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袍男子給宋缺說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詞語,外加一大堆辱罵詞語,聽得宋缺腦袋發暈。
「嘿嘿,那些傢伙一場大戰,讓這個世界的能量全部紊亂了,天地元氣狂暴無比,他們當然不會呆在這裡了,而且,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既然有更高能量的世界,他們當然是去追求更高的力量了!」
這是那個青袍男子的話,也說明白了仙人離去的理由。
「至於仙人絕跡的原因是因為一場戰爭,那是高能量世界的戰爭,為了保護低能量世界,將通道單方面關閉,讓仙人不能夠在降臨這個世界,只有這個世界的人可以破碎虛空而去,而一旦離開,就回不來了!」青袍男子說道。
說了一堆話,最後青袍男子才歎了口氣,安慰著宋缺道:「如此,你也不需要沮喪,現在這個時代,武力低下,而且人心被紅塵慾望蒙蔽,你有這樣的成就,依然是很了不起了,要知道自殷商之後,破碎虛空的人漸少,春秋之後,更只有兩人能夠破碎虛空!」
宋缺聽罷,沉默良久,方才問道:「前輩,那兩人不知道是何人?」
「當然是向雨田了,那傢伙道心種魔大法修煉成功,為了追尋更高的力量破碎虛空而去,現在正在另一個世界當打手,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幹掉!」那青袍男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緬懷的神色,很顯然他與向雨田的交情頗為深厚。
宋缺聽到向雨田之名,心中也不意外,暗道:「原來如此,果然,邪帝所謂的走火入魔。也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他竟然到了這樣的地步,另外的世界嗎?」
他暗自想到,知道了有另外的世界後,他一顆心砰然而動。更強地力量,刀道,天道之外,諸般念頭紛紛湧來,讓他一時間百感交集,他說道:「前輩,除了邪帝之外,還有一位不知道是何人?」
那青衣男子本是在喝酒,聽到宋缺的話,突然咳嗽一聲。一口酒硬是噴了出來,他拭去嘴角的水跡,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宋缺,宋缺突然間感到自己身上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他隨即恍然,暗道自己失了分寸,顯然易見,另外一個便是眼前這個青袍怪人。
果然。那青袍男子說道:「呵呵,小朋友,你可知道老夫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莫非你以為我是做夢夢到地?我方才用的那招數莫非不是突破了這個天道的武學?」
宋缺沉聲說道:「前輩曾言,通往另外世界的通道被關閉,只可以離開這個世界,要回來卻是不能,不知道前輩既然破碎虛空而去,又如何回來的?」
「哼,世間上沒有絕對的事情。所謂不能回來,也只是你沒有足夠的實力而已!」那青袍男子嘻嘻怪笑,說道:「更高能量的世界?嘿嘿,哪裡確實是可以修煉到境界,不過,我要那麼高的境界,那麼強的力量幹什麼?老子又不喜歡打打殺殺!」
那青袍男子抱怨道:「我也不過是年少無知,想去哪裡看看而已,天可憐見地,讓老子在哪裡呆了百年。每天刀光劍影,天雷像是下雨一樣,下個不停,這哪裡是人呆的地方啊?」
「而且我若不回來,誰知道那個瘋女人會不會提劍追上去。給我卡嚓一聲的……」他冷不丁打了個冷戰。額上也是見汗,心虛地四周張望。似乎就是某種可怕的生物埋伏在四週一般,待到發現四周沒有絲毫的異象之後,才吐了口氣,口中嘀咕道:「他娘的,那個瘋女人,我當初究竟是發什麼神經,竟然鬼迷心竅去招惹她!」
初步當初啊,就在這個青袍男子喃喃自語的時候,宋缺心中也是在沉思,破碎虛空,另外地世界,更高能量的世界,當然最大的衝擊還是仙神的存在,而從這個怪人口中,他知道了有無數宋缺所在一般的世界,而這些世界之上有著更高等級的世界,也就是怪人口中高能量的世界,那裡的人正與不知名的敵人戰爭。
