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的刀氣呼嘯而來,澎湃的刀氣有如實質,切割著周圍的空氣,刀身之上,赤紅的鋒芒之上,一股彷彿是火焰一般的勁氣燃燒著,那一刀以澎湃的氣勢向著寇仲與徐子陵兩人劈來,兩人陡然覺得呼吸困難,殺氣撲面而來,竟然是頭皮發麻,兩人心中暗暗道聲:「苦也!」此時心中方才後悔怎麼如此衝動?
兩人本是小混混,不過是修練了些許的練氣之法,還有一些刀法而已,本是對這一生練武已是絕望,不防卻是出現一個青袍男子,自稱是星星門的前輩,看不得星星門沒落,為兩人打通了一些經脈,更是鬆了數枚丹藥給兩人,稱是保命之藥,可讓兩人在一個時辰之內功力暴漲,然後便是要兩人將星星門發揚光大,當然還扔了一本武功秘笈給兩人,然後便是飄然而去。
兩人翻開那本武功秘笈,登時被這本秘笈的內容迷住了,這本秘笈上面載有神妙無比的武功,兩人的登時看到了日後武功大成,縱橫四海的情形,不由得心花怒放,想著如何在江湖之上闖出名堂,聽聞巨鯨幫比武招親,兩人心中一動,若是贏得這比武招親不就是可以聞達天下,更何況能夠抱得美人歸?
兩人便是攜手來到了這丹陽,在丹陽數日,一邊加緊練武,此時丹陽有著許多的江湖漢子,這些人皆是一言不合,便是大打出手,美其名曰;快意恩仇,兩人倒是打了多次,更是在丹陽闖出了一些名堂,自然是對那青袍男子的武功大為有信心,今日兩人在這花船之上一夕銷魂,卻是看到獨孤策的作為,兩人倒是沒有什麼見義勇為的念頭,不過是因為兩人自小受人欺凌,此時心中不忿而已。
卻是那刀氣劈來,兩人登時頭皮發麻,也不管是否難看了,便是看著兩邊滾去,堪堪躲過了這一刀,獨孤策看兩人狼狽,不由得嘲笑道:「我還道是兩個英雄俠士,沒想到竟然是打洞的老鼠!」
兩人心中一怒,便是一刀一劍,向著獨孤安攻來,寇仲使一口鋼刀,而徐子陵卻是一柄長劍,兩人刀勢狂放,劍走輕盈,一刀一劍,配合得一場默契,兩人自小生活在一起,此時聯手更是發揮出驚人的戰力。
寇仲一刀向著獨孤安臉面砍來,徐子陵卻是長劍直刺,刺向獨孤安背後,獨孤安眼中精芒暴現,一聲低喝,手中的大刀發出「錚錚——」的鳴叫聲,身子向著一旁輕踏兩步,寇仲只感到眼前的男子不過是輕跨一步,身子卻是如同水中幻影一般模糊不堪,這一刀竟是被躲開,一陣狂風吹來,獨孤安已是飛起一腳,向著寇仲胸口踢來,這一腳若是踢中,寇仲的小命便是要交代在此,寇仲大喝一聲,真氣猛然提高到了極至,長刀一揮,卻是劈在一旁,借力後退。
獨孤安也並不追趕,身子默然轉過來,手中的達到順手向著徐子陵砍來,此時徐子陵長劍已是方藥刺中獨孤安,卻是不防如此變故,刀劍狠狠地砍在一起,徐子陵悶哼一聲,只聽到:「錚——」的一聲,金鳴玉震,徐子陵突出一口鮮血,手中的長劍更是被這霸道的一刀劈得寸寸斷裂,長劍警司化作了霜冰般落下。
「子陵!」寇仲飛快的接住了徐子陵,看見徐子陵臉上一片紫金色,然後變得蒼白如紙,胸口起伏著,顯然是受了內傷,徐子陵咳了一口血,氣息虛弱地說道,「不妨事?多虧那本秘笈上面有洩勁的方法,若不真是不堪設想!」原來那個青袍男子扔來的秘笈中有著如何卸去勁力的方法,徐子陵方才危急之下使出,方式保住了一條性命,寇仲心中大急,輸了道真氣給徐子陵,兩人真氣同源,倒是讓徐子陵好受了許多。
「沒想到你受了我這一刀竟然不死,只是可惜了……」獨孤安此時方才開口說話,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看著寇仲與徐子陵兩人搖搖頭,兩人的根骨皆是上等,奈何習武的時日太大了,兩人恐怕難以有所成就,更何況他們兩人得罪了獨孤策,能不能過完今夜,皆是未知之數。
「呸!」寇仲怒道:「我一定要砍下你的狗頭!」長刀遙指著獨孤安,寇仲身上一陣怒意湧來,徐子陵與寇仲自小在一起,兩人皆是孤兒,更是如同兄弟般的情誼,此刻看到徐子陵受傷,寇仲如何不怒?
