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那,那……那時候的心情,跟此刻真是沒什麼兩樣,好吧,我真想再鋸一段《二泉映月》。wWw.b111.net
回想著《二泉映月》的鋸法,這才彈詞開篇後,旋律才起,哼哼著由商音上行至角,正要描繪出劇中端坐泉邊沉思往事的一刻。
「撲哧……」一腳踩在受傷的胸口之上,又是一口血箭飆出!
此刻,塵灰也散去了,真武戰狼團成員的視線中呂飛手持金精劍,腳踏真武戰狼團少團長,眼神中冷寒之意脫目而出。
戰狼站團成員一個個不寒而慄,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應答。
「你……我沉思往事之際,你……」真武戰狼團少團長嘴角鮮血長流,卻在嘮嘮叨叨,很是鄙視對方(呂飛)打斷他的情緒!
望著周圍一片廢墟的街道上的圍觀的眾人,數息之後,才從目瞪口呆中清醒過來。
大家盯著那位手持利劍的男子,每個人附耳相語,一個個心中泛起一陣各種滋味,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呂飛。
有的心中暗爽,這真武戰狼團在這土狼堡中是說一不二勢力,橫行霸道,作威作福,以前吃過他不少苦頭,如今少團長被踩在男子腳下,心中一口惡氣頓出,好似自己踩著這少團長一般,別提多爽了,可是又見戰圈不遠處如狼似虎,抄著明晃晃的利刃的真武戰狼團人員,只能將這份爽快暫壓心底,不敢恣意呼喊,眼中卻是放著精光般的,盯著那慘不忍睹的少團長,恨不得那男子多踩個幾腳。
又有一些人,他們平時和這少團長沒啥子過節,不過都認識這真武戰狼團少團長,都知曉他的身份,也知曉他實力多強,只是此刻,沒想到竟被一位陌生青年人給打成這樣的悲慘的地步,一個個搖頭歎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哎,可惜了,堂堂一個戰狼團少團長」「這年輕人從哪旮旯出來的,這麼猛」「不認識啊,瞧著架勢就是大高手啊」……
當然還有一部分純屬打醬油的——「真武戰狼團少團長?」
「對,就是那個躺地上的!」
「躺地上的?地上躺那麼多人,你說的是哪個!」
「不就是那個被踩著的麼!」
「哦,明白,原來是他啊……」
「對咯,對咯,就是他,堂堂……真武戰狼團少團長,你認識麼?」
「不認識!」
「不認識,你幹嘛表現的那麼恍然大悟的樣子……」
「切……勞資是來打醬油的,我認不認識他,關你鳥事!」
「你……你耶耶的,你小子怎麼就這麼刺啊!」
「刺咋滴啦,你是不是要試試躺地上被我踩著的味道……」
「你……你……行,小子,咋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行了,別吵了,趕緊聽他們說!」
「……」
「勞資就要吵……」
「滾……」
「趕緊滾……」
「速度滾……」
「趕緊,速度滾擔……」
「切,滾就滾,這打架有什麼好看的,媳婦還在家等我醬油炒菜呢……」
「大家別吵了,抓緊時間,速度圍觀!」
各種強烈圍觀的群眾,帶著各種目的,各種心態,都紛紛來到真武戰狼商舖外的街道,強烈的圍觀起來。
真武戰狼團少團長也從打懵中醒來,《二泉映月》也不鋸了,只是冷冷的瞪著呂飛!
「小兔崽子,想不到還是耶耶還是低估了你!……草,耶耶這次真的栽了!」真武戰狼團少團長嘴角都是血跡,滿臉是灰,虛弱的聲音緩慢的從嘴中吐出來,灰暗的瞳孔間仍是掩蓋不住那份不服。
真武戰狼團少團長,紈褲少爺,一生戰績全勝,手下高手如雲,自己又有大量斗技,仗著勢力,敢惹他的人本就寥寥無幾,於是基本都是他卻惹別人,所惹之人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啊。所以戰績無敵!
