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了嗎?」傲雪淡淡地說道,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冷酷的笑容,張三嘿嘿地笑著,身上卻是殺氣縱橫,一股狂暴的旋風從張三的周圍形成,傲雪微微一笑,看著自己的徒弟,心中想到:「張三現在還是有點樣子的!」而那一陣的旋風來到了傲雪的身邊卻是已經消失不見。
良久,張三身上的殺氣方才消失不見,有些不好意思,訕訕地說道:「師父!」傲雪揮揮手說道:「是不是有些手癢了?」看到張三訕訕的樣子,傲雪懷中的貞貞也不由得感到好笑,不由得笑了出來,看到貞貞紅霞未退的俏臉上滿是醉人的風情,張三一時間竟是有些失神。
傲雪輕咳一聲,伸手將貞貞的小腦袋摟到自己的懷中,對著張三說道:「海濱他們都弄好了嗎?」「嘿嘿,師父,你還不放心我們嗎?海濱和旌德那兩個傢伙就是專門那搞暗殺的,不論多少人都是一樣!」張三說道。
「那些傢伙也動了起來了嗎?」傲雪問道,雖然沒有說清楚那些傢伙是什麼人,可是張三卻是說道:「已經有所行動了!」傲雪揮揮手說道:「那麼一切就照計劃行動吧!」張三恭聲應答,然後便離開了,而此時的傲雪心中卻是想到:「看來師門的勢力還是很厲害啊,這個小小的揚州城競也有著師門的力量,看來這次可以省了很多的功夫!」
風在吹,星如露,殺聲起,只有一片刀光劍影。
艷尼常真雙手翻起,真氣運轉下,她的週身捲起了一陣的狂風,吹得這個艷麗的女子衣袂飄飄,說不出的風采動人,而一雙玉手卻是赫然有著斷金裂石之能,那纖纖的小手印在身上,總會有一陣慘叫響起,讓人忍不住膽寒。
「艷尼風采果然過人!」說話的是一旁的董懿,此時的他正站在一旁,微笑地看著已是混戰的局面,此時兩幫人馬已是混戰在一起,喊殺聲直衝雲霄,似是將整個揚州城都驚動了,那些在睡夢中被驚醒的人更是渾身顫抖地祈禱著不要殃及池魚。
「弟弟,這樣可是男兒風範?」艷尼身形扭動,閃過一道從後看來的大刀,玉手在那人的背上輕輕一印,真氣吐出,這個偷襲的漢子猛然間一聲慘叫,竟是倒飛出去數丈,形勢竟是十分的駭人,而此時董懿一方的人數明顯是數倍於艷尼她們,艷尼常真本是帶著百來人趁著孟良崮一方後防空虛,正好可以長驅直入,卻是沒想到在這半路殺出董懿出來。
此時的艷尼帶來的人已是在數個打一個的情況下,傷亡很是慘重,就是艷尼常真更是不斷有十多個伸手不錯的大漢圍上去攻去,凜凜的刀光閃爍著寒芒,向著艷尼週身的沿海看來,雖然艷尼是一流好手,可是在這人海攻勢中也是吃力無比,而一旁的董懿卻是站在一旁,伺機而動,這彷彿是身邊潛伏這一條隨時可擇人而噬的猛獸,艷尼倒是有三分的注意力放在董懿身上。
聽到艷尼的諷刺,董懿卻是並不動怒,只是微笑著說道:「這個聖人有云: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我輩讀聖賢之書自然要聽從聖人教訓!」這倒是讓艷尼常真有些苦笑不得,這個橫看數看也看不出這個董懿是讀書之人,董懿復又說道:「而且我家師父總是教訓在下,做人切莫錦上添花,而是落井下石,斬草除根,而且誰人不知道艷尼常真武功高強,在下又豈是閣下的對手,在下自然待到艷尼閣下疲怠之時,在下自然會出其不意出手取閣下的性命!」
這一番話說得理直氣壯,絲毫沒有愧疚之心,直讓這個卑鄙的行為說得光明正大,這讓艷尼常真渾身顫抖,不要臉的人見多了,還真沒有怎麼理直氣壯地不要臉的傢伙,當下心下氣憤,心中已是微微破綻,手上一窒,可是身邊的十多個好手卻是毫不手軟,這些漢子雖是不是一流高手,就是三流也是面前,可是這些刀尖上舔血的傢伙有種野獸的直覺,在那一剎那間,竟是發現了常真手中的破綻,手上的刀也並沒有什麼高明的招數,只是很簡單的劈砍,可是卻是有一股凌厲慘烈的氣勢,向著艷尼砍去。