獨孤安不怒反笑,望著寇仲的眼神更是意味深長,獨孤安說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以為配這一股衝進就可以贏了嗎?」說罷,獨孤安已是一腳踏前,整個身體如同離弦的箭鏃一樣,向前飆射而來,不過是轉眼之間便是出現在寇仲德身前,寇仲只覺得眼前一花,獨孤安已是一拳轟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勁氣侵蝕而入,寇仲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勁氣絞碎一般,若非獨孤安沒有殺死寇仲德意思,寇仲此時已經身死了。
「仲少!」徐子陵驚呼聲中,寇仲已是如同對蝦一樣蜷縮在地上,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就是江湖高手的實力了嗎?原來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兩人在丹陽之中這些天都是闖出了一些名氣,此時方是知道原來自己什麼都不是。
獨孤安單手抓住了寇仲的衣襟,將寇仲如同小雞一樣提了起來,徐子陵長劍一抖,已是向著獨孤安攻來,獨孤安身子閃過,手刀落下,擊在徐子陵的頸後,徐子陵眼前一黑,便是倒在地上,這一場打鬥不過是轉眼間已是結束,這些人不乏武功高明之輩,登時吸了口氣,心中暗暗地計量著此次比武招親的事情。
「少爺,你想要如何處置這兩個小子?」獨孤安說道,獨孤策嘲笑地望著寇仲與徐子陵,冷聲笑道:「將這個小子砍了扔進江裡喂王八吧!」復又冷冷地橫了眼趴在地上像是死狗一樣的兩人,罵道:「呸,什麼東西,竟然敢與少爺我爭女人!」
獨孤安手起刀落,赤紅的大刀已是呼嘯著空氣向著兩人砍去,兩人心如死灰,心中狠狠地想到:「罷了,便是變為厲鬼也不會放過他們的!」花船中的姑娘一陣驚呼,更是有膽小的已是掩住了眼睛,不敢看這血流成河的場面。
「錚錚——」血流成河的場面屏沒有出現,寇仲與徐子陵赫然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死去,一聲金鳴玉震的聲音傳來,獨孤安手中的長刀竟是被一枚細小的石子擊中,虎口一麻,登時後退一步,待細看,虎口已是鮮血長流。
「什麼人?」獨孤安心中驚懼,朝著這枚石子射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大江之上,一首艨艟,船上正是二男一女,三人均是長得頗為俊俏,身上氣勢不凡,獨孤安長刀遙指,喝道:「是你們?」
這時候,獨孤策已是看清楚來人,拱手說道:「原來是宋師道兄大駕光臨!」宋師道拱手回禮,說道:「獨孤兄,別來無恙?」
獨孤策說道:「多謝宋兄掛念,在下過得還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宋兄有何貴幹呢?」對於嶺南宋閥,獨孤策還是要給面子的。
獨孤策說道:「這兩位小兄弟是我的朋友,雖然是得罪了獨孤兄,只是兩人都得到了教訓,便是請獨孤兄高抬貴手,放兩人一馬!」聽聞宋師道為兩人求情,獨孤策望了寇仲與徐子陵一眼,說道:「原來是宋兄的朋友,如此當然是沒有問題了!」揮揮手,示意獨孤安將兩人放了,寇仲與徐子陵兩人揀得性命,狼狽地走進人群之中,便是灰溜溜地離開了。
獨孤策說道:「宋兄,不若與在下共飲一杯如何?」宋師道說道:「多謝獨孤兄的好意,只是在下有客人,並不方便!」對於宋師道德婉拒,獨孤策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如此,不若便是三人一同如何?」
宋師道方要說話,傲雪已是說道:「如此甚好!」
夜色如霜。
