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雨仙南巡
「黃雲逸,你這個豬頭,在幹什麼呢?」黃雲逸正打瞌被電話吵醒了,一看居然是許娜的,這個電話可是不得不接,誰知道接遲了一點,就挨了這麼頓的罵。
「我在打瞌睡,我的小師叔,你今天怎麼給我打帶電話了。」聽到許娜的聲音,黃雲逸開心很多,平日里許娜很不喜歡打電話,和黃雲逸一向是郵件來往,兩人基本上保持這一個星期一封郵件的頻率,什麼都談,也什麼都不談,反正是想到了什麼就談什麼,黃雲逸更是將郵件變成了請教郵件了。
自己碰到什麼問題,當然是畫畫上的問題,就通過郵件問她,她不能解釋的,就讓她去問師傅。
雨仙不喜歡電話,前年開始喜歡佛學,那更是搬到了江北市北江寺旁邊的小木樓裡去住了,裡面電話一概沒有,黃雲逸開始還以為是許娜騙自己的,去年中秋去拜師之後,還真沒發現有什麼和現代化搭蓋的東西。
但是黃雲逸卻懶得寫書信,只是每個星期在許娜去她那裡的時候,給師傅打個電話,問一聲平安,雨仙本來就是一般人說的那種怪人,你就算十年八年不和她聯繫,她也不會想你,也不會怪你,當然你天天去那裡請安,她也不會對你青睞多少。
許娜也就每個星期去看她一次,黃雲逸也就藉著許娜的電話,每個星期給她打個電話。平時也就是在清明谷雨的時候,給她郵寄幾盒好茶,有時候是龍井,有時候是龍頂,也有一次是君山銀針,反正拜師也就這麼兩年。另外就是每年中秋的時候,不回家,那就去江北一次,最重要的原因是許娜能給他報銷機票,也算是行了徒弟之禮。雨仙並不介意什麼,黃雲逸去了就和他聊聊。也不一定是聊畫畫上的東西。
而黃雲逸和許娜卻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行動,倒不是說黃雲逸不想,只是黃雲逸覺得如果這樣,有些破壞自己心中的美感。許娜也似乎在逃避什麼,兩人見面也總是迅速的來到雨仙這裡,在她這裡,你就沒有任何雜念了。
「放屁。誰讓你叫師叔了。」淑女般的許娜每次聽到黃雲逸叫她師叔的時候,都會這樣罵他,「師傅要來華州了。」
「真地?」黃雲逸最近特別鬱悶的心情,被這個消息給沖地沒影沒蹤了,雨仙很少離開江北,除了一些沒有辦法推辭的應酬,不然她不離開江北半步。黃雲逸邀請了她N次了,她就是不來的。會來的,等來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是啊,還不是為了你?」許娜電話裡似乎嘟著嘴說。
「為了我?」黃雲逸又是很奇怪了,難道自己的情況還傳到江北去了,那也太有穿透力了。
「是啊,昨天師傅坐禪的時候,突然心神不寧,想了一會。似乎感覺好久沒有見你了,就想來看看你。」許娜也有些感動地說,「你不會是闖了什麼禍吧,你師傅的心靈感應是滿靈的。」
本來黃雲逸以為她要說師傅掐指一算,上次去江北的時候,看到師傅的案上有本周易,以為她在研究這些東西。
許娜這樣說。倒讓黃雲逸想起了一件事情,一次許娜去俄羅斯出差,去了幾天,雨仙突然給黃雲逸打電話,說許娜可能會有什麼事情,要黃雲逸想辦法和許娜聯繫一下,讓她注意安全。
黃雲逸掛了電話就給許娜打了過去,還好許娜用的是全球通,黃雲逸和她說了雨仙的感應,許娜還說師傅是不是老吃素。人瘦成那個樣子,又念佛經有些精神恍惚了,你少聽她的,有這麼好的感應,她可以當神仙了。
誰知第二天,俄羅斯就因為車臣打仗,莫斯科發生了爆炸,許娜那天正好在莫斯科大學參觀,還好炸彈爆炸前,突然想起了有個朋友和她說,莫斯科大學有個地方很不錯,去了莫斯科大學,一定要去那裡看看,所以她才和幾個朋友提前去了那個地方,才沒有碰到炸彈,不然就算不炸死,只怕也會受傷,就算不受傷,在事故現場,只怕要配合警方調查,在異國接受調查,那可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了。
「不會吧,師傅想我了?」黃雲逸心裡咯登了一下,是因為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讓她感覺到了,還是自己還將有更加倒霉地事情發生,被她感應到了,「她說嚴重不啊?」
「看你這個怕死鬼,一聽到師傅想你了,居然怕成這個樣子,世界上哪裡有這樣的徒弟啊。」許娜在電話那頭嘲笑黃雲逸。
「放心拉,她就是略微有點心神不寧,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啊,說不定她是想來華州看看,來散散心,就找個借口來看你。」許娜打趣的說,「明天下午的飛機,所有行程,賓館酒店
的地方我都安排好了,不用你操心,你就請兩天假,業,陪她兩天就行了,不要告訴我,你忙,沒有做一點作業,那就等著打屁股吧。」
