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雲逸感覺到陳科長陌生感的同時,楊雄也日子不好過。
這天一大早,楊雄就來到辦公室把自己和李科長桌子的衛生打掃乾淨,把辦公室的開水打好,將李科長的杯子洗乾淨,泡上龍井。牛經理的辦公室倒還輪不到他去打掃,老卡早已經把那裡打掃的乾乾淨淨。
李科長在8點半來了,喝了一口茶,呸的吐出來說:「這是什麼茶啊,這麼難喝?水也不開。小楊,以後你不要給我泡了,自己來。」
楊雄一聽,心想你前面幾天不是喝的好好的啊,想到這裡也沒有說什麼,就簡單的應了一句:「水不開啊,我再去打。」
李科長沒有說什麼啪就走了,過了一會回來拿起桌子上的包,就出去了。昨天兩人說好了,今天去中華汽配城的,於是楊雄拿了包煙,趕快跟了出去,跟到走廊裡,李科長突然返過身來說:「你跟著我幹什麼?我上廁所也要跟著!真是神經病。」
拉下楊雄一甩手走了。走廊裡幾個同事聽李科長這樣說,都用怪異的眼光看了楊雄一眼,然後都走開了。
楊雄心裡氣的難受,可是又沒有辦法,只好回辦公室,坐著抽了半天悶煙之後,也沒有想清楚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他。就這樣,接下來,李科長出去都不帶楊雄了,什麼事情也不要他幫忙了,就當他不存在。楊雄誕著臉和他親近了幾次,都被他罵開了,幾次熱臉貼冷屁股之後,楊雄也脾氣來了,懶得理他,只管自己在辦公室呆著。
這天楊雄、老卡和李科長在倉庫裡面清理東西。清理到最後,有一個凳子放在那裡好久沒人要,整個架子也有些搖晃了,老卡拿著要扔到,楊雄想到自己宿舍只有一個凳子。就和老卡說:「老卡,別扔了,我宿舍裡沒有凳子,我拿過去用一下,我等下找幾個釘子釘釘好。」
不料李科長一聽就生氣了,過來看了一下凳子說:「這凳子不是好好的啊,老卡你弄幾個釘釘釘好不是好用啊,扔掉,這是不節約。這怎麼能行?有點破舊就扔掉。還有公家的就是公家的,放一輩子也不能讓它變成私人的。」
楊雄一聽趕快說:「我也只是說說。」
「這可不是個小問題呢,老卡,你這可是不珍惜公共財產。至於小楊,你這可是思想覺悟問題,它反映出你的思想覺悟不高,如果公司裡的人都像你一樣,看這東西自己家裡沒有用的,就你拿一件我拿一件,公司不早倒灶了?」
好傢伙,接下來,李科長給楊雄和老卡上了一堂生動的政治教育課呀。楊雄臉憋得通紅不好意思說話,老卡也心裡咕嘟咕嘟著說你媽的今天神經病啊,但是表面上也只好誠心的聆聽他的教誨。
老卡為這個事情鬱悶了一天,不過後面馬上也就釋懷了,因為李科長和他聊了一次天。倒是楊雄為了這個鬱悶了好久,因為老卡和李科還把這個事情和牛經理聊起來過了。
牛經理又在和汪總等幾個人聊天說到大學生素質的時候,一不小心在那裡感歎現在的大學生素質怎麼這麼低啊,覺悟怎麼這麼低啊,想著的都是自己。接著就把那頭楊雄要拿那條凳子自己會宿舍的事情說了出來,不過他把那條破凳子說成是好凳子。
汪總聽了之後笑了笑說:「現在他們這幫年輕人啊,是沒有我們那個時候這樣一心為公,看來以後我們可要多做好思想工作和培訓。」
鄭書記聽了之後倒沒有說什麼,等到最後大家散會的時候和總經辦的伊主任說:「你去看看華達公寓裡面的情況,他們缺什麼你就給他們添點什麼,問問他們的需要什麼,只要能解決盡量給他們解決。」
伊主任第二天就去華達公寓看了一下,給黃雲逸他們添了一些凳子、桌子,過了一個星期還給他們有電腦的宿舍拉一條寬帶,沒有電腦的宿舍也預拉了一條網線。