正在江湖豪傑都聚首於丹陽的時候,遠在巴蜀大地之上,長江浩浩湯湯地流過,江水上急流湍急,三峽西起四川奉節縣的白帝城,東到湖北宜昌的南津關,全長204公里,兩岸懸崖絕壁,江中灘峽相間,水流湍急,兩岸陡崖嶙峋,怪石聳立,兩岸鬱鬱蔥蘢的樹林間,猿鳴哀聲不絕,聽來讓人斷腸,江中之上有漁民泛著竹排渡江,更有漁夫捕魚其中,漁者有歌::「巴東三峽巫峽長,猿鳴三聲淚沾裳。」
而此時江水之上,一葉小小的扁舟泛於其中,舟上正是端著一名白衣女子,女子身材窈窕,精緻的臉龐之上有著不似人間女子的聖潔,一身白衣飄飄,讓人疑似觀世音降世,而女子的身前正是一個白衣男子,一身白衣瀟灑,江風帶起男子衣袂飄飄,容貌英俊神朗,腳踏月白色雲靴,束著白色豹紋腰帶,要帶上插著一把折扇,手中操著一支竹蒿。
過往的漁者都不由得讚歎著這一對男女正是一對璧人,男子也是怔怔地望著女子出神,眼神中有著沉迷的神色,只是這女子的心思卻是放在這三峽兩岸的景致之上,似乎對眼前這個風采迷人的男子毫不理睬,男子幽幽地歎了口氣,喃喃地說道:「莫非她便是我的心魔?出情如何的艱難?」
江風拂動著女子長長的秀髮,女子伸手絡了絡額上的秀髮,這輕柔的動作陡然讓女子在聖潔之上產生了一股迷人的嫵媚,這罕見的嫵媚更是讓人心頭顫動,男子心中頹然而歎,「若不能闖過這一關,我如何留下她的美人圖卷?」
「希白兄,莫非你有什麼心事?」女子問道,男子搖搖頭,說道:「在下只是被妃媗姑娘驚人的美麗迷住了!」男子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這樣的笑容很有吸引力,很多的女子都會在男子的笑容之下迷失,只是白衣女子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希白兄說笑了妃媗不過是蒲柳之姿,如何能夠打動名動江湖的多情公子?」
這兩人正是同游巴蜀的師妃媗與多情公子侯希白,侯希白不由得苦笑,說道:「莫非在下真的無法如妃媗姑娘的法眼?」師妃媗淡淡地一笑,臉上聖潔的神色有著出塵的味道,經是讓侯希白產生了一種褻瀆佳人的感覺,心中不由得頹然歎息,「如此的女子真的不應該出現在世間!」
「希白兄說笑了,誰人不知道多情公子多情,處處留情,卻是無情,多少姑娘家為之傷透了一顆芳心?」師妃媗說道,這些話說得倒是事實,江湖中時常傳出多情公子流連在青樓章台之間,只是卻是沒有傳出任何曖昧的傳聞,侯希白苦笑,轉開了話題說道:「不知道妃媗姑娘覺得這巴蜀的景致如何?」
師妃媗說道:「這巴蜀之地卻是人傑地靈,只是此時天下蒼生蒙難,妃媗此次來此不過是想要希望巴蜀一帶的世家門閥能夠看在天下蒼生,待將來明主出現,能夠匡扶明主,還這世間一個朗朗乾坤!」
「傳聞世間動亂,慈航靜齋便是會派出最出色的傳人下山,選擇明主,匡扶明主,數十年前,南北對峙,慈航靜齋傳人便是輔助楊堅一統南北,建立隋朝,不知道妃媗姑娘心目中的明主可是有了人選?」
師妃媗搖搖頭,說道:「事關天下蒼生,妃媗定然要小心,現在依然沒有最後人選,妃媗此次下山便是尋找明主,雖是萬難,妃媗卻是九死不悔!」侯希白看著師妃媗聖潔的臉上滿是悲天憫人的神色,心中不由得感歎。
這樣的女子真的不適合出現在人間,聖女般的女子,果真是讓人難以生出褻瀆之感。
風吹過,拂動著師妃媗的秀髮,師妃媗微微一笑,說道:「其實妃媗此次來巴蜀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在身,不過是順路而已。「
侯希白挑了挑眉頭,說道:「不知道妃媗姑娘還有何要事?」被師妃媗記掛的事情,定然並非簡單的事情,侯希白心中倒是好奇起來,「只是師父在妃媗下山之時吩咐妃媗拜訪一個前輩而已!」師妃媗說道。
「不知道是哪一位高人?」能夠被師妃媗親自上門拜訪的定然不是普通人,當今天下能夠被慈航靜齋如此重視的不過是寥寥熟人而已,侯希白心中念頭急轉,腦海中浮起了一些高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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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窮數。
