氣,收回雙掌開始調息。
手掌相交,蕭逸軒不由得吃了一驚:飛鳳不但沒受傷,反而內力大增,隱隱約約真氣在體內已經開始液態化,這是突破先天終極的徵兆!強壓著內心的驚喜,蕭逸軒的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飛鳳體內,催動液態化的真元加速運轉,讓經脈不斷加以穩固。
終於,三十六周天之後,蕭逸軒收回雙掌,卻僅僅是額頭見汗,而整個人卻神清氣爽,和飛鳳的這一次助功,無形中卻暗合雙修之意,互進短長,讓蕭逸軒的真氣完全液態化了不說,其中少些部分已經開始固態化,而當所有地真氣固態化,則練就金剛不壞之身;而當固態化的真氣再次完全液化、氣化,回歸丹田,就既有可能在丹田結出金丹,以武入道了。
「恭喜你,鳳兒,終於突破先天境界,返璞歸真了。」蕭逸軒看到飛鳳睜開美目,急忙說到。
「這還不都是你的功勞嗎?軒哥,你也太壞了,明明自己早就突破了先天境界,還故意有所隱瞞,讓我以為你的修為比我還差呢!」雖然帶著嗔怒,卻絲毫沒有生氣,回頭看著羨慕的華芊芊,飛鳳笑道:「謝謝妹妹幫忙,以後多讓軒哥疼疼你,相信不久你就能達到先天終極境界的。可要努力哦?」說著眨眨眼睛,華芊芊不禁臉色羞紅,想跑出去,反而被飛鳳一把拉過來推到蕭逸軒懷裡,飛鳳自己卻笑呵呵的起身走了出去。外面的姐妹可都擔心著自己呢。
華芊芊忙道:「已經下午兩點多了,再不出去,她們會笑話死我的,放開手了啦,晚上人家陪你還不行嘛。求求你了,放開我啊。」華芊芊扭動著身體。有湊到蕭逸軒耳邊一陣求饒,親哥哥好弟弟地叫個不停,卻被蕭逸軒抱到門口才放下來,整理好衣衫,狠狠地瞪了蕭逸軒一眼,才笑著和蕭逸軒走出來。
只見客廳內只有芳瑜正和飛鳳小聲嘀咕著,飛鳳越聽臉色越難看,直接走了出去,芳瑜也顧不得打招呼:「逸軒。芊芊,鐵劍門的人來了,正在大廳鬧事。媚姐和唐可、耶琳娜正在處理,你們快去看看啊。」
蕭逸軒微微一笑,拍拍芳瑜肩膀:「沒事的,鳳兒已經全好了。走,我們一起去看看。」說著三人來到樓下,只見一個六十開外的老者和兩個中年男子坐在大廳正中,之前來過地律師魏永平、楚長安居然也在場,周圍的客人遠遠地躲開,顯然對幾個人都帶著敵意。
老者正是何勇強。兩個中年人是他的弟子:宋凱旋、費勝利。
蕭逸軒不由得笑笑,走到飛鳳身邊,坦然坐下,卻發現媚姐的臉上五道刺眼的指痕,當下騰地站了起來,看向媚姐:「是誰打地!」語氣裡滿含著心疼。
媚姐有些慌張,顯然剛剛落淚,這一巴掌可真不輕,難怪飛鳳死盯著幾個人。幾乎暴走。
「一個娘兒們,值得你這麼護短嗎?哼哼!」一個中年男子說道。
「你是誰?」
「鐵劍門宋凱旋!」
「你動地手?」
「不錯,在老子面前指手畫腳,賣弄風騷的女人,老子看不慣!」
「很好,很好!」蕭逸軒緩緩走過去,笑得十分邪氣,卻不帶半點火星氣。
宋凱旋不由得後退兩步,早就聽說蕭逸軒了得。可就這樣走過來。難道也想動手?可是看不出來他有什麼厲害之處啊?
