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公交車一路晃晃悠悠,以比龜速稍微快一碼的速度在去往市裡的國道上慢慢前行。一路上,用「十步一停,五步一靠」來形容一點不為過。不知不覺,原本空曠的車廂,慢慢的就擠滿了人。
路過長勝站的時候,上來三個年輕人,從外表看去,也就剛剛二十歲出頭,或者連二十都沒到,腳踩著人字形拖鞋,下身穿著各式花色大褲衩,上身穿著緊身的小背心,黝黑的皮膚露在外面,上面亂七八糟的刺青紋身格外醒目。
這幾個人一上車,早有警覺的人自動的給這三人讓開一條道,主動和這三人避開一定距離。本來有些擁擠的車廂,一下子更加不堪。看似不太厚實的車皮,好像下一刻就會被這層層疊加的乘客撐破。
三人對此情形不以為意,反而沾沾自喜。其中一人,手插在褲兜裡,踮著腳,嘴裡還哼著時下比較流行的一首歌。哼的還行,只是由於本能的對這幾人厭惡,他的歌自然也沒人去欣賞,反而聽到那什麼愛來愛去的歌詞,更認定了三人的流氓本性。
這時,三人中的一人用手背碰了碰那個哼歌的男子,男子不明白怎麼回事,看向那人。對方對這人使了一個顏色,瞬間,三人就將目光集中在不遠處坐著的美女身上。
看到美女,三人自然興奮。哼歌的男子也不再哼歌,擺正了自己的姿態,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只是他這形象,怎麼看上去也不像好人。
撥開擋在前面的幾個人,三人很快就來到了美女坐的位置。
車上眾人看到幾人的行為,又看看那裡的女孩子。有些知道她是從大學城那裡上車的,知道應該是那裡的學生。看看和她一起上車的男子,臉色蒼白,身子很單薄,看上去就有病,自然不指望對方了。而且從上車到現在,男子一直看著車窗外,也沒和女孩子說一句話。想來關係也一般。
三人來到美女身邊後,並沒有想像中的搭訕什麼的。而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好像正經人一樣,手抓著扶手,就不再動作了。
但是隨著車子的開動,旁邊的女孩子卻不斷的皺起眉頭,甚至身子還往裡面靠了靠。只是她往裡靠,旁邊的人也跟著往裡。
其中緊挨女孩子的那人,身子晃晃悠悠,似乎是隨著公交車的開動,而有規律的晃動。但仔細看去,那人的身子每一次的晃動,都有意無意的觸碰著美女的身子。尤其是那雙手,更是不規矩。
其他兩人沒有這等艷福,但也不妨礙他們。由於女孩子是坐在位置上的,他們是站著的,而且夏天穿的衣服比較單薄,兩外兩人站在高處,恰到好處的看到女孩子胸前隱隱露出的白肉。
美女自然是席夢萍,她也沒想到。大白天的,在公交車上,就遇到了這麼幾個肆無忌憚的公車色狼。有心想大叫,但是也知道這個社會,周圍的人應該不會幫自己的。而對方既然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無所顧忌,應該也不懼怕這些。自己大叫,說不定還會惱羞成怒。
沒辦法,只能盡量的避開他們,想著保護自己。身子不斷的往裡面靠著,同時也伸出一隻手,裝作無疑的放在自己的領口,摀住可能洩露的春光。
只是自己的這些保護似乎一點效果都沒有,她一個女孩子,被這麼欺負,還沒人伸出援手。想到自己的學生,席夢萍想到他那單薄的身子,而且還帶著病。她也不指望了,再說自己身為一個老師,被流氓欺負,這怎麼好讓學生知道。
心裡委屈,又不能表現出來,席夢萍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在席夢萍無處伸冤,周圍的乘客又視若無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
席夢萍突然聽到旁邊的人說道:「學姐,我們到了,下車吧!」
這個聲音自然是胡青發出的,剛剛扭頭的一瞬間,就看見自己的美女老師被三個流氓欺負。胡青自然憤怒之極,受人點滴之恩當湧泉相報,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幫助自己的人就是眼前人,更何況她還是自己的老師,如今首次委屈,他怎能不憤怒。
只是胡青憤怒不代表著衝動,如果身子恢復了,或許可以三兩下直接讓這幾個流氓嘗點苦頭,甚至無聲無息中幹掉他們,也輕而易舉。但是現在,明顯辦不到,而且胡青對於這個世界還有些陌生,有些從記憶中得到的東西,讓胡青對某些東西有所顧忌。
但是身子沒恢復,並不代表著就沒辦法給這幾人點苦頭吃。當著我胡青的面,居然敢這麼做,真是活膩味了。
胡青已經想到了怎麼收拾這幾人,只是擔心可能波及無辜,被之後的反撲弄傷,所以才說道下車。
