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芳妒走了,去上海了。秦可欣也忙碌這準備她的談判之旅。
任芳妒走的時候那一夜,是專屬任芳妒的夜晚。這個「專屬」,對任芳妒來說,多少有些覺得悲哀。
她與林雷瘋狂造愛,一次又一次,帶著些許絕望的意味。
身心徹底交融之後,林雷始知,芳妒終究對與其她女人分享他無法釋懷。
驕傲、艷光四射、充滿自信的任芳妒在林雷面前沒有足夠自信,她認為自己一個人無法拴住這個男人的身心,雖然她並不知道齊風已經並不是齊風,即使知道,大家都是男人,又會有什麼不一樣嗎?
任芳妒知道林雷是愛她的,但比起自己的愛來說顯然要少得多,這就是他吃虧的地方,她拉上秦可欣,直到現在她還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她們兩個,又能攔截什麼?艷福?第三者?
齊風過去的風流韻事在任芳妒心理造成太大的心理印記,特別是她的從前一位閨中密友,這是發生在她身邊的事。
這位密友現在已遠渡重洋,與她再無聯繫,可見齊風傷人本事天下一等,雖然他現在號稱浪子回頭,可誰又知道他說的是真還是假?
任芳妒沒見林雷面的時候總是狐疑,可一旦見到他人的,看到他那澄淨無邪眼睛時,任芳妒又非常不爭氣地徹底信任這個人,這就是所謂的孽緣吧。
任芳妒好在還有很強的事業心,在自己喜愛的工作中,她能夠忘記許多煩惱。這一次答應可欣,實在是心裡想看看,在自己不在的這一個月裡,他會怎樣?會不會風流毛病又犯?可欣這個時候出去談判,不也是和自己存一樣的心思?
對於可欣。任芳妒現在微微有些悔意,她怕他們三個人以後沒結果,可欣會受不了。
這種種的煩惱都在與齊風的歡愛當中發洩出來,只要他有心。她地呼號,她的呻吟,他會聽得明白,聽到心裡。
該夜,任芳妒依然感覺齊風激情澎湃,但隱隱又覺得他有些疲憊了,任芳妒更傾向於相信後者,雖然後者的感覺非常微弱。
是的,他感覺到疲憊了。當身體地感覺觸點全面開發之後,他們還需要裸露他們的精神軀體,讓彼此去撫摩,去享受深層次的顫慄快感。任芳妒渴望這樣深層次的撫摩,但現在,她與齊風顯然還不到這個程度。
這樣的心裡不會讓任芳妒沉浸在猶豫當中,她畢竟天性開朗而樂觀,她與齊風開始才多久,等到他們都老了。成了老夫老妻了,他們批次的一顰一笑,不用言語,都能懂的,慢慢行走的時光會讓他們的身心完美地融合。
任芳妒去上海之前先到培訓部呆了一天,主要任務是試點她的新導遊評級方案,她要去講解一下。
她看到了林冰兒,她依然沉靜,但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絕對不會讓遊客感到冷漠,那裡面流動的是脈脈溫情。讓人有親人的感覺,任芳妒意識到,林冰兒是個天生導遊材料,當然,她本人可能有更為遠大的理想抱負。
林冰兒同樣也在偷偷觀察著她。這個四方的第一美女,身上有著澎湃的激情。特別是她站在講台上近乎演講一般講述著「該如何去當好一個導遊」時,林冰兒忘記了她的美貌。全身心被她吸引,林冰兒感覺地出,這位出身豪門大小姐真的熱愛導遊工作。她身上沒有大小姐的氣派,卻又相應的氣度她很平易近人,也很樂意教人,林冰兒真切地感受到任芳妒的職業魅力,同時心頭為她惋惜,她怎麼就愛上齊風呢?
