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美好的,令人憧憬的。但是往往愛情來臨的時候卻總是讓人措手不及,不知道是應該伸手相迎還是擺手拒絕。沒有人知道在愛情的背後帶給你的是傷害還是幸福。
馬強的愛情就在一瞥中來臨,也在歌聲裡得到了靈魂的溝通和共鳴。在寢室一干子熱情得不到釋放的傢伙們慫恿下,馬強寫下了有生以來的第一封情。
「我看見你就喜歡了,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但是我義無反顧的喜歡你了。今天的接觸我想我更加的瞭解了你。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要瞭解我的呢?要是你想進一步的瞭解和考察我的話,請你畫一個丘比特的神箭射穿我這顆熱情的心。……」
「老四,這個不行啊?」熱情的劉海全程參與到馬強的情創造之中,「你寫的東西完全沒有顯示出你玉樹臨風的氣質,不但直接的像個流氓,還整個一碎嘴的二傻子。」
「我靠,我已經絞盡腦汁了。這都已經超過我歷史最佳狀態了。」馬強被劉海評價的體無完膚卻也無可奈何。
「我說,要不這樣。陳霞不是愛好音樂嗎?你給他整點歌詞放去。」鐵樹在旁邊出主意。
「對啊,歌詞其實就是吟唱的美麗詩歌。我對詩詞是一竅不通,要是說歌詞嘛,要多少有多少。」靈感來了的馬強立刻就文思泉湧。
「從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馬背。如玉的模樣,清水般的目光,一絲淺笑讓我心發燙……」一邊念叨著一邊往重新攤開的信紙寫,不大一會就弄了三篇信紙。
「老四,你太強大了,你太有才了,你是真牛B。」劉海用自己能想到的最美好的詞語來形容馬強的強悍。
「我看你還是多買點正版的專輯送陳霞就完了,專輯面的封皮有全套的歌詞。比你寫的一堆錯別字的強多了。」鐵樹審查一下之後打擊馬強。
「到底咋整啊?」馬強痛苦的哀嚎,抓住鐵樹的手,「老大,咱這幾個兄弟就你有經驗,而且從家裡就成功給我們弄個嫂子來。你一定要教教我呀。」
「老大出馬一個頂倆。你放心,包我身了。」被誇兩句的鐵樹擺出情聖的譜,「要想女人愛,那你就得壞,膽大心細下手狠。你聽我說,想當初我……不過這些對陳霞好像沒有什麼用處」大談自己英雄事跡之後鐵樹撓撓頭。
「我靠啊,老大,你告訴我到底該怎麼做?」聽鐵樹吹噓半天也沒說到點子的馬強急了。
「不過沒事,男人的通病是愛在女人前顯示自己的強大,女人的通病是想在強大的男人面前展現自己的軟弱。反正咱哥幾個也沒有那個才氣寫出汪國真老爺子那樣的情詩來,你只要在她擅長的領域能夠讓她臣服就有戲。今天你就做的不錯,沒看她看你彈吉他時候的眼神嗎?那叫一個崇拜。你就以教她彈吉他為借口寫封信就完了,日久天長的時候,趁她不備就直接拿下。」
「老大,你想送我進去就直說,明天我扛著行李就去北溝看守所蹲點,有空地我就插隊進去。」聽完鐵樹的建議馬強都想踹他,不過轉念一想教她彈吉他還真是不錯的借口。
「老三,三哥。就你不說話,我知道你是最有才地,給點意見唄。」馬強又盯了石青。
「我哪知道該咋辦?不過我想,一切要最真實。只要寫出你的真實感覺就可以,如果你要是覺得她長的像仙女,那你描寫的再差,也不會讓她感覺你是在說恐龍。在你情真意切的表白過程中稍微的添加一點讓人感覺纏綿悱惻的歌詞,這樣能夠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讓她感覺到你的才氣卻又不會顯得鋒芒畢露。言語間要厚重樸實而不奢華,一些大話、套話和不貼切的詞語盡量不用。用詞盡量歡快不要無病呻吟,體現你陽光的一面。」習慣的摸摸鼻尖,石青想了想接著說,「老大的話還是有道理的,投其所好是一定的,但是也不能做的太明顯,你可以在信抄一段能夠表達你心計的譜子,這樣的話表達我想她拒絕的幾率也就會小很多。」
「別說,我還真有點感覺了。」馬強同學在狀元石青的啟發和引導下忽地變得文如泉湧,最後又翻出一本《跟我學吉他》,抄了一段濤聲依舊的譜子。耗時近兩個鐘頭,終於寫完了一封自己滿意的情。
「老三,我寫的字有點……」看了好幾遍,馬強發現自己的字有點對不起這麼一封「才氣縱橫」的「史」最好的情了。「你寫字好看,你看能不能給我重新抄一遍?」
