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很愉快,蕭逸軒很久沒有這麼熱鬧的吃一次晚餐了。記得上一次還是在三四年前吧,那一次晚餐後,蕭逸軒就成了孤家寡人,無拘無束。秦竹韻乖巧的坐在蕭逸軒身邊品著紅酒,淡淡的擔憂寫在臉上,每一次蕭逸軒舉杯,秦竹韻都要看看敬酒的人,然後再小聲囑咐蕭逸軒一句:「哥,少喝點啦!」可是話沒說完,蕭逸軒的就被卻已經空了,秦竹韻只能更加擔心的給蕭逸軒夾點菜。
秦竹韻喝的是紅酒,徐少強也是紅酒,蕭逸軒和其他人是白酒,最有名的30茅台。所謂30,指酒的窖藏年份。
蕭逸軒喝酒很豪邁,又很雅致。每一次都要先聞聞酒香,一口捫掉,再讓酒液在口腔內由舌尖的輕微攪動,使酒香佈滿口腔,才嚥下,眼睛微閉,享受著酒液的醇厚綿長。
馮子龍大呼過癮:「蕭老弟,看不出來,你這般飲酒的樣子,典型的酒仙,比起我這個酒鬼可強多了,來來來,咱們再乾兩杯!」
「嗯!還酒仙呢,都是酒鬼!馮叔叔,你們一個個喝酒的時候都是一臉苦相,偏偏還要喝,不是在找罪受嗎?蕭大哥,不要和他們拼酒了,白白糟蹋了這酒水,你要是喜歡,我都給你留著,你喝酒的樣子比他們好看多了。」秦竹韻笑嘻嘻的說著,硬是讓馮子龍等人老臉不醉紫紅,連徐文東一幫人也忍不住呵呵爽笑。
秦飛虎尷尬的看看四個開心得苦笑的元老說:「來,咱們五個老酒鬼再和蕭先生喝一杯,以後我這酒只怕要遭殃了,唉!」
秦竹韻有些心疼的說道:「爸,我讓他們少喝,這酒怎麼就遭殃了呢?」
秦飛虎更加心疼的說:「我是怕你把這酒都藏起來,拿出去給你蕭大哥喝,我這個當老爸的還能喝得到嗎?哈哈哈哈!」
眾人也登時哄笑起來,秦竹韻小臉兒紅得更加嬌艷,氣哼哼的看著秦飛虎,燦爛的笑容突然浮現:「爸,這可是你說的噢,我剛才還沒想起來呢,頂多也就是你和蕭大哥平分,我很公平的。以後嘛,就照你說的辦,家裡的好酒都是蕭大哥的了!咯咯咯咯。」
秦飛虎呆了一下,看了看面前的酒水,急忙端起杯來:「來來來,喝酒喝酒,我這個女兒可是說道做到,以後諸位要想再喝這些美酒,只怕要自己掏腰包了。」
四個元老卻是一臉笑意,同時看了看蕭逸軒。馮子龍頓時回過味來,再看徐文東等人也是看著蕭逸軒,不由得大為歡喜:「蕭兄弟口福不淺。嘿嘿,以後沒事的時候,我多去找蕭兄弟玩玩,來,咱們再乾一杯。」
四個元老和徐文東等人頓時面面相覷,這個馮子龍,真是個瘋子,瘋話百出,什麼找蕭逸軒玩玩,不就是找個借口喝酒嗎?這話什麼時候說不好,偏偏秦竹韻在場就說了出來!就該不給你這麼好的酒喝!
果然,秦竹韻抓住了話柄:「馮叔叔,你以為我想不到這一點嗎?以後只有我哥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拿好酒給哥喝,你們想喝這些酒,沒門兒!哼哼!」看到馮子龍頓時把臉拉得老長,秦竹韻亮眸子一轉,咯咯一笑,「如果在座的伯伯叔叔和各位哥哥不灌醉蕭大哥,我還可以考慮一下你們。」
秦飛虎哈哈大笑:「好好好,說來說去還是怕我們灌醉了蕭先生!各位,看來只有咱們自己灌醉自己咯!喝酒喝酒!」
蕭逸軒一直笑微微的,只管喝酒不言語,面對這些在黑道上混久了的人精,要是開口了,難免落人話柄,成為被取笑的對象。可是此刻再不開口就說不過去了:「諸位,竹韻對我這個做哥哥的好,那是我的榮幸,咱們以後既然有福同享,這酒嘛,也得有酒同干,不會獨吞的。」
「好一個有酒同干!」馮子龍開懷大笑,眾人也紛紛舉杯:「有酒同干!哈哈哈哈!」
蕭逸軒明日決戰,晚餐自然不能太長時間,眾人也不敢耽擱,個把鐘頭之後,秦竹韻在蕭逸軒和眾人的道別聲中,癡癡的看著蕭逸軒上車而去,臉上的擔憂神色更加明顯了。
飛虎幫秦飛虎的這一幫心腹之人,哪一個對秦竹韻的關懷都不比秦飛虎差。一個元老說道:「竹韻,是不是擔心那小子明日一戰?呵呵,不是伯伯安慰你,只怕再來三個強手,也不是夠那小子活動筋骨的!」
秦竹韻勉強的笑笑:「那當然,他是我哥嘛,那些人哪裡打得過我哥啊!」
馮子龍搖頭歎息:「如果是我面對這樣的情況,別說喝酒了,只怕連吃飯也成問題。蕭老弟如此灑脫,就是這份豪氣,也不是我們能與之相比的。還好,托竹韻的福氣,他是咱們的朋友啊!」
秦飛虎笑笑:「他來寧州時間不短了,如果想在黑道上混,還有咱們的今天嗎?但我很佩服這個年輕人,為了藍家,居然隱忍不發近一年時間,令人折服!大隱隱於市,咱們以後待人可不能憑相貌取人,如此年輕,如此身手,如此品行,你能當他是個江湖游醫嗎?」