任芳妒在林冰兒身上看到的都是陽光,是溫情,是愛心,她看不到仇恨,看不到陰毒,看不到城府,這多少讓她放心,這個女孩大概已放心仇恨了吧,在新的工作,新的生活,她會找到屬於她的精彩人生,她不應該為了仇恨而錯過。任芳妒很想對她說這些,但是她忍住了,這些話,她並不適合說。
任芳妒在培訓部呆了三天,這三天同時也是她積極備戰即將的帶團地時間,之後就是返回南華,然後與齊風瘋狂。
任芳妒走了,秦可欣則很忙,林雷的個人生活一下子空閒起來。
林雷覺得秦可欣是那種絕對要求公平的人,她不會趁任芳妒走的這段時間與自己更加鞏固關係,這樣的事她估計想也不想。
林雷覺得秦可欣有意疏遠他,但又知道他的確很忙,即將開展地談判活動任重而道遠,這是收購e旅網之後紮實的第二步工作地開始。
林雷只是覺得有些怨言,人就是這樣,近則不遜,遠則生怨,即每日呆在一起,態度容易怠慢;離別太遠又容易心生怨恨。
不過林雷已非常人,很快想通,平時約會機會少了,週末都要去老爺子那報道聽他談經論道。林雷也漸漸從與兩女迅速相好的高潮期下來,日子開始平淡下來,況且,與老爺子論道並不寂寞,還有美麗的齊風相陪,只不過最近她又忙起來,有幾次都沒看到她來,林雷心頭不覺地有小小的遺憾。
秦可欣把家裡的事交代的差不多,也動身去了上海。
臨行之夜自然與林雷在一起,兩個人破天荒沒有做愛,相互摟著,說著甜蜜的話,睡了個甜蜜的覺。
第二天正是週末,林雷送秦可欣上了飛機。
從機場回市的路上,在一高速路口往東一拐,就可以轉到南華兒童福利院,林雷自發生這麼大變化之後就再沒去過,今天也是湊巧,去那看看。
離兒童福利院越近,過去關於福利院的記憶也越來越清晰。
那裡很多小孩他都叫出名字來,不知道他們現在好不好?他們都是些可憐的孩子,要麼是被遺棄的,要麼父母早不在了,林雷想起他們來,覺得自己和妹妹還是幸運的,他們享受了比較完整的父愛和母愛,而且,他們的父親母親都是天底下最好的父親、母親,妹妹冰兒一定如他一樣想法,只是他們沒有享到他林雷的福氣。唉,有什麼福氣?他林雷若不是變成了齊風,依然是窮小子一個。不過,那樣的生活,父親、母親都在身邊,用比現在百倍、千倍的財富來換他也不過。一家人平淡、安康的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看到福利院的大門了,林雷有些激動,他記起那些小孩中有一個叫小花的姑娘,今年才六歲,雙目失明,整天呆滯地坐在一張椅子上,只有他和妹妹去的時候她的臉上才會現出笑容,雖然是那種看起來有些僵硬的笑。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呢?
其他小孩有可能被認養了,而她卻不可能,沒人會想到認養一個瞎了眼的小女孩的。
林雷下了車,讓司機在旁等,一個人進了福利院。
由於是週末,來得人多一些。
天氣還不錯,院落裡孩子們與他們臨時的爸爸、媽媽快樂的玩著,這種短暫的快樂讓林雷有一種心酸的感覺。
林雷沒有看到小花,卻看到林冰兒。
林冰兒經過短暫的培訓後,她馬上面臨就是帶團出遊,所以。她在南華的時間就不那麼固定,這個週末有時間,她趕緊來福利院做義工。
來兒童福利院很麻煩,中途要換乘幾路公交車,所以,她只比林雷早來一會。
發生了這麼多事,她依然沒忘來這裡看看,看看這些與自己一般可憐的孤兒,就好像回到一個大家庭的感覺。她溫暖著孩子們,孩子們其實也溫暖著她。
她剛來,現找了院長,問了一下近來的情況,特別是小花。
前幾次她一個人來,小花問雷哥哥怎麼沒來?林冰兒沒辦法說真相,只得說雷哥哥出差去很遠的地方去了。
院長剛才說,這一段時間林冰兒也沒來看她,小花這孩子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了。
林冰兒和院長談完話後趕緊從辦公室出去找小花,她倒沒有注意到林雷,一個人在院落尋找,林雷則在後面亦步亦趨。
終於,林冰兒看到了在角落裡坐在一條長凳上發愣的小花,她那蒼白乾淨的小臉無助地望著天空,林冰兒心疼得不行,走過去。
小花感覺刮了一道春風,小臉轉過來,驚道:「冰姐姐,是你嗎!」說道。兩隻乾巴巴的小手就伸了出去,林冰兒連忙抓住這兩隻小手,眼睛裡含著淚:「小花,姐姐走了這幾個月,乖不乖啊?」
小花重重地點頭。
林冰兒正要說什麼,忽見小花臉上喜悅的表情突然放大,小花叫了起來:「雷哥哥,雷哥哥,是你嗎?你怎麼才來!」說著,就掙脫林冰兒,摸索著跑了出去。
林冰兒嚇了一跳,連忙用手去拉,沒拉著,卻見小花一頭扎入一人懷裡,而那人正是自己恨不得生吃其肉的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