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鬼受死!」
一聲怒喝,傲雪手中大刀已經如同一道閃電一般奔來。
刀氣激盪,如浩蕩青冥一般的刀氣將他全身籠罩住,讓他呼吸也不順暢,趙德言怒喝一聲:「放箭!」
只是如今他最為重要的事情,莫過於將這一刀擋下。
一拳揮出,他拳頭之上,一道白茫茫真氣包裹著他乾枯的拳頭,彷彿是白熾的火焰一般,空氣之中瀰漫著一種「嗤嗤——」的聲音。
拳出一半,陡然間如同閃電一般加速,轟在刀鋒的薄弱之處。
「波!」
一陣玻璃粉碎的聲音響起,趙德言愕然地看到了他那拳頭竟然是毫不費力地破開了那大刀之上彷彿是青冥一般的刀氣,擊在刀身上,而傲雪此刻嘴角已經露出了一絲的笑意,身子藉著拳勁飛速後退。
咻咻~
咻咻咻~
急速的箭矢向著傲雪的身上招呼而去,尖銳的破空之聲讓人知道這鋪天蓋地而來的箭矢是何等的力度,傲雪心中暗自罵道:「他娘的,趙德言趙老鬼,這麼厲害的弓箭手,起碼可以開五石的強弓,難道他將草原上那些突厥神射都帶了過來嗎?」
藉著趙德言的拳勁,他方才將一輪的箭雨躲開,但是第二輪的箭雨又是鋪天蓋地而來,身在半空,哪裡有絲毫的躲避的地方,無奈之下,他心中更是大罵不已:「那些突厥人難道就不怕趙德言以下犯上了嗎?還是那些神箭手不值錢都了這樣的地步?」
半空之中,他身子彷彿是陀螺一般轉動起來,手中達到更是化作了一道青光,只聽到「當、當、當~」的聲音|L身邊發動起來,他週遭數尺之中,空間扭曲,那些射來的箭矢全數被扭曲粉碎。
趙德言看得心中暗自驚訝。更加吃驚的莫過於聞采婷與白清兒兩女,兩女均是陰癸傳人,自然是知道天魔力場的底細,但是天魔力場被他推演到了這等地步,確實是出乎她們的意料之外。
只是傲雪也是不好受,手腕一振發麻,那些箭矢勢大力沉,他雖是不懼。但是奈何不得量多,這一輪箭矢射來,早已經讓他虎口發麻,再來一輪。他就是要陷入了困境之中。
他心中大罵不已:「玉真手下那些傢伙是怎麼辦事的,怎麼趙德言帶了這麼多的突厥胡人還有神箭手到了中原,他們分毫不知道?」
心中暗罵不已,但是傲雪絲毫大意不得。在這些弓箭手加上突厥士兵圍攻下,若是一個人,絕對是死地,就像是傅采林一般。但是如今他卻並非是一個人。
他狠狠地一道劈出,刀氣瞬間從之中激盪而出,天魔力場之下。刀氣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道漩渦。彷彿是黑洞一般。將漫天的箭矢吸入其中,瞬間。箭矢為之而一空,傲雪哈哈大笑,「趙老鬼,你就是這麼樣地一點本事了嗎?」
大聲嘲笑著趙德言,他口中茶壺一樣連珠倒出了無數的侮辱、惡毒言語,其中不乏問候趙德言家族十八代之中的雌性生物,讓趙德言臉色一陣通紅,他怒喝一聲,「氣煞我也,小子,本座將你碎屍萬段,方能洩我心頭之恨!」
趙德言身形一閃,彷彿是輕煙一般,向著傲雪撲來,傲雪哈哈大笑,喝道:「老烏龜,少爺我可是對你沒有絲毫興趣!」
反手一擲,手中的大刀流星趕月似的飛射人來,破開空氣,轉眼間已經射到了趙德言的面前。
趙德言大喝一聲,一掌擊出,將那射來的長刀拍開,只是詭異萬分的事情陡然發生,那原本凌厲之極,來勢洶洶地大刀在他手掌拍在大刀刀身之上的時候,陡然間生出了一股柔勁,彷彿是牛皮糖一般,向著趙德言粘來。
陰柔勁氣從手掌之上透入經脈之中,趙德言暗叫不好,那真氣已經轉換過來,他的手掌陡然間炸開,一陣血肉模糊,趙德言痛得臉容扭曲,大聲呼喊,他雙目圓睜,彷彿是厲鬼一般,此刻他哪裡還有絲毫的冷靜,彷彿是惡鬼一般。
「陰癸地畜生,本座要你死無葬身之地!」劇痛之下,他的身法更是快樂數分,向著傲雪撲來。
只是傲雪哪裡還與他糾纏,如此的情勢本就是與他不利,他腳尖輕點,如同一道青煙一般,向著聞采婷與白清兒撲來,兩女正在聯手,與婠婠正是鬥了個旗鼓相當,更是略佔上風。
只看到婠婠身形舞動,魔幻一般的步法如同花蕾上地蝴蝶一般,美麗異常,那兩道天魔帶更是如同極光一般,在婠婠手中變化莫測,或柔或剛,或卷或纏,或快或慢,輕盈處如浮雲輕盈,凝重處如磐石千鈞,變
