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算什麼事?」陳郡城下,趙峰看著手捧印璽跪在陳郡城下請降的那個文官,他身後還跪著一群人,一時間不由得有些無語。
在經過兩天的休整之後,昨天關羽和趙峰就正式率領五萬大軍開始掃平豫州。本來關羽準備先砸下譙郡這個硬骨頭,但是隨軍出征的李嚴則建議道:「陳郡只要數千郡國兵,將軍何不遣一支精兵分兵前行,或可一鼓而下?」
關羽想了想也對,於是就派趙峰率領一萬人馬,連同尹禮一起分兵去取陳郡。不想剛到離陳郡還有數十里地的地方,已經有兩個文官在那裡恭候多時了。上前一問,卻是陳矯得知大軍前來,自知不是對手,索性開城投降。
待到趙峰率軍趕到陳郡城下,果然看見一個文官手捧印璽在那裡請降,應該就是陳郡太守陳矯了。「陳太守棄暗投明,可喜可賀,快快請起。」趙峰趕緊下馬扶起陳矯,雖然心裡對陳矯的貪生怕死頗不以為然,但是這收買人心的表面文章還是要做的。
「謝將軍!」陳矯也許是跪得久了,竟是顫顫巍巍地勉強站起來,手裡卻還是捧在印璽呈到趙峰面前道:「此乃陳郡牌印,請將軍驗收。」然後從身後一人手中又接過兩本厚厚的賬簿道:「此乃陳郡人口,田畝以及賦稅。陳郡現有戶籍5萬戶,人口19萬,請將軍查驗。」
「陳太守言重了,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進城再說吧。」趙峰看他說個沒完沒了,趕緊就此打住。陳矯倒也知趣,收口不言,連忙招呼趙峰等人進城。這時候趙峰才想起這個陳矯是什麼人,歷史上他和曹仁一起鎮守南郡,後來南郡被諸葛亮設計偷襲,陳矯被生擒後為求活命,就把兵符獻給趙雲,以至於諸葛亮輕鬆襲取襄陽與荊州。
「原來是他,怪不得貪生怕死。」趙峰想到這廝的底細,頓時對他不是太放心。這老兄看起來處理政務還行,但是指望他忠心怕是不太可能。等這一陣子忙過了,最好建議劉備別讓他鎮守陳郡這種邊緣轄區,調到內部稍微放心點。
閒話少敘,在接管過陳郡之後,趙峰留下六千精兵還有校尉尹禮駐守陳郡,隨後就帶領剩下的四千人馬去會合關羽。至於怎麼整編降軍,徐州軍上下對此已是輕車熟路,趙峰不在尹禮也能應付。
一路急行,當天晚上趙峰已是率領軍隊與關羽回合於譙郡。「二將軍,今天形勢如何?」趙峰和關羽見了面招呼之後,逕直問道。事實上他也看到了,譙郡城下也是一片死屍,很明顯今天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攻城戰。
「唉,杜遠這廝不肯投降,又不敢出戰,竟是一門心思當起了縮頭烏龜。白天揮軍攻了幾下,傷亡兩千多人,卻未能攻下來。」關羽也是有些無奈地道。趙峰完全可以理解關羽的心情,攻城戰最怕的就是對手據城死守。現在杜遠是鐵了心不肯出來,那只有慢慢敲碎他這個王八殼子了。但是這種打法不僅消耗大,而且就算能攻下城池,往往也只能得到一片廢墟,想再治理好了沒個兩三年是別想了。
「元儉去勸降,反而被杜遠趁機射了一箭。若不是躲得快,怕是已經送命了。」關羽指了指一旁胳膊包紮起來的廖化道,後者也是一臉無奈。
「元儉,杜遠此人性情如何?」趙峰想了想也是不得要領,還是先問問和他最熟的廖化,看看在性格方面能不能找到什麼破綻。
「回趙將軍,杜遠此人貪財好色,但卻貪生怕死。如今關將軍既然在此,那他是絕對不敢出城迎敵的。」廖化想了想道。
「這樣啊!」趙峰心裡也是嘀咕了一下。早上陳矯投降之後,趙峰就想到讓陳矯寫封假信騙杜遠出城。不料陳矯告訴趙峰,曹操給杜遠下了死命令,只准堅守不准出戰,而且其餘諸郡求援也一律可以不去救援。現在很明顯,曹操就是寧可失卻豫州其餘的地方,譙郡卻一定要守住,這樣就算關羽拿下豫州,也要在喉嚨裡卡著一顆釘子。
「貪財好色,我們這裡一沒財貨,二無美色,如何能誘得此人上當?」趙峰一時間也是沒轍。「譙郡城防如何?」趙峰想了想還是詢問道,實在不行那就只有強攻了。
「譙郡乃是曹操宗族所在,城高牆險,且糧草充足。除了杜遠,城中還有萬餘精兵,而且人心團結一致,因此倉促間只怕難以攻下。」關羽也是不太看好強攻。
