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刺客,楊虛彥!
傲雪認出了來人,手上更是不留情面,手中雖然沒有兵器,但是他一雙肉掌運掌成刀,真氣灌注之下,掌緣之處是絲絲黑芒纏繞,劇烈地刀氣爆發,空氣中發出啪啪的聲音,正是向著黑衣人砍去。
楊虛彥心中大驚,他曾經在揚州刺殺過傲雪,卻是被傲雪反傷,若非當日僥倖才得以逃脫,而如今眼前這人的武功竟然比起當日更加的厲害,如何不讓楊虛彥心驚,此刻他的念頭便是趕快脫離此地。
他得到影子刺客之名,輕功十分了得,此刻心中驚懼,更是死命地催動輕功,身子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一般,掠過牆壁,望城堡外面逃去。丈餘的圍牆一躍而過,楊虛彥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一般,一閃而過,當真是不負「影子刺客」的名頭。
「哪裡跑!」傲雪在身後緊緊地跟著,他天魔迷蹤步獨樹一幟,精妙異常,卻是只能夠緊緊地跟著楊虛彥,傲雪心中想到:「好厲害的輕功,比起上次的時候還有快樂些許!」
此人輕功竟然又有進步。
楊虛彥心頭卻是驚訝猶勝傲雪,距離揚州的事情也不過是三個月,短短的時日,他的武功雖然沒有太大的精進,可是卻是更加沉穩了,便是方纔那一刀,拿捏得精準非常,那股怪異的勁氣直透經脈之中,讓他現在依然隱隱發痛。
「沒想到他竟然也在飛馬牧場,莫非是也是為了魯妙子而來?」楊虛彥心中想到。
「影子刺客,哪裡走!」迎面兩道勁風撲面刮來,刮得楊虛彥臉上生疼,他大吃一驚,便是看到兩道兵器射來,他心中一凜,歎息一聲,手中秋水般的劍刃倏然爆發出一道寒芒。
鏘!
金石之聲響起,楊虛彥一劍刺出,便是借勁閃開,躲開了攻來的兵器,只是他剛剛脫險,猶沒有站穩,身後已經大喝一聲,一股凜然如霜的刀氣劈來,腦後生風,心中警兆橫生。
「喝!」一聲大喝,他翻身一劍一劍刺出,夷然不懼,長劍彷彿是刺出漫天星辰般,吞吐著點點寒芒,向著來人劈來,來人正是傲雪,他一記掌刀劈下,赫然是有著風雷之聲,雖是肉體凡身,卻是比起神兵利器依然不差。
這一刀端的是神妙,不過是普通一刀,卻是巔至毫秒,赫然將楊虛彥見著所有的變化全然封住,楊虛彥想要變招依然不及,只能夠看著劍鋒與掌刀相交。
白光一閃而過,絲毫沒有勁氣相交的聲音,只是楊虛彥臉色卻是通紅,然後變得蒼白如紙,最後一片紫金色,喉間一甜,便是一口淤血湧上來,他終是成名人物,手段短的時不凡,硬是忍住了這一口鮮血,這一口鮮血若是吐出,定然是內勁卸去,在傲雪刀氣之下,定然是遭到雷霆的打擊,難以有還手之力。
經脈隱隱作痛,他逆提一口真勁,大喝一聲,一口鮮血已經向著傲雪吐去,那鮮血竟是如同子彈一般,破空之聲傳來,指向傲雪的面門,當真是有斷金碎石的力道。
傲雪冷笑一聲,喝道:「彫蟲小技,今天你的性命就要留在這裡!」左手運掌成風,看起來緩慢非常,緩緩地在身前花開了一個圓弧,隨著傲雪的手動,週遭竟然詭異地方佛出現了一個圓形的空洞,那一口鮮血登時在傲雪的圓弧之前凝動,那赫然是一個力場。
天魔立場!
那一旁的婠婠心中驚呼道,那赫然是天魔立場結合了一個小小的卸勁的手法,竟然有著如此細微玄妙的作用,當真是不凡,婠婠心中歎息,望著傲雪的臉自有一股女兒家看著心上人的喜悅與甜蜜。
而楊虛彥也並不驚慌,他便是著傲雪化解那一口鮮血的時候那微微的一滯,雖是瞬息的時間,卻已經是足以救命了,他長劍一挑,便是迎向傲雪那一風雷似的記手刀,長劍輕巧地一挑,便是拼著受傷的結果,急速後退,向著圍牆遁去。
傲雪冷笑一聲,喝道:「休想走!」冷喝一聲,左手一翻,反掌間,那一口鮮血便是射向了楊虛彥,氣勢比起原先更是急上了三分。
當!