可是這一次卻遇到呂飛這個光腳吃生米的,純粹不怕死,又是星都領主,又是一階鬥將,無論從哪個方面都壓少團長一頭。
結果,這一次,成了真武戰狼少團長的人生最後一戰,悲劇之戰,謝幕之戰,收官之戰。
回想之前風光綺麗,風頭無兩,如今卻是狼狽不堪,真武戰狼少團長,憋了口氣,那鬥氣一催,赤紅色的鬥氣朝手掌集聚,可是,實在是鬥氣不續,體力不知,這赤紅色的鬥氣,一閃之後便消散的無影無蹤,同時,撐在地上的雙掌,便毫無力氣的,弱了下去。
「咳咳咳……呵呵……如果……如果,你放了我,還可以饒你不死!」落在呂飛的手中,以及呂飛那凶悍對立的態度,並沒有讓真武戰狼少團長有多大的害怕,在此隨時會殞命的關頭,這話依舊充斥著,一貫的囂張跋扈的語氣。
「你的嘴怎麼還是這麼的硬呢?你真以為你是戰狼團少團長,我就不敢殺你?不干殺你?」呂飛嘴角微微抽搐,鷹隼般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狠厲之色,旋即在腳掌下緩緩凝聚氣一道眾人可以遠遠看到的藍色氣旋,就在話說完的一刻,狠狠地跺在真武戰狼團少團長的小肚子上。
「撲哧……」第三口血箭飛出,額頭一滴冷汗生生的逼了出來。
一聲悶響之後,真武戰狼團少團長的身軀硬生生地鑲嵌進了廢墟之中,他感覺整個內臟好像被踩憋在一起了。
真武戰狼團少團長兩隻眼睛都差點瞪掉出來,死死的看著正上方的呂飛。
「住住住住手,不住住腳……」
「放開少團長。」
終於有人從真武戰狼團中站出來一人,走出幾步,站到呂飛的對面,慌張的厲喝道。
「嗯」呂飛緩緩抬起頭來,側臉望向那人。
那人抓耳撓腮,急的半死,此刻已然後悔自己這衝動之舉了,身後一大幫子人竟然無人跟進,幫著裝腔作勢,自己此刻不提實力,就光是氣勢,殺氣,也是獨木難支啊,!
「砰……噗哧!」呂飛一腳蹬在地上,塵灰漫天飛舞,沙粒起起落落,不遠處的青石折射出夕陽的光輝,天際的流雲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看到呂飛的犀利的目光射來,那猛竹(老三)頓時菊花一縮一涼,一些痛苦的回憶橋段立即在腦海中走馬觀花似的浮現,放映,切換,昨晚之戰,敗!戰狼槍陣,敗!幽冥狼人,敗!少團長,敗!隨著橋段的切換,額角的冷汗從滴滴而落,變成嘩嘩直流,身體都似羊癲瘋般開始抽搐起來。
呂飛的威武身形被夕陽的投射出巨大的身影,如此濃烈的陰影將猛竹狠狠籠罩,逆光的壓抑讓猛竹肌肉無論震到何種地步,也不敢發出任何的大氣。
此時的真武戰狼團少團長臉龐由於劇烈的疼痛已經猙獰的極為恐怖呼吸逐漸的減弱顯然已經離死不遠。
來砸真武戰狼團的場子已經很讓眾人感到不可思議而現在居然對真武戰狼團的少團長如此的下手不留情。
呂飛的膽大與無情引起了鎮子上其他隱藏的各大勢力的注意,但此時此刻,沒一個人其他勢力出來幫真武戰狼團說一句話,巴不得借呂飛的手除之而後快。
氣氛已經凝固了,幾息之後,呂飛劍眉一揚,森然的殺機瞬間從口中迸發出去,「昨晚夜襲老百村黑衣人,帶頭的就是你?」
由於緊張,被呂飛這麼一問,猛竹渾身汗毛都豎立起來,頭都不敢抬起來,對著面前巨大的黑影說道:「是是是是我……」
話沒說完,呂飛砰的一下狠狠的踏在真武戰狼團少團長的小肚子上,這次更加用力!真武戰狼少團長一聲淒厲的聲響頓時響徹在街道上空,屠宰場被一刀捅進脖子的豬,聽到少團長的慘叫,不禁從額角滴出一滴冷汗,心中暗道:「哥們,不就一個死麼,叫這麼慘?哥們都沒你這嗓子!」於是這頭豬也不叫了,默默的躺著血。屠夫好生奇怪……
「猛猛猛竹……救救救我……」細微的聲音,艱難地從嘴裡喊出,旋即被巨大的逆光身影壓的鑽入地底。
