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駿逸強行把陳勁風、陳駿逸兩兄弟帶回海州,又是一番嚴厲的訓斥,並把陳愛國夫婦也數落了一番,再三叮囑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才稍稍安心。陳愛國很納悶父親怎麼能嚥下這口惡氣,雖然自己的兒子沒受到太大傷害,可畢竟是他陳愛國的兒子,在海州,白道黑道的誰敢不給陳老爺子天大的面子,就是他陳愛國也能呼風喚雨,兒子挨了揍,這臉面上可說不過去。陳愛國不由得埋怨父親膽小怕事,又不好在父親面前表現出來,只能暫時忍耐,暗中派手下去寧州打聽蕭逸軒情況。
陳勁風、陳勁松總算還能聽進陳駿逸的勸說,暫時放棄了報復蕭逸軒的念頭。不過陳勁松卻始終無法忘記秦竹韻,雖然以前也聽說過秦竹韻的美貌,可一直沒見過,哪曾想在秦竹韻生日宴會一面之後,陳勁松簡直驚為天人,無法忘懷。只可惜,秦竹韻居然連看也不看他一眼,這對心高氣傲的陳勁松絕對是天大侮辱!
而更為關鍵的是利益,秦竹韻是秦飛虎的唯一女兒,飛虎幫未來的繼承人,一個女兒家是不可能繼承秦飛虎事業的,那麼如果陳勁松能得到秦竹韻,飛虎幫豈不是早晚都是陳家的?這也正是陳愛國的意圖,只可惜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個蕭逸軒,讓陳家父子空歡喜一場。
蕭美鳳也無法忘記蕭逸軒,按照年齡上來看,蕭逸軒應該是自己的親人,唯一的親人。蕭美鳳很無奈,她不願去回憶往事,蕭家的人都死光了,只剩下她一個忍辱偷生,要不是遇到陳愛國,也許她早已經背井離鄉,遠走海外,再也不會回到寧州那個讓她傷心欲絕的地方。更沒想到的是,她遇到了蕭逸軒,而蕭逸軒又傷害了她的兒子,還差點兒讓外甥苟志平這輩子都做不成男人!
他會是大哥的兒子嗎?蕭美鳳更多的是懷疑,在蕭逸軒身上,找不出任何大哥或者嫂子的影子,那個當年兩三歲的小男孩,到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雖然夜深了,可蕭美鳳卻無法安眠,坐在客廳呆呆地出神。
「你是怎麼了?唉聲歎氣的,勁風和勁松不是沒事了嘛!」陳愛國應酬完客人回來,發現妻子鬱鬱不樂,出言勸慰。
「沒什麼,你先休息吧,明天你還要談生意。我再坐會兒。」蕭美鳳很想說出自己的疑慮,想了想終究有沒有說出來,她是蕭家的人,這一點陳愛國知道,可除了陳愛國,所有的陳家人都不知道。
蕭美鳳是家族利益之爭的犧牲品,為了逃婚,離開讓她又愛又恨的家,早早的嫁給陳愛國,直到大哥結婚了,蕭美鳳才偷偷回家一次,其後在大哥的別墅見過兩次蕭逸軒。最終能得到大哥的原諒,蕭美鳳已經很滿足了,就這樣安安心心的在陳家相夫教子,其樂融融,沒想到不久慘案發生,整個蕭家人傷亡殆盡,留下她一個女人獨自承受痛苦,還要強顏歡笑面對陳家人。蕭逸軒的出現,讓蕭美鳳深藏心底痛苦和期待再次燃燒起來,如果他真的是蕭家後人,蕭家的大仇就有希望了!