楊虛彥一劍挑飛,卻是震得手腕發麻,那虎口已是鮮血長流,長劍差點拿捏不住,他停下來,卻並非不逃跑,而是逃不了,婠婠已經出現在他左手邊,而他身後卻是一堵丈餘的圍牆,被三面堵住,情勢大大不妙。
月華如霜,正是月明星稀時分,三人影子長長地拉開,風來婆娑,吹動颯颯葉聲。
而三人當中卻是並不平靜,暗濤洶湧,氣機流轉間,楊虛彥經已汗流浹背,身後冷汗淋漓,他很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已經被這一對男女氣機鎖定,只要他稍有動作,便是遭到兩人暴風驟雨般的打擊。
「沒想到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影子刺客竟然要刺殺奴家一個弱女子,莫非影子刺客就只會欺負奴家這樣的弱女子?」婠婠的聲音幽幽地傳來,柔柔的聲音說不出的哀怨,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那雙秋水般的明眸更是水氣氤氳,讓人覺得欺負這樣一個女子當真是十惡不赦。
傲雪暗自惱怒,雖然知道婠婠此時使用上了功法,卻是依然惱怒,聽得楊虛彥對婠婠不利,心中一股殺氣湧現,週遭的空氣登時彷彿降低了數度一般,讓楊虛彥更是難受。
楊虛彥暗暗心驚,真氣更是有不穩的跡象,他心中大驚,沒想到不過是這麼一句話,已是讓受傷後功力大損的他心神不穩,好厲害的女人,他此時方才發現這個女人手中纏繞著一雙雪白的綢帶,那雙綢帶與普通的絲綢毫無二樣,只是楊虛彥卻是發現了它定非凡品,那綢帶的首端掛著兩個鈴鐺。
原來攔下他的竟然是這樣的兵器,而且他方才竟然絲毫沒有聽到鈴鐺的聲響,可想而知,這個女人的武功何等的厲害,已是駭人聽聞,如此年輕的年紀,修為竟然依然接近他的師尊,當真是讓他心驚。
「姑娘這般武功還是弱女子,那麼在下豈非是無地自容!」楊虛彥冷哼一聲,冷冷地說道,他長劍橫在胸前,做了個守勢,全身精氣神高度集中,他已經感覺到了兩人那鎖定了他的氣機,暗道此次若是全身而退當真是僥倖。
「若是能夠全身而退,我的武功修為定然是可以更上一層樓!」楊虛彥心中想到,暗暗計算著逃走的把握,同時想著如何逃脫,從一開始,他便是計算錯誤,首先他是低估了傲雪的武功,當日揚州表露出來的武功並非是他全部的實力,他不應該來刺殺。
而他藏於房中,正是被婠婠發現,如此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弱女子竟然身懷武功,更是如此的駭人,他猝不及防之下更是被擊飛,而後遭到了傲雪的攻擊,傷上加傷,如今落得這等情況,當真是被動非常。
「公子說笑了!」婠婠幽幽地說道,她一身白衣赤足,當真是美麗非常,娥眉欲蹙,臉上楚楚可憐,當真是較弱非常,便是一旁的傲雪也是憐惜非常,只是心中暗罵:「這個小妮子竟然敢在旁人面前用媚功!」
婠婠修煉的乃是天魔大法,卻是依然有習媚功,配合她的武功,當真是厲害非常,定力稍差便是萬劫不復。
「楊虛彥,沒想到當年靠山王的公子竟然會當上了亡命天涯的刺客,當真是諷刺啊!」傲雪冷聲說道,楊虛彥目光冷芒一閃而過,狠狠的望著傲雪,心中吃驚,不知道此人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
楊虛彥神色變幻,看在兩人的眼中,傲雪冷聲說道:「當年楊廣殺了你全家,如今楊廣身死,你想要報仇也是枉然了!」傲雪的話落在楊虛彥的耳中,挑動著他的情緒,「當年楊素想要造反,卻是還沒有開始便是失敗,你滿門只剩下你這個死剩種,如今你也不過是想當皇帝而已,恐怕你的下場不會比楊素好上多少!」
