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博文看著陳駿逸、趙為民,拿過蕭逸軒面前的手機,打開甘雨剛才拍錄下的場面,遞了過去:「趙老先生,有什麼話您先看完再說!」說完冷冷的坐下。
趙為民疑惑不解的接過手機,雖然年事已高,可趙為民的眼睛不花,越看越震驚,到了最後頹然歎氣,趙家的子孫淪落到憑借職權栽贓陷害的地步,這可是趙為民從來沒想到的,也從來不會想到的。歉然的看了蕭逸軒一眼,找威名最終又被孫子受傷的事實惱羞成怒:「趙鑫即便再不應該,也不至於砍掉他的手腕啊,你們的手段也太狠了吧!」
「他有權利拿槍指著我們嗎?」東方博文笑笑,「趙老先生,我可以毫不客氣地告訴您,砍掉令孫的手臂,是最輕的懲罰,就是我當場槍斃他,也不會有事,你相信嗎?哼哼,砍掉手腕還能接上,要是人死了就什麼也沒了;再說了,假如我們把這段視頻曝光,趙老先生想過結果沒有?」
趙為民驚呆了,東方博文實在向他傳遞某種信息,他和蕭逸軒在一起,顯然有些事情還需要徵求蕭逸軒的意見,包括剛才讓無關人等迴避,東方博文也得先徵求蕭逸軒同意。陳駿逸和趙為民面面相覷,他們低估了蕭逸軒,而且有些離譜!
陳駿逸看著尷尬的趙為民,想開口相助,可是想到自己此來的目的,也無法開口了,只有無奈的長歎:「蕭先生,我是苟志平的外公,對於志平的所作所為,我深表歉意,怎麼說呢,我只有向蕭先生保證,此後,絕對不會讓志平惹是生非,我陳家的子孫也絕不會再蕭先生,您看行嗎?」
蕭逸軒笑笑:「陳老先生,你這就說錯了。我和苟少之間本來就沒什麼,王子會所是我應得的,我們之間已經兩清了。至於兩位陳公子,陳老先生要是有什麼疑問,也可以去看一段錄像。噢,差點忘了,我正準備把錄像交給警方呢。」
陳駿逸只覺得嘴裡發苦,沒想到自己混到了給子孫擦屁股的份上,這是滑天下之大稽!可是面對蕭逸軒,陳駿逸又無法生氣,也不敢氣,毋庸置疑,陳勁風兄弟和趙疇之前到王子會所來的所作所為,比趙鑫好不到哪裡去!想到這裡,陳駿逸呵呵一笑掩飾著自己的尷尬:「蕭先生,對於我那兩個不爭氣孫子的所作所為,我深表歉意!都怪我管教無妨,蕭先生大人大量,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呢?希望蕭先生能網開一面,給我們這兩個快入土的老傢伙留點面子吧!」
趙為民也只有苦笑的份,面紅耳赤的說:「唉!看來我們真的老了,蕭先生,恕我先前無禮!希望蕭先生能既往不咎,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些不愉快的事情!蕭先生,您看?」聽到陳駿逸低聲下氣,趙為民也只能忍氣吞聲,孫子手臂斷了又怎麼樣,要是真折騰起來,未必就能得到好處,鬧不好還自取其辱。
蕭逸軒搖搖頭,把兩個老人逼到這個份上,也夠可以的了。東方博文裝作什麼也沒聽見,悶聲不響的低著頭喝茶,陳駿逸和趙為民想求東方博文,見到他這樣,明知道東方博文是在暗示他們及需求蕭逸軒。兩人當年叱吒風雲的人物,而今在意個晚生後輩面前低聲下氣,這滋味可真夠難受的。
蕭逸軒看也不想過分為難陳駿逸和趙為民,特別是兩家包括苟志平的背後的確沒有發現任何可疑情況,再加上為東平離開時的囑托,蕭逸軒打算放過這件事情:「既然陳老先生和趙老先生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為難而為了,以前的事情就此一筆勾銷,但我不能保證以後的事情!」
「蕭先生放心!」陳駿逸和趙為民幾乎是異口同聲。
「蕭先生,我這個老傢伙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您看我外孫志平他……」
趙為民也急了,從華絕嘴裡得知蕭逸軒醫術高明,想來應該不差:「還有我孫子趙鑫的斷腕,蕭先生,我知道這要求很過分,可是,可是……」
蕭逸軒笑笑:「二位老先生覺得可能嗎?我做的事情,再讓我自己挽回,呵呵,我蕭逸軒的面子就不是面子咯?」蕭逸軒寒著臉,拿起電話打給媚姐:「媚姐,請上面那個會醫術的老先生下來。」
陳駿逸、趙為民不禁大喜過望,他們原本也沒想著讓蕭逸軒親自去救治,可是除了蕭逸軒,誰還能做得更好呢?
