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敗了?」除了先知先覺的趙峰對這個結果早有心理準備,其餘眾人無不愕然,尤其是糜竺這些被曹操上次徐州戰打得滿地找牙的徐州老人們,差點沒懷疑自己耳朵出岔子了。
「初,張繡請降。後操與繡亡叔張濟遺孀鄒氏私通,繡不堪其辱,乃聽賈詡之謀再反,夜襲曹軍大營。曹操因死戰得脫,其長子曹昂,內侄曹安民並貼身侍衛大將典韋盡皆死於亂軍之中。」簡雍從劉備手中接過這份情報大聲念道,念完之後眾人又是一陣議論紛紛。「賈文和,毒士也!」劉備罕見地感歎了一句。眾人均是默然,包括趙峰。能夠讓兵精糧足,勇將如雲,謀士扎堆的曹操吃這麼大的虧,賈詡當真是名不虛傳。
「還是少謀士啊!」趙峰看了看大堂上徐州這些個高級官員,除了陳宮之外,似乎沒別人能算是謀士吧,或者陳群勉強算半個?而且就算是陳宮,恐怕以他的智商,也很難應付曹操或者袁紹手下那一大幫子人吧。可是現在小諸葛才15歲,龐小鳥怕是也還年輕,估計現階段能夠爭取到的,也就是徐庶了。也不知道他殺人了沒,現在到底是叫徐庶還是單福。
「主公,曹操次敗怕是元氣大傷,我等何不按照之前的計劃,趁機拿下整個豫州?」糜竺首先提議道,他的話也獲得了很多人的認同。到現在為止,趙峰當初提出的先取豫州,包圍蠶食淮南袁術的方針已經獲得了徐州高層的一致認同。現在離豫州最近的曹操倒了大霉無暇顧及,另一邊的劉表早已是沒有了年輕時進取的雄心,如此良機自然不能放過。
「正當如此!」劉備看趙峰這個提議人也是一臉肯定,終於下了決心。這時兵曹從事關羽道:「我徐州現在能夠調動的大軍尚有十餘萬,但是其中有將近六萬或是新收編的黃巾,或是剛招募的新兵,或是前番袁術的俘虜,總要等到夏天才能操練整編完畢。因此這番出兵,最好大軍調動不要超過五萬。」關羽這番話倒也不是無的放矢,這次出征和上次劉備出征有所不同,上次劉備總算還有個陳蘭這樣的稍微像樣的對手,這次大部分州郡都是沒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之前曹操挾天子之時,雖然也任命了幾個郡太守,但基本上論打仗的水平都還不如陳蘭,而且守軍一般也只有數千郡國兵,更別說汝南還有龔都和劉辟在那裡翹首以待。
「如此也好,就出動五萬大軍。」劉備一想也就明白其中關鍵,隨後看了看廳下眾人,最後眼光還是落在關羽身上。「二弟,此番進軍豫州就由你領兵。」頓了一頓,劉備又看了趙峰一眼:「伯濤,此番你也隨二弟一同進軍。」
「諾!」關羽和趙峰一齊起身應道。隨後劉備又繼續指派人手,廖化這個豫州當地人自然要一起跟著,此外簡雍也要一起去,並且還帶走了一大批中層乃至基層的文官,畢竟打下來的地方也需要治理。最後,還有主動請纓的郝萌和侯成也一起去了。
不說此時徐州城中眾人摩拳擦掌準備進軍,此時的許昌朝廷的丞相府中,曹操還在為他的好色所付出的代價而悲傷。「昂兒!」曹操念叨著自己大兒子的名字,心中的悲傷更是無以復加。雖然在大家面前他說真正傷心的是死了大將典韋,但那畢竟是為了安眾人之心,真正要論貼心典韋哪裡比得上自己這親身骨肉曹昂?
