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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義裡曾經有這樣一段情節,馬騰被曹操殺死之後,馬超率領西涼大軍討伐曹操。
曹操於漳河畔與馬超對峙,當時漳河大營破敗不堪,根本不足以抵擋馬超的大軍。也不清楚是誰想出了一個主意,以沙石築城,而後冰封沙石,一夜間就建起了一座冰城,令馬超大軍的軍心頓時低落,以為曹操有天人相助,所以才能成此奇跡。
如今正是三九寒冬,氣溫已經很低。
薰俷跑進大廳,把主意告訴了眾人,令所有人都不禁為之動容。
賈詡起身道:「主公真神人也,居然有如斯奇思妙想。若能如此,則對聯軍的士氣,定然會造成極大的打擊……不過,以沙石卻是有些麻煩,詡有一法,可令築城速度更快。」
薰俷眉頭一蹙,「什麼辦法?」
賈詡臉上流露一抹陰冷笑意,「城外皆是敵軍死屍,與其丟棄,何不利用一下呢?」
「你是說……」
「嘿嘿,一夜之間,以屍築城,做造成的震撼,恐怕會更大吧。」
薰俷不由得無語。
的確,陽不似漳河畔,有沙石可以利用。城市當中,又從何處搜集那麼多沙石?
拆房舍,那不可能!
天氣這麼冷,總不能讓軍士們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吧。反倒是城外有許多聯軍的屍體,如果能利用得當,那麼對於聯軍而言。這一座屍城。將會造成何等的震撼?更新,更快,盡在,機訪問全文字閱讀讓您一目瞭然,同時享受閱讀的樂趣!
只是如此一來,是不是對死者不敬?
賈詡看穿了董俷地心思,冷笑一聲道:「主公。事到如今,且不可有婦人之仁啊。」
是啊,婦人之仁!
如果陽被佔領,那麼聯軍將會一鼓作氣,打到陽。
到時候,老爹死。家人也難以保全。也罷,反正已經是死了,何不廢物利用一番。
「如此,就由楊定將軍操辦此事,命人將死屍在城下堆積,而後燒開井水,澆築為城。」
「喏!」
眾將立刻行動起來,董俷也準備出去。卻被賈詡攔住。
「主公,築起屍城,雖然能令聯軍暫時潰散,但終究不是長久之法。天曉得。陽還能經歷多少次衝擊?」
薰俷看著賈詡,「以老師之見。當如何為之?」
「我聽說,中路軍糧草皆囤積於延津渡口,由袁術所部看守。若能火燒延津,對於聯軍地打擊,定然巨大。到時候我們趁聯軍士氣低落主動攻擊,而火燒延津一部人馬伺機埋伏於淮水畔……兩下夾擊,則中路大軍定然會徹底潰散,關東諸侯可定。」
薰俷聞聽這話,眼睛不由得一亮。
斷糧草?
為什麼我沒有想到這一點去?想官渡之戰,曹操能打敗袁紹固然有很多因素,但烏巢糧庫被燒,卻佔了非常大的比重。他能斷人糧道,我為何就不能火燒延津?
想到這裡,董俷眼珠一轉,「武安國,命大家立刻回來!」
門外武安國領命而去,董俷卻握住了賈詡的手,「老師,火燒延津地事情,由我親自來做。我只帶五百巨魔士出發,王戎隨我一同前往延津……武安國和成蠡,我留給老師做護衛。但是老師你要記住一點,不論我是否成功,如果陽危急,你就立刻撤走。陽丟了,咱們還可以再打回來,可老師若沒了,我實不知該如何是好。」
賈詡那好似毒蛇般陰冷的眸子,閃過一抹暖意。
「我原本也想由主公出戰,能千里轉戰,非主公莫屬。但是,只帶五百巨魔士……」
「老師放心,有五百巨魔士,足以抵得上千軍萬馬。」
二人主意拿定,董俷又把緊急召喚回來的眾人聚集在一起,把事情簡單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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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不從賈詡之命者,定斬不饒。
眾人也明白,在這危難關頭,連董俷都要深入敵後,還爭個什麼狗屎的權利?
