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喝到近十二點,兩個美女已是臉上酡紅,都有些不能自持。
她們是說不盡的姐妹話,內容大抵回憶著她們初來公司的那一段似水年華,而林雷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看到這兩朵宛如姐妹花一般嬌翠欲滴地綻放在自己眼前,心頭的慾火更有些難抑。
林雷現在慾望越來越強,在他不自知的情況下增長,而現在,終到了一個讓他醒覺、讓他恐怖的地步。
他曾經發誓,雖過上豐富的物質生活,但絕不能變成像齊風藐視他人、輕狂碌碌的人。
林雷當然不會成為齊風,但是,過去他之所以能維持清淨平淡的心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身處一個物質單一的或者說清貧的環境,而現在,在豐富的物質生活日夜浸淫之中,不能完全否認物質生活對他的悄然影響,正像他突然對車感興趣一般,換作從前,他是絕不會想到自己要研究這個。每一個人頭頂的天空理論上無邊無際,而實際上卻有限得很,林雷現在周邊構成的物質存在,無時無刻對他不是一種刺激,這對他的心境終究是發生作用。
林雷雖不注重物質享受,但他現在的身份讓他不能屏棄這些,而且,他覺得屏棄也是一種刻意,在這他過去個性來說等同於是一種不戰而降,所以,他認為這是對自己的一種挑戰,這從天而降的富貴,構成了對他現在心態,理智與智慧的一種極大考驗。
在與千金大小姐任芳妒奏響一段性肉交歡之歌以後,林雷心頭的慾望被全面刺激,乃至噴發出來,林雷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但他卻採取一種放任態度,這就完全不同以前他的行事風格了。
有一種苦,只有嘗過之後才知道其中還有甜,而快樂,也是一樣,在品嚐之後,才能面對更加孤獨卻又清澈的自己。
為什麼自己的靈魂沒有隨風飄去?為什麼上天還給他這樣一次機會?不僅僅是因為妹妹,還有他自己,他的人生之路,他應該去做更多的嘗試。
經歷生死轉變的林雷,經常獨思,這很容易讓他朝著一位生活的哲學家身份轉變,至少,他經常做一些哲思,比如人生應該怎麼度過才更有意義?那看不見摸不著的卻無處不在的命運大神究竟是副什麼德行?他的未來會是怎樣?有沒有身份被揭破的那一天?
林雷從前是有許多做人行事的規則,這些使他最起碼在朋友之中,在工作環境中被公認為擁有良好品性的人,但也正是這些,也讓他放棄了一次一次可能改變自己人生的微小機會,或者是剎那間。
死過一次人又會如何生活呢?
林雷不禁想起鄉下的莽漢或市井的混混,他們在打鬥中會頗為英雄地叫囂:「老子怕什麼,老子是死過一次人了!」他們其中當然有一些確實是死過一次,但大多數卻是壯其聲勢而已。
為什麼他們會這樣叫囂?
最後,林雷深刻思考的結果不是落在哲學意義上的,而是在世俗的生活層面上,那就是人死過一次之後,就應該無所畏懼,原本那些束縛人的、讓人裹足不前的那些條條框框實在與這死過一次的人無關了,自由,其實才是人追求的終極幸福!
死過一次的人,就應該更加率性,更加勇敢追求自己的自由!
林雷之前都是一些混沌的想法,雖漸漸清晰,但還達不到在大腦裡電閃雷鳴、風呼沙卷的震撼地步,這會子與自己喜歡的兩個美女在一起,兩個無比鮮活的生命,兩朵開得最絢爛的花,無比醇厚的紅色的酒,生活的種種美好,頓時狂潮巨浪一般瘋狂湧入,剎那間,林雷忽然有長身而立、嘯傲山林的衝動。
可他終究沒有站起來,這太孟浪了,他的種種衝動終按捺住沒有破體而出,卻在身體內做了幾個循環,化作無比深邃無比動人的目光,剎那間讓兩女砰然心動,心深醉兮身欲寄。
是的,在熱烈的交談中,秦可欣偶看林雷一眼,觸目而心動。
不知怎的,林雷眼光中閃爍的像極了自己心頭急需的,急需的那種溫熱,那種親切,秦可欣心靈深處的褶皺被這目光一一撫平。這一切就像只發生瞬間,那個進門還顯玩世不恭,看了讓人生氣的輕佻公子忽然間巨大轉變,就像一個孩子,打了個哈欠,忽然就變成一個雄赳赳的大人。
任芳妒沒觀察到這麼細,她憑感覺,感覺到她的齊風哥又變得好看了。她望到林雷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啊」了一聲,說道:「可欣,你看齊風的眼神好像湯姆克魯文,迷死人了。」任芳妒是直覺,是感性。
任芳妒如此一說,林雷頓悟所凝聚起來的高手風範剎那冰消雪融。
林雷站起來,情不自禁抖了抖了肩,就像是要把壓在肩上那無形的冰雪抖去,又像是要抖落包裹在身體的那些已碎的硬殼,大聲說道:「這樣喝酒有什麼意思,來!可欣,放點DJ音樂,我們跳舞!不如跳舞!」最後一句,林雷居然唱了起來!
任芳妒眼睛一亮,大聲道:「好啊!」
秦可欣也認為是個好注意,立即打開音響,還真是的,忘了放音樂了。
很快,一陣強勁的鼓點敲了起來,就像敲在每個人的心上,敲在每個人的關節上,讓人再坐不住,讓人站起來,圍成一圈,蹦跳了起來。
林雷先跳起來,剛才的頓悟讓他極需一種徹底的宣洩,他不管不顧,不害不臊跳了起來。說實話,林雷跳舞的姿勢實在不好看,一看就知道是那種野路子,但是難為他一點不受拘束,更不為自己的動作醜陋難堪,散發出一種放蕩的自信,加上他對節奏天才一般的領悟,因此,林雷的舞,反而有一種奇特的美感。
任芳妒的舞姿屬於天魔狂舞型的,但姿態優美至極,風衣早已脫去,貼身的薄衫把絕美的身材一展無遺,長髮飄舞,讓人瘋狂。
與之相比,秦可欣要矜持得多,她幾乎是腳不挪位地在原地搖擺,然即使如此,胸前跳躍依然讓人驚心動魄。
音樂越來越high,連秦可欣也漸漸放開,特別是在齊風在其面前頗為「無恥」地挑逗下她不甘示弱地也狂跳起來,原來,人人體內都有一股彪悍!
狂暴的音樂忽停,就像驟雨頓止,一曲憂傷而浪漫的舞曲忽然奏起。林雷望了望任芳妒,任芳妒眼神馬上示意,林雷立即很有紳士地對秦可欣說道:「可欣小姐,能否請你跳一支舞。」
這種情況下,秦可欣怎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