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不是什麼好奇的人,不管自己的事也不愛多管,遠遠的看一眼也搞不懂什麼個狀況,就轉身向人才市場裡面走,打算在外面貼一張紙打個招聘的廣告。
但是事情往往不是按照想的方向來。兩個人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周圍的人都把目光投向那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扭打,女人畢竟力氣先天的就不佔有優勢,吃了點虧就奪路而逃。結果這個女人竟然不辨方向的直接向石青衝過來,結結實實的撞到石青的後背。正在合計招聘內容怎麼寫,石青根本沒有防備。他被撞的不過也就是踉蹌了一下,可是撞他的那個女的卻是直接倒在地。
伸手扶起來倒地的婦女,石青發現竟然認識,就是次在鬧海市場遇到的在服裝攤打工的女人。於是推開追打過來的男子,「是怎麼回事?你還是不是男人?」
次多虧了這個女人告訴石青一些鬧海市場的事情,雖然是小事但遇到了也不能說就此不管。
「這個女人欠我錢不還。」男子理直氣壯。
「大姐,有這回事嗎?」石青問這個頭髮散亂的婦女。
有些不情願,可是咬著嘴唇還是點頭承認。
「欠你多少錢?就是欠你錢你也不能攔街打人啊?」既然真的理虧,說話就不是太硬氣了,何況石青也不一定有能力幫她。
「欠我6000塊錢,都三年多了沒有還。」
「你胡說,明明是2000塊錢,怎麼就變6000了?」突然抬起頭,有點倔強的朝那個男的喊。
「利息不算啊,這麼長時間要是我投資也有回報……」滔滔不絕的男子的樣子好像這都虧大了。
通過他們在石青面前的爭吵,石青瞭解到女人叫吳翠蘭,錢是她丈夫借的賭債,也不能不說這個男人有和別人一起合夥賭博騙吳翠蘭老公錢的可能。可是她老公年前突然亡故,債就落到她的身。原來的2000也就在這個男人的算法下變成了6000塊。只在人家店裡打工的女人勉強養活一個女兒,也就沒有辦法有多餘的錢還債,更何況是這種沒底的債。在對方多次追討之下,萬般無奈就到人才市場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活能幹,畢竟女兒要學了,以後的花銷還要更大。
「這樣,她的錢我來還,但是不會是6000塊,我也沒有那麼多。但是為了把這個事了li了,我就替她還你3000。你那也退讓一步。」本來石青就是來這裡僱人的,有這樣一個有經驗的不用,還要找什麼樣的,於是就打算幫她還錢,順便也省得自己再去找人才市場招人。
「算你走運。」那個男人可能是也知道吳翠蘭實在是拿不出錢來,稍稍猶豫一下也就同意了。而吳翠蘭為了擺脫這個男人的糾纏沒有辦法也只能讓石青幫她先把錢換。
兩個人就跟著石青到銀行取錢。
拿到錢的男人沒有再說話,逕直走掉了。剩下吳翠蘭默默不語的站在石青身邊。
「吳大姐,這樣,我今天來這就是打算僱人的,你先幫我做事。」然後就把想讓她在店裡當營業員做老本行的事情和吳翠蘭說了。
「好,我幫你做事。」吳翠蘭本來就是賣服裝的,就是因為賺的不多才想換個工作才來人才市場,可是石青幫她解決了這纏身的債務糾紛,雖然錢不是很多,但心存感激的她還是爽快的答應了。
「你住在哪?班遠不遠?」
「我是在細河區租的房子。」
「那你搬過來,在小店裡住也能省點錢。」石青並沒有說順便給廖莎莎作伴的事。
「好。」能省錢對於現在的吳翠蘭比什麼都重要。
領著吳翠蘭來到海昌街22號,還沒有進屋電話就響了。物流讓石青去取王富貴發過來的貨。
也不知道具體發了多少,石青趕緊到鬧海市場附近找了一輛小貨車就去取貨了。
第一批到的是整整15包的夾克衫,正好是應季的產品,打開一包拿出來一件問吳翠蘭感覺怎麼樣。
「樣子和料都是不錯的,不知道打算賣多少錢?」吳翠蘭摸摸衣服抬頭問石青。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我得現問。」說著拿出電話給王富貴打電話。
「給我15一件就可以,買多少錢你自己看著辦。」王富貴死活不肯說成本是多少。
把王富貴的原話說給吳翠蘭,讓她根據經驗來看應該賣多少。
「這麼便宜?我還以為你最少也得25的,這樣的衣服一般在鬧海市場往外地批發都是23到25塊錢。」吳翠蘭被石青說的價格震撼了,這樣的價格根本就不用費力跑市場了,怎麼買都是瘋搶的。她只是知道貨是廣州發過來的但並不知道石青的貨是怎麼來的。
