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依然明淨如霜。
客棧之中,傲雪坐在坐在桌前,桌前正是一桌美味,濃濃的香味讓人食指大動,貞貞微笑地坐在傲雪的身旁,真是給傲雪夾著菜,傲雪的另一邊乃是美仙,美仙像是小孩子一般坐在傲雪的懷中,讓傲雪給她夾菜,而雲玉真正是羞紅著臉坐在傲雪的另一旁。
她像是初次見公婆的小媳婦一般,臉上染上一層迷人的胭脂,少女天真無邪的臉上有著純真的美麗,還有的是初歷風雨之後的嫵媚動人,好一個風姿卓越的美麗女子!
雲玉真是有些緊張的,只是貞貞溫柔的笑容化解掉了雲玉真的緊張,她看著正是像是哄著美仙的傲雪,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柔情,彷彿是美酒一般讓人感到陶醉,只是她有些好奇美仙與傲雪的關係,兩人親密的神色還有美仙臉上的笑容帶著濃濃的依戀,貞貞微笑著捏著雲玉真的小手,輕輕地在雲玉真的臉上道出了兩人的關係。
傲雪看著身旁的美仙與貞貞,雲玉真的婢女雲芝正是站在他們的身後,看到自己新姑爺看向自己,臉上不由得一紅,懷中的美仙輕輕地拉著傲雪的衣裳,輕聲說道:「傲雪哥哥,玉真姐姐也是哥哥的妻子嗎?」傲雪微微一愣,點點頭,聽到傲雪承認,雲玉真臉上羞紅,卻是露出了愉悅的笑容,美仙轉身摟著傲雪的脖子,在傲雪的耳邊輕聲說道:「我也嫁給傲雪哥哥好不好?」傲雪一愣,當下失笑,輕輕地撫摸著美仙的秀髮說道:「好的,我等著美仙!」
雲玉真看到傲雪開玩笑般的話語,可是美仙臉上卻是綻放出美麗的笑容,眼中神色彷彿是璀璨的鑽石一般,動人心魄,那是女人最動人的光芒,雲玉真若有所思。
看著桌前的女人,有兩個是與自己有關係的,傲雪猛然間想起綰綰來,那個身穿白衣的女子,此刻卻是不知道在作什麼,也是對著一輪明月在向著自己嗎?傲雪有種深切的渴望,想要擁抱著那個白衣如雪的女子……
丹陽城中多出了許多奇怪的人,丹陽隨著比武招親的結尾,慢慢地竟是緊張起來,獨孤策的死在江湖上引起了很大的轟動,獨孤門閥更是出動了族中的兇手,而殺害獨孤策的兇手,獨孤安卻是被獨孤門閥懸賞追殺,這個江湖更加地不平靜起來。
而這個消息並非最轟動的消息,昨夜一場廝殺,宇文家十多個好手盡數被殺死,同樣在丹陽引起轟動,而兇手正是曾經此殺過楊廣,失敗後成功逃跑的高麗女子,有羅剎女之稱的傅君婥,傳聞這個女子知道了楊公寶庫的下落,傳說中楊公寶庫乃是靠山王楊素所建造,建造的目的正是為了造反,裡面有不知道幾許的錢財還有兵器更是有著得到天下的方法,而江湖中便是有楊公寶庫與和氏璧兩者得其一便是能夠得到天下。
而比起這兩個消息卻是有一個消息並不起眼,而這個消息也並非公開傳播,乃是巨鯨幫打聽到的,乃是東溟賬本被盜取,盜取得乃是兩個名不經傳的小子,二人的名字分別為寇仲與徐子陵(終於又出場了!),東溟派發出消息要取兩人性命。
