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特殊的家族身份吧,從小需要保守秘密的雪麗絲似乎並沒有享受過多少同齡人的快樂,甚至不如陳夕,陳夕最起碼在前面十幾年享受到了普通人的種種快樂。
在別人玩鬧的年紀,雪麗絲已經開始練習族裡的法術,在別人研究化妝、美容、漂亮衣服的時候,她研究的是法術、權謀、報復教會。就算是談戀愛,她也沒有普通女孩那樣享受過,雖然本傑明名義上是她的男朋友,但是說是一個一起長大的朋友或許更合適。兩人基本上沒有什麼真正的感情,大家都不知道怎麼面對,只是族裡的其他年輕人起哄說他們是一對,他們也就覺得自己是一對。
今天雪麗絲非常高興,帶著陳夕到處逛,去逛一些她平時沒有機會去逛的地方,去各種場所玩,買了很多的東西,盡情的揮霍這美好的一天。因為她也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只能好好把握眼前。
「你知道嗎?我今天非常的快樂!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兩人在一個水吧休息的時候,雪麗絲邊喝著冷飲,邊感慨地說道。
陳夕笑了笑,「其實有錢並不能讓人快樂,很爽快的花錢,這個過程才會產生快樂。」他看了看買的那麼多東西。前些天他跟方雨兒不停的玩,從來沒有買過多少件東西。
雪麗絲幽幽地說道:「跟花錢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心情,心情好了就開心。」
陳夕拍了拍她的手背,看著這個聖安族女孩,心裡一陣感觸。最初認識雪麗絲的時候,只是覺得她是一個有點粗野的性感女郎而已,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陳夕發現她其實心思也很細膩,而且她只是發育得比較好而已,年紀並不大,也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成熟。
但是這樣一個女孩子,卻要做很多不適合她這個年紀做的事情、決定,特別是兄長不再的時候,她就是家裡的主人,要決定家裡的事情、公司的事情、還要參與族裡的事情。這些讓她的心靈受到沉重的負擔壓力。偏偏在聖安族裡面,雪麗絲是被寄以厚望的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她不能表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不能辜負了族裡的期望。
「你要是覺得逛街好玩的話,沒事的時候,我們就一起多逛點街。」陳夕輕鬆地笑道,他希望雪麗絲也能夠放輕鬆。
「沒事的時候……」雪麗絲喃喃重複了一聲。
「不要想那麼多,可能明天有事,但是我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我們就應該輕鬆快樂的活著。」陳夕安慰說道。
「謝謝你,在族人面前我好像是帶著面具一樣,就是在哥哥面前,也是一樣。這麼多年,只有在你這樣一個外人面前,才讓我感覺到放鬆。」雪麗絲真誠地說道。
「那就盡情的放鬆吧,我不會揭穿你的。」陳夕笑了笑,「還有,我現在不是幫你們做事了嗎?不可以把我算為外人,我會生氣的。」
雪麗絲忍不住笑了:「但你是外國人呀!」
「你歧視我?」
「哪裡有啊?我哪裡敢歧視你,不怕你揍扁我嗎?」
……
陳夕跟李縝勳約好了時間地址,然後兩人又逛了一個下午。
通過陪方雨兒、雪麗絲逛街,陳夕終於得出兩個結論:第一,陪女孩子逛街,是比幹掉幾個高手更浪費力量的事情,也是需要更多力量的事情;第二,一旦去逛街,再文弱的女孩子都會變成超人,她們馬上會有無限的精力。
晚上七點,陳夕他們兩個來到了約定好的餐廳,李縝勳李小桐已經在哪裡等他們了。
「沒想到吧?李縝勳這個大忙人居然也有時間出來休息一下。」李小桐笑著說道,「哇,這是你女朋友嗎?好漂亮呀,趕緊介紹一下!」
「是呀,介紹一下。」李縝勳也用有點不怎麼標準的中文說道。
「你小子不誠實,會說中文,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陳夕笑罵道。由於昨天兩人已經秘密策劃了一起國際性質的謀殺案,大家有了最深度的秘密,所以兩人都感覺一下子貼近了不少,就好像是一個相交多年的老友一樣。
「為了不冷落陳的女朋友,我提議我們全部用英語交談!」李縝勳提議說道。
陳夕趕緊介紹雪麗絲給他們認識,「她是雪麗絲,我的好朋友。」
聽到陳夕說的是好朋友,沒有說女朋友,雪麗絲的眼睛裡面似乎閃過一絲失望,她的心裡也有了一點失落的感覺,大家本來就沒有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麼會感覺這麼強烈。
