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方歇,陽還是在一片混亂之中。
薰俷也面臨許多難題,比如大戰之後的俘虜,又該如何處置?
五萬多聯軍俘虜,數量遠遠超過了陽的西涼軍和并州軍的總和,已經構成一種威脅。
不過,董俷並不擔心俘虜。
在他看來,雖然俘虜人數眾多,卻抵不住西涼軍精銳的一輪衝鋒。只要沒有大的外因相引誘,聯軍俘虜也不是傻子,難道赤手空拳的站出來和長槍大刀抗爭不成?
讓董俷感到頭疼的,實際上是另一批俘虜。
廣陵軍的臧洪,曾舉為孝廉。父親臧旻,曾為匈奴中郎將,是一個與大漢朝廷有功勞的人物。洪是當今名士,有雄氣壯節,與劉王朗同時外放為縣長,政績頗為卓著。後來十常侍張讓曾試圖招攬臧洪,卻被洪拒絕,甚至從此不再為官。
廣陵太守張超仰慕此人之名,故而邀請他為廣陵功曹,非常的幹練。
此次酸棗主盟,就是臧洪所主持。
按道理說,這個人不但是該殺,而且應該千刀萬剮才是。畢竟,他算得上是首惡。
但偏偏這樣一個人,不僅僅是楊定、李通等人為他求情,就連賈詡這樣的人,也出面向董俷求情。為什麼呢?洪的名氣太大了,如果殺了洪,就會產生許多麻煩。
用賈詡的話說:這是氣節壯士。殺之不祥。
氣節壯士,天底下有多少人能擔當這種評價?連賈詡都這麼認為,薰俷真地為難。
殺,不詳。
不殺,與法卻說不過去。
薰俷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不由得左右為難。沉聲問道:「此人可否招降?」
招降?
賈詡等人相視一眼,輕輕的搖頭苦笑。
若是可以招降的話,還能稱得上是氣節壯士嗎?
薰俷苦笑道:「即不能招降,又不能殺害。老師是有大智慧的人,可否給我一個主意?您也知道,這個人為關東諸侯主盟之人,只怕太師和林鄉亭侯都不能饒他。」
賈詡也頗為難,「以我看。主公還是見見此人,再做主張!」
「也罷,那就帶他前來。」
「不,主公你最好還是……親自去比較好。」
薰俷不明白賈詡的意思,不過既然他這麼說,也只好答應。說實在地,薰俷心裡挺膩歪和這些名士們打交道。蔡他們還好,這黨人……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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