「美鳳,跟我說實話,蕭逸軒是不是讓你想起了什麼?」憋悶在心裡好幾天了,陳愛國覺得很有必要跟妻子好好談談,一邊說著一邊坐到愛妻身邊。
蕭美鳳一驚:「你看出來了?」
陳愛國搖搖頭:「他不可能就你的侄子,他身上沒有半點大哥和大嫂的影子!不過我倒希望他是,那樣至少我就有理由說服自己不去對付他。」看到蕭美鳳愕然之後緊跟著慌亂起來,陳愛國笑笑:「你放心,我還不會那麼小氣。我只是讓人去打聽他的消息,一旦能證明他就是你所要找的蕭逸軒,我會放手的。在事情沒有明瞭之前,他是安全的。」
蕭美鳳放下心來:「愛國,聽我一句,無論他是不是我要找的逸軒,都不要對他有所動作。父親回來的時候不是跟你說了,蕭逸軒的能力和背景,深不可測,包括華絕華老爺子,也看不出蕭逸軒深淺。勁松和勁風都平安無事,這才是最重要的。」
陳愛國點點頭:「好啦,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勁松呢?是不是有去找勁風了?」
「他去大哥家了,這孩子,是想找他大伯給他出氣呢。明天你竟快跟他溝通一下,千萬不要再去招惹蕭逸軒,你也知道的,志平這一次遇到那麼大的麻煩,都是因為蕭逸軒啊,我不想咱們兒子出事,而且,他姓蕭,那麼巧也叫逸軒,事情也許真的就那麼湊巧。愛國,答應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再說,我也不想你和孩子出事。」
陳愛國默然,蕭美鳳的話不無道理,蕭逸軒的確深不可測,雖然自己現在羽翼豐滿,實力雄厚,但面對蕭逸軒,陳愛國第一次感到棘手。拍拍愛妻的手,陳愛國說道:「放心吧,我只是派人去調查,不會有事的。」
陳尚國聽完陳勁風兄弟的訴說,不由得怒火中燒,老爺子真是自貶身份,居然向一個毛孩子求情。陳尚國說道:「你們兄弟暫時忍耐一下,明天我就去見老爺子,我就不信一個蕭逸軒就能在寧州掀起什麼大風大浪!至於秦飛虎那邊,我的話還是能起點作用的,哼哼,他要是不給我面子,飛虎幫在海州的產業,他就別想有什麼發展!」
陳豪、陳放對父親的態度破不以為意,陳豪說道:「爸,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如果說秦飛虎真的瞧不起咱們陳家,他有那個資本;再說秦竹韻和二弟不熟悉,看不上二弟也在情理之中;志平表哥輸掉王子會所,被蕭逸軒如此折磨,足以證明蕭逸軒根本沒把咱們陳家放在眼,無論是海州還是寧州,敢這麼做的人您認為有幾個呢?」
陳尚國不禁一愣,陳豪向來心思縝密,陳尚國本身豪爽,對這個兒子素來高看,聽陳豪這麼一說,他也不禁思忖起來。
陳放說道:「爸,我看這件事情還是聽爺爺的吧,俗話說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蕭逸軒既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們還是小心為妙,咱們不是輸不起,而是不能輸,即使要滅了那小子,也得有十足的把握,您不妨先和二叔商量,再和趙家叔伯聯繫聯繫。」
陳勁風也會過味來,他本來就不是陳勁松那般心高氣傲,不知天高地厚,回想了一下事情經過,也覺得事情不太好辦:「這樣最好。大伯,蕭逸軒我只見了一面,沒見他動手,但他身邊的那個女孩子很厲害,我和二弟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趙疇的保鏢也都在一瞬間被擊倒,而且那個女子出手狠辣,不像是一般的武者。看來這次真的是自找難堪了,只是嚥不下這口惡氣!」
陳尚國哈哈哈大笑起來:「這有什麼!當年我和你們父親剛出道的時候,受到的羞辱多了,現在還不是照樣讓咱們陳家獨霸一方!受點侮辱算得了什麼,大丈夫能屈能伸,方能成為人上之人!蕭逸軒那邊咱們可以暫時不問,秦飛虎呢?哼哼,我倒要看看他怎麼求我高抬貴手,放他飛虎幫在海州的產業一馬!阿豪,這件事你親自去辦;我們不跟他打經濟戰,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父親放心,我手下的那些人這幾天都閒得發慌,正愁沒事可做呢!」陳豪笑笑,早就想著怎麼把飛虎幫在海州的餐飲和百貨兩大產業弄到手,機會終於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