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陳夕,你似乎好久沒有去看你爺爺了,你現在這麼多空閒的時間,又不用給美國那個什麼鬼部門做事,為什麼不回去一趟?回去住一段時間吧,老是住在女孩子家,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泰臣見到自己別墅裡的地毯老是被掀起,要花幾個工人去整理;不少名貴花瓶被他練習隔空控物砸碎;別墅的電路每天都要修理……他實在有點頭疼,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絕,只能慫恿他會他爺爺家去,好讓這個古堡般的別墅,恢復它應有的寧靜。
「對呀,我差點忘記了,好久沒有回去爺爺家了。」陳夕想一下真的有點慚愧。其實不是他不孝,或者其他什麼,只是他把自己弄得太忙了。
陳夕看了看日曆,推算了一下,忽然發現已經使二月四號了,這是中國過年的日子呀!想到紐約時間要比國內晚,現在應該正是國內家裡的除夕之夜,他趕緊給家裡打電話。
泰臣的別墅裡面竟然沒有電話!陳夕只好用自己的移動電話撥打國際長途。
打回家裡,父母非常的高興,自然是一番噓寒問暖、牽腸掛肚。陳夕也用準備好的話,告訴他們自己在紐約發展得還不錯,兒子會努力多賺一點洋人的錢回去給父母花的。
想到過年自己居然沒有寄錢回家給父母,陳夕不由覺得非常的慚愧,連父母都忘記了,賺幾百萬又有什麼用?他馬上去補寄一筆錢回家。雖然寄錢不能說明孝順,甚至連打個電話都不如,但是遠在萬里之外,能夠做到最實際的,就是寄點錢了。當然,陳夕不敢寄過多的錢,那會讓父母不安的。
陳夕邀請泰臣跟自己一起回爺爺家過年,但是泰臣沒有同意,只是催促他趕快回去。陳夕也沒有跟雪麗絲他們說什麼,只是告訴他們自己要回去爺爺一趟,有事情電話聯絡。
本來他想要借泰臣或者雪麗絲的高級跑車開回去的,那樣一定會很有面子,但是想了一下,這終究不是自己的車,借來的面子還不如不要,要開高級跑車,就要憑自己的本事賺到一輛。而且現在這麼快開那麼高級的車子回去,只怕爺爺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入了黑幫、或者販毒走私什麼的。
陳夕回到唐人街,這裡已經是一片張燈結綵的節日氣氛,很多洋人也來唐人街湊熱鬧,他們想要感受華人過年的氣氛,那種大紅大紫、色彩鮮艷的過年主流顏色,也讓他們目不暇接。
現在的唐人街並不是一條街,而是一個很大的華人社區,這幾天慶祝春節,這一區的警察們也忙碌了起來,加派了人手巡邏。消防隊也準備了消防車,因為他們知道中國人喜歡玩「火藥遊戲」(爆竹)。
雖然說在異國異鄉,忘記了今天是過年,但是進入唐人街,陳夕很快就感覺到了過年的氣氛,甚至比在國內過年時候還熱鬧。國內過年正逐年淡化傳統的習俗、氣氛,感覺越來越簡單了。
而這些海外華人,大概平時生活節奏太快了,難得有機會盡情放鬆一下自己,又是思鄉,所以顯得分外投入。平時縱然在唐人街的街道、社區裡面,大家也是匆匆忙忙、陌路而行,現在所有華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大家見到不認識的同胞,也會笑著招呼、祝福。
陳夕沒有準備什麼禮物,只是買了些上等的龍井茶葉,還有買了一些傳統的米酒和糕點,回到了久違了的爺爺家。
陳夕還有鑰匙,他沒有敲門,自己開門進去了。
進入客廳裡面,陳夕不由有點驚訝,因為裡面有人正和他爺爺說話。不會是爺爺的女朋友吧?他感覺有點啼笑皆非,走了進去,仔細看了看裡面的人。
客廳裡面陳安之正和一個少女看電視,發現陳夕進來,他們有點意外,抬起了頭。
陳夕看清楚裡面的人,不由呆了一呆,應該不會是爺爺的女朋友,太嫩了!究竟是誰呢?
