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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節破碎虛空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天元十年的春天。
此際，正是春光爛漫的三月，山花爛漫，金陵帝都熙熙攘攘，熱鬧非常，街上行人一副富足的神色，偶爾在可以看到臉有風塵之色的負篋行人，這些人或是身穿白色儒服或是背著兵刃，更讓帝都金陵顯得繁華。
不過，路上行人倒是對此沒有什麼奇怪的，今年乃是三年一度的科舉大考之期，大夏各地士子雲集金陵大考，以期金榜題名，好一展抱負。
十年間，大夏政令推行，官府的學堂與民間學堂不斷興起，各家學者紛紛著書立學，官府也放鬆了學堂的權限，民間學士多有開館收徒，有麓山、墨攻、彝堂等學館，除了官府規定需要的學科，便是傳授各家的精義學說。
大夏朝廷自十多年前，不再獨尊儒家，扶持百家，各家學說熙熙攘攘，再次復興，朝廷以取各家學說治理天下，若要受到朝廷青睞，便要有真才實料，這些年來，儒法強勢，正是朝廷治國所用，外法而內儒，其餘各家若要出頭，便是要在這大考之上下功夫。
因此，為了大考，各家學子都是出盡九牛二虎之力，而金陵也是熱鬧不已，不是可以見到各派學子唇槍舌劍，爭論不休，這也是金陵的一大風景了。
大考分為文武二科，武者，乃是韜略與武道，會在金陵武道學堂的演武場，一教高下，勝以決高下，前五十名可得獎賞，鰲頭更是被授予官銜，派遣前線歷練，乃是青雲之路。
帝國武風盛行，更是以武立國，帝國皇帝與帝后便是武道強人，傳聞已是天道高手，入得大宗師之境，有此圭臬，加上朝廷的鼓勵，各地道場的興建，武德教育深入人心，民間也出現了各家學派，傳授各家武學，因此，武舉也是激烈非常。
這些年來，帝國掃平外患，往東，東瀛之地歸附，已成帝國瀛洲，更遠處，往裡之外，扶桑之地，有新長安等城建立，乃為帝國疆土，往西，西域諸國鹹服，往北，草原各族紛紛歸降，往南，南海艦隊依然出征南洋諸地，捷報頻頻傳來，大夏可謂強盛。
這日，風和日麗，天公作美，金陵街上，熱鬧非常，街上有士子擺賣著字畫，不時地有行人駐足，賞玩不停。
「爹爹，爹爹，你看，這裡好熱鬧！」清脆的嗓音帶著豆蔻少女特有的甜美嗓音，便如同潺潺泉水一般，甜美非常，路人各自讚歎這聲音甜美清脆，下一刻就是眼前一亮，但見一個身著白色羅裙的豆蔻少女說著兩條長長的辮子，一臉歡笑地走來。
那少女美目秀麗，眉毛如黛，甜笑間，兩個梨渦出現，分外甜美，當真是清秀非常，最是動人的莫過於她一雙明淨秀美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讓她平添了數分的美感。
見到這個少女，所有人心中都是忍不住讚歎一聲鍾靈神秀。
而不少眼光獨到的人更是看到這個少女步伐輕盈，飄飄猶如御風一般，顯然是身懷高明絕妙的輕功身法，心中暗自讚歎。
那少女看著四周的的景致，格格歡笑，像是百靈鳥一樣，讓人歡喜不已，少女身後跟著一個三十上下的男子，男子微笑著看著歡快的少女，眼中滿是寵溺的神色，顯然是少女口中的爹爹。
中年男子右手牽著一個十歲的男孩，男孩的樣貌俊美非常，讓四周的女郎暗自歡喜，男孩顧盼四望，也是一副好奇的神色，不過沉穩了不少，這般年紀的孩子有這般神態，依然是不得了。
「好了，玲瓏，不要調皮，若是撞到人就不好了！」那男子笑著說道。
少女嬌聲說道：「爹爹小看人家，人家可不會撞到人！」