楊定本來就是涼州軍的老人,自然也知道輕重。當下保證,定會聽從賈詡地調遣。
戲志才悠悠醒來,卻見曹操坐在他的身邊。
忙強撐著從榻上坐起來,剛要開口,卻被曹操攔住。
「先生感覺,好一些了嗎?」
曹操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但是其中所蘊含的憤怒和殺意,戲志才卻能聽得出來。
曹洪戰死,對於曹操而言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戲志才卻無心顧慮這些,忙道:「主公,陽可曾拿下?」
曹操的面頰抽搐幾下,輕輕搖頭道:「未曾拿下……先生於戰陣中昏死,操在聽聞族弟的死訊之後,也……不過沒關係,天一亮,我定要揮軍再戰,誓破陽。」
戲志才聞聽,不由得感到非常可惜。
在他昏迷之前,陽已經是強弩之末。只要再堅持一下
陽城必然會被攻破。
—
不過,他倒是沒有在意。
畢竟打到了現在,想必那董西平,已經是無力回天。
和曹操相視,戲志才突然一聲長歎,「主公,戲志才無能,令主公族弟身亡,實在是罪過。」
曹操強忍心中悲痛,輕聲道:「先生,戰陣之上,千變萬化,誰能預料生死呢?子廉雖亡,卻不是先生的過錯。剛開始地時候,我的確是有點恨先生,可再一想,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子廉戰死,是他學藝不精。我只恨,連他的屍體都找不到。」
「可知道,是誰殺了子廉?」
曹操細目一瞇,拳頭緊握。從牙縫裡吐出兩個字:「董俷!」
說實話。曹操的心情很矛盾。他恨薰俷,卻又沒法子恨薰俷。是他主動攻擊陽,難不成讓董俷伸著脖子等死?可如果說不恨董俷。那又是一件不可能地事情。
戲志才歎了口氣,「我原以為自己本事已經學成,卻不想,還是小看了天下英雄。一直以為,那薰家子只是個武夫,可不成想……若知會有今日局面。當日我實不該勸說主公興兵,來趟這渾水。這樣地話,子廉也就不會喪命,我心中實愧疚!」
曹操說:「這怎能怪先生?實際上,那董西平,我和他相交這麼多年,又何曾敢拍著胸脯說,我看透了他?倒是先生。你身子本就有恙,為何不早些告訴我呢?」
戲志才微微一笑,「都是老毛病,我自有分寸。」
二人在大帳中說著話。談論地主題,卻都是圍繞著董俷。
曹操講述著當初在陽城和董俷交往的事情。忽而笑,忽而又咬牙切齒,面色鐵青。
戲志才靜靜的聽著,猛不丁地會詢問兩句。
不知不覺,天已經亮了。
戲志才仰天長歎一聲,「我小看了他,我小看了他……此心機深沉,怕天下人都上了當。對了,主公所說的那部敕勒川文集,為何不曾見流傳呢?主公手中可有?」
曹操笑了笑,「想當初,董家子在陽舉步維艱,除東觀少數士子與他有過交道,誰也不願意和他交往。他那本敕勒川文集,也是他妻子所整理,並沒有太多人知道……呵呵,我當初也是在他書房裡看到了一本小冊,故而討要了一本,留在身邊。」
「此次攻破陽,回去後倒要看上一看。」
二人正說著話,突然間營帳外傳來了一陣騷動。
緊跟著,就見許褚、胡車兒衝進了營帳,一臉的慌張之色,大聲的喊道:「主公,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
「陽,陽……」
「陽怎麼了?」
戲志才心中一驚,忙坐直了身子,大聲的問道。
「陽,變成了一座屍城……整個營寨,全都亂了!」
「屍城,什麼屍城,快帶我去看!」
戲志才不相信,在這種情況之下,董俷還能起死回生,玩兒出什麼花樣不成嗎?
抓起了袍子,和曹操衝出了營帳。
卻看見伊籍等人臉色難看,正往營帳中走來。
「倒地怎麼回事,倒地怎麼回事?」
「有鬼,真是有鬼了……」
伊籍的情緒顯然處於一種失控地狀態之下。戲志才和曹操也不再詢問,上馬衝出了營寨。
陽光很明媚,但是氣溫卻格外的低。
戲志才只覺得眼前一片光亮,擾的他眼花繚亂。而在那眼花繚亂中,更有屍山厲鬼的影像晃動。
閉上眼睛,戲志才平靜了一下之後,再次舉目觀望。
只見那陽,被一層堅冰所覆蓋。堅冰之後,卻是一具具屍體,被封在裡面,形成了一個斜坡似的城牆,在陽光下,散發著森森的鬼氣。
城牆底部,是一具具屍體疊摞。
可是越往上,就就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姿勢,有的是趴著,有地是站著,一個個滿臉血污,呲牙咧嘴。
而城頭上,賈詡一邊讓人繼續往堅冰上潑水,一邊向聯軍觀望。
「我家公子的神人相助,今日築城屍城,以御爾等逆賊。但叫你們知道,什麼叫做逆天行事……我家公子有交代,有本事就踩著你們同伴的屍體上來吧。哈哈哈,天不罰你,你們的同伴,也不會放過你們。關東群鼠,竟想稱雄,實不知天高地厚。」
「關東群鼠,關東群鼠……」
戲志才坐在馬上,面目蒼白如紙,瞪著那城樓上地賈詡,猛然一口鮮血噴出,載落馬下,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