艷尼常真霎時間有些慌忙,身上已是掛綵,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心中反是平靜了下來,六識瘋狂地運轉起來,身法更是運轉至極致,一雙玉手如同蝴蝶般揮動,配合著輕功,將攻來的刀招盡量化解,以最小的代價脫開戰圈。
可是這個慘叫聲漣漣的修羅殺場此時卻是多是董懿的人馬,在這個原本很是寬敞的街道上,這數百人的砍殺,卻是顯得擁擠,此時的常真的身法在這樣顯然大打折扣,無法發揮全功,而不斷有著大漢拿著鋼刀向著常真劈開,雖是一些在艷尼看來不入流的角色,可是怎麼說也是好手,而且這似乎沒有盡頭的看來,更是帶著一股已經被濃烈的血腥味刺激得發瘋的野性,這讓常真心下暗暗發苦:「這些漢子也不知道有多少,而且好像不知道害怕地向著自己攻來,自己可是撐不了多久!」
這個縱是宗師級別的高手也會有著真氣匱乏的時候,而且這個艷尼常真也並不懂得回氣之法,真氣更是消耗得迅速,而此時站在戰圈外的董懿卻是不慌不忙地將趙之的那些人砍殺,一變注意著艷尼常真,看到艷尼身上已不知道掛了多少彩,一身的道袍卻已是被鮮紅的血液染成血紅,也不知道是她自身的血還是旁人的,不過董懿卻是時分佩服這個艷尼,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讓自己盡量地不受傷,可不是現在的他可以做到的,心中暗道:「這個艷尼可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而此時艷尼知道自己在這樣下去可是不行,看到帶來的人差不多是傷亡殆盡,艷尼銀牙暗咬,自己身上真氣所剩已是不多,在這樣下去自己可是會體力不支,當下暗暗想到:「這個可是要想法子!」待看到董懿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心中更是惱怒,這個常真何時被如此的戲弄過,想起擒賊先擒王的道理,當下猛提真氣,身法提到極致,如同一隻胡蝶一樣在人群中穿梭,一雙玉手將眼前的漢子盡數擊斃,向著董懿掠去。
「艷尼可是想要在下性命?」董懿笑嘻嘻地說道,絲毫沒有焦急的神色,身形卻是不慢,向著身後疾退,常真卻是被董懿的手下攔住,一道道的看來,直讓已是疲倦的常真有些吃不消,「這人海戰術可是個好辦法,若是有勁弩協助,就是三大宗師那些老鬼想來也討不了好吧!」董懿想到,且不提這一想法在後來有什麼的作用,此時常真身形慢了下來,那些大漢看到常真如此,知道這個女人已是強弩之末,更是不要命地攻向常真。
常真閃開身後的一刀,卻是被左肩砍來的一刀砍傷,肩頭一片殷紅,玉手一拍將一個大漢擊飛,而此時的董懿已是動了起來,長劍若如同一道瀑布般傾瀉而下,化作一道流光向著艷尼攻去,而此時董懿的身影卻是如同流星趕月般向著艷尼攻來,輕功之妙已是讓人驚駭。
人未至,尖銳的破空之聲已是傳來,此時正是常真舊力方去新力未至之時,重重劍影如同水銀洩地般洶湧而止,點點劍芒湧動恰如滔滔潮水湧至,凌厲的劍氣帶著一股奇異的寒勁向著常真湧來,常真猛一提功力,一身道袍卻是如同漲大的氣球般漲大,一雙玉手拍出,「蓬!」勁氣相接,兩人週身捲起一陣勁氣,將周圍的人拋飛,常真臉上一陣紅潮,卻是接著這一擊的餘勁向後疾退,身形拔地而起,雙腳在中人的腦袋上輕點,如同凌波微步般急驟,更是將數個妄圖攻擊她的漢子擊斃,揚長消失在夜色中。