寒風吹過庭院的樹葉,料峭的寒風猶有幾許冷寂的寒意,庭院之中,小巷深處,蒼天白雲,皆是在佳人幽幽的歎息之下,帶著幾許的輕愁。
雲芝站在庭院之中已是很久了,她輕皺著好看的眉頭,看著自己的小姐呆呆地站在庭院前的花樹下幽幽地出神,白色的潔白花蕊隨風飄下,零落地灑落在泥土之上,宛如少女破滅的浪漫心情。
遭逢大變,雲玉真整個人彷彿一夜之間成熟了起來,此時身著淡湖色武士服的雲玉真,將一身窈窕曼妙的身材顯露了出來,精緻美麗的容貌讓女子有著自信的神色,更難得的是眉宇間的一股英氣,在遭遇了悲傷後,根式有著一股堅強的神色,如此出色的女子,便是讓男子不由得瘋狂。
「雲芝,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雲玉真醒悟過來,問著身後的婢女,雲芝從小便是服侍著雲玉真,對於自己的小姐有著不一樣的情愫,看見小姐回過神來,雲芝回答道:「小姐已是午時了!」
「午時了嗎?」雲玉真喃喃地說道:「卜副幫主回來了嗎?」雲芝搖搖頭說道:「還沒有回來!」雲玉真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復又沉迷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日光灑在地上,留下班班的光影,一陣腳步聲傳來,驚醒了出神之中的雲玉真,雲玉真回過頭來,便是看到了一連疲倦的卜天志。
「志叔辛苦了!」雲玉真說道,「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只是可恨的是我本領低微,無法為玉真你作更多的事情!」卜天志搖搖頭說道,他與雲玉真本是情同叔侄,話語中也沒有自稱為屬下,說話很是隨和。
「志叔已經做的很多了,若非志叔幫忙,玉真如何可以穩定巨鯨幫,只怕此時巨鯨幫已是四分五裂,爹爹的心血很可能毀在我的手中了!」雲玉真說道,卜天志不語,只是歎了口氣。
「志叔,你都安排好人手了嗎?」雲玉真自然是知道卜天志心中並不好受,「我都安排好人手監視丹陽了,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定然是可以知道德!」卜天志說道,雲玉真點點頭,說道:「如此要小心周旋,志叔你更要小心,這些人很多都不乏武林好手,志叔需要小心!」
卜天志說道:「我已經從精武會重金買來了極天丹,如此有備無虞!」聽到精武會的名字,雲玉真心頭一跳,心中一股幽幽的感歎湧上心頭,壓下心頭的想法,雲玉真說道:「便是那個可以暴漲功力的丹藥?」
卜天志點點頭,說道:「這丹藥可以讓人在一個時辰之內功力暴漲兩籌,精武會中的極品丹藥,價值千金!」「聽聞這藥性剛猛,更是一個月內不能夠動用內力,志叔要慎用!」雲玉真說道,卜天志點點頭。
兩人商談了此次的事情,卜天志便是匆匆地離去,這時候,雲芝已是來到身後,說道:「小姐,獨孤公子來訪,邀請小姐去泛舟!」
雲玉真點點頭說道,「告訴他我等下便來!」
雲芝卻是並沒有出去,有些猶豫地說道:「小姐,你不是說那個獨孤策不是好人,你如何還要答應他的邀請?」
雲玉真望著滿臉擔心的雲芝,說道:「我如何不知道他不是好人,看他看著我的眼光充滿了淫邪,好像一匹狼一樣,恨不得把我吞進肚子裡,想像便是覺得害怕!」
「那麼小姐還要答應他?」雲芝說道,她本就是看獨孤策不順眼,雖然長得頗為好看,只是那雙眼睛卻是讓人覺得這人並非好人,如今更是聽聞小姐對此人的看法,心中更是焦急。
雲玉真搖搖頭,苦笑著說道:「這都是身不由己的事情!「雲芝一呆,滿心苦澀,卻是說不出話來,是的,都是身不由己的!