對於公交車他還是瞭解的,下了車,隔幾分鐘,就又有車子過來,到時候再坐另一班車子就行。
席夢萍聽到胡青的聲音,也不待多想,也想著早點下車,離這幾個流氓遠點。
「好!」
席夢萍站起身來,攙扶著旁邊同樣站起身子的胡青。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離開座位後,恰好胡青的身子擋在了三人的前面。
三人見此,有些憤怒的瞪向胡青。自然是怪他壞了自己的好事。
而胡青根本就假裝沒看見,被美女老師攙扶著,慢慢的往後車門走去。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在胡青和三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胡青以極快的手法,分別和三人身上擦過。
直到胡青離開,三人還沒有察覺,或許在他們看來,只是一瞬間有些癢,但很快感覺就消失了。
做完這一切,胡青輕輕的笑了一下。暗道:「雖然沒辦法光明正大的懲治你,但是得罪了我,付出的代價可不是你們能承受的起的。」
自上一世起,胡青就養成的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性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是君子,胡青不是君子,自然不會將仇怨放在以後。
所有人,包括當事人都不知道,胡青到底做了什麼。席夢萍扶著胡青來到後門,看著那三人沒有跟過來,甚至其中兩人還坐在剛才他們倆人坐的位置上。另一個還站著的人,倒是挑釁的看著她們。
席夢萍厭惡的扭過頭,不想去看。
車子在一個叫牛誕莊的小站停了下來,席夢萍扶著胡青先下了車子。確定那三人沒有跟上來,席夢萍才鬆了一口氣。
看著旁邊臉色蒼白的胡青,席夢萍自不會認為他們就在這裡下車,應該是胡青也看到自己的窘境,沒有強硬的出頭,而是選擇的這種最聰明的辦法。席夢萍很理智,並不會覺得胡青這樣的躲避是怯懦的表現。不說胡青現在身子虛弱,就算身子恢復了,面對三個流氓,胡青一個學生,外加自己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是他們的對手,說不定還惹惱對方,惹來更嚴重的報復。
席夢萍本想感謝一下胡青,但是恰好看到胡青望著公交車遠去的方向,臉上卻是掛著森寒的冷笑。席夢萍不知胡青怎麼了,問道:「胡青,怎麼了?」
胡青這才回過神,想起剛剛借用老師的東西,伸出手,將手裡的東西還給老師,說道:「席老師,沒經你同意,借用你的東西,希望你不要介意,現在還給你!」
席夢萍這才看見,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的胸針出現在胡青的手裡。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拿走的,拿這東西做了什麼。也不知道他怎麼拿走的,有沒有做其他事,或許是自己剛才太過緊張,居然沒有發現。
「老師放心吧,剛才那三個人,我已經替你教訓了他們。」胡青蒼白的臉上浮現出舒服的笑容。
「你教訓了他們,怎麼教訓的。不會是拿我胸針紮了他們?」席夢萍只能想到這個法子,同時有些好笑,如果真這樣,這胡青倒像個小孩子一樣,不過也頑皮的可愛。
「是紮了他們,老師不要忘記,我和你說過,我是個醫生。剛剛我用老師的胸針,廢去了其中兩人的手陽明大腸經,手少陰心經,手少陽三焦經。另一人,被我廢去了中經絡,算算時間,一些初期的表現,應該已經出現了。」胡青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那車子離開的方向,好像能夠看到車子裡面,那三人倒霉的樣子。
席夢萍不明白胡青說的什麼意思,但是也知道,他說的都是中醫上的一些術語。
「你做這些,他們會怎樣?」席夢萍對於胡青的出手,也是感激,但是他更關心,那三人到底怎麼樣,可千萬別殺人,雖然也覺得荒唐,但是她覺得胡青似乎能做的出來這種事。
「其實死不了人,也就是兩人瞎眼,還有一人以後半身不遂!」胡青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席夢萍驚駭不已,這是真的?看著那三人的方向,也不由的有些擔心,希望他們不要知道是胡青做的。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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