「董懿,你給記住,今日之仇他日一定百倍奉還!」聲音在這裡響起,可是董懿卻是聽到艷尼語氣中的已是虛弱,顯然方才一擊已是讓艷尼受了傷,而董懿也是不好受,接著後退之勢將餘勁卸去,胸口一窒,吐出一口血來,讓洶湧的血氣平復下來,董懿已是受傷,董懿暗道僥倖,方才一擊若不是在艷尼真氣消耗過半,更是舊力新力之間偷襲,想來董懿此時已是一縷亡魂,暗運功法,不多時便感覺到傷勢好了大半,董懿一聲厲喝,「給我一個不留!」說罷,展開劍勢,向著殘餘的敵人殺去。
「是去報信嗎?嘿嘿,這倒是越來越亂了!」一劍破開重重寒芒,然後是鮮血飛濺,譜寫出一曲血與火的樂章。
慘叫聲更是響徹揚州城的夜空,讓諸天鬼神似是戰慄起來。
而正在董懿他們拚殺的時候,此時的揚州衙門,卻是熱鬧非凡,此時的管峰正穿著打隋皇朝的官服傲然立在庭前,管峰也是練武之人,雖已過而立之年不過是三流身手,可是此人仕途暢順,這些年來位於揚州權力之顛自然讓此人有著一股凌厲的氣勢,這樣的氣勢不同於江湖中人的傲氣也不同於軍旅的殺伐之氣,只是一種高位者的氣勢而已。
而在庭前列隊的正是揚州的官兵,正是前線潰敗下來的隋兵,被管峰所收攏,此時的他們神情肅穆,手中的兵刃在月色下閃爍著寒芒,雖然是天下不靖,可是揚州此時依舊太平,隋朝軍隊在外與義軍作戰,雖是縷有敗績,只是卻是不能否認這些隋兵一身凜凜殺氣,依稀有著當年楊廣提劍渡江時那虎狼之勢的風采。
而站在管峰身邊的正是管峰的小妾新月,此時的新月穿著一身綢衣勝雪,頭上帶著玉簪,峨嵋如黛,櫻唇點點,吐氣如蘭,舉手投足間有這一股迷人的風采,讓庭前的隋兵看得有些神不守舍,而管峰更是握著自己的小妾的玉手,不斷地撫摸著,新月靠在管峰的身邊,臉上染上一層胭脂。
「大人,是時候出發了!」新月如同琴音一樣的聲音在管峰的耳邊響起,管峰抬頭望了眼天上的月亮,確定現在的時間,說道:「不忙,就讓那些人在打多一會兒吧,十多幾個毛賊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此等草菅人命的話語卻是官場上的通例,新月笑道:「這倒也是!不過似乎會有人等得不耐煩吧!」管峰輕輕地撫著新月白皙的玉手,臉上滿是陶醉的表情,「無妨,奔官不是答應了另外的人了嗎?」聽到管峰的話,新月淡淡一笑,自然是知道這另外的人自然是指傲雪,當日管峰與傲雪打成了協議,動用官府的力量幫助張三一統竹花幫,當然後來新月更是沒有少在管峰耳邊吹著枕邊風。
「而且他不也是想要當那個漁翁嗎?」管峰復又說道,眼中卻是有一絲精光閃過,新月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不簡單的人,他怕是早有割據一方的念頭了吧,只是苦於手中實力不夠,而且這揚州周邊原是虎狼聚居之地,此時有個張三出來,正是管峰拉攏其勢力之時,而且那個神秘的「妙手先生」定是武功通玄的前輩高人。「新月,你說這個妙手先生會是什麼樣的來歷?」
新月當然知道此人的來歷,說來卻是臭名昭著的魔門中人,似乎更是有不少的野心,以前曾聽宗門長老談論過這個師兄,多是與自己那個未成謀面的師姐相提,長老多是惋惜師姐喜歡上這個武功低微的廢物,魔門中人弱肉強食只是尋常之事,若非這個師兄不知所蹤,想來倒是難以在宗門立足,不過新月卻是發現這個師兄竟是與傳言不符,一身武功赫然已是一流高手之列,雖是對戰經驗不足,可是那輕功還有功法之妙世所罕見,那內功竟是詭異多變,攻來的勁氣更是含有詭異的破壞力。
新月不由得想起那日兩人交手的情況,雖是知道了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師兄,不過新月卻是在以言語挑逗讓師兄分心之時出手相攻,新月兵刃是兩片薄如蟬翼的雪白刀刃,如同山巔初雪森寒,此乃是仿照天魔雙刃鑄造的利器,雖不比真正的天魔雙刃卻也是不可多得的利器,可是在師兄詭異的內功下,竟是與自己的真氣運行一致,天魔雙刃的攻勢竟是在他的手中更加的凌厲地展示在自己的面前。