傲雪的話語頗為惡毒,楊虛彥青筋暴現,雙眼如同野獸般血紅,恨聲說道:「你又怎麼知道我不可能?」話甫一出口,真氣逆轉,一口鮮血已經吐了出來,臉上蒼白如紙,他方才動怒,卻是動了真氣反噬,傷得不輕。
「可惡!」楊虛彥恨聲說道,此時方才醒悟自己是中了他的挑撥,他身為刺客,冷靜是最為重要,沒想到他受傷之下,修為大為減弱,在傲雪含有精神功法的言語挑動下還是忍不住動怒。
「是什麼人派你來這裡的?」傲雪臉色一沉,身上的氣勢更加地狂暴,彷彿是暴風驟雨般湧來,壓得楊虛彥幾乎透不過氣來,楊虛彥身子搖晃,內傷之下竟是有些搖搖欲墜了。
看著他並不開口,傲雪也並不焦急,慢慢地說道:「能夠請動你這個人物的也是不多,是你的師傅,還是其他人?」傲雪的話讓他臉色一變,「當年你師父救下了你,還傳授了武功給你,說助你登上皇位,恐怕就是你也不相信吧!」
楊虛彥臉色發白,心中怒聲吼道:「你究竟知道什麼?」
傲雪笑吟吟地望著他,彷彿知道他問什麼一般,說道:「邪王,石之軒,而天下人也不知道名震天下愛的影子刺客便是楊素的餘孽,更是沒想到名震天下的邪王竟然是你的師傅啊!」
看著楊虛彥發白的臉色,傲雪惡意地想到:「不知道他會不會被嚇死,若是真的如此,那麼真實天下奇聞了!」
人的名聲,樹的皮,當真是什麼人什麼的名聲,邪王之名,天下皆驚。
婠婠一聽到邪王的名,臉色登時一變,並非她膽怯,而是邪王之名當真是厲害,此時傲雪也是臉色一變,飛快地與婠婠相互看了一眼,均是看到對方眼中的駭然,還有急切的殺意。
殺!
兩人同時動手,均是撲向楊虛彥,傲雪掌刀之上刀氣磅礡,勁氣在張元之上狂瀉而出,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刀氣,狠狠地向著楊虛彥砍去,那刀氣凜然如霜,空間彷彿被這一刀硬生生砍開一般。
而婠婠也是毫不手軟,手中一雙綢帶飛射而出,那軟綿綿地綢帶卻是在她手上如同刀刃一般,鈴鐺之上清脆的聲音大響,天魔舞!皓腕抖動間,天魔帶向著楊虛彥頭頸。腰間捲去,若是捲到了定然讓他粉身碎骨。
「喝!休想!」楊虛彥大喝一聲,他向前猛跨,兩丈的距離一閃而過,對上了傲雪的掌刀,他全身真氣猛然提了起來,全然不顧經脈受創,寸村疼痛,他長劍一劍刺出,絲毫沒有劍氣、寒芒,只是這麼單獨一劍,卻是化繁為簡,真氣內斂,沒有奔來那華麗劍招的浪費。
真氣凝結一點,傲雪眉頭一皺,很顯然此人竟是在如此境地有所特破,反掌間,一刀劈下,金石之聲乍然想起。
劍碎,如蝶,
血現,花綻,
楊虛彥整個身子倒飛出去,他竟是將傲雪這一刀硬生生地擋住了,雖是付出了內傷加重的代價,卻是保住了性命,他嘴角露出了冷笑,絲毫沒有將婠婠那發出風雷之聲的天魔帶放在眼中。
傲雪與婠婠兩人已是神色一變,兩人同時收手,並肩站在一起,心中同時歎了口氣,沒想到此人竟是有所突破,讓他保住了性命,此刻兩人想要再次出手,卻是萬難。
並非不可,而是不能——
「邪王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傲雪朗聲說道,氣機緊緊地鎖住了來人。
一陣大笑傳來,一個人影將倒飛而出的楊虛彥扶住了,傲雪與婠婠兩人心中一緊,便是感受到了來人的氣勢。
「沒想到是故人之後,當真是可喜啊!」那個男人說道,傲雪與婠婠同時感到來人一股強大的氣勢湧來。
邪王,不愧是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