一葉扁舟泛於湖上。
「玉真,你可是有什麼心事?」男子的聲音傳來,帶著幾許關心,「我知道你遭逢打擊,心中一定狠不好受,放心吧,有我在,你無需擔心這麼多!」男子說道,卻是沒有看見女子低著頭嘴角之下露出的一絲譏誚。
「多謝獨孤公子!」女子輕聲說道,神色間滿是感動的神色,微紅的雙頰,似喜似羞,男子心頭一蕩,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女子的纖纖小手,女子微微一驚,便是小心地掙脫了,羞澀地說道:「獨孤公子,這樣不好!」
「叫我策哥吧,你我之間何須如此,你我的情意大家都是知道的,有何須學那些道學家一樣如此的虛偽?」說罷,嘿嘿地笑了出來,臉上帶著癡迷的神色,一雙眼睛在女子玲瓏有致的身軀之上瞄著,眼中閃爍著駭人的火焰,情慾跳動。
兩人正是雲玉真與獨孤策,此時兩人正是在但楊郊外泛舟遊湖。
雲玉真低下頭,臉上一片紅雲,說道:「我已經許下諾言,要比武招親,若是策哥真的有心衷情玉真的話,希望策哥可以在擂台之上大顯身手!」獨孤策臉色有些不快地望著雲玉真,只是雲玉真臉上泛起了嬌羞的神色,讓獨孤策心中一蕩,心中想到:「這個小娘子可真是尤物啊,以前那些什麼青樓紅牌根本比不少這個小娘子的一根手指頭,桀桀,就是這個表情,真是讓人心頭癢癢的!」
「我知道策哥是當世英雄,定然可以力壓群雄,到時候,玉真就可以……」雲玉真咬著下唇,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用小孩子般崇拜的眼神望著獨孤策,獨孤策心中輕飄飄的,不由得豪氣一生,便是答應了下來。
雲玉真輕輕地吁了口氣,便是與獨孤策交談著,很有技巧地套著獨孤策的話,獨孤策卻是彷彿吃了迷魂湯一樣,向著雲玉真說著,看著雲玉真巧笑倩兮的笑靨,獨孤策竟然是有種心動的感覺,心中洋洋自得。
晚霞殷紅的餘暉靜靜地灑下最紅的笑靨,黃昏倒影在清澈的湖水之中,映紅了半邊的湖水,湖邊垂柳隨風吹動白色的柳絮,皆因柳絮隨風起,吹動著女子長長秀髮的三千青絲,幾聲鳥鳴飛過,春光呢喃,這時候,一陣琴音幽幽地響起,輕柔得如同情人溫婉的撫摸一樣。
「好聽人的琴音,不知道這撫琴的是什麼人?」雲玉真說道,這琴音幽幽,其中每每有著溫柔的愛意,似是對這晴朗撒嬌一樣,這撫琴的女子定然是一個女子,而且是很溫柔地女子。
獨孤策心中一動,說道:「這琴音好像是聽過,嗯,是了,是那晚在花船之上聽過的!「獨孤策幡然醒悟,他本是世家子弟,自然是受過良好的教育,儒家講究六藝,其中便是有這「樂」,雖非精通,卻是聽出這彈琴的人的風格。
雲玉真不由得好奇,獨孤策說道:「當晚彈琴的是宋師道的好友的侍女,那個侍女長得,桀桀,雖然不是絕色美人,不過是那個氣質真是讓人衝動!」獨孤策回應道,沒有想到竟然說出了這麼一番禽獸般的話來,雲玉真不由得心中暗暗地罵道:「真是一個禽獸!」
獨孤策看到雲玉真奇怪地目光,臉上不由得一怔,醒悟過來,心中不由得暗罵自己,竟然露出了如此的模樣來,當下咳嗽一聲,便是將當晚的事情娓娓道來,引開雲玉真的注意力。
這時候,一陣簫音傳來,幽幽地和著這美妙的琴音,湖上清風撫來,水波微漾,鳥兒也彷彿停止了歌喉,靜靜地聆聽著這優美的琴音簫聲,這合作的曲子並非尋常所聽得曲子,獨孤策兩人竟是從來沒有聽過,雖是有些奇特,並不符合著傳統的曲子,卻是別有一番韻味,這琴音簫聲如同鴛鴦纏綿一般,動人之處,宛如男女訴說著衷腸。
雲玉真心中所感,心中不由得有些黯然,聽著那纏綿悱惻的曲子,心中竟是想著自己的這一聲,不知道此生歸宿在何處,忘了眼悠然沉醉的獨孤策,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幽幽地歎息,心中浮起一個影子,最後卻是只能夠將他埋在心中。
或許此生已是無緣了。
夕霞晚照,浮雲流嵐。
傲雪此時正是帶著貞貞走在丹陽郊外,此時傲雪心中充滿了喜悅,雖然是大夫,醫術更是通玄,只是傲雪依然像是天底下所有的父親一樣,對著新生的小生命充滿了期待,而傲雪更是小心翼翼地關心著貞貞,生怕貞貞有什麼閃失。
