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巨大的商船之上,警鐘長鳴,船上的船工全都緊張起來,在甲板之上走動著。
赤著胳膊的船長手持利刃,怒聲吼道:「備戰!」
他聲音猶如霹靂一般,海風吹拂著他散落的長髮,因為長期在海上生活,他臉上透著一種淡淡的黑紫色,強壯的胸膛,猶如磐石一般,渾身散發著一股凜然的氣勢,「兒郎們,讓這些賊子知道我們精武會的厲害!」
「他娘娘的,終於可以活動一番了!」「干死他們!」「終於有獵物找上門了!」
……
船上登時包發出一陣驚人的怒吼聲,這些船工口中發出各種的話語,那聲音,彷彿是發情的公狼見到母狼一般,雙眼透著一股興奮的綠光,傲雪望著這些人,心中暗自嘀咕:「敢情這些人等著這些賊子上門很久了!」
傲雪與婠婠兩人都非是普通人,功力精深無匹,雙眼自然地可以看到那些飛馳而來的海盜船,只見夜空下,海浪陣陣,七八隻巨大的海盜船正向著他們飛馳而來,船上不斷地飛射而出漫天的火箭,那些火箭在半空之中猶如流星一般飛射而來。
而從那七八隻巨艦上放出不少的衝鋒船,船上各有赤膊大漢,手持著明晃晃的刀刃,臉上一片猙獰神色,看這些大漢身軀高大,孔武有力,太陽穴鼓鼓的,顯然是武功不弱之輩。
那些衝鋒船如同蝗蟲一般,怕是有數百隻之多,呈現扇形向著商船包圍而來,衝鋒穿上不斷地有箭矢飛射而來,密密麻麻,如同雨點一般,甲板之上登時插滿了箭矢。
傲雪兩人早已經找到了掩護,兩人看這些海盜的架勢,心中暗道也難怪這些海盜膽敢劫掠他們的商船。若非是有兩下子,就單憑這十多隻龐大的商船就足以嚇壞一些小海盜的膽子,更遑論要劫掠一番了。
「這些賊子看起來並非是普通的海賊,我看那些衝鋒而來的海賊都是武功不凡之輩,放在中原之上也是二流好手,其中的頭領更有不少幾乎達到一流好手的,就是一些世家大族,也沒有這般地力量。這些海盜怕是這片大洋的大勢力吧!」
獨孤鳳此時也是來到了兩人的身邊,冷笑說道,她臉上有些蒼白,並非是因為害怕。而只是因為商船搖晃,讓她感到很難受而已。
傲雪微微一笑,說道:「不怕,若是陸上。這麼多的好手,也讓我們有些麻煩,不過這是海上,他們也不打聽一番我們。我們精武會的商船豈是這麼容易劫掠的?」
他冷笑著,目光掃了眼獨孤鳳,看著那些飛馳而來的衝鋒船像是看著死物一般。目光之中全是冷意。獨孤鳳心中一凜。暗自想道:「他如此說道,必然是有所依憑。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和手段!」
獨孤鳳眉頭一挑,笑道:「那我試目以待!」
傲雪聳聳肩膀,不再說話,此時婠婠已經嬌笑起來,淡淡地說道:「這些賊子倒是有膽子,竟然膽敢劫掠我們,想起來,也真的是懷念,當年婠婠行走江湖,也是時常被賊子光顧,如今見到他們,也有一番親切地感覺!」
她眉目間帶著笑意,只是目光之中一片冰冷,像是萬年寒冰一般,獨孤鳳只感到渾身一冷,不敢與她目光對視,心中暗自想道:「也只有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毛賊方才敢打婠大小姐的主意吧!」