少女說吧，腳尖一點，便是如同一隻蝴蝶一般，到了中年男子的身邊，搖著中年男子的大手，男子呵呵一笑，撫摸著少女的秀，笑道：「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還這麼喜歡撒嬌！」
女孩吐了吐舌頭，辦了個鬼臉，然後對著男孩兒說道：「小胤，姐姐帶你去玩吧！」
男孩點點頭，臉上露出了歡喜的神色，中年男子半蹲下來，撫摸著一對兒女的腦袋，說道：「好了，不要淘氣了，你們娘親她們已經在等著我們了，而且，今日還是你們師傅的重要日子，莫要錯過了！」
兩人聽到父親的話，點點頭，神色也是有些失落，少女說道：「爹爹，師傅要去另外的世界嗎？」
男子點點頭，抱起了兒子，牽著女兒的小手，點點頭，說道：「你們師傅潛修天道，所謂的便是踏破天人之道，達到新的境界，這是他的希望，今日將要大功告成！」
「哦！」女孩兒與男孩兒都是應了一聲，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中年男子呵呵一笑，說道：「其實，你們應該高興，你們師傅可以得償所願，你們應該替寧真人高興才對！」
三人悠閒地走在熱鬧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街上人流如同流水一樣，自動為三人讓開一條路，卻沒有涇渭分明的感覺，這個中年男人的修為果然是高深無比。
轟隆隆！
平空裡響起了一道炸雷，而原本晴朗的天色也是開始昏暗起來。
密密的黑雲遮蔽了藍天，風開始吹了起來。
周圍的人暗暗稱奇，看情形似乎是要下大雨，這個時節竟然有這樣的天氣，也是古怪！
「爹爹，要下雨了！」女孩兒拉著中年男子的大手，嬌聲說道，中年男子微微點頭，仰起頭來，但見蒼穹之上，一片昏暗，狂風吹拂，街上擺著的字畫攤檔上的字畫被吹得飛上了天空，就像是紙鳶一樣。
街上的士子武者看到這般天氣，都是紛紛走避，一時間，忙亂不已。
「要下雨了，變天了！」中年男子喃喃自語，臉上從容的神色也是慢慢地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嚴肅的神色。
「這股感覺，天地元氣如此紊亂……還有這股可怕的刀意……」他喃喃自語，女兒還小，修行還不行，自然是感覺不到天地元氣的變化，但是到了他這樣的境界，對於天地元氣的變化有著敏銳無比的把握。我_看書齋
這並非是自然而然的氣候變化，而是……有人擾亂了天地元氣！
要開了嗎？
……宋缺，你已經迫不及待了嗎？
「父皇，師傅他們要走了嗎？」說話的是被中年男子抱著的男孩，他的語氣中有著同齡人所沒有的沉穩，對中年男子的稱呼上，也是不似他姐姐那般隨便。
當然，當得起男孩這般稱呼的也只有大夏的皇帝了，這是三人正是傲雪與他的一對兒女，傲玲瓏與傲胤。
傲雪點點頭，說道：「你們師傅看來，等不及了，我們還是快些過去吧！」
一對兒女都是點點頭，傲雪抱起了兩人，展開身份，登時如同一道虛影一般，飛掠而去。
轟隆隆！
雷光一閃而過，在昏暗的天地間傳來一絲的光亮，然後是如太古猛獸咆哮的怒雷聲，大雨像是瓢潑一下，天地間一片朦朧。
在這一片朦朧之中，傲雪飛地在雨中移動，雖然身份尊貴，不過，他顯然是沒有這樣的覺悟，時常是帶著一對兒女出門，美其名是體驗百姓生活，本來是有侍衛跟隨，不過，比起傲雪的武功，所謂的大內高手，確實是不夠看。
大雨大極，這樣的天氣在這樣的時節是很反常的，暴雨臨身，被護體的勁氣避開數尺，這般功力，已經是頂尖了。