聽到這個消息,傲雪不由得笑了起來,還是依舊是那樣,寇仲的那個小子還是對李秀寧一見鍾情,只是沒有了長生決的兩人是否還能夠闖出一番天地,更何況傲雪更是在他們兩人的精神之上下了禁錮,傲雪對這兩人的表現充滿了好奇,而這盜取東溟賬本可以說是傲雪一手促成的,當日傲雪以星星門前輩身份教了兩人一些武功,本是想要讓兩人在丹陽比武中攪局的,沒想到卻是一點作用也沒有,最後傲雪教了兩人輕功身法,更加上李秀寧的美人計,兩人倒是去盜取了東溟賬本。
「想來兩人恐怕還真是會將賬本交給楊廣吧!」傲雪心中想到,此時楊廣龜縮在江都,若是宇文家的賬本被楊廣知曉恐怕楊廣的死期便是到了,傲雪心中想到。腦海中向著南方的局勢情況,不自覺地腦海中有些發疼,心中想到:「自己還是不是作軍師的料子啊,若是那個沈落雁沒有離去不就好了!」傲雪倒是聽綰綰說過,沈落雁曾經在揚州等了自己半年,最後方才離去,對於這個紅粉軍師,傲雪是帶著敬意的,女子有這樣的成就,卻是巾幗不讓鬚眉。
而在比武招親的情況,宋師道對上了獨孤鳳,也許是受到了獨孤策的死的影響,獨孤鳳顯得有些憔悴,而且心情很惡劣,她的對手乃是宋師道,獨孤鳳一身白衣,也不知道是否算上是壽衣,反正也是一身縞素,傲雪在台下惡意地想到,凝立在高台之上的獨孤鳳臉上有著一絲的哀傷,高挑的身材,臂膀之上纏著一條黑絲,臉上神色漠然,冷冷地望著宋師道。
兩人之間有著一股駭人至極的氣勢,雖是沒有刀鋒相交,卻是有種暴風雨來臨的壓抑,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暴風雨前總是寧靜的。
獨孤鳳緩緩地將白玉般的小手按在劍柄之上,驀然一股凌厲的劍意悠然而發,獨孤鳳驀然間竟是變得如同一柄出鞘的長劍一般,四周的風兒輕輕地捲動著獨孤鳳三千青絲,她的秀髮長長的披在肩上,只是用一條白色的絲帶綁著,獨孤鳳目光冷漠地望著宋師道,宋師道驀然間感到一股寒意。
緩緩地抽出長劍,宋師道的長劍名為「長風」,乃是取自「長風破浪」之意,五尺五,劍身不過是兩指寬,鋒刃如霜雪般雪亮,乃是用天外玄鐵鑄造,並非凡品,這「長風」出鞘,猛然間發出一陣如同龍鳴的清越顫音,長劍劍尖不停地顫動,在真氣灌注下,長劍鋒芒乍現,照亮了週身之處,獨孤鳳冷冷地望著宋師道,冷聲說道:「來吧,若是個男人的話,就攻上來吧!」
「如你所願!」宋師道一聲冷喝,驀然間長劍化作一道閃電般,身子更是如同鬼魅般向著獨孤鳳飄去。
比武招親最後的高潮即將上演。
「長風」劍身輕顫,劍尖吞吐不定,三寸劍芒湧動,「長風」雪亮的劍身一聲清越的鳴叫,宋師道已是動了起來,身子驀然在地上一踏,地上赫然是留下一個一寸多的腳印,身子已是如同一直離弦的箭鏃飆射而出,長劍直指著獨孤鳳的咽喉。
獨孤鳳只是冷冷地望著飆射而來的宋師道,當那一點堅芒接近她週身之時,驀然間,獨孤鳳一聲嬌叱,長劍驀然間出鞘,一聲清越的劍鳴,凜然的劍氣與殺氣彷彿是寒霜一般席捲而出,一道寒芒乍現,已是一劍砍在宋師道的劍刃之上,這正是一劍待刀。
長劍輪圓劈砍,竟是一劍接著一劍劈下,長劍帶著凜然的盡氣一劍劍地劈下,竟是讓宋師道步步後退,他不防獨孤鳳竟是劍走偏鋒,一個大意之下竟是先機盡失,呼嘯的寒芒,勁氣如霜,劍峰之上赫然是刀氣磅礡而出,劍峰之上勁氣如潮,劍身之上竟是籠罩著如同烈火一般的勁氣,將整個劍身彷彿是血紅的兵刃一般。