星期四這天下班的時候,黃雲逸想去明天圖書館還書,因為書借到明天就過期了,如果不還借書證上就會記上不良信用記錄。當然這書也是上次陳科長要用,讓黃雲逸去借的,借的是時候也是星期三,所以黃雲逸心想去還書上班時間也應該沒有問題,這也是工作嘛。
和陳科長請假的時候,陳科長當時沒有說什麼,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東西。黃雲逸見他沒有說什麼,以為同意了,就收拾東西下班了,心裡還在暗自高興,明天可以睡個懶覺。
第二天8:30,黃雲逸正在洗臉,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陳科長的號碼,趕快接了起來。
剛叫了一聲陳科長,他就在電話裡面罵:「你今天搞什麼啊,這麼遲還沒有來上班?」
黃雲逸還沒有來得及解釋什麼,陳科長就在電話裡面大罵了他一通,說他什麼不遵守組織紀律,上班這麼遲。
「現在這邊忙的都不知道怎麼下手,你現在趕快給我去總公司拿一個文件,十點鐘前趕回來,我看好了之後要去向汪總匯報。」然後啪的掛了電話。
黃雲逸看著電話呆了好久,突然想到要去集團公司拿東西,趕快收拾好出門坐上公交車往集團公司趕。
心裡卻在想昨天你不是同意了啊,今天有事情了還說我不遵守組織紀律,你就和我說有事情了要趕快去做,今天先不去還書不就也可以了嘛,真是的,一定要是我錯了才行。
心裡雖然嘟嚕著,可是又沒有地方說。
趕到集團公司技術部的時候,已經是9點半了。技術部的陳助理笑著和唐工說:「陳明這人,真是有趣,昨天我要他過來拿這個東西,說沒有空,要我放在信封裡面讓通訊員帶過去。」
「剛才頭打電話給他們牛大力,大概罵了一頓,現在派了個小鬼過來拿。」停了一下,「領導啊,就是領導哈哈。」
黃雲逸聽者,心想這裡還有玄機,自己還是少說話的好。也就沒有說什麼,笑著和他們招呼了一下,把東西拿好迅速趕回了車公司。
到公司了之後,牛經理和陳科長正在辦公室談話。見黃雲逸進去,陳科長接過文件看了一下,遞給牛經理。
然後又開始當著牛經理的面說黃雲逸了:「小黃,交待你做的事情就要快點,你今天要是先去拿東西,再去還書就不會耽誤事情。」
停了一會:「你看,我和牛經理等這個文件等了2個小時,還好現在沒有耽誤事情。當然去圖書館還書也是工作,但是要分清楚輕重。」
「是的,做工作首要要明白的就是分清楚工作的輕重緩急,不過你現在還年輕,慢慢的就知道了,你先去忙別的吧。」牛經理也笑著和黃雲逸說。
等黃雲逸出去,陳科長笑著牛經理說:「老闆,我先出去看看,有事情你叫一聲。」
從牛經理辦公室出來之後,過來和黃雲逸說:「小黃,好了,你先去還書把,記得再幫我借一本《細節決定成敗》。」
黃雲逸心情極度鬱悶的出了公司回到華達公寓拿這書去了圖書館。
晚上回到宿舍,楊雄和黃雲逸還為這事情去喝了一次酒,發了半天牢騷,最後也沒有辦法,只有一個字:「忍!」
倒是2年後出了一個戲劇性的事情,也是這一天,楊雄叫黃雲逸去喝酒,一邊喝酒,一邊喝告訴他一個消息,已經到華達下面華明公司做經理的李秋被檢察院逮起來了!
黃雲逸笑著說:「他思想覺悟不是很高啊,怎麼被抓了?是因為嫖娼還是因為……」
沒等黃雲逸說完,楊雄就擺摔了一下杯子說:「狗屁覺悟,媽的還不是吃喝嫖賭樣樣會,我聽說他在華明2年貪污受賄40多萬元!」
「啊,這麼多?」黃雲逸當時心裡一驚,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