「師傅這兩年只怕是真的遁入空門去做尼姑了。」開了玩笑之後,許娜一本正經地說,「我勸了她好幾次都勸不回來,現在她這種想法越來越嚴重了。」
「啊!」黃雲逸不知道怎麼說話才行,其實在他心裡,雨仙現在的行為,和一個苦修士有什麼區別,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這兩年的心性變化最快了,「既然師傅這樣想,自然有她的道理,我們年輕,有些東西或許不懂得。」
「還是你想的通。」許娜一直想不通,為什麼要遁入空門,這樣不是好好的啊,她現在也可以念佛,也可以吃素。
「是了,記不記得師傅曾經說過有個師弟在你們廳裡?」許娜知道和他說這個話題,肯定是沒有結果的,於是還是說起過來之後地事情了。
黃雲逸其實一直記得這個人,也見過這個人,只是沒和他打過交道,雖然雨仙同意他利用她的名聲和關係,但黃雲逸一直把和她這份師徒之情看的很重,不想把這層關係和名利掛上勾,自己當初認識雨仙和拜她為師。都是機緣巧合,沒有一絲功利可言。加上在華達一直是順風順水,也不需要有這樣的關係來打點,所以也沒有去找這個師叔了。
「知道,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黃雲逸笑著說。
「這次第一餐飯就是他請客,為了這頓飯,我可是狠狠的敲了他一筆。哈哈。」許娜笑著說,「你準備一下吧,我感覺師傅是想將你引薦給他,照顧照顧你,師傅特意要我安排和他吃餐飯,你可好好準備,不要浪費了師傅的苦心。」
既然師傅要來了,那總的準備準備一下,請假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關鍵就是自己沒有拿地出手的作業。雖然每個月堅持畫一幅畫,可自己對自己水平都一直不滿意,更不要說讓師傅去指點了。還要準備一下見那位師叔,可有什麼好準備地呢,自己的情況就是這樣,還有什麼好準備的,就這樣吧。
向王總和兩位書記請了三天假,三位領導爽快的答應了。他們以為黃雲逸還沒有想通,要請假出去散散心,這樣的時候,肯定是要准假的,不然憋壞了可也不好。
晚上吃飯,居然只安排在華州湖後山的一個小飯店裡,離他那米地房子不是很遠。黃雲逸最先到,因為他沒有車子,到了小飯店門口,抬頭一看心裡還想,這個師叔可真摳門,到這種地方請吃飯。剛等了兩分鐘,許娜和雨仙就坐他們辦事處的奔馳到了。
打開車門,見到師傅,黃雲逸感到無比的親切,雨仙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三人就進去了。
小飯店裡面裝修還不錯,古樸典雅,牆上掛著各種字畫,傢俱似乎也是紅木古典傢俱。
在大廳裡的時候,黃雲逸心想,好是好可惜都是假的,假的東西太多了,就下檔次了,還不如真的東西多少來點,哪怕是不怎麼出名人的字畫,至少能和雅致搭上。
可到包廂一坐,感覺就不一樣了,自己不懂紅木這些東西,許娜對這方面可是比較熟悉,她們家裡就有不少祖傳下來的紅木和黃梨木地傢俱。
「這椅子可都比較貴啊,你小心不要弄壞了。」許娜看黃雲逸坐在上面東搖西搖的,就丑他說。雨仙雖然坐著,眼睛卻看著牆上的畫,齊白石的畫,黃雲逸以為是假的,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師傅,她點了點頭,那就說這畫是真的。真的,齊白石地畫可是上百萬呢!這裡的老闆居然在包廂裡懸掛名畫真跡,看來自己可是出醜了,還好剛才的感覺沒有說出來。
師叔已經到了,只是剛才有事情離開了一會,所以她們剛坐下,這個叫屈通的師叔也來了,一來就趕快謝罪,說讓學姐久等了。
接下來自然是介紹在坐的人了,屈通和許娜早就認識,對黃雲逸也似乎略有所聞,聽黃雲逸說起自己在華達的情況,他不停的點頭說好。屈通對華雲還是非常熟悉地,他原來去過兩個地方掛職,一個是華達,一個是地方政府,而且還在廳裡呆了幾年,現在他已經去省委了,但是華雲還是他分管的範圍之內。
「屈通,我是老拉,你還好,一點都不顯老。」雨仙和屈通一邊說,一邊回憶當年的情況,不知不覺又說到了現在,雨仙疼愛的看這許娜說:「我是沒有什麼牽掛的人了,娜娜這兩年也越來越成熟了,心性也好了起來,雲逸這裡有你,我就不擔心了,哪一天我剪了這頭髮,就是佛門中人了,再也不管世見塵事了
還算過的去,你就幫我多照看一下他。」
雨仙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非常平淡,黃雲逸和許娜卻感覺到有些鼻子酸酸的,她早就想遁入空門,做一個啥事都不掛念的佛士,黃雲逸心裡慼慼然,這麼一個好的人,怎麼能就有這樣地想法呢?