「那是?」台下的傲雪瞇著眼睛,好生熟悉的感覺,「獨孤安!」
「這就是你的實力了嗎?堂堂宋家的公子竟是只有這般實力,莫不是讓天刀蒙羞?」獨孤鳳低聲斥道,手中的長劍遙指,劍光暴現間,滿天的紅芒竟是如同火燒雲一般掩住了週身,長劍如刀劈下,勁氣伸延間,赫然是一柄血紅的刀氣劈下,「蓬——」勁氣相交,宋師道更是感到了血氣翻滾,只感到獨孤鳳劍峰之上的真氣彷彿是烈火一般灼人,讓他好生難受。
「他娘的!」宋師道竟是罵了一句粗言,驀然間劍芒大盛,「看劍!」一劍刺出,這一劍驀然間變得緩慢異常,只是週遭的空氣彷彿是被劍身刺穿一般,竟是倏然出現在獨孤鳳的身前,這一劍乃是名為「流星趕月」,似緩實快,尖銳的破空之聲傳來,獨孤鳳只是一聲冷笑,低聲嬌叱道:「沒想到你還是如此的不長進,我想你可是忘記了那次的教訓了吧!」
宋師道想起當初那次與獨孤鳳交手的情形,當時的獨孤鳳作客嶺南,嬌蠻的她便是讓宋師道心中不爽,兩人打了一場,結果是宋師道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身上的衣服更是被獨孤鳳劍鋒幾乎劃成了乞丐裝,險生生要裸奔,這事情也是宋師道列為畢生恥辱,如今被獨孤鳳道出,心中更是惱怒,長風氣勢更是大漲,想著獨孤鳳刺來,獨孤鳳一聲冷斥,劍芒一抖,滿天火焰殷紅週身,熾熱的勁氣在劍鋒下畫出重重勁氣,赫然如同山巒疊嶂一般,生生地讓宋師道這一劍擋住,這一招正是「風火山巒」。
獨孤鳳不退反進,身子如同鬼魅般飄動,她一身白衣,衣袂飄飄,端的是有如仙子臨世,一聲嬌叱,獨孤鳳已是一招力劈華山,手中長劍掄了個圓弧,正是正面狠狠的劈下,「鏘!」的一聲,宋師道被一招逼退,心頭苦笑,方纔那一招竟是以力破巧,也不知道為何獨孤鳳竟是生得一聲巨力,這招式狠劈間竟是讓宋師道手臂發麻。
「夫君,你看宋公子恐怕是要落敗了,到時候夫君恐怕是要與這嬌滴滴的每人對陣了!」說話的正是雲玉真,此時她一身男裝,像是一個俊俏的公子一般,手上拿著一柄折扇,讓人看得忍不住喝彩,比起傲雪更是俊俏上了三分,這可是從身旁那些偷偷地打量著雲玉真的年輕女子含羞帶怯的目光中可見一斑,傲雪在雲玉真的耳邊笑道:「雲玉真這般可是讓好多的少女春心蕩漾,可能這個獨孤鳳也是如此吧!」雲玉真臉上羞紅,兩人一陣說笑,只是讓旁人驚奇不已,眼中不免鄙夷,有姑娘更是痛心疾首:「這般俊俏的阿郎君竟是斷袖之癖!」
誰讓雲玉真穿著男裝呢?
「夫君,你看怎麼獨孤鳳卻是用的好像是刀法?」雲玉真問道,傲雪笑了笑說道:「正是刀法,應該是獨孤安的烈焰刀!」雲玉真說道:「你知道這個獨孤安?」傲雪輕輕地抱著雲玉真,雲玉真輕輕地掙了掙,紅著臉說道:「夫君旁人在看著!」傲雪哈哈一笑,說道:「且管旁人幹什麼,我們自抱我們的,吹皺一池春水!」雲玉真想到,也確實是如此,便是兩人真的是龍陽之癖又干旁人何事?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想!