徐文東等人比蕭逸軒大幾歲,可此時卻是心中波瀾起伏,秦飛虎說的沒錯,他們幾個輪流暗中保護秦竹韻的時候,還以為蕭逸軒另有所圖,準備先教訓蕭逸軒一頓,如果真的那樣做了,那麼此刻……不知是晚風吹的,還是酒喝多了,徐文東出了一身冷汗。
藍軍一天來成了被審訊的對象,主審官藍翎,陪審白嵐。白龍總想幫著藍軍打圓場,硬被藍翎和白嵐留在午夜玫瑰做大廳經理的苦差。
藍翎詳細詢問了蕭逸軒的情況,藍軍雖然支支吾吾,也交代了八九不離十,但是對於蕭逸軒的武功究竟有多厲害,藍軍的確說不清楚,但是藍軍的一句話讓白嵐很不服氣:「在蕭大哥面前,我的功夫只能算剛剛入門。和蕭大哥約戰的那三個人,或許連我也打不過。」
藍翎放走藍軍後,白嵐追了出去,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藍翎一人呆呆的出神。回想起在一號貨倉的情形,藍翎不由得抱緊了雙臂,似乎想找一個寬大的胸膛靠一靠,蕭逸軒的冷血雖然恐怖,可是胸膛很寬大,讓人覺得很安全。
也許,是我多心了,藍翎安慰著自己。不知是這些年來總是面對一個個不懷好意的男人還是因為白嵐的隻言片語,藍翎總認為蕭逸軒另有所圖,但是昨夜,面對白嵐那樣的性感靚麗,蕭逸軒並沒有多看一眼,就是藍翎,蕭逸軒也沒有在貨倉趁機揩油,這讓藍翎不得不改變對蕭逸軒的看法。
藍翎很想知道蕭逸軒的師父是誰,為什麼他要蕭逸軒為藍家和梅家報仇雪恨。可惜的是,蕭逸軒也不知道師父究竟是什麼人。「他還是很優秀的。」藍翎沒來由的自言自語著,連藍翎自己也猛然從思忖中回過神來,不由得心跳有些加速。二十多歲的熟女,至今還沒有和陌生男人約會過,有名的冷美人,但畢竟只是一種假象,一種自我保護的偽裝!
明天,他能擊敗對手嗎?藍翎不由得擔心起來,雖然不知道蕭逸軒的對手究竟有多厲害,雖然藍軍一再表示蕭逸軒絕對勝券在握,但是藍翎無法不擔心,畢竟是因為藍家蕭逸軒才會被牽扯進來。
他答應賭局,僅僅是因為藍家嗎?苟家難道就是當年血案的幕後黑手?他,他拚命救我,僅僅是因為他師父的緣故嗎?他為什麼……一個又一個問題讓藍翎心煩意亂,無法安寧,還帶著一種異樣的感覺,只是藍翎也不知道這種異樣的感覺究竟是因為什麼,也在潛意識裡拒絕這種感覺的存在。
面對藍軍,白嵐用盡了手段威逼利誘,最後只有悻悻放走藍軍。原本打算和藍軍過過招,但是藍軍根本不予理會。白嵐有些氣急敗壞的回到午夜玫瑰,找到白龍:「哥,軍少爺的功夫究竟如何?他有沒有和你過過招?我就不信那個蕭逸軒能有多厲害,不到一年就讓軍少爺突飛猛進,從手無縛雞之力到功夫高手,他蕭逸軒是武神啊!」
白龍看了看妹妹,直皺眉頭:「妹子,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軍少爺最清楚蕭先生的,你不去問他自己,我怎麼說得清楚?」
「問他,連藍翎的話他都不聽,對我更是不耐煩!這臭小子,翅膀硬了呢!哥,你說和軍少爺相比,我的功夫……」
「別說了!軍少爺的功夫,和你我兄妹所學根本就不在一個等級之上。我親眼所見,軍少爺丟出玻璃杯然後用一根竹製牙籤刺穿杯底,把杯子釘在牆上。這手功夫,我只聽老輩人說過,可惜老輩人根本沒見過,也說不清楚。但有一點是肯定的,軍少爺學的至少是上乘武學,也就是傳說中仙俠一類的武功。妹子,我知道你對蕭先生可能有誤解,但你絕對不允許胡來,他要是想對藍家不利,藍家早就不存在了,像他那樣的人,根本不屑於跟我們一般見識。」
白嵐愣了,不知道有沒有聽清楚白龍說些什麼,但是白嵐已經下定了決心,她要去瞭解蕭逸軒,或者說她要跟蕭逸軒學武功,當然,也能說成倒追蕭逸軒。
在國外呆久了,雖然守身如玉,但白嵐學會了一件事:遇到了好男人,千萬不能錯過,一旦錯過了,就成了其他女人的了。
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白嵐不由得心裡狂跳,原來她之所以向藍軍追根問底,居然是被蕭逸軒俘虜了芳心!白嵐如同著了魔的站著:天哪,這難道就是一見鍾情嗎?那小子好帥,特別是遞衣服給我的時候,我只顧看他的笑容了,居然不由自主的替他拿著,難道那個時候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