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與宋師道兩人展開身法,正是沿著朱雀大街之上奔來。
遠途之上,密密麻麻都是走亂的人群,兩人可以看到哭喊的百姓紛紛走避,神色恐懼,更是有禁衛軍手持著兵刃驅趕著這些百姓,當然更多的是手持著各種凶器的暴徒,讓場面混亂不堪。
禁衛軍就算是身穿甲衣,也是一樣地被混亂地人流衝散,更是有暴徒夾雜在其中,不少的禁衛軍便是如此慘遭黑手,被背後捅刀子。
兩邊的民房商舖紛紛起火,禁衛軍開始揮舞著手中的兵刃,向著那些暴徒殺而去,這些身穿粗衣麻布的暴徒一眼望去不過是普通的百姓而已,這些混雜在百姓之中,不但讓場面更加混亂,而且四處放火,更是攻擊禁衛軍。
禁衛軍開始鎮壓起暴亂,不管是無辜的百姓還是趁亂胡作非為的潑皮無賴,還是暴徒,都在禁衛軍的鎮壓之下,但是長安城的場面確實是太亂了,暴徒也不知道有多少,也不知道多少的無辜百姓被殺,這些人哭喊著,慘叫著,淒厲無比。
這一夜注定是難免的夜晚,長安城在流血,不知道到了明天,會有多少的孤兒寡母出現。
「最無辜的都是這些無辜的百姓!」宋師道歎息一番,看到走亂的百姓,心中不忍道。
傲雪掃了眼四周,輕輕歎息一聲,此刻他絲毫沒有心情管這些人。
祝後與邪王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他可以看到兩人無比狼狽的身影,還有強橫的勁氣。
他腳尖一點,身法催運到了極致,彷彿是一陣青煙一般一閃而過,他身上兩道交纏的勁氣如同兩道盤龍一般在他的身上盤旋著,激盪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鼓蕩生風。
身影電射而出,混亂地朱雀大街之上。混亂中的人群只看到一個青色的影子電射而來,然後他們的身體便是不由自主地被一股旋轉的勁氣拋飛出去,摔在一旁,也是傲雪雖然焦急,但是絲毫沒有傷人地意思,這些百姓也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跟在傲雪身後的宋師道看到這樣的情況,不由得苦笑起來,傲雪看起來便是如同一道青色的暴龍一般。將兩邊的人群拋飛,情況詭異無比。
輕功催運到了極致,傲雪只感到耳邊生風,兩邊的火光、人群不住地飛速後退。眼前喧鬧的情景彷彿慢了下來一般。
他眼前只是有著那雪白的身影,那記憶之中總是無比地美麗,不染纖塵,如同仙子一般的白色倩影。此刻無比的狼狽,雪白的羅裙之上點點梅花,正是吐血而染成地。
而祝後此刻的臉上也沒有平日的笑意,嘴角溢出了鮮血。讓她顯得分外的猙獰。
此刻地傲雪,心中充滿了焦急,心中隱隱有著一股害怕的情緒。似乎是有很重要的東西將要失去。
時間是最無情的人。
他地一生說起來頗為傳奇。前世的種種已經經過了時間的消磨慢慢地淡忘。那個世界地一切,那個世界地神奇。那個神奇地羈絆都在他的腦海之中慢慢地淡化。
而這個世界地一切都清晰與豐滿起來,對傲雪來說,這個世界並非是什麼遊戲,也非是什麼南柯一夢的感歎,而是真真切切地存在,這裡有著他深愛的人兒,有他的親人,有他所重視的東西。
一切的一切,無比的真實。
而祝後,這個充滿了矛盾神奇的女子,對傲雪有著很重要的意義。
誠然,祝後是利用過他,傲雪也曾經懷疑過她,不滿過,但是對於傲雪來說,祝後依然他心底之中最柔軟的所在,他自小被祝後收養,小時候,祝後對他算不上照顧,也算不上慈愛,但那確實是他心底之中最快樂的一段日子。
無憂無慮,充滿了童真的快樂。
對她,在傲雪的心中,已經如同母親一般的存在,是在柔軟的所在。
而此刻,祝後無比危險的一刻出現在他的眼前,讓他一顆心無比的焦急,如同火焰一般炙烤著他,此刻他方才明白祝後在他心中的意義。
「不能死!」他在心中呼喊著,精氣神在這一刻無比的集中,他感到自己的心神達到了一個很奇妙的境界,彷彿是旁觀者一般,似是身臨其中,其中的玄妙矛盾無法用言語言及萬一。