李小桐用英語笑著說道:「女朋友就女朋友,還說什麼好朋友,只有同性戀才說是好朋友的。你還不承認?」
「好啊,只要她承認,我沒有意見,反正又不吃虧。」陳夕笑言。
「你們都是陳的族人嗎?」雪麗絲和善地問道。
「他不是,我是。」李小桐笑著解釋,「雪麗絲,你真的長得很漂亮呀,真讓人妒忌。」其實她自己和雪麗絲的相貌各有千秋,都很漂亮,只是不是同一類型,各有自己的風格特點。但是身材,她就沒法跟雪麗絲比,雪麗絲實在是太性感、太完美的身體了。
「你才是漂亮呢,你們中國人都漂亮!」雪麗絲笑著說道。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很快,兩個女孩子便談論起了衣服,李小桐這方面的見聞比雪麗絲要廣,兩人說得津津有味。
大家點了餐,李縝勳開口說道:「這家餐廳的風格是很細緻,我們的餐可能沒有那麼快上來,旁邊有一個首飾精品屋,兩位美女要不要先去參觀一下?」
李小桐明白他是有話要跟陳夕說,可能不想讓她們知道了,她馬上會意,主動拉著雪麗絲出去了。
陳夕將冰蠶玉衣還給了李縝勳。李縝勳沒有理會衣服,正色說道,「我昨天跟你商量的行動,我已經盡可能的小心,避免被監控了電話。今晚找你出來,是有些事情想要跟你商量,在電話裡面講,可能會有危險,洩漏就麻煩了。這個餐廳、這個位置,也是經過挑選和檢查的。」
陳夕有點奇怪,這傢伙能有什麼好事情商量?莫非又有什麼更大的行動需要自己動手?他打定了主意,只要不是達拉絲,一定不客氣的收錢!達拉絲人可以免費做,就當作鍛煉吧。
「我有個提議,」李縝勳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你先回答我喜不喜歡在CIA工作?」
「實話?」經過這樣一次關係民族的合作,陳夕感覺和李縝勳走得近了很多,可以和他談論一些秘密的事情。
「實話,我不會說出去的,純粹私人交談。」
「你知道我是被逼留下來的,你說呢?」陳夕模稜兩可地說道。他忽然意識道李縝勳一定有什麼目的,既然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一定不能讓CIA發現了。他馬上釋放神念,迅速將餐廳裡面的人檢查了一個遍,甚至周圍也都徹查了一邊,才放心下來。
「我就假設你不喜歡了!OK,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我現在跟你談一個嚴肅的問題,」李縝勳認真地說道:「或許我們可以長期合作下去。」
「我們本來就是合作呀?你不是負責管我這次行動的人嗎?」陳夕不解地問道,「難道麥克頭頭又換人了?」
李縝勳看了看四周,「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像昨天一樣的合作!我們兩個一個在CIA獲取情報,一個獨立行動,這樣才會產生更大的作用和效果。」
「可惜我不是閒人呀,我還要完成現在這個艱巨而沒有終點的任務。」陳夕苦笑說道。
「所以我想,你終止麥克的這個任務,然後我們兩個合作。」
「你想要幹掉麥克,成為紐約的頭頭?」陳夕吃了一驚,這個李縝勳是不是頭腦發熱了?他還沒有這樣的實力吧?就算真的有,以他一個亞洲人,又如何能夠鎮住下面的人?會不會出大亂子?
「好的,不要插嘴,聽我一次說話!」李縝勳吸了一口氣,「我的意思是你找一個借口退出這次行動,為了避免以後的麻煩,最好的借口就是製造一個你已經被發現、被幹掉的局面來。這樣CIA或許會放過你,甚至會有豐厚的撫恤金。以這樣的手段退出CIA之後,我們兩個就可以聯手幹大事。正如我前面說的,一個在CIA獲取情報,一個在外面獨立行動,這樣會產生更大的作用和效果。但是得到的好處就要大大增加!」
「這行得通嗎?會不會太假了?」陳夕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想要這樣騙了CIA,應該很難的。
「假又怎麼樣?現在這個年代,什麼都是假的,就看你怎麼理解了。」李縝勳看了他一眼,「我可以看出來,你真的很想甩掉CIA這個包袱,我其實幫了你的大忙。我們以這個方案進行,不但可以解決你的問題,還可以快意恩仇,並且賺到不菲的各種佣金。」
陳夕開始心動了,這是他加入CIA就考慮的事情,如何通過CIA的網絡,替自己賺上一點小錢,但是一直苦無機會,現在李縝勳的提議會不會是一個機會呢?還是他們對自己的一個考驗?
「我可以以家族的名譽、以我對小桐的愛來起誓,我絕對沒有騙你的意思。」李縝勳已經看出了陳夕的猶豫,他非常正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