「咦,憲和先生呢?」趙峰轉了一圈感覺少了誰,仔細一數才發現簡雍固然不在,就連關平和侯成也不在。
「哦,憲和去汝南聯絡劉辟和龔都兩位頭領,此外侯成將軍也率人去佔領襄城,平兒與他一同去了。」關羽答道。「龔都劉辟?」趙峰腦海裡靈光一現,頓時有了點想法。
「趙將軍可是有何妙計?」李嚴看到趙峰的神情一變,頓時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妙計談不上,就看龔都和劉辟能否矇混過關了。」趙峰想了想道。
「趙將軍的意思是,讓劉辟和龔都混進譙郡?」李嚴聽了趙峰的話頓時明白了。「是啊,就是不知道他們之前和杜遠熟不熟。不熟不行,杜遠自然不會收留他們;太熟了也不行,要是杜遠知道他們和我們徐州一直有聯繫,又不會收留他們。」趙峰繼續道。
「這我倒知道,以前在臥牛山,他們和我們還算有些來往。至於杜遠知不知道劉辟他們投降了主公,那我就不太清楚了。」一旁的廖化接口道。
「也罷,估計明天劉辟和龔都兩位就會到,還是到時候再看情況吧!」關羽碰上杜遠這個怕死之人,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實在不行也就只能硬打了。眾人計議之後,還是決定等明天劉辟和龔都到了再說。
不說關羽軍中眾人此時群策群力,譙郡城中,剛上任沒多久的譙郡太守杜遠卻也很是不爽。「你給我輕點!」杜遠沒好氣地斥責在給他包紮傷口的郎中,白天他雖然偷襲廖化,卻也被關羽一箭射穿了左臂,當真是報應。
「文烈將軍到!」伴隨著門衛的聲音,一個少年昂然進來。「杜太守,今日為何拒不出站?」來人頗有些責問的意思。不過杜遠卻不敢像一個太守那樣斥責他,因為他是曹操的族侄曹休。「少將軍,關羽有萬夫不當之勇,非我等所能匹敵。唯今之計,只有堅守城池,等待丞相援兵。」杜遠歎道。當了這譙郡太守之後,杜遠這才發現這個位置遠不是自己所想像的那麼風光。不因為別的,就因為譙郡城中有不少曹操的宗族子弟,杜遠是誰都不敢得罪,也都得罪不起,這個太守當得實在有些憋屈。
「但若是一直堅守,將士們士氣會受損的。而且關羽也會去攻佔汝陰,汝南還有襄城等地,到時候譙郡就是孤城一座了。」曹休繼續道,他也是自幼熟讀兵書的人,七年前年方十餘歲的他,就曾千里迢迢獨自一人從江東到譙郡來投奔曹操。要不是最近身體有些毛病,曹操才不會讓他回譙郡休養,不想這一休養正好趕上關羽攻城。
「事已至此,也只有堅守了。反正城中糧食充足,我等守個一兩年也不是問題,丞相總不至於一兩年都發不出救兵吧。」杜遠也是耐心勸說道。
「這樣吧,關羽固然是萬人敵,但是若不是關羽叫陣,就讓我出戰,斬他一兩員大將,也好鼓舞士氣。」曹休忽道。
「這如何使得?文烈將軍你大病初癒,如何能與人上陣交鋒?萬一少將軍有點損傷,杜某可是吃罪不起啊!」杜遠聞言大驚道,開玩笑要是曹休有個閃失,曹操還不剝了他的皮。
「無妨,我身體早已痊癒。此番除了關羽,其餘眾人或為昔日呂布部將,或為黃巾舊部,相信我能應付。」曹休沉吟道。曹休並不知道,趙峰現在也在譙郡城下。當然這倒也不能怪他,畢竟趙峰也只是晚上剛剛到的,白天的時候他的旗號並沒有打出來。
「等明天看看再說吧!」杜遠面對戰意高漲的曹休,一時間也只能盡量安撫,但心頭的那一絲憂慮卻是揮之不去。
城外關羽軍帳中,「罪民劉辟(龔都)拜見關將軍!」兩個身著黃衣的大漢拜道。「二位頭領快快請起!今番二位棄暗投明,實在是可喜可賀啊!」關羽不太會說客氣話,不過場面話還是要交代的。接著就是能說會道的簡雍為劉辟和龔都介紹帳內諸人。
這時李嚴也進門稟道:「二將軍,適才侯成將軍遣人來送信告之,襄城也已經徹底拿下。不過他只有五千人馬,想再攻取安豐和弋陽力不從心,好在那裡的袁術軍也沒用來惹他。」
「好!」關羽聞言也是一拍桌子:「現在就剩下譙郡這塊硬骨頭了。請二位頭領前來,正是為此。」
劉辟和龔都對望一眼,隨即朝關於抱拳道:「任憑關將軍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