可不是如此,這江湖之中臥虎藏龍,膽敢出來闖蕩江湖的都是有一手地,而膽敢孤身出來的女子更是有幾手壓箱底的本領,就算是這個亂世,亂民不知道幾許,但是孤身行走的女子若非是白癡女人,就是身懷絕學地俠女、妖女,綠林山賊之流對此都知道,不知道都是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毛賊。
傲雪翻了翻白眼,說道:「那時候你與那些逃難的在一起,看起來弱不禁風,不說是賊子了,就是些道貌岸然的所謂江湖俠士也要起壞心思吧!」
婠婠一陣嬌笑,笑靨如花,臉上帶著俏皮地神色,說道:「人家那時候不是初出茅廬,貪玩一番而已!」
你倒是貪玩,不過人家是被你玩死吧!獨孤鳳心中想道,這話自然是只敢在心中想想而已。
這時候,一陣轟隆隆的如同驚雷一般的聲音突然間在眾人耳邊炸響,獨孤鳳心中一驚,抬眼望去,只看到商船地船身之上地窗口,窗門打開,那裡飛射出一個個地炮彈。
那些炮彈帶著呼嘯的狂風,落在海面之上,轟隆一聲巨響,一道巨大地水柱沖天而起。
慘叫聲不斷地傳來,有炮彈落在衝鋒船上,整個衝鋒船被炸得七零八亂,船上的大漢更是炸得血肉模糊,船上的大炮不要錢地噴射出漫天的炮彈,那數百隻衝鋒船不過是三輪的射擊,已經被摧毀得七七八八,整個海面一片血紅,上面飄蕩著一片片的木板。
不過是眨眼間的時間,那些衝鋒船已經損失九成,那七八隻海盜船見到這樣的情況,也知道是情況不妙,知道是遇上了硬傢伙,哪裡還敢呆在這裡,慌忙調轉船頭,開始逃跑了。
商船上傳出一陣大笑,其中更有惡劣的怒罵聲。
「這是……」短短時間,情勢登時逆轉,獨孤鳳呆呆地說不出話來,只是雙目圓睜,櫻唇也是張開,傲雪看著她大張的嘴巴,心中惡意地想道:「這莫不是能夠吞下一隻鴨蛋吧!」
「這就是當初與江淮軍作戰之事所用的兵器,那種名為火炮的兵器?」良久,獨孤鳳方才回過神來,想起了當初在長江之上的那一戰,其中最為引人矚目的莫非是長江水戰,其中精武會一舉摧毀了江淮軍的戰艦,一舉封鎖了長江航線,後來,杜伏威被
情勢陡然變化,但是明眼人也看出來,江淮軍落敗不問題而已。
這一戰之後。火炮之名名傳天下,各大勢力紛紛想要知道這火炮的虛實、如何鑄造,奈何精武會早已經將此列為機密,嚴密把守,鑄造火炮的工匠更是被嚴密保護起來,精武會的揚州更是不知道有多少的探子,每天都有幾個探子被殺,但是最終。也是沒有得到多少的信息。
這火炮地名聲,獨孤鳳早已經聽過,也曾經聽過它的威力,但是如今親眼所見。方纔之大那種傳聞確實是沒有誇張,在這火炮面前,這些巨大的艨巨艦不過是土雞瓦狗一樣而已。
獨孤鳳放眼望去,只看到數只的海盜船被炸斷了桅。船上熊熊大火燃起,夜空下,彷彿是一盞水中漂流的花燈一般,而其中一隻。更是被炸得從中間斷成了兩截,緩緩地沉下去。
十數隻商船分散開來,慢慢地形成了半月形的包圍圈。不斷地向著那些賊船開炮。不多時候。那些賊船全部被擊沉,船上的船工皆是精通水性的大漢。這些大漢都是訓練有素,水底武功一等一地身手,其中不乏嶺南宋家的弟子,這些大漢駕著衝鋒船下水,將落水的海盜活捉起來。
被活捉起來的只有三十多人,其他海盜卻是沒有這麼地好運道了,皆是被這些大漢用鉤鐮一般的兵器殺死在海中,海中慘叫聲、呼喊聲,更有大笑聲不斷傳來。
傲雪三人來到那些俘虜面前,這些賊子皆是被反綁跪倒在地上,船長送來了三張椅子讓傲雪三人坐下來,那船長說道:「這些海賊訓練有素,若非是我們有利器在手,只怕也是要費上一番功夫,也不知道要犧牲多少的弟兄!」
傲雪點點頭,說道:「你說這些賊子並非是普通的海賊?」