「陳夕,你回來了!」陳安之見到半年多沒有見面的孫子,有點激動地站了起來。
「爺爺。」陳夕叫了一聲,放下東西,走了過去。
「看,這是誰?還認得嗎?這是方爺爺家的小姐,方雨兒。我們正在看以前他們給你拍的錄像呢!」陳安之見到陳夕已經認不出來方雨兒了,怕他尷尬,主動介紹了一下。
電視上放的錄像帶的畫面裡,小女孩方雨兒正摟住陳夕的脖子大喊:「陳夕哥哥!」
陳夕看了看電視,再看了看面前靚麗的青春美少女,實在覺得不可思議。訕訕地說道:「你好,實在沒有想到呀。」
方雨兒見到陳夕,也是吃了一驚,數年的時間,大家都有了很大的變化。昔日的瘦弱少年已經變得高大帥氣,經過各種磨練,還有一種同齡人沒有的成熟。
方雨兒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了一聲:「你好。」不過她很快又笑了起來,「陳夕哥哥,沒想到什麼呀?沒想到我來了美國?還是沒想到我來了你家?」
以前她是一個小女孩,叫陳夕哥哥,沒有什麼不妥的感覺。但是現在大家都長大了,聽到方雨兒還是喊陳夕哥哥,陳夕不由有點窘,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是沒有想到那個黃毛丫頭竟然長得這麼大了,還長得那麼漂亮,要是在外面遇上,一定不認得。」
陳安之雖然見到陳夕回來非常高興,但是見到他們兩個同齡人聊在一起,便識趣地走開,「今天過年,讓你們見識一下爺爺的廚藝!你們先聊一會兒,陳夕,招呼好雨兒。」
陳安之進入了廚房,陳夕拿過糕點,客套了幾句。
雖然數年前就認識,但是畢竟不是非常熟的朋友,現在又是幾年沒見,大家生活、成長的環境又完全不同,所以客套過後,陳夕就沒有什麼話說了。
兩人盯著電視,看著以前拍的錄像,不由覺得好笑。
「那時候真好玩。」方雨兒回憶說道。
「是呀,無憂無慮。」陳夕更是感慨,就是從那之後,自己開始另外一個轉折。
「後來我也跟爺爺回去過,聽說……你……」方雨兒小心地看著陳夕,生怕刺激到他。
陳夕笑道:「沒錯,我坐牢去了。」
這麼灑脫?方雨兒心裡嘀咕,小聲地問道:「能不能說說經過?」見陳夕看了過來,她補充說道:「這純粹是提議,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沒有什麼不方便回答的,」陳夕很輕鬆地把事情經過大概講了一遍。
「感覺……有點笨吶!」方雨兒聽候說道。
陳夕也不以為意,「我後來也覺得有點幼稚和神經,不過我當時確實非常害怕自己的家人受到牽連。而且,可能是受到武俠小說的影響吧,我當時覺得特別興奮,有種豪爽、俠義的感覺,是不是有點變態?」
「還好啦……」方雨兒看著陳夕有點成熟的臉,輕聲說道:「你是不是因為如此,在大陸不好混,所以才來美國?」
陳夕臉上的表情凝固了幾秒鐘,方雨兒不知道是不是傷害到了他的自尊心,沒有再敢出聲。
忽然陳夕又笑了,「當然不是,怎麼會不好混?我只是覺得美國人老是撈別人國家的錢,無論是電影、音樂、軟件等……撈全世界的錢,我也應該來從美國撈一點錢,不,盡可能的多撈錢。一彼之道,還施彼身,就好像猶太人一樣,利用美國撈全世界的錢。」
「吹牛哦,你來了美國那麼久,撈到多少錢?」
「現在剛開始,以後會賺很多錢的,很多美國人等著我去賺他們的錢呢!你怎麼跑來美國了?」陳夕不想老是說自己。
「讀書。我現在在美國念大學。」方雨兒學習成績不錯,在台灣修習完國中的課程,就神情報讀美國的大學。
兩人聊了各自的一些情況、愛好,等到吃飯的時候,才開始熟絡起來。陳安之燒菜的確實不錯,不過他怕自己老頭子的口味無法適合年輕人,自己炒了幾個菜,同時從外面中餐廳裡面叫了一部分菜。
有外人在,陳安之也沒有問陳夕最近的情況,大家只是興高采烈地談論一些瑣碎趣事。
飯後,方雨兒表示要回學校,陳安之讓陳夕送她回去。陳夕送方雨兒來到外面,已經是晚上,但是到處充滿了喜慶之色,很多人在街上玩樂,既有傳統的爆竹、煙花、燈謎等,也有舞龍、舞獅等表演。
「嘻嘻,陳夕哥哥,你莫非真的要送我回到學校?」方雨兒笑瞇瞇地看著陳夕。
「當然,不過你要玩一會兒也行,今晚是過年嘛,應該放開一切來玩。」陳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方雨兒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接著問道:「如果不是過年呢?你會不會陪我玩?」
「當然。」陳夕銳利的眼神看著方雨兒的眼睛,話中有話地加了一句,「如果你真的是雨兒的話。」
「哦?你怎麼會認為我不是雨兒呢?我們那麼久沒有見面,有點改變也是正常的呀!」方雨兒揚了揚眉毛。
「是嗎?那可能是我有點神經質,我懷疑有人欺騙我爺爺。」陳夕平靜地說道。學習特工知識雖然學了很多東西,但是最基本的就是懷疑,不要對任何人過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