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哥知道這一次是踢到鐵板上了,徐少強能在短短的一分鐘之內讓自己的小弟爬不起來,用的都是重手法,傷筋斷骨自不必說,可是自己還欠著人家二十萬的一巴掌,不知道這一巴掌會不會死人,只要不死人,還是乖乖接著吧,二十萬,只要再湊二十萬出來,就能陪得起那宋代官窯的盤子了。
那傢伙也太黑了,誰家閒著沒事把宋代官窯的盤子當成普通盤子用啊,阿春哥的嘴角**了一下,一個盤子就是宋代官窯的,那其他的呢?還有哪些碗啊、瓶子的,老天,還讓不讓人活了!
看著蕭逸軒淡淡的笑意,阿春哥終於變明白了,死撐著面對蕭逸軒:「這位先生,不要欺人太甚!我跟著三爺在這地面上混的時間不短了,哪條道上的朋友我都認識。」喘了口氣,阿春哥繼續說道,「欠債還錢,理所當然。先生如果覺得我的做法有些過分,這一巴掌我受了,不過您說的宋代官窯,我看就算了吧。今後我保證不來找醉仙樓的麻煩就是了。」
要是以前,蕭逸軒說不定還就真的放了阿春哥,可是現在,一切免談,先前阿春哥說得明明白白,非要馮子龍親自到什麼三爺府上賠罪,才能饒了張來福,放過醉仙樓,三爺是誰?不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幫派的頭兒嗎?綽號三狗子,見誰咬誰;當然,誰要是能壓倒他再給點好處,三爺就真的會如同一條狗一樣聽話,一樣「忠誠」。
要是沒有足夠強大的靠山,三爺敢嗎,阿春哥敢這麼說嗎?蕭逸軒真想看看三爺究竟靠上了哪路神仙!所以,陳阿春這一次真的踢到鐵板上了。
蕭逸軒笑道:「你不是很拽嗎?讓馮子龍去給三狗子賠罪,我看就免了吧。打個電話,讓三狗子到這裡來,否則,小心你的狗腿!少強。準備動手!」
「是,蕭大哥!」一邊說著,一邊邪笑著握握雙手,又是一陣嘎蹦響,惹得周圍的小女生們大呼小叫,男生們紅眼綠眼的羨慕著。
阿春哥的臉卻真的綠了。下意識的摸摸額頭,突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可有一時間想不起來,不禁扭頭看著徐少強:「你剛才叫他蕭大哥?」說著又轉過臉來看向蕭逸軒,「你是玉面殺神蕭逸軒?!你就是軒少!」
「玉面殺神?」蕭逸軒有些鬱悶,自己什麼時候又多了這個外號,還什麼「玉面」呢,好像和玉面有聯繫地應該是「狐狸」啊。
看著蕭逸軒一副鬱悶的表情,顯然對這個稱呼不滿意。但毫無疑問,他就是蕭逸軒!一時間議論紛紛,很快又安靜下來。玉面殺神的名頭當真不小,四周除學生之外,其他人躲得圓圓的,生怕波及到自己身上。可是看到蕭逸軒那副無傷無害的笑容,誰也想不到這個帥氣的年輕人會有「玉面殺神」這個冷酷地外號。
阿春哥在這條街上怕過誰?
阿春哥在這條街上向來都是橫著走!
可是阿春哥認出了軒少。兩條腿都在發抖!
天哪。阿春哥朝著軒少跪下去了!附近地人呢退得更遠了;張來福地酒店裡客來客往。如何聽不到蕭逸軒地傳言。只是沒想到自己女兒居然和飛虎幫地大小姐是同學。而且還請來了王子會所地大老闆軒少爺!
一幫男生瞪著眼睛。看著翹著二郎腿端坐地蕭逸軒。不由得紛紛想到:以後也要做這樣地人呢。這威風。嘿嘿嘿嘿。雷啊!