雲海千幻,間或使出兩道天魔雙刃,天魔力場之下,分,若非是婠婠此刻有了身孕,武功打了折扣,加上聞采婷與白清兒兩女默契非常,聯手威力倍增,對於婠婠武學也是頗為熟悉,方才是落於下風。
三女身形如幻,勁風激盪,但見三道白色的影子糾纏在一起,那些神箭手倒是不敢輕易出手,害怕誤傷了白清兒與聞采婷,只看到勁氣激盪,地上的石板片片掀飛,不少的砸到了附近地陰癸弟子,當真是殃及池魚。
但是那些弓箭手看不清楚,傲雪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反手抓起了一個偷襲而來的突厥兵士,將他當作了兵器揮出,正是扔向了趙德言,可憐那個突厥士兵被憤怒的趙德言一掌擊出,登時如同是石頭一樣,四分五裂,鮮血、內臟滿地都是。
傲雪反手將先前那突厥大漢脫手飛出地馬刀抓在手中,馬刀在手中,登時發出了一道青光,不絕地鳴叫著,他反手一刀斬出,頃刻間,刀光化作了九道刀氣直向著白清兒奔來,刀氣將她身上九個大穴籠罩在刀氣之下。
繞是白清兒心志堅韌,也是忍不住驚呼出聲,她長劍一抖。登時在身前舞出了一團清冽地劍光,如同錦簇花團,美麗異常,將自己週身護住,只是那道那九道刀氣在將要近身地時候,陡然間合而為一,無比霸道地擊下。
劍光崩潰,白清兒心中一驚。嬌叱一聲,長劍如弓箭般彎曲,然後毒蛇一般彈出,正中刀氣側面。將刀氣引開,她手中長劍登時粉碎成了一片片的蝴蝶一般。
白清兒悶哼一聲,臉色一紅,頃刻一白。而她也是險而又險地讓開了這一刀。
但見那一道刀光去勢不減,正是奔向了與婠婠糾纏地聞采婷。
磅礡的壓力湧來,聞采婷冷哼一聲,急速後退。讓開了這一刀,刀芒將聞采婷身後的數個陰癸弟子砍成了數段,最後更是將十多個沒有準備的突厥兵士砍殺當場。方才消散。
如此一刀。讓場中諸人目瞪口呆。
而傲雪也是已經來到了婠婠身邊。左手挽住了婠婠柔軟的腰肢,將她嬌美溫軟地身子緊緊地貼住了自己的胸膛。婠婠雙手環在他虎腰之上,眼波流轉,一副嬌滴滴的模樣,很是讓人心疼。
「累了吧?」傲雪輕聲說道,絲毫沒有被圍攻的覺悟,而白清兒與聞采婷已經左右撲上來。
「相公可是要護住人家!」婠婠低聲笑道,臉上泛著兩朵紅雲,少*婦的風韻顯露無遺,當真是美艷無雙,傲雪看得心頭一蕩,忍不住在她嬌嫩白皙的臉龐上親了口,哈哈笑道:「你便是對為夫如此沒有信心嗎?」
「人家哪裡敢?」婠婠淺淺笑道,天魔帶已經飛射而出,如毒蛇一般,襲向了聞采婷,而傲雪已經哈哈一笑,手中的馬刀一道劈出,也不見絲毫的花巧,赫然是一刀十尺地青光從刀鋒之上暴現,狠狠地向著白清兒劈去。
青光近身,白清兒哪裡敢纓其鋒芒,身子一頓,便是錯身而開,讓開了一條路。
傲雪攬著婠婠,飛速地突圍而去,聞采婷喝道:「想走,哪裡這麼容易?」
她讓開了婠婠的天魔帶,手中一點金光閃爍,赫然是金簪出手,向著婠婠刺來。
而此時,趙德言眼見傲雪兩熱便是要突圍而出,哪裡還管與之纏鬥的白清兒與聞采婷兩女,他厲聲喝道:「弓箭手,射擊!」
「登登!」離弦的聲音不絕於耳,「咻咻咻——」地破空之聲更是大作,漫天的箭矢登時不要錢一般地向著四人激射而來。
傲雪心中罵了一句,手中馬刀掄成了圓月,十尺刀光激盪而出,登時在身前形成了一道青色的半圓,點點火星飛濺而出,飛射人來的箭矢盡數被粉碎,而身後地箭矢卻是交給了婠婠,但見天魔帶如同兩道蛟龍一般,將箭矢擊落。
「趙德言老賊,你竟然敢下令放箭!」聞采婷尖聲叫道,哪裡還有先前的從容,她手中只有一柄金簪,並沒有長兵器,她固然是武功高強,本領過人,但是面對密密麻麻的箭矢也是有心無力。
一雙肉掌之上,青光暴現,真氣不要錢一般地催運而出,將那些飛來的箭矢拍偏,或是毀掉,身法更是催運到了極致,她已經如同一道白影一般,手掌上反震地力道讓她虎口鮮血長流,真氣也是急速地消耗著。
「噗!」利刃入體的聲音從傳來,然後她的後背一疼,疼痛讓她動作微微一頓,已生出了破綻,就是這短短地瞬間,又是三支箭矢沒入了她身體之中,若非是她移開了身體,避開了要害,只怕如今她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師叔
邊傳來白清兒淒厲地聲音,一道白色地寒芒暴現,白住了她的腰肢,兩女身形暴退,退出了箭矢地範圍。
