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薰俷倒在榻上,睡的很沉。
蔡>.:.的神采來。
阿丑瘦了……
自從到了張掖之後,董俷幾乎沒有真正的放輕鬆過,整天不是在董玉城鼓搗東西,就是忙於行軍打仗。一晃,已經快三年了,可是夫妻二人卻沒有好好的說過一句話。這不是我記憶中的阿丑……我記憶裡的阿丑,是一個開朗顧家的好男人。
可是現在……
蔡>u
她不能像任紅昌和董綠一樣的騎馬打仗,也沒有處理紛雜事物的能力。她會彈琴,她會吟詩作賦,她能夠歌舞,可唯獨不知道該怎麼去幫助薰俷,心裡格外自責。
蔡>:了,在這裡挺好。
但她更知道,董俷絕不會聽她的。
因為董俷還要報仇,他還要幫助劉辨興復漢室,他還要……
不知不覺中,阿丑已經不再是記憶中的懵懂少年,他的身上,背負太多人的期望。
輕輕歎了口氣,蔡>.
還是那樣醜,可不知為什麼,今夜看起來,卻是那樣的吸引人。
關於軍政上地事情。蔡很少去過問。她只能努力的讓這個家更舒服一些,每當阿丑忙完了回來,能吃一頓可口的飯菜,睡一個香甜的好覺,蔡>:
可是今天……
她聽諸葛瑾私下裡悄悄說:「主公已經決定對大宛用兵,而且要在年前結束戰鬥。」
當時蔡>:鳥。告訴我這些又有什麼用處?她知道。諸葛瑾是薰俷很信任的人。而且在董俷身邊諸多謀臣中,諸葛瑾家學淵源,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也是最能和蔡>一一
「子瑜,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蔡>l
果然,諸葛瑾輕聲道:「此次用兵。非同小可……其中更參雜了方方面面,關係重大。這一次針對大宛地用兵,將會集中乞活軍,元戎軍和游奕軍三部地精銳,主公還要求我們,在三十天內,拿下貴山城,在開春之前。結束對大宛方面的用兵。」
蔡>:;
「主母有所不知,此次對大宛的用兵,最關鍵的地方。就在於圖爾特山口對烏孫大軍的阻擊……」
蔡>>諸葛瑾這樣吞吞吐吐的說話方式。
圖爾特山口在什麼地方?
蔡>#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她太瞭解董俷了。
薰俷本事究竟有多大?蔡>那就是董俷不是一個喜歡坐在家裡運籌帷幄的人。他喜歡那種參與在裡面的感受,喜歡冒險,喜歡在戰場上馳騁的感覺……如果讓董俷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那反而有問題了。
輕出了一口氣,蔡>#公的脾氣你還不瞭解。他喜歡衝鋒陷陣,還說這叫做什麼榜樣的力量。這件事,我勸不得他。」
諸葛瑾也歎了口氣。
和這位才華出眾的主母說話,還真地是吃力啊。
薰俷是什麼脾氣?諸葛瑾多多少少也是有瞭解地。想當初,帶著幾十個人就敢和百萬之眾的太平道玩兒遊戲,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可記得當時和主公相遇地時候,主公似乎很喜歡那樣的生活。可是這一次,卻和以前的情況不一樣。
圖爾特山口,位於納倫河的上游,也是烏孫和大宛的分界點,更是兩國的唯一通路。
除了這圖爾特山口之外,就只有繞康居,翻越塔什干山地,才能進入大宛。
那塔什干山地究竟是什麼樣子?
諸葛瑾也不知道,只知道若是想穿過塔什干山地,所需付出的代價可說是極為驚人。
所以,不論是烏孫還是康居,要馳援貴山城,唯有通過圖爾特山口。
問題就在於,乞活軍出征,游奕軍出征,元戎軍出征……
整個西域中部的兵力,幾乎都被抽調一空。而且,陳到的踏白軍,將北出稽落塞,攻擊堅昆……雖然北匈奴的王庭在支城,但堅昆卻是在支城的王庭,如此一來,可以牽制住北匈奴的兵力,令其收尾難顧。畢竟,堅昆若失陷,北匈奴顏面盡失。
選鋒軍在漠北高原出擊,要獨自面對呼廚泉一部的鮮卑軍。
而徐晃的解煩軍需要鎮守朔方,還要援助受降城,同時還要和選鋒軍呼應,保證居延城北面的安定。徐榮的兵馬,則要屯集與鵲陰,防止馬騰部從後方的偷襲。
整個西域的兵力可說是被抽調一空
;歸化的羌人、人還有西域人。雖然表面上臣服,可時間上短,難以保證他們不會趁火打劫。
也就是說,圖爾特山口地阻擊戰,除了董俷的巨魔士和背嵬軍之外,可用之兵,不足五千人。
而董俷將要面對的敵軍,數量將會在十萬以上!
諸葛瑾費盡了口舌。向蔡
了圖爾特山口的危險性。
把個蔡>.