「蕭老大。是小地嚇了狗眼。您就饒了我吧!二十萬我不要了。醉仙樓地債務我來承擔!」一邊說著。阿春哥一邊把支票舉過頭頂。送到蕭逸軒面前。要是早知道開這張支票地人就是軒少爺。打死他也不敢接啊。
張來福怯懦地動了動嘴:「蕭先生。不如就這樣吧……」
張婷婷拽了一下老爸地衣角:「爸,你說什麼呢!他剛才還想把我帶走呢!現在是蕭先生處理事情,你就等著結果好了啦!」聲音雖然不大,卻很堅決。
蕭逸軒不由得看了一眼這個恬靜柔弱的小女生一眼,秦竹韻也連連點頭,湊到蕭逸軒耳邊說了一句。依然微笑著站在蕭逸軒身後。
「知道馮子龍是誰嗎?」蕭逸軒問道。
阿春哥急忙說:「飛虎幫的老大之一。軒少,我真的不知道您和他的關係。要是知道馮子龍馮先生和您是朋友,打死我剛才也不敢說出那些混帳話來。您看,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您看這麼多人,我阿春好歹也是條漢子……」
「掌嘴!直到我滿意為止!」蕭逸軒的語氣很平靜。
阿春哥的臉色再次巨變,掌嘴,自己打自己嘴巴,這個臉可真他媽的丟不起,想到這裡不由得站了起來:「軒少,士可殺不可辱,今兒要命一條,隨您了!」雖然聲音不大,可那股子狠勁還是有的。
蕭逸軒呵呵一笑,似乎很滿意阿春哥地表現,只是可惜跟錯了人。
「我不是侮辱你,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居然開口就是讓飛虎幫的馮爺去給三狗子磕頭賠罪,你還真夠不怕死的!二十個嘴巴子,一個不能少,否則,就是兩條腿!」
「軒少,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也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要是我不遇到今天這事,你能繞了他們嗎?」說著,蕭逸軒微微抬手,阿春哥手裡的支票居然凌空飛到蕭逸軒手中臉色灰暗,咬咬牙,抬手要自己掌嘴,可是那隻手彷彿千斤重,怎麼也無法落下來。
「掌嘴!掌嘴!」一幫學生和圍觀的人紛紛起哄,看來阿春哥平時沒少作威作福,否則,圍觀的人不可能連一點兒憐憫之心也沒有。
「說這麼大膽子,居然要我的手下自己掌嘴啊!」陰惻惻聲音帶著蠻橫和無限囂張,外面圍觀的人登時被幾個人撥開,三爺三狗子搖搖晃晃的走進來,雖然叫做三狗子,可人高馬大,比阿春哥還要健壯,臉上坑坑窪窪地,橫肉粗眉,彷彿永遠要把「亡命之徒」四個字寫在臉上似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這裡的老大。
阿春哥鬆了口氣,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還摻雜著隱隱的擔憂。三爺是這片地面上唯一能讓阿春哥服氣的人,三爺的手段和豪氣讓阿春哥自歎弗如,而今三爺這個大救星來了,阿春哥自然得表現一下:「三哥,飛虎幫的小丫頭片子無理取鬧,還有王子會所的蕭老闆,阻止我和弟兄們收款,打傷了幾個兄弟!」
三爺很惱火,因此很生氣,知道三爺地人都清楚,三爺生氣很可怕,後果很嚴重,帥小伙和美少女這一下可麻煩了,人們不無擔心地看著蕭逸軒和秦竹韻,也擔心張來福這酒店是否還能開下去。「三爺,您大人大量,錢的事情好說,我一定連本帶利還清!」轉過頭來對妻子遞了個眼色,「還不快去把這兩天地款額都提出來,給三爺的兄弟喝茶!」又忙不迭的掏出煙來遞過去,「三爺,您老消消氣。」
「你這煙我抽不起,哼哼,張來福,長了不少本事嘛,居然要阿春自己掌嘴了。」三爺的語氣裡透露出一絲猙獰。
張來福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打了自己兩個嘴巴:「我該死,我該死!一切都是我的錯,三爺需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事到如今,張來福算是豁出去了,只要酒店能開下去,任何屈辱也能承受,只要不斷了財路,能讓他老婆孩子過上好日子就行。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三爺瞟了眾人一眼,目光落到秦竹韻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說,「秦小姐,呵呵,怎麼肯賞光到這個小地方來呢?女孩子家家的,有些事情不適合,還是快回家吧。」
「這件事情我問定了。」秦竹韻微微一笑,出奇的冷靜,「二十萬我給。不過阿春打了人,是必須要還回來的。」不愧是黑道梟雄秦飛虎的女兒,一是一二是二,面對人高馬大的三爺,居然毫不害怕。
「秦小姐的面子很大啊,我要是不給,只怕秦先生那邊不好交待。我看事情就這麼算了吧,張來福借了十萬,現在把本錢還清吧,其他的事情權當沒發生過。」三爺似乎很擔心什麼,一改往常的囂張氣焰,讓周圍的人感到很奇怪。
「這樣最好,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不再過問,不過有個不長眼的說要讓馮子龍叔叔親自去給你認錯賠罪,你的面子可真不小呢!」
三爺面露不悅:「誰這麼大膽子說出這樣的混帳話!阿春,是你嗎?看來的確該掌嘴!哼哼,還不滾回去等著我頭幫規伺候,留在這裡丟人現眼!呵呵,秦小姐,阿春不懂事,不必跟他一般見識。」
「狗就是狗,不過,不聽話的狗我不喜歡。」蕭逸軒冷冷的說道。
三爺很氣惱,差點惱羞成怒,認識三爺的人最多稱呼一聲「阿三」或者「三爺」,誰也不去提一個「狗」子,可是蕭逸軒偏偏就提到了,還惹得人們會意的輕笑。可是三爺畢竟事混過大場面的,瞅了蕭逸軒一眼,打算先嚥下這口惡氣,回頭再收拾這可惡的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