「哎哎哎,老大,我聽到了,我我我,這就來救你!」不是何時,猛竹體內竟然生氣一股強烈的氣勢,他朝少團長安慰道。
隨即猛竹緩緩的走了過來,體內的強烈氣勢頓時散發出來,一時間四周都被熾烈的殺機給籠罩,猛竹邁著有些虛浮的步子,走了三步,抬起左手,對著呂飛道:「放了少團長!否則只要你還在南楚部落!必然逃不過真武戰狼團的追殺。識識識識相點,趕緊放人!」
真是可笑,此時不要說是一個真武戰狼團,就算是南楚部落,糾集全領地的精銳殺來,也阻止不了呂飛殺真武戰狼團少團長的決心。
呂飛劍眉一軒,輕蔑的朝腳下的少團長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猛竹,猛的冷笑一聲,「哼!」
猛竹大驚,後背全是冷汗,害怕的要死,哆嗦的道:「你你你,你要幹什麼?」
呂飛長嘯一聲,額額呀,一聲厲喝:「幹什麼?我幹什麼?我當然要——放了少團長啊!」
呂飛話一畢,劍眉頓時一張,雙眼精光爆射一丈,身邊剛剛落定的塵土,被勁氣逼的再次紛紛揚揚,呂飛骨節辟里啪啦一陣爆響,「吼……」呂飛的全身的重量通通轉入左腳,左腳赫然往下慢慢沉去,右腳緩緩抬起,風起,雲動,塵灰瀰漫,夕陽射出萬丈霞光,遠處鐘聲敲響。
此時時刻,一切的憤怒,所有的血債,通通的融在了呂飛右腳之上,砰……
真武戰狼團少團長軀體如離弦之箭,激射而出,直向天外飛去,飛向遙遠的太空,探索宇宙的未知奧秘,大概過了二十多息,真武戰狼少團長探索宇宙回來了,咻咻……如流星急速墜落。眾人的眼光隨著少團長墜落的身體而直往下去……
十分之一息的時間,少團長轟然墜地,「砰……」轟然一聲,真武戰狼團少團長的身軀就此粉碎開來,死相慘不忍睹。圍觀眾人先是聽到無數聲辟里啪啦骨骼爆裂的恐怖之音,幾個骨頭直接摔成粉末飛濺四射而出,真武戰狼少團長的白白的腦漿跟一碗打翻的豆腐腦兒似的,呼啦呼啦就灑落一地,和鮮血就這樣融合在一起,太稀了就加點塵土,太稠了就再加點豆腐腦兒和鮮血,就這樣,和啊和啊,流啊流啊……
被轟然的勁氣震倒在地的猛竹,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擦乾淨臉上的血肉污漬,奔向少團長,驚呼道:「少團長!」「少團長!……」「不要啊……!」
眾戰狼團成員也奔過來,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呂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時,一滴水,滴在頭頂,呂飛一驚,緩緩抬起頭來,雨,開始稀稀疏疏的下了起來。
細雨紛飛交織,淚水模糊了眼,塵煙如絮,飄零在風雨瀟瀟之中,龜裂的大地盡情的飲著貴如油的春雨,眨眼便是狂風怒號,大雨傾盆,「嘩啦……」一聲雷鳴響徹天地,一次又一次的炸響,雷蛇在空中肆意地扭動著身軀,一次又一次的撕裂著天空。
殘枝,枯葉,混著泥水,恣意的往低處流淌,所過之處,新的枯枝,殘葉,加入其中。
整個街道上所有人的人都呆在原地,彷彿如此大雨都恍若不覺。
「殺了他!」
「為少團長報仇……」
泥人,水人,所有的真武戰狼團成員紛紛站立起來,面朝呂飛,一個個嘴角抽搐,殺意凌厲,可是傾盆大雨終究沖刷不掉,他們心中剛剛烙下的一幕幕難忘的烙印!他們只是這樣的站著,只是這樣的低沉的嗚咽著,卻無人敢進一步!
「啊……」呂飛如野獸咆哮,猛的一甩頭,長髮水珠甩脫出去,顆顆晶瑩剔透,未來得及欣賞這美麗的水珠,便被聲音震碎成了霧珠……
「啪啪啪……」每一腳的踩下,泥水飛濺,連連散開,未及恢復,呂飛已經到了猛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