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揚州城中的居民發現揚州的勢力竟是重新洗牌,原本竹花幫高層集體掛掉後的三大勢力竟是只剩下張三,此時官府已是發出了公告,張貼出來告示百姓,一夜間,孟良崮已是身死,而趙之卻是被官府以危害治安的罪名逮捕入獄,霎時間,三大勢力已去三分之二,只剩下張三,而揚州的居民已是知道,從此揚州將是這個張三的地盤。
「魯叔,告示上是如何說的?」說話的是宋玉華,此時的她正穿著一身淡黃色的衣裳,長長的頭髮束在身後,身邊正是他的弟弟宋師道,此時三人正坐在揚州最大酒樓上。
「官府已是說明,昨夜趙之與孟良崮在揚州城中火拚,孟良崮已是被手下兄弟馬大良刺死,而趙之他們卻是落入了官府的手中!」宋魯說道,此時他的目光落在宋師道的身上,說道:「師道,你有什麼看法?」
宋師道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這個官府插手竹花幫的事務很蹊蹺,官府不是很少插手這個江湖中的事務的嗎?似乎是張三他們與官府有關聯吧!」宋魯點點頭,說道:「正是如此!線眼探子已是回報昨夜情況,張三正是與揚州知府一同出現,看來官府此次是站在了張三的身邊!」
「魯叔,但是官府為什麼會站在張三的一方,趙之已是得到了鐵騎會的援助,為何官府會幫主鐵騎會?」宋師道問道,一旁的宋玉華說道:「應該是官府覺得與張三合作有利可圖,而且張三的實力也不錯!」
宋魯點點頭,微笑地看著眼前的男女,此兩人皆是宋家此一代的精英,師道雖是還年少,可是心地卻是仁厚,武功也是很不錯,只是欠缺了江湖經驗而已,假以時日,定有一番作為,宋魯微微笑著,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宋玉華身上,玉華的氣質很文靜,此時的她像是空谷幽蘭般寧靜,讓人有種悠遠的感覺,可是無論武功還是智力都是上上之選,只是可惜了是女兒自身。
「可是張三的實力能夠強過鐵騎會嗎?」宋師道問道:「這個鐵騎會在江南可是有著有明顯的聲名,而幫助任少名更是在江南中只敗在爹爹的手下,其他更是從無敗績,這個張三有能力強過鐵騎會?」
宋玉華微微一笑,卻是自有一番寧靜的美態,讓宋師道微微一呆,只聽到宋玉華說道:「小弟,這個情報可是很重要的!前日巨鯨幫的副幫主樸天志可是被人刺殺重傷不得不退出揚州,而且昨夜惡僧法難可是掉了數十人的精幹來到揚州,卻是被人殺死在揚州郊外,這些都不是孟良崮做的,而趙之也不可能,那麼剩下的可能就只有張三了!」
宋魯點點頭,說道:「玉華說得很對,這個張三的身後正是那個『妙手先生』,而且昨夜更是出現了一個白衣女子,誰看不出那個女子的目的,可是很明顯是個初手,而且這個『妙手先生』似乎與這個女子有關係!」
「魯叔是說那個衛貞貞?」宋玉華說道,她倒是記得那個滿是溫柔的神色的女子,倒是在與傲雪相見的時候見過一面,是傲雪的侍女,宋玉華皺了皺眉頭說道:「魯叔是說這個女子是那個衛貞貞?」
宋魯點點頭說道:「這個妙手先生與那個名為傲雪的少年的關係可謂不淺,這個衛貞貞應是丁當送給妙手先生的侍女!」這時候一旁的宋師道說道:「如此說來,魯叔,那麼那個傲雪就是那個妙手先生?」傲雪曾經與衛貞貞一同出現過,而且傲雪也是承認這個衛貞貞就是他的侍女,如此說來,這個傲雪就是這個妙手先生了,只是他們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從一個女人身上發現這個妙手先生的真正面目,不由得有些唏噓。