而所謂破碎虛空,就是超脫這個世界的束縛,無論願意與否都會自然飛昇,這就是破碎虛空。
當然若是不想要破碎虛空而去,也是有辦法,很簡單,禁止自己地功力便是可以。
正在宋缺沉思的時候,那個怪人已經開口說道:「好了,你的問題,現在我應該回答完了,現在老夫有個問題要問你,你可想要破碎虛空而去?」
那青袍男子臉上帶著一個奇怪的笑容,看著宋缺的眼神就像是看著獵物的狼一樣,讓宋缺心中湧起了一股古怪的感覺,似乎是有陷阱等著自己跳下去。
宋缺微微沉吟,說道:「前輩此話何解?宋某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那青袍男子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宋缺有此一問,當下笑道:「我還以為你會毫不猶豫選擇去呢!」
宋缺搖搖頭道:「前輩既然曾經曾經破碎虛空而去,想必是瞭解那邊的情況,但是最後依然是回來,想必是有原因的!」
青袍男子笑道:「我也不誑你這個後輩,哪裡戰爭連綿,上面那些傢伙都在打仗,打打殺殺的,哪裡有這裡愉快啊?嘿嘿,不瞞你說,以我地實力,在這裡三妻四妾,權傾天下,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三妻四妾的事情,嘿嘿,我是不屑於此的!」
他說到最後聲音減低,顯然是言不由衷,口中嘀咕道:「誰他娘不想要三妻四妾,美女如雲,不過,嘿嘿,那瘋女人知道了,肯定是會將我砍成十八塊的,我大男人一個,自然是不能夠打女人地!」
這傢伙顯然是忘記了當年辣手摧花地事情,還厚臉皮說不打女人,不過最後一句話倒是真的,「娘地,瘋女人要砍我,我自然是讓她,我也捨不得打她啊,不是說打是親,罵是疼嗎?那瘋女人也只是脾氣不好而已!」
「娘的,男人就是賤啊!」他心中暗罵道,又看到宋缺看著自己,當下說道:「不過,這裡好酒好肉的,我又不傻,天塌下來有高的頂著,我這個小人物而已,何必摻和進去!」
宋缺點點頭,所謂人各有志,也是強求不得,不過宋缺覺得他還有話沒說,當下默默看著那怪人。
那怪人嘿嘿笑道:「其實,上面的傢伙也是知道我的,那些傢伙知道我老人家的脾性,與我也有些交情,自然是不為難我,不過囑咐我不要破壞這個世界的平衡,拿著刀子到處亂砍而已,嘿嘿,我可是沒有亂來,亂來的又不是我,怎麼算我呢?」
那怪人哈哈一笑,洋洋自得,復又說道:「他們還叮囑我,若是遇上好苗子,便是指點一番,讓他們破碎虛空而去,他們那邊吃緊,說什麼那邊若是輸了,你們這些世界都會遭殃,其實就是拉你們去當兵而已,不過倒是修行的好去處!」
那青袍怪人說完,哈哈一笑,喝了口酒,對宋缺說道:「好了,我老人家也沒有騙你,而且指點,我也指點你了,也算對那些傢伙有了交代,至於日後如何,你自己決定!」
青袍怪人說罷,也不理會沉思中的宋缺,一拍胯下的鹿兒,鹿兒呦呦鳴叫,邁開腳步,剛走了數步,那青袍怪人又道:「嗯,你若是有同道,便是給予他們指點,最後是否破碎虛空而去,你們自己決定,畢竟去到那裡,一個不好,可是出人命的!」
他喝了口酒,復又說道:「順便告訴那個小傢伙,告訴他幹得不錯,嘿嘿,有空我會去找他喝酒也說不定的!」
那青袍怪人哈哈大笑,胯下鹿兒邁步而走,轉眼間已經是出了樹林,然後沒入了茫茫風雪之中。
而那個青袍怪人走後,雪花落下,宋缺抬頭望去,但見簌簌落雪飄下,不過時候,依然是一片銀裝雪裹的世界,絲毫看不出這裡曾經是一片春色。
「破碎虛空!」宋缺臉上肅然,他看了眼還沉浸在震驚之中的傲雪三人,慢慢地說道:「宋某一身武功本就是從殺伐之中而來,刀者,殺道,既然有機會追求更強的刀道,宋某如何會錯過這個機會!」
傲雪三人看著宋缺,均是看到宋缺眼中的堅定神色,他是真的打算追求更高的武道。
一直高深莫測的寧道奇此時說道:「老道一聲孜孜不倦,以求天道,破碎虛空,本是老道的心願,老道也是隨宋兄一同!」
他顯然是早有打算,傲雪與對視一眼,均是心亂如麻,今日的情形予兩人很大的衝擊,原來破碎虛空就是這麼回事。
而此時,寧道奇慢慢說道:「十年!」
「十年之後,老道與宋兄破碎虛空,飛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