而此時,傲雪已經一刀將牆壁破開,整個人從突圍而出。
「霞長老、梅長老,師侄我自身難保,還是請兩位師叔自己逃命吧!」說罷,他已經是消失在庭中。
霞長老與梅長老已是心中暗罵,卻也是無可奈何,聖門中人素來如此,她們也沒有奇怪,兩人憑藉著天魔妙相,在那些突厥並失神的時候,已是突圍出了一條路,兩女各展神通,也不理會庭中那些陰癸弟子。幾個跳躍已經是越過了紅牆,不知道所蹤。
「趙德言狗賊!」白清兒尖銳的聲音叱道,此刻她哪裡有先前仙子一般的氣質,一身素白的衣裳梅花點點,也不知道是旁人的還是她自己的鮮血,她身上插著數根箭矢,右臂上插著三根,背後一根。最嚴重的莫過於她小腹之上的箭傷。
白清兒摀住了自己的小腹,汨汨鮮血從上面流出,聞采婷與白清兒皆是臉色蒼白,狠狠地盯著趙德言。趙德言哈哈大笑,陰冷地神色更甚,冷冷地望著兩個女人,喝道:「聖門之中弱肉強食。本座如此做,不過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既然可以掌管陰癸派,本座自然是不會手軟。兩位也是無法怪得本座無情!」
趙德言沉聲喝道:「殺光那些陰癸弟子!」
他一聲令下,便是一輪箭雨射出,登時將庭中的陰癸弟子射殺當場。骨頭碎裂的聲音大作。慘叫聲、呼喊聲、哭鬧聲。這般聲音構成了一首可怕的血腥樂曲。
趙德言哈哈大笑,望著臉色陰沉蒼白的聞采婷與白清兒。「兩位都是識時務之人,若是肯做本座的女人,臣服本座,發下心魔血誓,本座自然是饒你們一命,兩位覺得如何?」
白清兒蒼白臉上露出了一股很奇怪神色,似是傷心,也似是下定決心一般,臉色變幻莫測,而聞采婷倒是沉默不語,面無表情,趙德言看得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心中已經想著將兩個女人壓在身下的動人銷魂地感覺。
「清兒有個問題,莫非師叔就不怕清兒師兄與師姐的報復嗎?」白清兒臉色平靜下來,淡淡地說道。
趙德言哈哈大笑,「數年之前,本座早已經秘密地讓突厥勇士潛入此間,如今正是在外面待命,清兒師侄莫非以為他們可以逃出本座的手心?」
他臉色倏然變得猙獰可怖:「本座要將那小狗的四肢打斷,在他面前將他地女人凌辱,慢慢地折磨他們,方能洩本座心頭之恨!」
白清兒默默不語,良久,方才幽幽說道:「師叔可知道我陰癸為何是聖門最強的門派?師叔以為我陰癸弟子便是這麼多嗎?陰癸弟子之中便是盡數是這些沒用的廢物嗎?」
她一連串的問題,讓趙德言微微一愣,白清兒已經似笑非笑地看著趙德言,她挽著聞采婷輕輕地走動了數步,一雙美麗地眼睛滿是嘲弄地神色,「清兒知道師叔也曾到過高句麗想要渾水摸魚,可是知道平壤一場大火?」
趙德言皺起了眉頭,然後他臉色一驚,白清兒已經微微笑道,「師叔可知道此處已是如同那平壤城一般佈滿了炸藥,一旦點燃,便是玉石俱焚!」
趙德言已是一驚,喝道:「休要危言聳聽,難道清兒師侄想要與本座同歸於盡不成?本座可是不相信兩位如此單色!」
此時一直沉默的聞采婷方才開聲,她臉色發白,身上帶著不少的箭傷,特別是後背,插著數根的箭矢,搖搖晃晃招搖著,彷彿是孔雀地羽毛一般,因為傷勢而讓她語氣虛弱,「確實,我們並不會這樣做,但是我們也不需要這樣做!」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趙德言,猛一跺腳,腳下的一塊與庭中青磚顏色不同的紅磚登時被她踏碎,兩女腳下地地板登時下陷,兩女掉進了一個見方地窟窿下,趙德言看她神色奇怪,已是生疑,此刻見到腳下機關開啟,早已經撲了上去,只是兩人距離近丈,哪裡趕得上,那機關早已經合上了。
他也不停頓,「快走!」大喝一聲,他已經向著最近地出口撲去。
「轟隆!」一陣火光在大廳之中沖天而去,一股巨力從身後湧來,登時將趙德言掀飛,讓他身不由己地飛了出去。
……
「轟隆!」
春雷般的炸響傳來,震得傲雪與婠婠兩耳發麻,兩人回望,但見一道火龍沖天而去,火光將天空照得通紅。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