「沒有想到竟是如此精妙的易容術!」宋師道唏噓不已,這時候宋魯卻是說道:「師道,可知道這個世間奇人異士無數,有很多更是隱世高人,就是三大宗師也要望其項背,師道行走江湖需要謹慎!」宋師道點點頭說道:「是,多謝魯叔教誨!」
「魯叔,可有查出這個傲雪的來歷?」宋玉華輕啟櫻唇,聲音柔柔的問道,宋魯卻是搖搖頭,說道:「這個少年的來歷一點也查不出來,就好像憑空出現一樣,不過向來他有一身如斯精妙的醫術,雖是沒有看見過他的武功,不過想來應是在你們兩人之上。」
「也不知道是何人教導出這樣的弟子?」宋魯復又感歎道,「此子非是池中物,師道需要好好結交此人!」宋師道點點頭,說道:「傲兄弟雖是比我還小,可是卻是氣質非凡,為人更是豪爽,師道早已有深交的心了!」
點點頭,宋魯捋著銀鬚,心中想到了那個不知道所蹤的董懿,不知道此人在何處,想著宋魯喃喃自語道:「應是與他好好談談了!」
揚州東市,此處正是揚州百姓居住之處,原本名震揚州城的「推山手」石龍的武官道場皆在此處,原本道場與武官總是人流熙熙,那些慕名而來的人都會在這裡,繳納了會費後,多是被石龍的徒弟手下,只是在石龍遇刺受傷後,武官已是門可羅雀,眾人皆想石龍雖是被治癒,只是這一身的武功已是付諸流水,這些人本事衝著石龍的揚州第一高手的名銜而來,此時石龍已是普通人一個,這些人也就散了。
而與石龍的武館道場冷清的場面相比,東市的一間武館卻是熱鬧非凡,原本那些到石龍武館拜師的人都來到這裡,這間武館名為「精武」,武館原是石龍所有,只是後來石龍重傷,而治癒石龍的妙手先生便收下了這間武館作為診費。
武館是一間小莊園的模樣,門上橫匾上書的正是「精武」兩個橫楷大字,字體飄逸優美,筆劃縱橫間竟是有著一股蒼勁的氣息投來,隱隱竟是有著殺伐之氣,筆劃銜接間卻是從無人見過的字體,讓人不由得大奇,更是驚訝於此兩字竟是有著飄逸與蒼勁的感覺並存。
此兩字正是傲雪所書,傲雪小時候倒是在父母的強迫下上過書法課,這個正是「顏筋柳體」,此時正是隋末,又有何人認識?而傲雪修煉功法後,竟是發現自己所書字體竟是會隨著自己真氣的改變有著獨特的氣勢,此二字正是傲雪想起「精武門」故事時候所寫,傲雪想到:這個精武門可謂是發揚國粹,其中的陳真更是民族英雄,當時的傲雪便是對其崇敬不已,此時傲雪正是想要利用此間武官擴大宗門實力,雖是有著私心,不過傲雪卻是心道:「我叫他們武功便是他們的師父,向來為我做事也是天經地義的,而且這樣也是發揚國粹,以後倒是可以讓他們到矮子島上三光一會!」
而這間精武武官很快便在揚州出名了,武官開業的時候,揚州知府管峰穿著一身官府到臨,在鞭炮的轟鳴聲中,樣貌平凡,可是氣質卻是奇異的妙手先生穿著一身青袍為他的這間武館開業,而他的身後正是貞貞,穿著一身白衣的貞貞貌美如花,此時正盈盈地立在傲雪的身後,很溫柔地望著傲雪的身影,眼中是一抹連她也沒有察覺到的柔情。