「那個獨孤安可是你的恩人!」傲雪說道,當下將獨孤安救下她的事情道來,雲玉真說道:「原來是他救了我!」復又說道:「獨孤家現在正是追殺他,數天前曾在長江之上大戰一場,據說當時出動的乃是獨孤家的精英,數十人圍攻他一人,他一人一柄赤紅大刀,身上傷口不知道幾許,直殺得長江江水漂紅,最後負傷突圍而去,這一戰名動江湖,讓獨孤安的名字傳遍天下!」
巨鯨幫乃是販賣情報的幫派,消息最是靈通,這番道來,傲雪也不由得聽出這番的凶險,雲玉真說道:「夫君,我們是否要想辦法幫幫他!」傲雪搖搖頭,說道:「他並不需要旁人的幫助!」腦海中不由得浮現起獨孤安孤傲的身影,彷彿是刀鋒一樣,「他最信任的也只有他的火焰刀!」
這時候,一陣驚呼聲傳來,原來是擂台之上發生了變故。
獨孤鳳鳳目含煞手中的長劍一劍接著一劍劈下,她所用的正是獨孤安的火焰刀,這火焰刀乃是獨孤安嘔心之作,配合烈火燎原真氣果真是有如烈火燎原一般,好生厲害,熾熱的真氣彷彿是烈火一般,擂台之上彷彿是祝融肆虐,這刀法剛猛,走的乃是剛猛路線,獨孤鳳天生巨力,這並不適合女子所用的刀法竟是在她的手中重現出不同於創造者的一番神韻。
火焰刀六式在獨孤鳳的手中有著火焰一般的氣勢,大開大闔的刀法最是氣勢磅礡,凜冽的刀氣彷彿火焰一般將整個擂台映成一片通紅,彷彿是天上晚霞流嵐一般,「為什麼你要背叛我們獨孤家?」獨孤鳳好狠出手,長劍劍峰之上火舌吞吐,一刀向著宋師道砍來。
宋師道心頭叫苦,他如何不知道他已是做了旁人的替罪羊,心中暗道晦氣,只是將一柄長劍舞得密不透風,承受著獨孤鳳漢很出手,獨孤鳳長劍直劈,劍鋒之下,真氣貫注,勁氣所到之處,擂台之上竟是留下了燒焦的痕跡,「獨孤安你可是知道你這般可是讓我好生失望!」長劍翻作大刀,刀氣凝聚,劍鋒赫然如同刀鋒一般,獨孤鳳這般施展下來,火焰六式登時彷彿是野獸般咆哮著火焰,從「星星之火「、「烈火燎原」、「風火山巒」這諸般招式一一使出,真的是劍如烈火,劍鋒所指,彷彿是焦土一般。
「這女人莫非瘋了不成?」宋師道反手一劍,這般抵擋下來,經是讓自己越來越鬱悶,這女人紅著眼睛彷彿是仇人一般向著自己攻來,每一招皆是有逾千鈞之力,讓宋師道手臂發麻,胸口更是血氣翻滾,想到這女人的瘋勁,宋師道反手一劍刺出,劍氣如虹,卻是被刀氣擊潰,這般短短的時間,已是讓宋師道有了時機,宋師道身子一點,身入鬼魅,擂台之下登時一陣嘩然。
你道宋師道如何動作?
台下一片嘩然,並非是宋師道王八之氣爆發,但見宋師道腳尖一點,身子仿如一屢輕煙一般疾身後退,幾個起落便是落在了擂台之外,「長風回鞘」,轉身便是離去,這時候,獨孤鳳方才平靜下來,深深地吸了口氣,望著宋師道離去的身影,腦海中卻是想起了那個孤傲的身影,她在獨孤家中深受寵愛,可謂百般寵愛在一身。
只是獨孤鳳卻是對獨孤安有著深切的情意,或者是如同自己的叔叔一樣,獨孤鳳看到獨孤安的勤奮,每每在深夜時分,還是在刻苦地練功,或許他的出生並不好,而且更是在族中被認為是來歷不明的野孩子,只是那些人口口聲聲地辱罵著獨孤安,卻是不得不讓獨孤安做牛做馬,他們便是如此心安理得?
獨孤鳳有些茫然,當她聽聞獨孤策身死之時最初的並非哀傷,而是不敢置信,那個隨時冷著臉,但是卻是並不吝嗇給她笑臉的男子竟是作出如此的舉動,這無疑是想獨孤家宣戰,這讓獨孤鳳有種痛徹心扉的感覺。
消息一個個地傳來,當獨孤鳳終於肯定獨孤安已是反出了獨孤家的時候,獨孤鳳心頭茫然,只是想要逼問她為何要這麼做,獨孤家重視千般不是,也是他的家,他的親人皆是在獨孤家中。
擂台之下早已有人看到了獨孤鳳的奇怪表現,待到巨鯨幫的長老來到的時候,獨孤鳳方才省悟過來,下得擂台去,另一場是傲雪的比試,傲雪大馬金刀地傲然挺立在擂台之上,蒼冥正是插在傲雪的身前,望著擂台之下的人流,傲雪驀然間有種奇怪的感覺,這芸芸眾生也不過是如同螻蟻一般,武道修行便是讓人慢慢地超脫出世人,這在三大宗師之流之上看一看到。他們已是成為了膜拜的對象,那麼一旦晉身天道呢?