那船長點頭說道:「我們這航道是去高麗、東瀛,原先地海賊多是東倭人與高麗的賊子,那東瀛倭人矮小猶若儒,倒是那些高麗賊子與我們中原之人相類,只是氣質之上多有齷齪的感覺,而且多是烏合之眾,這些看起來倒像是中原人。」
傲雪知道他經驗豐富,當下點點頭,若有所思,讓他拷問一番。
沒想到這些賊子到時硬氣,一個個不哼聲,那船長姓宋名毅,乃是宋家之中精通水戰的子弟,當初精武會建造水軍、海軍,缺少這些精通水戰、海戰地兵士,便是到宋家要了不少,這宋毅正是其中之一。
宋毅獰笑起來,見到這些賊兵四肢被打斷了,嘴角鮮血長流依然是好不鬆口,他一把抓住了其中一個賊子,提到了船舷處,冷聲說道:「你們倒是硬氣,不過既然不肯說,那就不成為那些小東西的口糧吧!」
「撲通!」水花濺起,宋毅一鬆手,那賊子登時摔到了水中。
那賊子登時胡亂地劃著水,但是他四肢被打斷,那裡能夠游泳,開始向水下沉去,驀然間,水花猛烈地濺起,那個賊子的慘叫聲不斷地響起,眾人望去,赫然看到水底之下,不知道多少條鯊魚在水中游趟著,可憐那個賊子剛落入水中不久,就被鯊魚群分屍了,海中一片血紅地水花。
原來先前不知道多少落水地賊子被鉤鐮殺死在水中,那些血腥味引來萬里之外的鯊魚群,這些鯊魚群將這些屍體啃噬,海賊之中多少用這些方法消滅屍體,沒想到宋毅竟然用這些方法對付這些海賊。
一個個地賊子被扔進了水中,剛被扔進了水中,就被群殺分屍啃噬,轉眼間粉身碎骨,屍骨無全,這等恐怖的情況,繞是眾人心智堅定,也是心生寒意,獨孤鳳更是想到:「沒想到時間還有這等酷刑!」
一連扔了數多個,宋毅方才回頭對那些剩下的十多個俘虜冷笑道:「這些傢伙就是你們的榜樣,若是識趣的便是告訴我你們的事情,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馬,許你富貴!」
大棒加蘿蔔,傲雪心中暗自讚歎不已,也不說話,任由他審問這些賊子,若是這些賊子真的都是硬骨頭,他也有辦法拷問出來,不過是費些精神而已。
眼見不說就是要被喂鯊魚,說了倒是得場富貴,雖然這場富貴不知道真假,但是這些人心中早已經膽寒,登時一個高瘦的賊子跪著爬出來,眼淚鼻涕長流,高呼道:「我說,我說,只要饒我一命,我都告訴你!」
那高瘦賊子剛說完,十多個賊子之中一人怒喝出來:「無恥之徒,我師傅對你不薄,你竟然做出這等無義之事!」
宋毅看那那子身材高大,樣貌堂堂,太陽穴鼓鼓,顯然是武功不凡,宋毅認出這人,先前便是這人打到了數個船工兄弟,身手很是了得,水底功夫也是不凡,若是被炸傷了,只怕尋常兄弟也是難以制服他,宋毅一腳將這人踹飛,重重摔在船上,這一腳何等的重,就算是石頭也要碎開,那大漢登時咳出血來。
腳踩著這大漢的頭臉,宋毅冷笑道:「好一個忠義的好漢,不過我倒是聽說漢人不長命!」他一腳將大漢踢進了水中,登時被鯊魚群分屍。
「好人不償命!」婠婠笑了起來,說道:「這話不是你說的吧!」
傲雪嘿嘿一笑,雙目望著宋毅,心中暗道:這人有心計,心也夠狠。
那高瘦賊子見到這等情況,更是嚇得膽寒,宋毅說道:「那人就是你的榜樣了,若是不說,這裡還有人,我就不相信這裡個個多是硬骨頭!」
那高瘦漢子哪裡還敢隱瞞,慌忙一五一十全部像是倒豆子一般全部倒出來,傲雪聽他道來,不由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