不多時候，傲雪已經帶著一對兒女來到了碼頭中，碼頭上，停泊著一條艨艟，碼頭邊上是身穿黑色甲冑的兵士護衛著，那些兵士見到有人接近，登時喝道：「什麼人？」
傲雪淡淡地說道：「退下吧！」
一眾侍衛只感到這個聲音在耳邊響起，認出了是皇帝陛下的聲音，登時退了開去，任由皇帝陛下登上了艨艟。
上了艨艟，傲雪放下了一對兒女，一個宮裝麗人已經帶著宮女裊裊婷婷地走來，見到傲雪嗔道：「陛下，這個時候，還有興致帶太子出去遊玩！」
傲雪笑了笑，任由宮裝麗人為自己擦臉，雙手抱著那宮裝麗人，那宮裝麗人登時臉色羞紅，雙頰緋紅，小麥子的肌膚上流露出嬌羞的神色，看到小玲瓏與小胤兒一臉笑嘻嘻的摸樣，臉色更紅了。
「討厭了，有人看著！」麗人嗔道，卻是任由傲雪抱著。
「姨娘安好！」小玲瓏與小胤兒行禮後，便是笑嘻嘻地跑開了。
傲雪拉著她的小手，說道：「秀珣，婠婠她們呢？」
這裡人正是商秀珣，十年前，傲雪登基後，便是迎娶了商秀珣，立為貴妃，在宮中與雲玉真、衛貞貞還有單美仙為四位貴妃，不過，說起來，傲雪做了皇帝，妃子卻並不多，一隻手幾乎可以數過來。
「正在沐浴！」商秀珣說道。
傲雪點點頭，抱著商秀珣，坐到了窗戶邊，從開著的窗中，傳來一陣陣的冷風，但見外面的江上，黑色的浪水拍打著艨艟，讓整只大船都搖搖晃晃，大夏經過了十年的展，造船技術已經是出色無比了，不過，在大自然的神威面前，這艨艟也不過是玩具一樣。
「與大自然比起來，我們依然是這麼的渺小！」傲雪歎道。
「夫君何必如此？造化雖然神奇，不也還是有人踏破天人之道，破碎虛空嗎？」商秀珣說道，傲雪笑道：「不錯，確實是如此，不過，能夠踏碎天人之道，破碎虛空，不被這世間造化束縛的可謂是少之又少，絕大部分人，依然是在造化束縛之下！」
「既然有人可以破碎虛空，對於其他人來說，便是希望，以前不也只有傳說嗎？如今還不是有人做到這一步了？」商秀珣眨著眼睛說道。
傲雪微微一愣，笑了起來，輕輕撫著商秀珣的秀，兩人心中一片溫馨，商秀珣也是在四年前誕下了小皇子，傲雪也沒有什麼皇帝的派頭，對於三宮六院三千妃嬪是沒有這樣的念頭的，只是希望守著幾位妻子，逍遙江湖而已。
艨艟行駛在長江上，滾滾濤聲裂岸而來，雷聲滾滾，這時候，船身傳來一陣的碰撞聲，整只艨艟也是一陣搖擺。
「怎麼了？」傲雪心中想到，與商秀珣走出了船艙，出得船艙，便是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冷風，雨水扑打而來，水上的水兵紛紛使出千斤墜，穩住了身形，同時船長不斷呵斥著，下達命令。
「怎麼了？」一身白衣的婠婠慵懶地打著呵欠，臉上帶著微微的潮紅，抱著胤兒走了出來，看她的樣子，剛睡醒的模樣，而她身邊是一身黑衣，臉色冷艷的可兒，見到傲雪，臉上登時冰山消融，露出了歡快的笑容。
而後，衛貞貞牽著小玲瓏走了出來，隨同的是雲玉真主僕與單美仙與單琬晶，見到傲雪，單琬晶冷哼一聲，也不理睬傲雪，而是望著長江的江心之處。
見到單琬晶的樣子，傲雪也是笑了笑，婠婠走到了傲雪的身邊，這些年來，她武功一直沒有放下，武功反而是更加的精深高深，其時不獨是婠婠，衛貞貞等女也是精深了很多。
陰癸派武功自有獨到之處，其中養顏之術很高明，婠婠也沒有藏私，傳授了諸女，不過這需要高深的功力，在容顏不老的誘惑下，相信沒有女人可以抵擋這樣的誘惑。
諸女都是奮練功，不敢耽誤，加上傲雪的雙修功法也確實是有獨到之處，成效頗大，而且諸女也在心中存了個心思，雖然自家的夫君說對於破碎虛空沒有興趣，不過，她們都是心中存了疑惑。
天人之道，踏碎虛空，古往今來，不知道多少人孜孜以求。
因此，她們也是沒有放下武功修行。
