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交接工作
車平穩地開著,林雷低頭給任芳妒寫了一條短信:芳妒,不要怪我。wWw.b111.net
林雷盯著手機屏幕短暫的發愣,終忍不住又加了一句:相信我!
然後,發出去。
這最後一句意思含糊,林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是挽留?還是希望?
林雷說不清楚,反正,反正他不希望任芳妒、可欣她們當中哪一個因為他而難過。可是他怎麼才能做到?愛,是一種實實在在的能力。
林冰兒看到林雷發了短信,輕聲問道:「你怎麼不給她打個電話?」
林雷說道:「她現在應該在飛機上。」
林冰兒「哦」了一句,也就沒說什麼,很快,她跟小花聊起來,兩個人對著車窗外指指點點,說這是什麼,那什麼,清脆的笑聲撒了一路。
望著她們兩個,林雷有一種錯覺,好像他與冰兒是一對年輕的父母接著自己可愛的女兒回家一般。
而對於劉姨,這一天顯然與往常不一樣。
早早做完一天的事後,心裡就開始惦記著這兩個人怎麼都還不回來?這些天,她可沒少擔心害怕。
轉眼,到了下午四點,她心裡開始有些著急,時不時地要站在大廳門口向遠處張望。
可是,總沒來。
下午五點,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劉姨立刻來了精神,小步跑到大廳門口,一看,真得回來了!
車開進莊子裡,劉姨先是看到齊風,然後是林冰兒,兩個人中間還牽著一個小女孩。黃昏的陽光慷慨地灑在這三個人身上,劉姨覺得自己眼花了。時光好像回到二十多年前,一直等人走到了近前,等到小花脆聲聲地喚了一句:「劉奶奶!」劉姨才醒過來。
劉姨端詳著站在自己面前可愛萬分地小花,驚喜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小花。」
林雷說道:「劉姨,小花以後跟我們一起住。」
「哎呀,你這人怎麼也不提前給我打招呼,我立刻去準備房間。」劉姨說完。轉身去準備。
小花歪著腦袋說道:「不用,我要跟冰兒姐姐一起睡!」
林冰兒也說道:「劉姨,您就別忙,她睡我那,加一張床就可以了。」
劉姨點點頭:「這樣也好!」說完,找人去加床,準備床上用品。
晚飯用畢,林雷跟著林冰兒、小花到他們房間。打開檯燈,說話,講故事。小花顯然特別興奮,一直折騰到晚上十一點,才打著哈欠,在林冰兒照顧下睡下。林雷見狀。起身告辭。
林雷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開始想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芳妒還沒回短信,不知她在那邊怎麼樣呢?林雷胡思亂想了一會,就聽到幾聲敲門聲。
「進來!」
是冰兒!林雷趕緊從床上站了起來。兩個人面對,林冰兒說了一句:「你!」就卡住了。
林雷幾乎同時回了一句:「你!」也不知道怎麼往下說了。
林冰兒心想,乾脆省掉稱呼,這樣一想,也就順多了,說道:「是這樣的,我進來是想跟你說一件事。」
「哦。你說。」
「齊鳳從前跟我說的那事…」
「什麼事?」
林冰兒臉不禁紅了。於是她甩了一下頭,聲音大而好像嚴肅了些:「就是訂婚宴的事。你跟她說,不做數了。」
「為什麼?」林雷不禁問道,他知道齊鳳與妹妹有這個約定,這也是他應該負起的責任。
林冰兒不知道該怎麼表現自己,是羞怒,還是怎麼樣?如果是從前,她一定白哥哥一眼,喝道:「喂,你這人怎麼這樣?!你明不明白!?」然後,兩個拳頭擂了過去!
可是,這話說不出口,林冰兒也彷彿不會說。
林冰兒停頓了一會,說道:「我想,事情已經過去了。」
林雷終於明白冰兒心頭的尷尬,她不想自己為這事負責,他也臉紅了,侵犯妹妹,那真是十惡不赦地罪過啊,怎麼能就這樣算?雁過留痕,何況,更何況,自己還曾經與妹妹那麼緊密地融合在一起?做過的事,怎麼能抹殺?
林冰兒看林雷臉異樣地紅,不知道他心裡實際想得很歪的方面去了,她感受到林雷散發出的那種灼熱,不禁期期艾艾地說道:「反正,反正就這樣算了,就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見冰兒這樣說,知她是不想再回憶那無比羞人的一幕,林雷心道暫時隨妹妹的意,反正他這一輩子是不能離開冰兒的,想到這,林雷內心立刻漏*點澎湃起來,以前也是一輩子不要離開冰兒,那是純哥哥對妹妹的愛護之情,也是阿姨臨終之前地托付,現在,多了更複雜更曖昧的情愫,更應該如此,林雷一時忘情,說道:「冰兒,我們再不要分開了!」
林雷說出來的也正是林冰兒心頭一直以來的心願,可是這樣當面說出來,林冰兒實在不知道是點頭好呢還是不點頭?