「年輕人火氣不小,喝杯茶消消火吧。」穩坐如山地何勇強拿著茶杯向蕭逸軒遞過去。速度不快,卻正好擋在蕭逸軒和宋凱旋之間,被子裡的茶水沒有撒出一滴。蕭逸軒冷笑一聲,抬手點向何勇強手腕,何勇強臉色微變,急忙縮回手臂,而蕭逸軒突然加速,雙手疾如閃電,打向宋凱旋,匆忙之中,宋凱旋提氣出手,卻發現自己總比蕭逸軒慢了一拍,辟里啪啦的一陣響聲過後,宋凱旋只覺得暈頭轉向,嘴裡鹹鹹的,不由得吐了一口,血水混雜著十幾顆牙齒一起吐了出來,而此刻又被蕭逸軒捏著脖子退回原地。
蕭逸軒的速度太快,何勇強、費勝利想出手相救,卻被飛鳳、華芊芊擋住。
「放了他!」
「放開我大師兄!」
蕭逸軒冷笑道:「打了我的女人,是說放就放的嗎?這裡是老子地家,你們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還不許老子發發火嗎!哼哼!」說罷,在宋凱旋的身上點了幾下,扭住宋凱旋的右手腕。
「你想幹什麼?!快放開他,有話好說!」何勇強地說話聲都顫抖了。宋凱旋更是有苦難言,被蕭逸軒一手捏著脖子,居然根本無法動彈,他一身修為可算是白練了。
「現在才知道有話好說?你們早幹什麼去了?哼哼,欺負我的女人,是要付出代價的!我會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蕭逸軒的女人,不是誰想欺負就欺負的!」話音剛落,捏住宋凱旋脖子的手放到右臂肘彎處,雙手用力,嘩啦一聲,宋凱旋的小臂被活生生撤下來,而宋凱旋卻被蕭逸軒隨手扔了回去,費勝利急忙接住師兄,才發現宋凱旋面色蒼白,渾身哆嗦,斷臂卻不見血水湧出,只是緩緩滴落,才明白被蕭逸軒點了穴道,手臂雖斷,卻無生命之憂。
蕭逸軒把斷臂遞向身後,謝爾瓦夫急忙接過來,蕭逸軒冷冷地說道:「拿去剁碎了餵狗!」直到謝爾瓦夫離開,現場才發出一聲聲長長的呼吸聲,偶爾夾雜著乾嘔聲。
何勇強渾身直哆嗦:「你!欺人太甚!」
「想怎麼樣直接劃出道兒來,我接著就是了。不過我警告你,再對老子地女人無禮,小心狗命!」說著回到媚姐身邊,伸手撫摸媚姐紅腫的臉龐,也不顧周圍還有那麼多看著的人。媚姐想閃躲,卻被蕭逸軒攬在懷裡:「別動,馬上就好。」
媚姐只覺得臉上一陣清涼,癢癢的,不過是多秒鐘,蕭逸軒放下手來,左右看看,笑道:「好了。還疼嗎?」
媚姐覺得要羞死人了,紅著臉嫵媚的笑笑,搖搖頭,卻幸福得要死,這個小男人,大丈夫,當真是女人的剋星,有了這麼一次,自己就是立刻為他去死也值得了。
魏永平、楚長安膽戰心驚的面面相覷,他們知道,這個案件不是他們能夠接手的了,至少,就憑蕭逸軒明目張膽的扯斷宋凱旋地手臂,他們也無法再繼續接手下去,搖搖頭,兩人向何勇強點點頭:「抱歉!」說完轉身離去,走到門口,魏永平回頭看看蕭逸軒,想說什麼,終究沒說出來。
四周的女人們羨慕的看著媚姐,多麼幸福的女人;看想蕭逸軒的女人們,眼神開始瘋狂了。何勇強終於平靜下來:「很好!年輕人果然很好!武林大會上,咱們再見,希望閣下不要負約!」
「隨時奉陪!」蕭逸軒面不改色,彷彿扯斷手臂是很輕鬆的事情,也很天經地義。
他奶奶的,敢打蕭逸軒的女人,真是嫌他媽的多長了一隻手!剛剛回來地東方博文稍微打聽了一下,明白事情因果,不由得暗暗罵道。北野飛霜卻看向蕭逸軒,有些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