且不說這些，眾人抬目望去，只看到諾大的長江之上，一道巨大的水龍卷直衝雲霄，與黑色的天空連接，無數的姜水被捲上了天空，又化作了雨水灑下來。
而在朦朧的江面上，一個模糊地人影慢慢地出現，「是寧真人！」
但見寧道奇踏在江面之上，就像是走在平路上，一步踏出，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艨艟之前，他一步步地走上來，像是踏著無形的階梯一般，來到了艨艟之上。
「真人與閥主離開了嗎？」傲雪沉聲說道。
寧道奇溫潤的臉上帶著微笑，點點頭，說道：「踏碎天人之道，本就是我輩的追求，我們為了這一日，依然是準備了十年，金陵武道學堂之中也有老道與宋兄的武學，如今四海昇平，老道與宋兄也是別無牽掛了！」
傲雪聽罷，微微一歎，說道：「宋閥主不與師道兄見一面嗎？」
寧道奇搖搖頭，說道：「宋兄已說了，要說的，早在十年前已經說過了，已無需要多言了！」
寧道奇招了招手，小玲瓏與小胤兒從母親的手上跳了下來，走到了寧道奇的身前。
「師傅！」兩個小傢伙叫道，小玲瓏眼睛紅紅地拉著寧道奇，說道：「師傅不要走好不好！」
小胤兒也是點著頭，看著寧道奇。
寧道奇呵呵一笑，撫著兩個小傢伙的腦袋，說道：「人生無不散之筵席，有聚有散，恰如月有陰晴圓缺，你們無需要悲傷！」他淡淡地說道，但是話中依然是可以看出他對這兩個小傢伙的疼愛。
這些年來，這兩個小傢伙給了他不少的樂趣，因此，見到兩個小傢伙真情流露，寧道奇心中也是有著淡淡的心酸。
他修行的道家內力，自然之道，傳的是莊子一脈的率真、自然，並不禁斷感情、**，而是順其自然，一種「真」，他對著小玲瓏說道：「玲瓏、胤兒，你兩人入老道門下已然十年，更有陛下指點，學兩道絕學，日後要好好修煉，切不可怠慢！」
玲瓏與胤兒都是點點頭。
寧道奇復又說道：「胤兒，你身為太子，肩負大夏江山社稷，要好好努力！」
傲胤點點頭，應道：「徒兒明白，徒兒自是會努力做一個明君，日後如同父皇一般！」
這話一出，寧道奇滿意地點點頭，而傲雪卻是臉上有些紅，他自己算不得一個好皇帝，不過是因事成人而已，不過心中有屎一陣開心，沒有父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崇拜自己的。
寧道奇呵呵一笑，目光從兩個小傢伙身上移開，對著傲雪等人點點頭，笑道：「陛下，果真對於天道無心？」
傲雪笑著搖搖頭，說道：「真人的追求與在下不同，在下放不下妻兒！」
寧道奇歎了口氣，說道：「如此也罷，老道也不強求，不過，這世間追求天道的同道不少，老道這番也不過是探路而已，先行一步而已！」
他話音剛剛落下，突然間，轟隆隆的雷聲大作，但見蒼穹之上，無數的閃電嘶吼著，如同太古猛獸一般，咆哮著向著江心水龍卷之處劈下來，激起無數的水花。
一股浩蕩如海的狂風從龍捲風之處向著四周激盪而去，掀起了層層的巨浪，「啪！」的一聲，撞擊在艨艟之上，將艨艟推開了數十丈遠。
「轟隆！」巨大的聲響震得眾人耳中生疼。
原本連接天空的水龍卷赫然間如同玻璃一般崩潰，水流衝擊而下，落在長江之上。
一股森森然、浩浩然如同江海一般的刀意直衝雲霄，向著四面八方激盪而來，一股青光，從將江心上激盪而出，將長江之上照得通明，長江邊上，金陵所在，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不可思議的景象。
無數的閃電從蒼穹之上劈下，如同犀利的兵刃一般，一道接著一道，向著江心劈下。
傲雪看得分明，江心之上，青光綻放，一隻小舟懸空浮在離江面十多丈的虛空。