但是他已經沒有心情關心這些了,他只是不斷地催運著輕功,快、更快、讓他的速度達到了一個讓人震驚的程度。!這樣的輕功就如同雷霆一般!」宋師道目瞪口呆地
陣陣的箭矢如同雨點一般射來,破空之聲陣陣如同悶雷一般。
「滾開!」聲如雷霆,真氣灌注之下,聲音如同無聲無息的刀劍一般向著四方席捲而去,兩邊的人,無論是普通人還是禁衛軍都只感到腦海轟的一聲巨響,口鼻之中鮮血迸流,那些不會武功的或者是功力稍差的更是七竅流血而亡,讓周圍的人大驚失色。
他右手一抓,便是從地上抓起了一柄大刀,手腕一抖,但見刀身之上寒芒大作,彷彿是萬千星斗一般,雪亮的銀光如同水銀瀉地一般從刀身之上紙卷而出,勁氣在刀身之上形成了一道旋風。
揮刀。
一道劈下。
一道絢爛的匹練從刀身之上直捲而出,半丈寬的刀光如同層巒疊嶂一般,壯闊無比,那些飛射而來的箭矢、暗器之內的碰到了刀光登時發出「當、當、當」的聲音,發出了一陣陣的火花,盡數化作了齏粉。
不過是轉眼間的時間,傲雪已經越過了重重的人群,長刀劃出了道道的刀痕,在兩邊一閃而過,從出刀到結束,彷彿是沒有動過一般,確實偏生讓人看得清清楚楚。
如此奇妙的感覺讓人感到無比的心驚。
爾後。
慘叫聲接連不住地傳來,周圍那些手持兵刃,妄圖向著傲雪攻擊的暴徒或者是禁衛軍均是摔在地上,被攔腰砍段,鮮血流了滿地,登時讓周圍的人紛紛驚呼而出。
血腥的場面讓場面更加的混亂。
但是傲雪已經無心理會這些事情了。
朱雀大街的中心地帶,那開闊的地方,兩邊的商舖宅院已經成了廢墟,邪王祝後交手所發出的強橫勁氣讓這裡如同被怪物掃蕩過一般,而那些暴徒、兵士也是攝於兩人的威勢不敢輕來。
「師尊!」傲雪高呼一聲,聲音透過了長街,遠遠地傳開去。
他看到了婠婠也是從一邊趕來,白衣如雪的她身法催運到了極致,只是看到一道白影飛奔而來。
「蓬!」一陣尖銳的爆破聲傳來,然後是激盪而來的勁氣,如同海浪一邊,將大街之上的石板掀了起來,那石板如同海浪一般翻滾。
「哇!」一口鮮血吐出,祝後的臉色慘白如紙,口鼻之中殷紅的鮮血不住地流出,雙目也是血紅一片,而這一掌擊出,空氣登時被抽空,雙手之間一陣空間凹陷的感覺無比的強烈。
電弧火光乍現,爾後是寂滅的虛空。
這一掌威力如斯。
石之軒只感到一股莫大的力量湧來,彷彿是整個天空壓下來一般,他只感到自己如同風暴之中的一葉扁舟一般,下一刻便是要覆滅一樣。
他周圍的空間都被死死地封鎖住,饒是他幻魔身法獨步天下,也是難以挪動分毫,強烈的空間凹陷感覺用來,他整個身體彷彿是被囚禁在另一個空間一般,四周的壓力讓他幾乎是動彈不得。
她看到了一隻雪白無暇的玉手。
晶瑩,沒有一絲的瑕疵,彷彿是將天下間所有的鍾靈神秀都彙集在其中一般。
他奮起全身功力升起的力場被一掌擊穿,如同豆腐一般輕易。
下一刻,他看到了那只雪白無暇的玉手無比地放大,接近。
「蓬!」他一咬牙,怒聲怒道,「本座怎麼會敗?」
勁氣遠遠生出,生機死氣在雙手之間交錯變幻,不死印的奧義在這一刻發揮的淋漓盡致,甚至是超越了巔峰。
這一刻,石之軒只感到自己整個身心都在跳躍,一種難以名狀的奇妙感覺湧上心頭,這種感覺如此的動人,讓他幾乎要淚流滿面,古人云:朝聞道,夕死可矣,石之軒心中生出了這樣的感覺。
「蓬!」
兩掌相交,勁氣如同脫了韁繩的駿馬一般。
雙臂之上傳來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石之軒知道自己的雙臂在勁氣相交之下,依然斷裂,他滿面血污,猙獰無比,怒聲喝道:「本座怎會敗?本座不會敗!」
「秀心,本座還沒有證明給你看,本座怎麼可以死?」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湧出了一股強橫的勁氣,而他也感覺到了祝後到了力竭的時候了。
「這一次又是本座勝了!」石之軒喝道,「再見了玉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