皆言天道無情,或者無情的只是慢慢地接進了天道的人心吧。
傲雪的思緒被巨鯨幫的一個長老喚了回來,傲雪淡淡地打量著身前的男子,這個男子是個三十上下的中年人,身上穿著的一身藍色已經洗得有些發白的衣裳,手中的兵器乃是一柄雙股叉,男子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長衫的腰間是一張虎皮裙,這個男子有種讓人深刻的野性,彷彿是山林的猛獸一般。
「在下姓孤,單字一個月字!乃是崑崙山的獵戶!」那個男子抱拳說道,傲雪目光如刀鋒般落在他的身上,心中暗暗驚訝:「怎麼這個世間如此多的高手?」當下也是抱拳,報上了姓名。
孤月手中的雙股叉帶著凜然寒風向著傲雪攻來,手中的雙股叉猛然間彷彿是一道怒龍一般向著傲雪攻來,呼嘯的槍尖如同毒蛇的芯子一般攻來,傲雪身子一點,已是凌空而起,身子在孤月的攻擊猶是游刃有餘,勁氣在傲雪的身旁呼嘯著,傲雪有種玄妙的感覺,他可以感覺到孤月勁氣的脈絡,這種感覺很玄妙,彷彿是可以抓住每一絲的脈絡。
「只要將那些脈絡斬斷,就可以破掉他的招式!」傲雪有種奇怪的感覺,蒼冥驀然出鞘,刀氣如霜,驀然間一道寒芒斬出,一股強勁的刀氣竟是帶著斷金碎石的氣勢砍來,重重刀氣彷彿是千萬重海浪般向著孤月湧來。
刀方出,勢已現!
「來的好!」孤月目光精芒大漲,他本事崑崙山下的獵戶,崑崙山峰茫茫叢林其中野獸蟲豸何其的多,更是有狂豹大蟲橫行,端的是讓人心驚,孤月先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崑崙山下住了下來,家傳一套武功心法,配合這雙股叉,確實是有著讓人心驚的實力,就是掉睛擺額大蟲也是死在他的雙股叉下,成為他的虎皮裙。
雙股叉帶著凌厲的勁風向著傲雪攻來,每每有著一股強橫的勁氣驀然爆破,勁氣穿過空氣擊向傲雪,傲雪的精氣神高度地集中著,手中握著蒼冥的刀柄,感覺一股刀意湧上心頭,他突然可以感覺到蒼冥的脈搏,很玄妙的感覺,似乎手中的蒼冥刀不再是無生命的死物,而是與傲雪一樣有血有肉的生靈。
一張一息之間,這是刀鋒在呼吸著,生命並不是只有動物植物這些,便是並冷的刀鋒也是有著的。
刀鋒輕顫,這是蒼冥在呼應著傲雪,這一人一刀驀然間竟是共鳴起來,若是說傲雪本來是駕馭著蒼冥,那麼這麼一刻,傲雪便是將蒼冥融入了自己之中,刀不再是刀,傲雪可以感覺奧蒼冥便是自己的一部分,刀意隨心,可是又怎麼比得上自己手腳的動作?