「我倒是願意效勞,不過就怕有一天陳霞知道是我的字,萬一產生什麼誤會再移情別戀……」石青躺在床懶懶的說。
「我靠,我才不會給你趁虛而入的機會。」打個寒戰,馬強趕緊把送到石青面前的信搶了回來,緊張的抱在胸前,還不忘鄙視一下,「你就和你的小廖老師婦唱夫隨去。」
「日,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麼。」緊張又有點心虛的解釋。
撇撇嘴,不再理石青,馬強諂媚的給盧敏打電話求這個牽線的紅娘把信給傳遞過去。
等待是最讓人煎熬的,這一點在馬強身體現的很明顯,自從情送出去以後他就陷入了焦慮之中,一個晚坐立不安,而且對於寢室響起的電話、外面的敲門聲反應極為敏感。就像等待宣判一樣心神不寧。晚飯也是陳海從食堂給馬強帶回來的,只是看著香噴噴的飯菜他也沒有胃口下嚥。
陳海被他鬧得沒有在寢室看就去了教室,石青和劉海留在寢室不停的安慰著心焦的馬強。雖然效果不大也讓這個初陷情網的傢伙稍稍的好受了一點。
晚就點多的時候,鐵樹被盧敏的電話叫了出去,一直到十點半鐵樹才回來。帶回來一封讓馬強等得心急如焚的帶著香味的信封。
手指略微的有些顫抖,馬強在急切的盼望來了陳霞的回信之後卻有點不敢打開了。幾個兄弟摟著肩膀給他打氣。
「老四,管他死活那,看看再說。」這是鐵樹。
「強子,大家都等著你那。」不常說話的陳海。
「老四,我看靦腆的陳霞能夠有回信就說明是好消息。」這是石青。
「四哥,要是陳霞喜歡我,你也要挺住,我們第一個孩子我讓他姓馬……」劉海下面的話在大家的怒視下,聲音小的貓都聽不見。
心提到嗓子眼,撕開信封的一角,拿出了兩頁疊在一起的信紙。幾行秀氣的字跡在粉紅色的信紙像藍色的小溪。
「馬強,你好:
收到你的信我真的很意外,一開始的時候慌亂的不知所措。因為我感覺我們要是沒有你的這封信也許會成為很好的朋,所以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答覆你。」
「我靠,要完。」劉海有點沉不住氣。
「這不是我第一次收到這樣的信,以前有很多都是寫得詩意盎然,字也漂亮的很,但是我知道那不是抄的就是托別人寫的。甚至就是字也出自別人的手筆。你相比來說要誠實一點。」
「老四,她說你寫字太醜。」劉海又忍不住了。
「你消停一點,再說話我把你扔寢室外面去你信不信?」鐵樹先發火了。
劉海縮縮腦袋不再言語了。
「不過我沒有你說的那樣好,我也不是你馬背的仙女。更加的不敢奢望有一天真的會暢遊在什麼多瑙河畔的音樂海洋,因為即使我很喜歡音樂,它也不可能成為我一生的追求。那是需要天份和機遇。對於這點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都暈了。到底行不行啊?」鐵樹也迷糊了。
「你給我出的題有點難,因為我沒有見過丘比特的箭長什麼樣子,所以實在是畫不出來它完整的樣子,」到這裡第一頁就結尾了。
不過馬強也心涼了。他昨天寫信的最後是這樣說的,「如果你能夠答應做我的女朋,請你在回信的時候畫一支丘比特的神箭,我期盼著它刺穿我火熱的胸膛。」那麼看到這裡就看出陳霞隱晦拒絕的意思了。手指一鬆,信紙灑落在地。
「怎麼了老四?」劉海一邊問馬強,一邊從地撿起信紙,「沒看完怎麼就扔了?」
「別灰心,老四。我告訴你說,好女怕纏郎,只要你能夠堅持不懈,死纏亂打,我相信總有你成功的一天。」鐵樹語重心長。
「老四,你看下面,下面還有啊……」不等石青說話就聽見劉海大叫。
馬強有氣無力的接過劉海遞過來的最第二頁信紙,「不過加一顆紅心行不行?」下面是用紅色的油筆畫著一顆被箭穿過的心。
絕對是天堂和地獄,馬強在短短的時間裡經歷的冰火兩重天絕對要比小時房裡服務的那種要更加的讓他刻骨銘心。所有的沮喪都立刻被喜悅沖刷的一乾二淨,剛才還空空的心裡突然迸發出強勁的動力,呼吸都在驟然分泌的腎腺激素的刺激下急促起來,胸腔被突如其來降臨的美好生活撞擊的好像要爆炸一般。
瘋狂的馬強使勁的抓著每一個人搖晃,「我要告別單身了,我成功了,我他媽的再也不是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