其實傲雪對於婦科的知識少得可憐,不過想像多點呼吸新鮮的空氣總是好事,便是帶著貞貞出來散步,傲雪發出信鴿,張三已是收到,更是親自到來,帶上了被傲雪帶回來的素素,在張三的看來,怎麼說素素都是做過丫鬟的,讓素素來看護貞貞,最好不過了,於是便是帶著素素過來了,而碧如欲美仙卻是吵著也跟了過來。
此時碧如已是不知道帶著單美仙到了什麼地方去瘋了,傲雪也不擔心這兩女,兩人的武功都是不錯,美仙更是進步神速,尋常好手更是近不得身,而且還有張三陪著兩女,張三與碧如也不知道如何對上了眼,兩人之間竟是生出了淡淡地情愫,也不知道是否因為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關係,張三竟然請教起傲雪如何讓碧如愛上他,傲雪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卻也是為張三計量了一番,讓張三帶著碧如四處地遊玩,如此增進感情。
在丹陽遊玩了一整天,黃昏時分,貞貞便是有些疲倦了,傲雪便是帶著貞貞回去,身後的阿素素卻是有些複雜地望著兩人的身影,夕霞照在兩人的身上,兩人宛如神仙眷侶一般,讓人好生羨慕。
只是素素的目光卻是落在那個一襲青袍的男子身上,眼前深情款款的男子讓素素感到疑惑,這真是當初那個神氣騰騰的男子嗎?當日宛如殺身一樣,一柄斬馬刀將沿途的馬賊官兵皆是斬殺殆盡,眼中更是有著瘋狂的紅光,可是如今卻是深情款款地對著身邊的侍女,在這個時代,侍女的地位如此的低下,有時候更是比不上一匹思絹,很多的侍女更是會被主人招呼客人,素素便是心有餘悸地想起自己曾經被老爺指派為客人伺寢,只是後來因為小姐的緣故方才作罷,想來,素素都不由得唏噓。
她很難想像眼前的男子竟然會如此對待她的侍女,心中不由得有些羨慕那個溫婉的女子,想起這個男子為她親自下廚,小心地給她餵食,在這個君子遠庖丁的時代,眼前的男子無疑是好的歸宿,素素不由得為貞貞感到高興。
而她呢,心中雖是想著要回去瓦崗寨,回到小姐的身邊,卻是被這個男子硬生生地留了下來,他為什麼留下自己?素素不得而知。
夜幕降臨的時候,傲雪回到了客棧中,貞貞已是疲倦,便是睡了下來,素素正在房中看護著貞貞,傲雪走到庭院之中,宋師道已是坐在石椅之上,身旁正是一個黃衣女子,生得美麗動人,眉宇間與宋玉華很是相似,卻是沒有宋玉華那種大家閨秀的溫婉,卻是一種英氣勃勃的感覺,身材玲瓏優質,火辣辣的身材充滿了一種陽剛的美麗,卻是在其中有種柔柔的嫵媚,纖纖的小手上戴著兩條銀色的手鏈,上面有著兩個銀色的小鈴鐺,隨著女子的動作而發出清脆而悅耳的響聲。
看到傲雪進來,女子一栓妙目便是落在傲雪的身上,似乎是在打量著傲雪,宋師道微微笑道:「雪少,你的小妻子如何會放你出來?」聽聞宋師道的打趣,傲雪也只是笑道:「她睡下了,我便是出來透透風!」
目光落在宋師道身旁的女子身上,目光與這個女子一接觸,傲雪便是看到眼前的這個女子眼中流露出一絲的好奇,還有興趣,「你便是那個傲雪了?」女子語氣並不友善,傲雪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並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了這個女子,這時候宋師道便是笑道:「她便是那個被你稱為夜半鬼厲的人!」
傲雪一愣,便是恍然大悟,原來她便是當日傲雪在小舟之上聽聞的那個吹奏的那極其難聽得簫音的人,傲雪笑了笑,說道:「原來是宋玉致小姐,早已是聽聞宋玉致小姐生得傾城傾國,如今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
宋玉致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高興,淡淡地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