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軒從洗浴部出來,秦竹韻急忙擦掉眼淚,招呼蕭逸軒上車,讓徐少強把車開到快餐館。拉著蕭逸軒走進餐館,秦竹韻一邊笑嘻嘻的詢問蕭逸軒喜吃什麼,一邊讓徐少強挑選裝盤。
蕭逸軒說道:「怎麼,把我當成病號了。」
秦竹韻嘟著小嘴:「誰讓你是我哥呢?人家是關心你嘛,還不領情!」
「好,這個情我領了。」蕭逸軒雖然此刻一身破舊的牛仔服,但言談舉止得灑脫讓秦竹韻另有一番感受,那種自然的清新感覺,讓秦竹韻也深受感染,從狂野不羈的小太妹形象潛移默化的轉變成一朵清純的水仙少女。
「這還差不多!」展顏一笑,秦竹韻雙手托著粉臉,歪著腦袋看著蕭逸軒,「謝謝哥,你對我真好。要不是為了我,你……」
蕭逸軒笑笑:「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秦竹韻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模糊,急忙掩飾的笑笑:「哥,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都是我給你找麻煩呢。早知道這樣,我情願不認識你;大不了認識你也不帶你去王子會所顯擺。」
秦竹韻的話讓蕭逸軒不由得呆住,的確,他怎麼就會對秦竹韻好呢?換做別的女孩子,即便是媚姐那樣的絕品女人,蕭逸軒也不可能輕易心動,可秦竹韻還是一個沒有綻放的花蕾,一個高中生而已。
「哥,是不是我惹你不高興了?」秦竹韻的眼睛裡稍帶著些擔心,又有些依賴。
蕭逸軒不知自己是哪一根心弦被撥動了,無由的一陣心悸,不錯,就是秦竹韻的眼神,也是蕭逸軒始終不願想起而又無法不想起的眼神,在噩夢中出現讓蕭逸軒永遠無法抹掉記憶的眼神:擔憂,絕望,無奈,滿含著歉意的眼神。
和秦竹韻在王子會所的一幕幕又浮現在蕭逸軒的腦海裡,讓蕭逸軒忍不住舒了一口氣:「我怎麼不高興了?有這麼一個關心我的小妹妹,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徐少強好像很樂意為蕭逸軒服務,倒不是因為秦竹韻在他面前刁蠻慣了。蕭逸軒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徐少強多多少少的從秦竹韻、秦飛虎和馮子龍那裡聽說了一些,無形中蕭逸軒就成了徐少強的偶像和傳奇。
「蕭哥,你要的早點都弄好了,看看還需要什麼?」徐少強大大方方說。
「謝了,兄弟坐吧,咱們一塊兒邊吃邊聊。」
「喂,臭表哥,他是我哥,你套什麼近乎啊?到那邊自己吃去!」說著,拿起湯勺,攪拌了一下花生奶,淺嘗一下,推到蕭逸軒面前:「有點燙嘴,喝慢點。」
徐少強眼珠子差點掉到地上,傻傻的看著秦竹韻,在他印象裡,表妹可從來沒有這樣淑女過:「現在是早上啊,太陽怎麼就到西邊呢?」
秦竹韻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讓徐少強心裡沒底,語氣更讓徐少強膽戰心驚:「表哥,你說什麼呢?大點聲行嗎?」
「嘿嘿,沒什麼,我是說表妹擔心了一夜,看到蕭哥沒事,我也不知道有多高興呢!」徐少強懇求般的看著蕭逸軒。
蕭逸軒笑笑:「坐下吧,少強。以後沒事的時候,多找我玩。」
徐少強大喜,連連點頭,卻沒有坐下。秦竹韻輕哼一聲:「我哥讓你坐下了,你還站著幹什麼!」徐少強訕笑著坐下:「蕭哥,表妹這兩天不知有多開心,可是聽到蕭大哥受傷了,一夜都沒睡好,一大早就拉著我來看你。嘿嘿,舅舅也讓我向你表示歉意,邀請你到家裡做客。如果蕭大哥有時間,就今晚好嗎?」
「當然可以。」蕭逸軒喝了一口花生奶,「下午我在你們學校門口等著,到時候早點出來,別讓我當電線桿子就行。」
「我才不早出來,我要讓同學看看,我哥有多帥!」聽到蕭逸軒這麼說,秦竹韻自然明白蕭逸軒是在滿足她的小小虛榮心,有一個帥氣十足的哥哥,白雪公主足以再次大出風頭。
在寧州貴族學校呆的時間長了,那些貴族子弟們之間拼比的不是錢財、家勢,也不是吃喝玩樂,而是身邊的保鏢是否夠酷,以及一些千奇百怪的拼比。蕭逸軒無疑是在滿足秦竹韻的這一點,充當一次秦竹韻的酷哥保鏢。
