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秋節吃月餅。飲宴作樂,天與漸漸的涼了下來,州滯厭麼。
工部尚書的上下無關緊要,京師中根本沒有人關心這件事,除了工部的一干官員,做到郎中、員外郎位置的,都琢磨著借此次機會讓自己的到什麼好處,最起碼也不要得到什麼壞處。
至於各司的主事,則是紛紛走門路找英系,他們自然不敢指望陞遷,但千萬不要派去天津做那個火器作坊。
工部各項工程經手的銀錢大把。隨便動動手就是吃用不盡,何必去天津火器作坊受苦,就算沒出什麼通僂之前,大家也不願意去,因為那邊是御用監的宦官話事,銀錢撈不到多少,還要被壓制受氣。
現如今那邊鬧得那麼大,大家更不願意過去了,王通那更是個麻煩。去了得罪不起不說,據說這位小爺還不願意撈錢,那豈不是大家連湯都喝不到。
既然大家都不願意去,可總要有個人去,任願任主事就「眾望所歸」的成為了唯一人選。
這任主事在工部是個。另類,他喜歡研究西洋玩意,又喜歡和工匠、營造們呆在一起,每日去作坊的時間比呆在衙門的時間還多。
虧得還是科舉功名,難道不知道來工部是做官,而不是做工匠的,有人看不過去勸,這位任主事倒好,居然說我自己喜歡,這麼一次事情之後,誰也不去勸了,隨他去。
去年王通在京師最風光的時候。這任主事也和王通打過交道,那是多好的機會,接納好了,認識了天子。沒準今日就是工部侍郎了,可這位卻帶著東西去了匠坊,和一些賣力氣的混了段日子,白白浪費大好的機會。
他手裡有些工程的時候。連常例錢都不收,連帶著大家也拿不到錢,旁人做了想要分給他點,他也不要。
這樣不能和大家同患難共富貴的榆木疙瘩還留著何用,盡快落去天津吧!
還真是天遂人願,大家心裡這麼想,新來的那位尚怎地。就挑中了這個榆木腦袋去天津衛。
本以為離了京師,這呆子總該有些不捨,沒想到調令下來之後,任主事卻歡欣鼓舞,說什麼那位王千戶是個做事的人,去了那邊整治匠坊。一定大有可為,到時候給咱們大明多造些利器出來。
這種人,真是不必說他什麼了,,」,
「母后,朱翎醛今年已經十一。也該就藩了,總在宮中,不是長久之計啊!」
在某次和慈聖太后李氏的宴會上,萬曆皇帝提出讓潞王出宮去封地的建議,本來滿面笑容的慈聖太后李氏一聽,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哀家就有你們兄弟兩個,你現在大了,每日顧著朝政大計,哀家想有個孩子在身邊陪著,想多留激王在身邊幾天都不行嗎?」
不管多理智的人,在牽批到子女的事情上都會變得沒有理智,即便是對著一個子女說另外一個的時候。
聽到慈聖太后這麼說,萬曆皇帝的神色僵硬了下,把手中的筷子放在桌上,揚聲說道:
「都下去!」
周圍的宮女和宦官都是低頭行禮。小步退了下去,人都走出去,萬曆皇帝帶著些懇求說道:
「母后,朱朗謬在宮中這麼呆著。遲遲不就藩,外面風言風語太多。這麼下去,對皇家的臉面也是損傷,更讓一些奸邪小人鑽了縫隙」
「皇上,哀家心疼潞王和心疼皇上的心思是一樣的,娘親疼愛孩兒這又有什麼錯。外面的人誰會說什麼,又敢說什麼?」
李太后平靜了些情緒,語重心長的說道,萬曆皇帝低下頭歎了口氣。抬頭擠出了些笑容,開口說道:
「母后,皇兒在五歲的時候就已經獨居一間,每日和張先生讀書學習。朱明鐳為什麼不能出去就藩,非要呆在宮裡讓母后照顧呢?」
「再過幾年,現在讓他出去。哀家不放心也不捨得,真要去了衛輝。哀家還不知道能不能見到。」
「母后」
「偌大個皇城,你連你嫡親的弟弟都容不下嗎?」
看到萬曆皇帝還要再說,李太后的臉色變得有點冷,話也嚴厲,萬曆皇帝看了看她的臉色,連忙從座位上站起,開口說道:
「皇兒不孝,惹母后生氣了,皇兒也是為了朱瑚謬好,讓他盡早去封地,免得到時候離不開京師弄得不習慣,並無別的意思。」
李太后看著垂手站在那邊的皇帝朱朗鈞,臉色漸蔣的緩和下來,笑著說道:
「哀家只是不想讓你們兄弟生分。娘疼孩兒的心思都是一樣,都盼著你們好,皇上方纔那番想法也是為了他好,你我母子自家人,何「麼多禮節,快吃飯吧。都要涼萬曆皇帝這才回到座位上,很快就扯到了別的閒事上去,母子二人又是笑意融融。