孤月驀然間發現眼前的男子變得奇怪起來,他感覺不到眼前的男子的氣息,眼前的人驀然間變得冰冷起來,彷彿是死物一般,經是在孤月的六識之中無法感應到他身上的氣機,武者之間有著最玄妙的感應,這便是氣機的感應,克斯驀然間這個男子竟是氣機全失,「不不是消失,而是氣機改變了!」孤月心中下了這個結論。
驀然間空氣彷彿被一股強橫的刀氣切割著,刀氣縱橫間,眼前的男子竟是讓人感覺到他便是一柄絕世的寶刀,傲雪一聲長嘯,聲音中充滿了喜悅,突破來的如此的突然,也是如此的自然,自從在神魔殿中開啟了潛力之後,傲雪已是不曾再感覺到這般玄妙的感覺,他感覺到自己的六識與刀鋒聯繫在一起,彷彿是刀在看,而非傲雪在看,刀鋒所指之間皆是傲雪的感應,他可以感覺到勁氣的碰撞發生的摩擦,還有來人招式的軌跡。
「喝!」傲雪一刀劈下,彷彿是揮手一樣平常,刀鋒驀然揮下,彷彿是一道閃電一般,正是狠狠的看在雙股叉攻擊的軌跡之上,雙股叉狠狠的劈在刀氣之上,竟是料敵之先機。傲雪一聲長笑,欺身而上,刀鋒翻轉間,刀氣如同陣陣狂瀾驚濤一般向著孤月攻來,彷彿下一個浪頭便是讓孤月有傾覆的危險。
傲雪此番諸多刀意一一使出,手中的蒼冥有著血肉相聯的感覺,隨時一半的功力,可是卻是可比平時七成的功力,刀鋒劈砍,天魔力場在刀鋒翻轉之間帶起著玄妙的勁氣,彷彿是無形的手在牽引著勁氣,傲雪回氣之間更是將孤月攻來的勁氣牽引著,竟是引他人的勁氣為自己所用,刀一刀刀地落下,竟是彷彿是浪潮般,一個疊加這一個,更為讓人心驚的乃是刀勢重重湧來間,竟是更是讓人血氣翻滾的三螺旋的怪異勁氣,每一刀讓孤月有種吐血的感覺。
孤月奮力抵擋住傲雪的一刀,便是狠狠的將雙股叉插在地上,傲雪的刀鋒便是停在孤月的鼻子之上,孤月甚至可以感覺到刀鋒傳來寒意,讓他頭皮發麻,孤月說道:「不打了,我認輸了!」復又說道:「你這般本領,我孤月好生佩服,希望他日有機會再次領教!」
說罷,便是跳落了擂台,扛著手中的雙股叉慢悠悠地離開,這番比武,卻是讓孤月受益匪淺,此刻他最想要做的便是找個地方好好地回想這番比試。
傲雪閉上眼睛,他的六識隨著刀意伸延著,刀鋒冰冷的刀意無情地探測著週遭的東西,一種玄妙的感覺湧上心頭,讓傲雪沉浸在其中,良久,傲雪方才睜開眼睛,一絲精芒卻是如同刀鋒一般一閃而過,讓擂台之下的人心中駭然。
「不知道宋缺捨刀之外再無他物是怎樣的境界!」傲雪心中想到。
沒想到轉眼間,對手已是身敗認輸,這樣的變故讓擂台之下的人嘩然,這樣的比試卻是比不上方才獨孤鳳與宋師道的比試,只有高手方才暗自心驚,宋師道看著擂台之上的傲雪心中想到:「沒想到他又有了突破!」心中感歎,他的年紀比起傲雪猶要大,可是在武道修行之上卻是遠遠地落後於傲雪,這讓宋師道產生了一種壓力。
日光慢慢地灑落在湖邊之上,湖邊擂台之上,已是最後的時刻了,誰人是最後的勝利者,將會在這裡決出,望著高台之上的一男一女,沐浴在夕陽的光輝之下,染上了一層迷離的光華,讓兩人不似凡塵中人,宋師道望著兩人,驀然間深深地吐了口氣,「就是落後如何?總有一天,我也會找到我的道的!」微微笑了起來,宋師道不知道的是他的笑容彷彿是雪山之蓮一般讓人迷醉,他身旁的女子皆是被他的笑容所傾倒。
擂台之下的人只是看到兩人默默地對視著這些人不由得嘩然,想起以前傳出兩人有著曖昧關係,不由得更信了數分,只是實情卻非如此,「淫賊,今天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惡狠狠的話語卻是用傳音入密的手法傳出,蓋因獨孤鳳對於自己被調戲的事情羞於啟齒,傲雪淡淡地笑了起來,說道:「小風兒,你這麼狠心,想要謀殺親夫,然後紅杏出牆嗎?」
這語氣怎麼這麼像是哀怨的男子的話,獨孤鳳頭皮有些發麻,心中一陣惱怒,喝道:「閉嘴!」旁人並不知道獨孤鳳為何如此喝道,傲雪卻是好笑地望著獨孤鳳,心中竟是有種很舒服的感覺,眼前的女子有種讓傲雪很奇怪的感覺,與她說話有種很輕鬆的感覺,或者是獨孤鳳的性格讓傲雪想起了自己求學時代那些的同學,那時候他也是怎麼樣與她們開玩笑的。