屈通沒說什麼,或許他太瞭解自己這個學姐的性格了,只是點了點頭說:「雲逸不錯,我雖然不在廳裡了,但是也聽過他一些事情,不錯,你就放心。」
話說到這裡了,大家也就扯開了話題。談論起來最近對畫技上的一些領悟,黃雲逸卻是沒有這麼高的造詣。許娜其實已經有些登堂入室了,不過她也不插話,黃雲逸更是認真的聽他們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流。黃雲逸這才發現,這個屈通還真不是一個草包,至少他在畫畫和書法上的造詣已經是比較高。
吃了晚飯,屈通還帶他們去華州湖玩了玩,華州湖的夜遊可是最有名地了。可以和秦淮河的夜遊媲美,可西邊那區地夜遊,一般人是游不了的,今天黃雲逸是托雨仙的福,有屈通在,他的秘書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不用門票也不用檢查證件。
游好了華州湖,屈通送他們去酒店,到了房間裡也略微坐了一下,許娜拿出一個大畫筒。裡面是雨仙給屈通的畫。在吃飯的時候,黃雲逸其實發現屈通很想要幅畫,只是不好說,畫這玩意是不能討的,只有人家送你,你才能要。
拿著畫筒,屈通高興地不得了,本想要將畫打開來看但一看時間太晚。雨仙或許是吃素吃的太多,身體似乎有些撐不住了,許娜正在給她倒水喝藥。
於是屈通就告辭了,反正回去看也是一樣,再說了要是這畫自己不喜歡,難道還要換一副不成,還是回去看比較合適。
雨仙和許娜、黃雲逸就送屈通出去。到了電梯門口,屈通死活不讓雨仙送下去,實在沒有辦法,雨仙就讓許娜和黃雲逸送他。屈通也沒肯讓許娜送:「你看師傅累了,你還是先服侍師傅休息好再說,雲逸陪我下去走走,就算送我了。」
既然他這樣說,那大家也沒話好說了。電梯裡,屈通簡單的問了黃雲逸一些情況,黃雲逸自然是如實的說了。華州大酒店的大堂很大,黃雲逸還是有些不習慣和大領導走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神情略微有些緊張。
「屈部長,您好。」快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有人叫屈通,黃雲逸這才知道屈通是一個部長,開始只知道他是在省委工作,現在看來估計不是組織部就是宣傳部了,可肯定不是正部長了,正部長那可是常務級別的人物了。
黃雲逸怎麼感覺這聲音有些熟悉,抬頭一看,是集團公司的陳總裁,看來屈部長也認識他,伸出手握著陳總的手說:「你好,小陳,很久不見,在華雲可是很好啊,你是越來越年輕了。」
「是了,雲逸,這兩位領導你認識吧。」屈部長似乎這個時候才想起黃雲逸了,招手讓他過來,其實陳總早就看到了黃雲逸,正在納悶黃雲逸怎麼和他認識呢。
「認識,認識。」黃雲逸有些拘謹了,這種情況可是從來沒有碰到過,要去握領導的手也不是,不去握也不是,不知道說什麼,站在哪裡搓著雙手。
「小黃可是我們公司很有名地年輕幹部,有才華,有能幹,現在是華達公司的黨宣部部長,按照政府的系列,他可是身兼三個常務啊,負責宣傳、組織、紀檢三個方面的工作。」陳總到底是在廳辦公室呆過的,見過大世面,反映也快,趕快說黃雲逸好的。
「哦,那就好,那小黃還是不錯的,不錯的。」屈部長這樣和陳總說著,黃雲逸直感覺到臉上紅紅地。
屈部長又和陳總寒暄了一會,並沒有多提黃雲逸,過了一會屈部長我先回去了,你們聊,這才一起將屈部長送上了車。
回到大廳,陳總裁非常詳細的問黃雲逸怎麼和屈部長認識。黃雲逸不知道怎麼來解釋這之間的關係,只好說,他是自己師傅的同學。
「你師傅?」陳總有些奇怪,現在這個年代,還師傅師傅的,可又不好問他師傅是什麼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