不過低頭吃飯,萬曆皇帝偶爾眼神稍有妾化,看著慈聖太后李氏的眼神陌生了許多,兒子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母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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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萬曆皇帝在爭執前把屋中伺候的人都遣散了出去,但有心人想要瞭解還是有渠道瞭解。
「李娘娘和皇帝爭了幾句。皇帝先服了軟,」
「呵呵,現在當皇帝當出滋味來了。回宮後還有個娘管著,覺得自己做的有理卻做不得,又不敢耍什麼威風,生怕把自己給廢掉,這就慢慢生嫌隙了
當下大明的權力三角是內廷的馮保、外朝的張居正和皇家的李太后。其中李太后又是中心,凡是重要職位的任免,國家大政的施行,萬曆皇帝同意是不作數的,李太后肯了才算通過。
儘管李太后慢慢的退到後面。越來越少的過問政務,但御馬監人事任免一直是她做出,京營京衛也都是她一手安排提拔的,京師內外的兵馬都是由她掌控。萬曆網登基的時候不過是個十歲的孩童,到現在才十六歲,但一直來一切還在天家掌握,沒有被權閹權臣操控,這就是李太后對萬曆的全力支持,李太后是現在大明實實在在的定海神針。
不過能支持,也能不支持。這個問題一直沒有人敢想,也沒有人去提起。
王通沒有過中秋,上上下下需耍操心的事情太多,宮內的旨意已經下來,二十萬兩銀子押解進京。其餘銀兩撥付天津錦衣衛千戶以及火器作坊使用。
現在京師治安司收上的銀子還有五萬兩撥付過來,王通手頭也是寬鬆了許多。
那日扣下的十四艘海船之中,有五艘船是網過來停靠的,船上裝載著大批的南貨。聽到王通的政策之後,都抓緊想要把手中的貨物脫手。回去多帶著貨物船隻過來財。
卓物脫手,價錢便宜了點,古自賓的王家貨棧和張純德「德記」兩家近水樓台,花銀子把貨物都吃了下來。
因為這些南貨免除了從前的敲詐勒索,各樣的風險,所以能比夾帶過來的南貨便宜了四成,古家和張家加價了賣出去,立刻被北直隸和止東的商人們吃下。
不管怎麼說,這一路上等於只在天津繳稅一次。而且海運運費便宜。一攤銷算下來,山東的客商買了貨物從水路運回山東,居然比從南邊運來,走漕運的那些貨物還要便宜幾分。
進貨便宜。賺的也就多,商人都是逐利,這樣的便宜誰都願意去賺。這些貨物售賣完畢之後,許多沒有買到貨物的商人紛紛打聽,何時還有貨物到。
原來天津最大的通海貨棧這次悄無聲息,也組織不起什麼有規模的貨源,而勇勝商行關門幾天之後,直接加入了搶購的行列。
有大宗貨物的也就是古家和張家。北直隸、山東甚至山西和河南的商人們都來下了訂金,在天津衛有分店的就派分店的人盯著,沒有分店的,就留下專門的人,甚至是自己拿著銀子在這裡等。
古家和張家一下子就成了天津城內最風光的生意人,將來做到最大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古家和張家的區別就是王通在古家有四成的份子。在張家則是有九成。
原來海河兩岸除了簡易的木棚之外。就是些糧屯,現在有點眼光的人都準備在那裡蓋房子做店舖和倉庫,將來人流物流這麼多,想不賺錢都難。
不過,天津錦衣衛千戶已經在清軍廳那邊報備,說是錦衣衛整治海疆,將海河沿岸設為專管。
海河兩岸靠近海的區域在清軍廳那邊的記錄是荒灘,加上王通的面子大,也沒人和他爭論什麼,輕而易舉的把地拿了過來。
然後,天津衛城內城外的營造和工匠都被搜刮了過去,天津錦衣衛千戶要自己在岸邊蓋房子。
大家正糊塗的時候,又有風聲放了出來,說這些房子都是按照店舖的穎格設計,而且碼頭和道路都會修建整飭。
這風聲讓大家更加糊塗,不過漕運碼頭和城門處貼的大幅公告榜文讓大家都明白了。
「海河兩岸旺鋪,租金從優,租住頭三年聘平安錢只收常例七折」
署名王通,蓋著天津錦衣衛年戶的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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