「那你有認識的攤主給他們推薦你認為多少錢能夠接受?」對吳翠蘭的反應石青自然是不意外。
「20塊錢就好生的賣了。」小心的把手裡的衣服疊好裝進袋子裡。
「那就16塊錢一件,我也不貪心。對了,你不是認識一些攤主嗎?和他們推銷一下,我在營業員的基礎給你提成。呃……一件一毛錢怎麼樣?」想了一下石青和吳翠蘭說。
「真的一件一毛?」吳翠蘭差點尖叫,原來的時候也是有提成的,不過基本工資600塊錢還是在收入裡面佔據很大一塊,提成也都是一毛錢一件的,好在每個月也能有個400多的提成。不過她顯然是沒有忽略了她原來服務的攤位和石青的進貨渠道是不一樣的,而且兩者的銷售方式也不一樣。說起來石青更像是那些搞批發攤主們的線。而且走的量要不可同日而語,走貨的速度更不是原來的攤位所能及的。
「只要你沒有意見就行。對了這裡還有一個女孩在這住,是我學校的老師。等你搬過來也可以做個伴。」
吳翠蘭開始答應石青來小店住的時候也沒有想太多,畢竟石青看起來也就是個小孩一樣,即使這個小孩是老闆也改變不了年紀的大小。這時聽他這樣說也就更加的安心幫他做事了。
「那我明天搬過來,反正東西也沒有多少。在這邊給孩子找學校條件也還好一些。」清河區是省城比較落後一點的地方,當初吳翠蘭在那租房子也是因為價格便宜。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把貨物整理到貨架,忙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廖莎莎姍姍而來。
只是今天稍稍有點反常,只是和吳翠蘭點頭打個招呼就進臥室了。臨進去的時候不易察覺的把還在貨架的褲夾以及連帶的東西順走了。
快到六點的時候石青接到鐵樹電話問他還回不回去,這才想起來說好今天晚要一起出去喝酒的事,看著吳翠蘭還在忙就讓她不用再弄了。
「回家,我都忘了時間了。你家裡還有孩子哪。」說完來到廖莎莎的臥室門口對立面喊:「老師,我走了啊。今天寢室有活動。」
門裡沒有聲音,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麼還是壓根就裝著聽不見。
無奈的石青只好先把吳翠蘭送出門,「明天我早過來,你也得來的早一點,不然我老師一走,就我自己還真怕忙不過來。你搬家的事情下午再去,我想咱們下午應該有時間。」
吳翠蘭點頭答應,就先走了。
又回到屋子裡收拾了一會,終於把所有的貨全整理好。一手扶著有點疼的腰一邊看碼的整整齊齊的一摞摞夾克,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這都是錢啊。
也許是好久沒有聽到外面有聲音,廖莎莎的方面慢慢欠開一個小縫,一雙亂轉的大眼睛從門裡向外看。突然看見石青扶著腰的背影,嚇得「光」就把門關了。
開門的時候石青還沒有察覺,不過關門的這一下聲音實在是太大了。搞得石青還以為門沒有關被風吹得那。可是又沒有感覺有風的樣子,就過去試著推一下。結果門開了,和廖莎莎臉對臉的站著,她下意識的一聲尖叫嚇得石青趕緊把門又關了。
其實倒不是她走光之類的,而是想去廁所,又不想和石青碰面,於是剛才看見他在客廳就一緊張把門關了。可是憋了不短時間的她又忍不住,所以咬咬牙就要開門,哪想到剛擰開把手時石青就推門了。沒有準備的她也就想當然的大叫起來。
其實廖莎莎在白天的時候已經想明白了,自己也沒有吃什麼虧,充其量也就是自己佔了一個小處男的便宜。不過反過來想自己不也是個……所以邁著驕傲的步伐,神清氣爽的回來了,可一回來就看見自己的小褲褲明目張膽的在貨架懸掛,要是只有石青還好一點,偏偏又出現了一個石青剛剛雇來的員工。要了親命了。本來還是優雅的天鵝,叫這事弄的立刻又變成鴕鳥了。
更加讓她受不了的是死腦筋石青還就是不走了,莎莎公主的光輝形象簡直是全毀在他手裡了。蜷著腿躺在床,流氓兔被死命的夾在腿間,身子還左右搖晃著,嘴還小聲的咒罵那個在門外「不解風情」的死木頭。
「老師,我走了啊!」喊了一聲就往外走,剛走到門口發現車鑰匙忘裡面桌子了,回身去取。猛然間廖莎莎的臥室門打開,一道人影眨眼就閃進洗手間。接著就是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