華絕來到大廳,逕直走到蕭逸軒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蕭先生,您有什麼吩咐?」
「先生不必客氣,請坐!」
華絕搖搖頭:「在下華絕,我還是站著吧,如果我沒猜錯,先生一定是想借我的的手醫治苟公子,只怕我無法勝任。」
「華先生,久仰您的大名,何必客氣,我還要麻煩華先生,請坐吧!」
華絕不再推辭,剛坐下,蕭逸軒就說道:「陳老先生來找我,多半是華先生的主意吧?呵呵,華先生,苟少的病您真的沒法子嗎?」
華絕有些臉紅:「不滿蕭先生,我只認得截脈抽筋的手法,卻是第一次見到,更不要說出手相救了。再說那點規矩我還是知道的,既然蕭先生出手,必然有充分的理由,即便我會,也不好出手相救。」
「華先生客氣!我想苟少胸口和腰腹之間應該有四個紅點,華先生可以刺破紅點正中,再用真氣逼出苟少體內的陰寒之氣,調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至於趙老的孫子,現在的醫療技術接上斷腕輕而易舉,華先生可以輔佐治療,使用挑針和真氣灌註疏通經絡,回復後應該和原來沒什麼兩樣。」蕭逸軒說著,手上做了幾個動作,華絕看在眼裡,記在心上,驚喜交加,蕭逸軒的動作簡單,可落在華絕眼裡則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這些手法都是聞所未聞的針灸秘技,今日得到,何異於師傳徒藝!
華絕畢恭畢敬的站起來,向蕭逸軒施禮:「達者為先!承蒙蕭先生看得起,請受我一拜!只是我有些不大明白,還想請教一二。」
見蕭逸軒微笑不語,華絕繼續說:「據我所知,截脈抽筋的手法要想解開,必須施法之人親自開解,蕭先生所說的如此簡單,難道那不是截脈斷流的手法?」
「我做人不會那麼絕。截脈斷流對付的是萬惡之徒,用來對付苟少,豈不是小題大作了!幾位沒事,就請回吧!不送!」蕭逸軒站起來,逕自向樓上走去。
陳駿逸和趙為民尷尬的呆立當場,不知如何是好。東方博文說道:「三位還是走吧,陳老,趙老,記住你們的保證,如果真有下次,二位也不必來了!」
「請轉告蕭先生,如果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我們絕不來麻煩蕭先生!」陳駿逸沒有說別的,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人家根本就沒把陳家和趙家放在眼裡,這個情只有以後再設法報答了。趙為民搖搖頭,唉聲歎氣的和陳駿逸、華絕走出王子會所。
華絕說道:「我先和陳老先生為苟公子治療,趙兄的孫子要待傷口癒合之後才能疏通經絡,不著急。趙兄啊,這個蕭逸軒是真的沒有傷人之意,否則,幾位公子絕對不會受今日之苦。這些道理二位老兄在清楚不過,也無需我多說了吧。」
趙為民無奈地搖頭歎息:「慚愧啊慚愧!沒想到我一輩子英名,居然要毀在子孫身上!我的回去囑咐一下那些小子,千萬不要再惹是生非,該好好管教他們一下了,也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陳老弟,你那兩個小子就交給我了,先去看看你外孫吧!」
「有勞趙兄!」陳駿逸帶著華絕向苟家趕去,畢竟外孫的病情拖不得。可陳駿逸卻並不是想著外孫的病,而是在思索著見到蕭逸軒的一幕幕,更加感概萬分,自己的孫子在年齡上和蕭逸軒不相上下,可是這為人處世卻差遠了,唉!真應了那句老話:慈母多敗兒,家福混蛋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