傲雪有些恍惚,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想到我也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惡賊,受死了!」獨孤鳳咬牙切齒地說道,手中的長劍已是出鞘,盪開一陣陣的劍光如雪,向著傲雪籠罩著,傲雪微微一笑,蒼冥驀然間顫動著,一聲鳴叫,刀已是出鞘,「鏘!」的一聲,蒼冥落在了傲雪的手中,反手一刀砍下,正是將獨孤鳳的劍招打斷。
……
飛馬牧場,後山樓閣之上。
婠婠看著負手而立的魯妙子,背對著夕陽,讓這個老者身上竟是有著一股讓人感到唏噓的感覺,魯妙子艱澀地說道:「好吧,這世間的錢財名利也不過是過眼雲煙一般,生不帶來,死也不帶去,既然你想要我就給你了!」說吧,彷彿是鬆了口氣一般,全身竟是感到一陣輕鬆的感覺,魯妙子方才知道原來自己守著楊公報苦的秘密經是讓自己心靈之上帶上了一層枷鎖。
婠婠美目望著魯妙子,淡淡地笑了起來,說道:「如此,晚輩就多謝魯妙子前輩了!」魯妙子說道「若是我並不交出來,你會怎麼做?」婠婠幽幽的歎了口氣說道:「魯前輩對我們聖門中人的阿行事手法並不陌生,應該知道婠婠會怎麼做的!」
魯妙子吁了口氣,說道:「也是憑著魔門的作風恐怕這牧場都是你們威脅我的手段吧!」說罷自嘲的笑了笑,說道:「這些年來我藏身於此,更是曾經布下迷陣讓祝玉妍以為我已是遠遁海外,你是如何能夠找到了我的蹤跡的?老夫子認為並沒有露出絲毫的蛛絲馬跡!」魯妙子的口中並沒有在稱呼祝玉妍為妖婦。
婠婠笑了笑,說道:「魯妙子前輩居於此處,便是我師尊也並不知道,不過婠婠師兄卻是知道魯妙子的行蹤,也知道魯妙子與這個飛馬牧場的場主頗有淵源!」說罷,似笑非笑地望著魯妙子,魯妙子說道:「你並不需要提醒我商秀珣的安危在你們的手中!」
婠婠說道:「這不過是因為魯妙子前輩天下第一巧匠的為名著實是太大了,婠婠不得不防而已!」
魯妙子歎了口氣,說道:「你的師兄就是你的夫君嗎?」打量著婠婠,臉上露出了古怪地神色,「你猶是處子之身,而且看你的神色,卻是真心地喜歡你的師兄,只是你陰癸派的天魔大法卻是不能夠動情,你……」魯妙子沒有再說下去,當年的祝玉妍也是因為被石之軒破了處子之身而無法達到了天魔大法的最高境界,魯妙子是知道這些的,天魔大法斬情絕意,一旦動情,便是功力大減,可謂變態的功法。
婠婠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那樣的笑容讓魯妙子竟是有些恍惚,心中想到:「她從來沒有如此的笑過!」竟是有些隱隱作痛,原來這些年了,他依舊還是記掛著他的,怨恨不過是因為深愛過而已。
「他有辦法的!」婠婠說道,臉上滿是幸福的微笑,比起他的師父,她覺得自己很幸運,無論如何,她找到了可以托付的人,而且更是深愛他,而她並不需要斬斷情根,這正是她所祈求的嗎?
兩人沉默良久,皆是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之中,婠婠收拾了心情說道:「我想你幫我們!」魯妙子怪異地望著婠婠,說道:「你想要老夫成為你們陰癸的手下?」魯妙子沉聲說道,語氣中有著一股怒意,「便是當年的祝玉妍也不能夠做到,你如何能夠做到?」
「並不是手下,而是合作的關係,而且合作的並非我們陰癸派,而是我的夫君!」婠婠幽幽地說道:「你應該知道你的身體,當年師尊的一道陰柔的真氣想來也是讓你受夠了!」一聲冷哼,魯妙子說道:「當年祝玉妍打傷了老夫,在老夫的經脈中留了一道陰柔的暗勁,如今就是你師尊祝玉妍也無法救活老夫!」
「我師尊不能夠,並不代表這世上沒有人能夠做到!」婠婠說道,眼中驀然一陣精芒閃動,盯著魯妙子說道:「這是我夫君開出的條件,而且她還會幫你將你與場主的恩怨化解,如何?」
魯妙子身子一震,目光凌厲地望著婠婠,低聲說道:「你如何知道我與清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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