舟上一個青袍男子持刀傲立，長披散在身後，飄然而動，長刀直指蒼穹，彷彿是神人一般。
天刀！
宋缺！
他彷彿是亙古存在的神人一般，一人一刀，面對著天地之威，神妙造化，毫不示弱。
無數的閃電向著他劈來，卻是在他週身數尺的距離就被一股無形的氣場擋住了，天地間的元氣源源不絕地進入他的身體之中，他猛然間睜開雙目，兩道神光射出，陡然間，劈出了一刀！
「啊！」被宋缺的威勢所攝，船上的諸女都忍不住驚呼起來，婠婠說道：「宋閥主是想要與天試刀嗎？」
寧道奇苦笑道：「宋兄心高氣傲，卻是想知道天道是如何的厲害！」
也由不得他不苦笑，自來天人之道，無不是感應天心，順應天心，所謂的踏碎天人之道，便是與天道契合，讓天道知道你已經達到了要求，然後離開，就像是電子門一樣，而宋缺現在要做的卻是暴力打開門，如此，自然是受到反抗！
「果然是非常人！」此時，艨艟上的諸女依然是無言了。
但見宋缺一刀劈出，白色的刀光剎那間，將天地照得通明，那蘊含著造化玄妙至理的一刀，將無數的閃電擊碎，刀氣直透雲霄，衝破了黑色的雲彩，直讓蒼穹破開了一個大窟窿。
湛藍的天空如洗，從大窟窿之中露了出來，金色的陽光從窟窿之中直射而下，灑在宋缺身上，講整片水面照得碧藍如同仙境一般。
所有人都看得呆住了，顯然是被這樣的景致震撼了心神。
下一刻，一股狂暴的氣旋向著四周狂飆而來，寧道奇一張手，一股無形氣場，便是將這股氣流擋住。
一股玄之又玄，難言言說的感覺湧上了傲雪的心頭，他眼前彷彿是出現無限星空、浩渺江海，乃至於煙霞、雨水，蟲豸野草，天地間的至理，此刻彷彿是都在眼前，在他眼中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
他訝然地睜大眼睛，現婠婠諸女也是如此，婠婠眼中精芒一閃，向著傲雪點點頭，兩人同時感歎宋缺的大手筆，先前那一刀竟然是他接著天地之威，將刀意傳到了天地四方，凡是修習武道的武者都可以感受到，功力越深，高手就越深。
傲雪此時方才明白先前寧道奇的話！
「修行路上，若是一人，未免孤獨，宋兄不過是為天下人一個機會而已！」寧道奇淡淡一笑，雲淡風輕。
正如寧道奇所講，宋缺是在給所有人一個機會。
大江南北，所有的武者都感受到了宋缺的這股刀意，而修為精深的高手更是為之而顫抖，一道大門在他們的眼前打開，他們一直沒有找到的大門就在眼前，讓他們不由得淚流滿面。
雲深不知處，靜齋山門所在，那一直緊閉的禪房大門打開，八位長老再次出現在靜齋弟子的面前，梵清慧顫抖著說道：「長老，這股刀意是？」
「是宋缺的刀意，他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大長老歎息一聲，眼中流露出敬佩的神色，同時也燃燒著熊熊的希望。
她的目光掃過了靜齋的弟子，掃過了神色激動的梵清慧，最後落在神色平靜地師妃媗身上。
「妃媗，可有感悟？」
師妃媗立在梵清慧身後，聽聞長老問話，踏前一步，說道：「長老，妃媗確實有所悟！」
她突然間說道：「長老，妃媗希望可以閉關！」
大長老微微一笑，說道：「妃媗想要悟透生死嗎？」
師妃媗點點頭，「有了宋閥主的指點，妃媗對於天道有所悟，希望可以閉關參悟！」
「罷了，難得你有這樣的悟性，既然如此，便與我們一同參悟吧！」
「靜齋的事情，便是交給你了，清慧！」
……
「宋缺匹夫一定是在笑本座我吧！」中年帥哥抬頭望著天空，淡淡地說道。
他身邊的白衣麗人幽幽說道：「他在嶺南等了你這麼多年，一直不曾等到你，想必是失望無比吧！」
