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藍羽剛才的表情,表現的非常輕鬆,但弗麗雅依然很擔心,她與羅波共事特級戰鬥班的教師已經五年,卻對羅波實力不是很瞭解,也不明白藍羽為什麼會把羅波給叫來,這一切都很難讓弗麗雅理解,因為在藍羽的述說裡,並沒有提到羅波。
弗麗雅其實很想留在藍羽身旁,但她不是那種拖油瓶的小女人,她已經把藍羽當成一個成熟的男人看待,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她只有選擇聽藍羽的話,而不是當對方的包袱。
弗麗雅接過羅波遞來的飲料,疑惑地問道:「羅波導師,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藍羽是怎麼回事?還有,藍羽有沒有告訴你今晚要發生什麼事?」
羅波愣了愣,隨口問道:「嗯?藍羽這小子沒告訴你?我也正想問你。」
弗麗雅立刻說道:「沒有,難道你也不知道?」
羅波笑了笑,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弗麗雅導師,這小子很麻煩的,他的事,你問了也是自尋煩惱,我估計,藍羽會在2個小時以後回來,你先看看電視吧,我去睡覺了。」
羅波看著滿臉疑慮的弗麗雅,搖頭笑了笑,然後自個搖搖晃晃的走上了樓,隨後補了一句:「對了,那小子沒回來之前,你不要離開我這裡,他回來以後,叫他不用吵醒我。」
羅波的漫不經心取消了弗麗雅不少的顧慮,她把電話緊握在手心裡,盯著牆壁上的時鐘,守候著時間的倒退。
羅波回到房間以後,表情凝重了起來,他剛才在弗麗雅面前所做的一切,原來全是在演戲,藍羽這一次的突然托付,讓羅波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怎麼可能絕對放心?撥出電話後。沉聲說道:「布萊,通知布倫奇和布丹,在十分鐘內趕到居民生活南區8號,秘密跟蹤藍羽,隨時向我報告情況!」
羅波說完以後,一頭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藍羽再次將煙蒂掐滅,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支煙了,對方應該快來了。他走出屋外,將屋門反鎖,深吸一口氣之後。靠在屋外的大樹邊,漸漸,似乎整個人都融入了大自然,就連在他身邊幾十厘米,路過的行人也根本發現不了他。
藏匿,捕獲異獸時必須地技巧,調整呼吸和心跳,進入短暫的無息期。讓獵物從身前經過,完全沒有任何防備,一擊斃命,如賭城別墅區一般。
漸漸,四周傳來密集而輕微的腳步聲,六個人,不,應該是七個人。其中一人的腳步聲幾乎聽不到,可能是六人地頭目,負責此次調虎離山的先鋒隊伍。
進入無息期的時候,藍羽的聽覺釋放到了最大,周圍百米範圍內地特殊異動一點也不遺漏的傳入耳朵內,就連五十米外房屋裡,傳來的做愛喘息聲也非常清楚……
自從藍羽會調整加強能力地高低狀態後,他發現。加強能力遠遠不止提高人體的強度,速度,以及反應力,還提高了人體的聽覺,嗅覺,視覺,如果屏蔽掉其中兩樣的話,某一樣的效果將加倍,這些,都是在魔羅大陸學會的,據羅波所說,某些勳章操縱者為了提高視覺,甚至將嗅覺和聽覺破壞掉,使用助聽器……
左邊的七人已經進入五十米範圍,而這時,從相反的方向,再次出現了五人地腳步聲,距離剛好進入一百米,看來,這群人應該是抓弗麗雅的。
藍羽此刻有些慶幸,要不是當時留了那灰鼠一條小命,可能事情就沒有這樣主動了,難怪黑社會和警察局都流行臥底,原來未卜先知的感覺的確不錯。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銀色金屬環,這玩意是他剛才把弗麗雅的炒菜鍋給變化而來的,金屬是他最好的夥伴,自從這兩天不時地發生突變後,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時刻準備著,要不然又是拆水管,又是吸水閘的,真的很窩囊。
靠近了,對方停在十米之外,藍羽已經露出了死神般的微笑,手環漸漸湧動變形,從手背上伸展出三根細長的鋒刃,頂端微微下曲,如野獸的利爪,沒有鍍金打磨過的刃口雖然沒有那麼光亮,但誰也不能質疑它的鋒利程度,哪怕是厚達十幾公分地鐵壁,他此刻也有絕對的信心,將其撕裂。
煞滅,鐵了心要滅自己,為了自保,為了生存,為了挑戰極限,他似乎沒有別的選擇,天類操縱者可以以一敵百,如果自己連四十餘架中端機甲,幾十個人的組織也毀滅不掉,那凡賽爾城的實力排名,也用不著去了。