秦竹韻心滿意足的吃玩早點,向徐少強要來車鑰匙,遞給蕭逸軒:「我和表哥打車走,你自己慢點吃。嘻嘻,我先走了,哥再見!」說完如同蝴蝶穿花般的從餐桌的間隔裡跑出餐館,徐少強急忙向蕭逸軒道了一聲再見,急忙追出去。
苟志平有些興奮的跟著職員打招呼,富麗集團的職員們只覺得受寵若驚。苟少什麼時候如此平易近人了?不會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走進辦公室,苟志平興奮坐在老闆椅上,靠著寬大鬆軟的靠背,指指玻璃紙包裹的雪茄。女優一樣的女秘書立即拿起一支,靈巧的去掉玻璃紙,送到苟志平嘴裡,再點上。
苟志平深深的吸了一口,攬著秘書坐到大腿上,狠狠的在胸前捏了一把,女秘書黛眉微蹙,呻吟了一聲,扭動了一下,既像是迎合又像是躲避,苟志平不由得嘿嘿淫笑,把一口濃濃的煙氣噴到女秘書的臉上。
一夜之間,苟志平睡得很安穩,早晨打電話詢問了一下在馬大頭那裡的親信,得到一切正常的回復,苟志平越來越有信心讓蕭逸軒在明日的賭局上慘敗,他彷彿看到了蕭逸軒垂死掙扎的樣子,那種把對手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感覺,讓苟志平無限興奮,特別是看到對手絕望的眼神,那是一種成功快感,是只有他這樣的男人才能體會到的快感。
李明偉跌跌撞撞的闖進來,苟志平不由得氣惱萬分,卻不露聲色推開女秘書:「李叔來了!快請坐!呵呵,李叔,是不是又有什麼好消息了?」
「好消息?虧你想得出來!」李明偉擦擦額頭的汗水,微微喘息著,「志平啊,我問你,馬大頭是怎麼回事?」
看到李明偉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苟志平不悅的說:「馬大頭覺得我能給他所要的一切,因此主動跟我合作。怎麼了?」
「怎麼了?我是怎麼跟你說的?千萬不要出亂子,讓你手下的人做事乾淨點!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馬大頭死了!高輝剛剛來電話,他看到藍翎和藍軍在一起出現在濱海商業街;而飛虎幫那邊也傳來消息,飛虎幫正在給馬大頭準備喪事,訃告都已經出來了!」
「什麼?!」苟志平跳了起來,呆了半晌,狠狠的拍了一下著,稜角分明的臉登時扭曲變形:「哼哼,我就不信整不死他!」
李明偉搖搖頭:「現在你最好什麼事情也不要做。馬大頭一死,秦飛虎既然給他辦喪事,那只能說明一點,秦飛虎一定知道了其中的原委,而且是派人協助蕭逸軒解救了藍翎,否則不會那麼順利。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秦飛虎現在一定很惦記著你。我擔心秦飛虎一旦給蕭逸軒提供幫助,咱們就一點兒勝算也沒有了。」
苟志平冷笑兩聲,臉上恢復平靜:「李叔,我知道該怎麼做。與其說坐以待斃,不如孤注一擲。哪怕最後失敗了,我也不過是丟了一個王子會所而已!哼哼,蕭逸軒再厲害,想從王子會所內活著出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看到苟志平很短時間內冷靜下來,李明偉不由得暗暗點頭,又勸說起來:「你還是冷靜點吧,大哥一會兒過來有話問你,你自己小心應付。志平,富麗集團遲早是你的,千萬不要衝動。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蕭逸軒既然能在那些國外高手面前全身而退,而那些國外高手至今還沒有確切消息,那就是說蕭逸軒還有我們不為所知的能量。所謂不能被對手嚇倒,也不能低估對手,小看對手。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件事情我們還要從長計議啊。」
「不用了,李叔。在賭局開始之前,我是不會亂來的。一切就等到賭局開始之後再說吧。」苟志平淡淡地說道,卻沒有絲毫的頹喪意味,讓李明偉也不好再說什麼。但李明偉絕對想不到苟志平的打算,還真的差一點讓蕭逸軒走不出王子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