「哼！」中年帥哥冷哼一聲，說道：「天人之道，沒想到那個匹夫竟然勘破了，最後的答案竟然是如此簡單，可笑本座一直沒有看破，什麼生死，什麼真假，都是狗屁，原來答案如此簡單！」
中年帥哥哈哈大笑，最後只是留下一聲歎息，「本作的不死法印只需要……罷了，本座不如他多矣，便讓他笑吧！」
那麗人聽罷，笑了起來，一時間，猶如百花齊放。
……
「這就是武道上所謂的破碎虛空嗎？打通通往高維度世界的通道，是因為這個世界的能量等級低，因此，打開通道也簡單了很多的原因嗎？」坐在鐘樓的闌幹上，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秦川晃著白生生的小腳，望著長江的方向喃喃自語。
她的身量已經張開了，一張臉蛋出落得美麗精緻，讓人一望便是有種經驗的感覺，她托著香腮，嘀咕道：「**的力量，竟然可以達到這樣的境地，真是讓人驚歎啊，這已經是一小型的太空登6攻擊艦主炮的威力了，人，真是潛力無限的生物！」
女郎歎息著，口中說著這個世界聽不明白的話，眼中好奇不已。
「更高維度的住民又有怎麼樣的力量呢？不知道當年毀滅亞特蘭蒂斯星域的大神又是那個維度的生物呢？」她嘻嘻笑著，復又想到：「算了，這又不關我的事情，巴路坦星人的考察任務已經不管我的事情了！」
「我現在是秦川，嘻嘻，是一個人，一個女人！」她笑了起來，美麗非常，「還是找我的好哥哥談一場戀愛吧，聽說女人如果沒有談戀愛就算不的女人了，我就找他試驗一下吧！」
古靈精怪的女郎笑嘻嘻的，臉上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
大江之上，宋缺淡淡一笑，金光之中，他如同神人一般，他回頭一眼，傲雪瞬間感覺到宋缺的視線，他微微點頭，那陽光慢慢地消散，一股似幻似真的霧氣慢慢地瀰漫在天空之中，宋缺身下的小舟慢慢地漂浮起來，向著那漫漫的霧氣飄去。
這樣的情況，早已經驚動了金陵的百姓，所有人都看著宋缺漫漫的消失在那霧氣之中，那讓人感受到無邊天威的霧氣。
天人之道，踏碎虛空！
「升仙了！」不知道是什麼人叫了出來，登時讓人拜倒在地上，虔誠地望著登仙而去的宋缺。
寧道奇望著那霧色淡淡一笑，他看了眼傲雪諸人，「老道也要離開了，作為師父，老道理應為徒弟留下些東西！」
他說罷，兩掌擊下，擊在小玲瓏與小胤兒的腦袋上，一股奇妙的東西進入了兩人的腦中，此時寧道奇的聲音已經傳來，「時候到了，你們自然是會明白老道留下的東西！」
他說罷，大笑一聲，一步踏出，虛空離開，走向了茫茫虛空。
「夫君，你真的不想要如寧真人他們那般嗎？」衛貞貞此時說道。
傲雪望著慢慢消失的霧色，搖搖頭，說道：「這天下很大，有很多的地方，我們都沒有見過，我還有心願，走遍天下每一個角落，到東海萬里之外，扶桑之州看看那裡的景致，到極北之地欣賞比遼東更美的雪景，天道，太遠了，況且也不是仙境，哪裡也有爭鬥，而且更加慘烈，我還不想要去哪裡當小兵！」
說罷，他哈哈一笑，張開雙手，將身邊的婠婠與商秀珣抱緊了懷中，說道：「況且，我還捨不得各位娘子！」
諸女登時臉色一紅，卻是臉有喜色。
婠婠甜甜一笑，說道：「相公，有消息說，師尊好像在南方出現過，我們便是南方可好？」
傲雪點頭說道：「自然好的！」
此時，天空中，異象消失，湛藍的天宇如洗，陽光灑在明淨的江水上，照在艨艟之中，傲雪等人沐浴在陽光中。
有如神仙中人。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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