而再後便是張三九人,正是傲雪的徒弟,有知道情況的人知道九人中穿著一身青色長裳的正是竹花幫的張三,雖是竹林大會還沒有召開,可是明眼人都已是知道這個張三已是鐵定成為竹花幫的幫主,揚州城已是成為此人的地盤,而此人卻是這個妙手先生的徒弟,而且更是有人知道這個張三本是一個九流的小角色,可是不過月餘卻已是武功大進,如此傳來,這個妙手先生的武功已是被傳得出神入化,更兼此人治好了石龍的內傷,在一些內行的人的解釋下,妙手先生更是取代了石龍,成為了揚州第一高手。
如此,前來拜師的人便是如同過江之鯽,而這個妙手先生卻是並不打理武館,武館的事務卻是都叫給了他的徒弟兩人,其中一人卻是一個身材並不高大,渾身黝黑的男子,年齡倒是看不出,絡腮鬍子,旁人不知道的卻是此人卻是只有十九歲,比起傲雪更是年長了數歲,此人名為劉華,所使的是一把鋼刀,而另外一個人卻是一身白衣飄飄,樣貌白皙的少年郎,年齡不過十八九,長得眉清目秀,名字旁人並不知道,只是師兄弟間皆是稱呼其為「玻璃王」,旁人不知道玻璃為何物,不過主人也是如此要求,這個名號也變這麼傳遍了揚州。
初時,前來拜師的人對兩人並不信服,想來二人如斯的年輕,武功又有多高?只是待到劉華臉色不耐,拔出長刀,在精武武館前耍出了一套刀法,但見寒芒閃爍,凜冽的寒氣讓眾人感到臉上發疼,眼前只是一片刀光如同層巒疊嶂般,正是柔水劍法,傲雪已是將柔水與激水二劍傳授給張三等人,而張三等人卻是喜歡將這些劍法改得面目全非,而劉華更是將兩劍湊成了一套劍法,雖是亂七八糟的,卻是有了幾許的心得,而他們的這番動作卻是傲雪的一句話:「最好的武功就是最適合的自己的武功!」
如此精武武館聲名大振,那些想要學武的人紛紛來到,而武館而會收取不等的費用,主要是官家子弟或是豪門大少,至於寒門中人卻是根據這些人的筋骨收錄,多是十四五歲的少年郎,這讓精武武館的口碑很好,而取自權貴子弟的收費已是武館的一筆大收入,當然這讓武館的主事人玻璃王笑得合不攏嘴,在張三等人當中,玻璃王是一個財迷已是共識了,這是來源於小時候困苦的日子。
而傲雪卻是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卻是很悠閒,每天黃昏的時分還有清晨的時分都會在揚州郊區免費診治,只是傲雪的身後多了一個白衣飄飄的美麗女子,雖是不過十六年華,可是臉上卻是總浮現著淡淡的笑意,讓人感到這個女子的溫柔,與她的美麗相比,那一抹的溫柔更加讓人心動,而這個女子總是會在妙手先生身後,或是給他端水或是輕輕地給他擦汗,嘴角上淡淡的弧線讓人感受到那一抹溫柔,似是母親對著自己的兒子,也似是妻子對著親人,總讓人心動的是香汗淋漓中那一抹淺淺的微笑。
而傲雪倒是習慣了貞貞的存在,很自然地傲雪會輕輕地將貞貞額前的亂髮撥弄,讓後看著陣陣臉上浮現出羞澀的神色,臉上是淡淡的紅霞,美麗的容顏上香汗淋漓,卻是有一種讓人感到安寧的感覺,暖暖的,在傲雪的胸臆間流動。
夕陽西下,餘暉脈脈,兩人的親暱動作讓旁人感到很和諧,那是一種溫情,傲雪不知道的是,旁人看來,此時的陣陣臉上的那抹溫柔卻是如斯的動人,如同冬日的日光一樣,暖暖地流淌在胸臆間。
而就在傲雪兩人都沉浸在這一抹的溫馨中,兩聲少年的輕呼傳來,打斷了兩人的親暱,「觀音大士,原來你在這裡!」傲雪皺了皺眉頭,心中感到一些不耐,轉過身去,卻是詫異地看到了兩個身影。
寇仲與徐子陵!
如同不散的陰魂一樣!傲雪此時在心中狠狠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