置之死地而後生,阿丑啊阿丑,你還真地是喜歡把自己置於死地啊。可你為什麼就不能考慮一下妻兒老小呢?你若是不在了。我和孩子們。還怎麼能繼續活下去?
諸葛瑾走後,蔡>.:俷
出人意料的是。蔡並沒有去勸說董俷。
因為她很清楚阿丑那個臭脾氣,決定的事情,就不會再改變,即便是天王老子也沒有用。
盡一個妻子的本份,蔡>u
直到董俷疲憊的睡下了,她才默默的坐在董俷地身邊,兩眼垂淚,一句話也沒說。
「阿丑,我知道勸不了你,也不會勸你,讓你心情低落的離開家。只是我也希望你能多保重自己,遇事多想想奶奶,我,還有我們的孩子……這個家,離不開你。」
蔡>l.弱的聲音呢喃,片刻後起身離去。
她才走出了房間,董俷驀地就睜開了眼睛。一翻身從榻上坐起來,看著蔡>
姐姐,我又何嘗忘記過你們呢?
我知道,這兩年委屈了你和孩子們,等將來天下太平了,我一定會想辦法補償你們。
只是現在……
薰俷想到這裡,不自主的輕輕合上了眼睛。
居延城,巍峨高聳,雄偉壯觀。
五丈高的馬面牆在獵獵的朔風中,透出一股子難言地雄烈,讓這座城市更顯氣魄。
這座在河西四郡諸多城鎮中最為雄壯地城市,總會讓每一個初來乍到的人,發出出自肺腑的歎息。歎息它地雄偉,歎息它的繁華,當然還有歎息它獨有的險峻。
徐庶和石韜,也是諸多歎息者中的一員。
「這就是居延城嗎?」
石韜忍不住讚歎道:「比之長安,亦不遑多讓……非武功侯,誰能建此雄關來呢?」
作為董俷的第一粉絲,石韜在進入河西四郡之後,已經有了太多的感慨。
那感慨多到了讓他身邊的人,耳朵都快要生出繭子了!
呵呵,石韜徐庶,的確不是單人獨騎前來。自離開了襄陽之後,他們一路周遊,結識了不少人。其中,有襄陽士子馬嶠馬伯良和九江士子蔣干蔣子翼這二人為最。
馬嶠年二十六,生的面容俊美,極有威儀。
只是天生的少白頭,讓他看上去好像三四十一樣,有點老相。
此人精於政事,極有名氣。劉表曾想要征辟他,但被他以老父新喪的借口所拒絕。
事實上,馬嶠已看出,劉表非成就大事的主兒。
和徐庶石韜二人早就認識,而且論點頗有些相似之處,所以徐、石二人離開鹿門山後,第一個就去拜訪了馬嶠。聽聞徐庶石韜準備一路遊歷去西域,馬嶠也生了遊歷的心思。加之對董俷也存著好奇之心,當下一拍即合,三人就結伴離開襄陽。
當然,走之前,卻是要去水鏡山莊通知一下龐統。
不成想,三人在水鏡山莊竟遇到了因九江鬧匪患而出門避難的蔣干。
這蔣干生的有儀容,而且頗能雄辯。只是由於出身不好的緣故,加之戰禍頻繁,以至於無處容身。據他說,和周瑜早年曾一起求學廬江,所以想去豫章碰碰運氣。
但考慮來考慮去,如今江東戰事頻繁,水賊眾多,他一個人還真的是……
所以,在龐統幾人的鼓動之下,乾脆和徐庶三人一同結伴遊歷,來西域看看風情。
好的話就留下來,不好的話,離開就是。
四人辭別了龐統之後,一路遊歷。的確是增長了不少的見識,還結交了幾個志趣相投的朋友。
其中有一人,姓越名兮,字義權,是青州戟王越夫子之子,使一桿方天畫戟,有萬夫不擋之勇。
聽說徐庶等人要去河西,這越兮也跟著就來了。
不過他可不是因為仰慕董俷,而是因為聽說董俷乃是當世第一武將,所以想要來領教一番,看看這虎狼之將,是名副其實,還是空有虛名?徐庶自然很高興的同意。
別忘記了,徐庶早年也習武。
雖然武藝沒法子和董俷那種人相比,可也不算太差。
他能看得出,這越兮的武藝極為高強。說不定此去河西,還能為董大哥帶去一員猛將呢。
至於能不能收服,那就看董俷的手段。
武將和文士不一樣,文士可以鼓動三寸不爛之舌,可武將的結交,還是要看本事。
就這樣,幾個人一路西行,在路過京兆的時候,還碰到了一支商隊。
那商隊來自於徐州麋家,正好也是往西域走。雙方一拍即合,徐庶等人看中了商隊人數眾多,可以隱藏身份。而商隊的人呢,則是看重了越兮的武藝和徐庶等人士子的身份。
一路上翻山涉水,歷經許多艱辛,終於抵達居延城。
徐庶這心裡面,可就好像翻江倒海了一樣。和石韜相視一眼之後,催馬向城門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