此時的新月方知道這個師兄竟是可以改變真氣路線,而且一身身法更是詭異,如此新月方才服氣,想起這些,不過新月卻是不提,口中說道:「大人不知,妾身又豈能知道?想來這個妙手先生也是江湖奇人,這些人也有幾分古怪的脾性吧!」想來好笑,沒有想到這個師兄竟是喜歡裝神弄鬼,一會兒江湖神醫,一會兒有神道貌岸然的神棍。
「應是如此!」管峰點頭說道,抬頭看向天邊,此時天色已是不早,想像時辰已到,「待我回來再與夫人喝酒慶祝吧!」說罷伸手撫摸著新月的臉頰,新月臉上嬌羞無限,盈盈地道:「妾身祝老爺旗開得勝!」管峰哈哈大笑,大手一揮,早有軍衛帶著士兵出發了。
夜,無眠。
揚州城中的火光如同煙花般絢爛,而此時貞貞正靠在傲雪的懷中,看著那些絢爛的火光,還有依稀可以聽到的遠處的慘叫聲,貞貞臉色有些發白,一雙小手緊緊地抓著傲雪的衣服,而傲雪此時卻是閉上了眼睛,彷彿沉睡了一樣。
天上幾朵雲彩掩去月光,揚州城似是在一片的幽暗中,聽著那些不斷出來的慘叫聲,貞貞害怕地將自己的小臉埋在傲雪的懷中,此時的她有些怨恨自己練武後異常敏銳的六識,方纔的貞貞將六識運轉起來,長生訣的無上妙處讓貞貞的感覺異常的敏銳,她竟是可以聽見不遠處那連綿不絕的慘叫,竟似是在自己的耳邊響起一樣。
無論是否練武,貞貞也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而已,她所需要的是一個溫暖的懷抱,此時的貞貞正渾身發抖,這時候一雙溫熱的手按在自己的背後,已是溫暖的暖流緩緩地流進自己的身體中,竟是帶動了身體中的長生真氣緩緩地流動起來,流動了傲雪的身上,又回到自己的身上,貞貞感到渾身舒服,似是沐浴在冬日的陽光中一樣,真氣竟是精純了許多,修為赫然提高了不少,而貞貞感到一隻手正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秀髮。
抬起頭來看到傲雪正溫柔地笑著,霎時間,貞貞感到心中一暖,卻是沒有看到傲雪眼中古怪的神色,「沒想到,沒想到竟是如此!」傲雪喃喃地說道,當日與新月過招的時候,雖是沒有用盡全力,卻是覺得自己的真氣暢順了許多,也精純了許多,功力竟有增長,當時的傲雪並不知道是什麼的原因,而在方纔,傲雪的真氣竟是帶動了貞貞的真氣在兩人間運轉形成一個大周天,此時的傲雪竟是得出一個讓人愕然的結論。
「這個《長生訣》竟是雙修法門!」這《長生決》只有最後兩幅圖方能修煉出真氣,而這真氣也是陰陽二氣,陰陽互濟本事天地至理,道家又焉能不知?此時傲雪想來那時候看《大唐》時候正有寇徐二人互補真氣修煉療傷,正是陰陽互補,而這最正確的方法卻是陰陽雙修,那麼……
若是寇徐兩人知道正確的修煉方法,傲雪打了個冷戰,不敢再想下去了,而貞貞感受到傲雪身體在顫抖,抬頭看去,卻是看到傲雪滿是冷汗,臉上有些蒼白,不由得擔心地問道:「少爺,你沒有事吧?」傲雪勉強一笑,道:「沒什麼!」
兩人無語。
幽幽地歎了口氣,貞貞說道:「少爺,這個大家相互殺伐又是所為何事?」愕然地望著貞貞,沒想到貞貞竟是會問這樣的問題,沉默良久,傲雪說道:「或是想要生存吧,若不是有強橫實力,這亂世中,你我都不過是豬狗般任人宰割,可知道天地不仁,既然不能寄希望於天,那就只能靠自己,這滿手鮮血有何嘗不是為世所逼迫?」
聽到傲雪的話,貞貞幽幽地歎了口氣,神色落寞,傲雪拍了拍貞貞的豐臀,讓貞貞臉上染上一層胭脂,說道:「是時候到我們出場了,我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