曹昂一向恭謹謙和,同時又頗有才幹,不僅曹操對他最為疼愛,宗族長輩之中的將領如夏侯淵兄弟,曹仁兄弟和他關係也很好。此次曹昂為救曹操,把馬讓給他逃走,自己卻死在亂箭之下,全軍上下傷心的絕不只是曹操一個人。更要命的是原本這個悲劇可以避免,純是因為曹操好色無度勾引人家寡婦造成的,曹仁等人嘴上不好說什麼,但心裡實在是不以為然,當事人曹操更是羞愧無地。
「主公,大事不妙,探馬來報,劉備已派關羽為將,中郎將趙峰輔之,兵發豫州。同時劉備還上表,表奏關羽為豫州牧。」這時荀攸急匆匆趕來,帶給曹操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消息。
「劉備小兒當真是會挑時候,可惡!」曹操聽到這消息也是恨恨道,他也是自家事自家知,現在他的兵力經過宛城之敗後,已經有些緊張了,更別說隔著黃河還有個袁紹虎視眈眈。雖然他優柔寡斷,但是一旦自己此刻膽敢大兵出動豫州,那袁紹會怎麼做用屁股都能想到。
「只能指望豫州當地的守軍頂住了!」曹操想來想去也只好如此,這基本上是赤裸裸的實力不夠,除了這樣似乎沒別的辦法。
「主公,何不再施驅虎吞狼之計?」荀攸眼見曹操一時間似乎想不出什麼辦法,於是小心上前諫道。
「友若你的意思是?」曹操也是心中一動,似乎想到點什麼。
「現今我們雖然抽調不出什麼兵力,但是可以讓陛下下詔,封附近的荊州牧劉表手下一二重臣為汝南或者汝陰太守,到時候雙方見利忘義,荊州人馬自然會和劉備的人打起來。」荀攸繼續道。
「這樣啊!」曹操有些不置可否,他其實心中並不太看好這個辦法。一則劉表不是傻瓜,二來他生性保守,未必敢為了一紙空文就去惹劉備。不過轉念一想,就算不成對自己也沒什麼損失,因此用用也無妨,於是點頭同意。「對了友若,這個趙峰是什麼人?居然已經做到徐州中郎將了,怎麼從前沒聽說過?」曹操問道。
「臣也不甚瞭然,想必是無名之輩吧!」荀攸不管情報,因此不是很瞭解。「友若莫要小看了此人!」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奉孝?」曹操和荀攸都轉頭看向那個剛進門的文士。他正是曹操最信任的謀士,軍師祭酒郭嘉郭奉孝。
「奉孝何出此言?」曹操連忙問道,他知道郭嘉是天下少有的人才,他所看重的人絕不是等閒之輩。
「主公,上次我們兵敗徐州,嘉深覺徐州軍竟能識破我等的引蛇出洞之計,其中必有智謀之士為劉備出謀劃策。因此回軍之後,嘉派出細作多番打聽,終於確定,設計之人就是這趙峰。此人出身布衣,自劉備在平原縣時便跟隨,一直到徐州。」郭嘉緩緩道。
「原來如此!」曹操和荀攸都有恍然大悟之感。
「另外!」郭嘉繼續拋下一顆重磅炸彈:「最近劉備招降納叛,收服數支黃巾,據聞也是此人的主意。再者,前番呂佈兵敗徐州身死,似乎還是此人的計謀。更有消息稱,劉備已經把貂蟬賜給了趙峰。」
「什麼?貂蟬?」曹操聽到最後一句話時,整個人差點沒跳起來。作為資深的美女鑒賞專家(俗稱色狼),曹操對貂蟬也是垂涎已久,沒想到她卻是落在了趙峰手裡,這讓他那叫一個氣啊!「快隨我去面見聖上!」曹操頓時亟不可待地往皇宮趕去,準備面奏漢獻帝以實施他那驅虎吞狼之計。
不說曹操氣憤難當,此時河北鄴城中,「乾兒辛苦了,快坐!」大將軍府中,坐在主位的袁紹罕見地和顏悅色對一個年輕將領道。
「多謝主公!」這人謝過之後,這才坐在一旁的側席上。他正是袁紹的外甥,高幹,此時正好袁紹在府上大宴群臣。前番袁紹與公孫瓚激戰於遼東,高幹奉命同時率軍遠征并州,現在得勝而歸,同時整個并州也是納入袁紹的勢力範圍。
「說了多少次了,這裡是家中,稱呼舅父即可!」袁紹笑道,眾人都知道他對這個外甥很是器重,甚至派他去掌管并州一州,就連他三個兒子都沒有這個待遇。當然高幹也不負所托,順利為他拿下并州。
「高將軍為主公再奪并州,當真是可喜可賀啊,我等共敬主公一杯!」謀士郭圖最會察言觀色,此時也是趁機湊興。一時間眾人均是舉杯,氣氛很是熱烈。
「主公,前番曹操剛剛大敗與宛城,現在高將軍又拿下并州。我等實力大增,何不趁機拿下兗州呢?」謀士沮授此時諫道。
「不可,主公。我們雖然拿下幽州和并州,但是現在我們元氣也還沒有恢復,不宜再勞師動眾了!」另一謀士逢紀向來與沮授不和,眼見如此立即跳出來和他唱反調。一時間眾謀士也是眾說紛紜,田豐和審配支持沮授的觀點,郭圖和許攸卻站在逢紀這一邊。
「嗯?」看著爭論的眾人,袁紹覺得自己的腦袋又有些疼了,然後優柔寡斷的老毛病也犯了。幾經躊躇之後,袁紹索性道:「今天我們只為慶賀乾兒得勝歸來,其他的事明天再說。來,喝酒!」
「是!」眾謀士也是紛紛舉杯,一時間這氣氛倒是很祥和。唯有沮授和田豐對視一眼,心中均是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