有些奇怪,左邊的七個人最後只過來了六個人,還有一個留在原地,而且是實力較為厲害的頭目,難道又想搞頭目風範,最後才到?那對不起了,這六個人,藍羽決定把他們當作今晚大餐的開胃菜。
「豹哥,就我們六個去能行?你這不是叫我們去送死嗎?」
「廢話這麼多幹嘛!豹哥叫咱們去就去!聽說,屋裡還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嘖嘖,我們乾脆搶在二組前面,先爽一爽?」
「嘿嘿,說的也是,不能吃先摸摸也行,走走!」
煞滅第一隊穿著夜行衣獐頭鼠目的六人,手裡都緊握著熱能槍,前後簇擁著,輕手輕腳的靠近著8號住房,發現屋內燈光亮著,躲在大樹下遲遲不敢前進,透過窗戶,聚精會神的觀察著屋內的動靜。
卻不知,就在他們身旁大樹的另一邊,有一道人影靠在樹幹上,兩手如野獸般的利爪,微微反射著屋內的燈光,菱形的紫色瞳孔漸漸成型,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微風拂過,一道人影掠起地面的樹葉,一抹銀光割喉而過,湧出的鮮血還沒來得及噴灑而出。第一人已經被置於大樹之後,不斷的抽搐著身體,老殘的樹幹瘋狂地吸允著噴灑而出的紅色液體。
第二人完全沒有反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向後扯去。他想吼叫,卻發現呵出的是溫甜地液體,大腦瞬間空白,驚恐的白色圓目表達了他最後的遺願。
第三人,第四人,第五人,樹後眨眼堆積起了一小堆人山。血液已經浸濕了地面,老樹皮已經吸收過量,滲到了地底,微風吹過,死亡的味道飄散開來。
「老五,我怎麼聞到一股子腥味?誰他媽放屁了?」
最後一人皺著眉頭小聲地謾罵著,然後轉過後望向身後,卻不想。他看到了畢生最恐怖的東西,微笑的野獸,變形紫瞳地死神,三道銀光轉瞬即逝,他驚訝的發現,他突然倒飛而去,不,他看見自己的身體還在原地。飛的,是自己的腦袋……
六秒,整整六秒的時間,藍羽再一次嘗試了瞬殺的感覺,很棒,輕易的奪走對方性命,有種藐視蒼生地感覺,難怪會有嗜殺成性的殺神。原來,殺戮可以帶給人這樣的暢快淋漓,這樣的欲罷不能。
這樣隨意的奪取對方性命,是否已經喪失了道德倫常?成了毫無人性的殺神?殺與不殺,這個問題千古以來從來沒有停止過爭論,每一個人心中的天枰都不一樣。
在藍羽心裡,如果任何人想取自己這在魔羅大陸九死一生才換來的性命,想對他認為重要地人下手,那他只有徹底消滅對方,以絕後患,當然,這也要衡量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而這個實力,就是通過不斷的挑戰極限而來的,永遠逃避和取巧,絕對不會成為至尊者。
藍羽撿回對方的腦袋,丟在樹後,此刻的這些東西在他眼裡,和魔羅大陸的異獸沒什麼區別,天地萬物皆有靈,既然能殺鳥禽魚獸,與殺人又有何異?
他暫時沒有理會這六俱屍體,只是緩緩走向十米外的那人,按理說,這血腥味道應該傳了過去,藍羽也一直防備著對方,可是那個人卻似乎不為所動,這讓他覺得相當好奇。
這時,對方突然開口說話了:「藍羽,我知道你已經把那六個人解決完了,我一直等著你。」
藍羽愣了愣,緩緩的靠近對方,仔細一看,只見一個戴著獸型面具,比自己高了幾公分地男子,雙手抱在胸前,異常平靜的站在陰暗處,而且絲毫沒有透露出半點動手之意,連基本的防守姿勢也沒有。
面具者再次開口:「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我沒有和手下一起動手?一直等你殺完了還留在這兒?」
雖然如此,藍羽依然不能放鬆警惕,淡淡地問道:「是的,我的確很奇怪。」
面具者似乎笑了笑,因為看不到面具下的表情,只能聽到嗡嗡的怪異聲,轉過身走向了停機坪,一點也不防備藍羽,只是說道:「理由很簡單,因為我不是你的對手,我的任務只是把你帶到臨時基地,而且,你也很想一次性解決這次的麻煩吧,走吧,我帶你過去。」
聽了對方了話以後,藍羽還真找不出怎麼形容這個人,不過有一點可以知道,這個人很聰明,懂得量力而行,非常的冷靜,應該是煞滅的領袖型人物,但絕對不是龍頭老大,而且在組織裡面沒有實權,要不然,這一次煞滅就不會再來復仇。
至於還停留在五十米外的那幾個人,藍羽也不想理會了,如今屋裡是一個空城,對方只要一到門口,就會聞到那濃烈的血腥味,自然會知難而退。
跟隨在面具者的後面,藍羽釋放出了玉骸凡賽機甲,面具者看到藍羽機甲的瞬間,彷彿很吃驚,不過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率先進入機甲,伴隨著震耳的噴射引擎運轉聲,升入高空,閃亮著綠色的尾燈,飛往撒拉大漠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