見冰兒尷尬,林雷連忙換話題,說道:「冰兒,你原來的工作不要做了,你過來幫我吧。」
「幫你?做什麼?」
林雷想到有一件事他們可以一起來做,於是苦著臉,說道:「老爺子要我去飄香紙業當總經理,正好缺一個秘書。」其實,缺不缺秘書,是林雷一句話。
「飄香紙業?」林冰兒聽的有些陌生。
林雷說道:「你記得我不是從前對齊氏企業做個研究嗎?」
林冰兒點點頭。
林雷繼續說道:「它旗下地許多企業我都做過跟蹤調查和分析。做了很多筆記,這你也看到過,惟獨這個什麼飄香造紙,我只知道這是老爺子發家的第一家企業,為老爺子挖了第一桶金,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就停產了。據說是污染太大,而且對鏡湖一帶地蘆葦蕩也有破壞什麼的原因。」
「那老爺子要你去做什麼?」遺囑是高度機密的事。林冰兒並不知情。
林雷於是跟冰兒說了遺囑的事。
林冰兒笑了,說道:「老爺子真有意思,他挑不出你和齊鳳來,所以,相馬不如賽馬!」
林雷覺得冰兒說得很準確,的確如此。
林冰兒說完,卻神色一黯。說道:「可惜老爺子那麼好地人,卻遭受這些苦。」
林雷也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相信老爺子吉人自有天象!」
林冰兒點頭,說道:「不早了,我回去睡了,你、你早點睡吧,明天大概要去四方吧。」
林雷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要去交接一下工作。」
林冰兒轉身欲走,林雷忽然喚了一句:「冰兒。」
林冰兒身子一震,說道:「還有什麼事嗎?」
「沒了,你也早點休息。小花發現你不在,說不定會哭地。」
林冰兒笑了,說道:「她才不會。她堅強著了。」說完,轉身出去,輕輕地帶上門。林雷楞了一會,然後輕輕說了一句:冰兒,你也很堅強。
林雷沖了一個澡,然後上床,關燈。
林雷準備躺下,卻拿起手機,想了一下,還是放下。
第二天。林雷起得很早。
用過早飯後即出發。似乎比平時要更快就到了四方。
短短一個多月了,竟發生這麼多事。林雷心裡有些緊張,他走進四方地時候,他的那些同事們會怎樣看自己?
不管了,硬著頭皮上去。
在阿牛司機的陪同下,林雷走進四方公司。
一走進去,美麗的同事們看到他進來,似乎是蘇小雅先鼓起的掌,接著就是其她人,辟里啪啦的,林雷臉紅一陣,白一陣,不知道是感動還是尷尬,或許兩者都有。
蘇小雅走到林雷前,說道:「齊總,我們都相信你!」
林雷覺得蘇小雅這看似堅定的話透著虛情假意,於是顧左右而言它:「你們怎麼知道我今天要來?」
「秦總說你今天大概會來,我們都伸長脖子等你了。」
「你們也是嗎?」林雷問其她女同事。其他女人也點頭,只是與任芳妒相好地那幾位對林雷倒保持著一種讓人親切的橫眉冷對。
林雷訕訕說道:「我找秦總去,你們忙!」說著,林雷就走向秦可欣地辦公室。
林雷敲了敲門,裡面是讓熟悉而依然沉著地聲音:「進來!」
林雷走了進去,掩上門的一剎那他就感覺到後面騷動起來,那些「死了都要八卦」地女人們大概都圍擁了過來吧。
秦可欣端坐在那,沒有抬頭看他,忙碌而嚴肅的神情,這讓林雷想起第一次見可欣的感覺,林雷地眼睛,不禁有些潮濕。
秦可欣見許久沒人做聲,一抬頭見卻是齊風,立即站了起來,有些客氣地說道:「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莊麗了,什麼時候你進來也是這麼輕手輕腳的?」
林雷一笑:「見你正忙。」
「瞎忙。」秦可欣說道。
然後,兩個人忽然有默契一般的沉默。
「最近還好吧。」林雷終於想到了一句問話。
「有什麼好不好,我的工作生活規律你又不是不知道。」
「別太辛苦,有事多叫手下的人去做!」
「哦,那個什麼,你來是交接工作,恭喜你啊,你要到飄香紙業,那可是老字號啊。」
林雷尷尬地一笑,說道:「什麼老字號,聽說已經停產,養著幾十號的閒人而已。」
秦可欣笑道:「這樣老爺子才叫你去了,好鋼用在好刃嘛。」秦可欣並不知道遺囑地事,但齊鳳與齊風的調任的事她是知道的。
「哪裡?」林雷還要謙虛。
秦可欣卻說道:「飄香紙業凝聚老爺子太多情感與心血,一直沒讓她關門,是他戀戀不捨,這個有意思,你的妹妹齊鳳造車,你造紙,看似風馬牛不相及,卻是一個代表未來,一個代表過去,一個是現代,一個是傳統,這兩個,老爺子都很看重。」秦可欣說的看似漫不經心,卻是變相向林雷分析。
林雷忽然明白,在這個時候,可欣還在為自己著想,一股酸辣辣的感覺直衝進鼻子,忍不住像往常一般喚了一句:「可欣!」
秦可欣平靜的心潮頓時洶湧起來,也怪自己,說這些幹什麼?秦可欣不敢看齊風,她怕自己忍不住會流淚,甩了甩頭,說道:「走吧,去你辦公室。」
林雷的辦公室。其實,沒什麼好收拾的。一些書,一些個人用品。林雷拿了一紙箱子,秦可欣幫他往裡面放。林雷看著看著,覺得此時此景,就像一位妻子正在給即將遠行地丈夫收拾東西,林雷再忍不住,從後面輕輕抱住了秦可欣。
秦可欣掙扎了幾下,沒掙扎開,眼淚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過了許久,秦可欣淡淡地說道:「齊風,你不要這樣!」
林雷無奈地鬆開手,像一個犯了大錯地大孩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秦可欣面前。
秦可欣抬起頭,淚眼朦朧,帶著明顯的哭腔,說道:「我們還會,還是很好朋友地。」說到「朋友」二字,兩顆晶瑩的淚珠掉落。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就不要說!」
「不!我要說!我和林冰兒的情況很複雜,反正這一輩子我要照顧她,好好愛她。」
秦可欣心裡有些氣苦,這個還要當面說出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