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丟點票票什麼的)
夕陽已經完全落了下去滿天的繁星點綴著這個有點淒慘的夜晚似乎就連一向無情無義的風都開始有了憐憫之心一樣。
微風不斷的浮動著漂浮在半空中的飛船以一種微微傾斜的方式懸浮著似乎隨時這艘飛船都會翻掉一樣。
陳森顧不得其他甩了幾個治癒術到約翰船長還有操帆手的身上之後就先下到了動力艙看了一下只見裡面的魔法陣雖然已經有點損壞但是卻還是勉強維持著飛船的漂浮。
陳森不敢亂動只能順手在邊上丟了幾個防禦結界又到了船尾的地方看了看。
處於船尾的貨艙被空賊船撞出了一個大洞裡面的貨物已經有大半從那個洞裡面掉到地下的雲海之中的不過好在這個只是貨艙上面的客艙的乘客除了驚嚇過度之外倒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不過這艘飛船目前的情形卻是不適合繼續航行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那些操帆手修整一下船身要不然的話恐怕就只能停在這半空中了。
歎了一口氣陳森回到了甲板之上愛麗絲先迎了上來有點擔心的問:「怎麼樣了?」
陳森搖搖頭說:「魔法陣倒是沒有什麼大礙我想如果再撐上十天半個月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飛船的情形不容樂觀因為貨艙的艙壁損壞的原因飛船的兩邊的重量已經不一樣了甚至沒辦法保持平衡我倒是不怕其他就怕遇到一陣狂風吹來的話這艘船可能就會翻了雖然說倒不至於會掉到雲海裡面但是這船要是翻了過來也沒辦法飛行啊。」
愛麗絲苦笑一聲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真的很麻煩了那些操帆手現在的情況」說著愛麗絲指了指操帆手的方向陳森一眼看了過去只見那些人的傷勢在治癒術的效果之下應該都好了大半了但是剛才經歷的事情畢竟太過動魄驚心了所以那些操帆手都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在這種狀況之下他們根本就做不了任何事情。
陳森歎了一口氣走上去問道:「約翰船長你們你們這是怎麼了?」
蹲坐在操帆手中間的約翰船長一臉的沮喪但是他看到了陳森過來臉上還是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掙扎著站了起來說道:「啊兄弟這次真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把那個水神給擊退的話我們這次可就真的死定了我們都知道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約翰這個人雖然沒什麼用但是卻知恩圖報如果你願意的話以後我還有身後這些兄弟的命就交給你了。」
陳森臉色一沉回頭看了愛麗絲一眼那個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他們為什麼會這麼認為?明明就是水神無緣無故莫名其妙的放過自己這條命可是這會兒怎麼成了自己打敗他了?
愛麗絲歎了一口氣比了一個手勢輕輕的搖搖頭。
陳森想了想瞬間就明白了應該是愛麗絲對那些人這麼說的畢竟那個時候生了什麼事情只要還清醒的愛麗絲和自己清楚至於操帆手和乘客不是嚇呆了就是嚇傻了根本就不知道具體生了什麼事情。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告訴他們空賊團是莫名其妙的離開隨時都可能回來的話那麼那些現在剛剛安了幾分心的人恐怕全部都會被嚇成白癡。
然而這種情況對於目前的狀況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倒不如撒一個善意的謊言來安他們的心比較有作用。
想通了這一點陳森微微的點點頭道:「約翰船長你千萬不要這麼說如果你這麼說的話只能夠讓我覺得無臉見人而已要知道一開始的時候我可是打著你們能夠打勝仗我就絕對不出手的主意的可是最後你們卻要不是我這個人自私的話我想你們也就不用損失這麼慘重了。」
約翰聽了陳森的這話臉色微微的黯淡了下來不過他也是跑慣了空海的人見慣了生和死當下微微一歎氣道:「兄弟這根本就不怪你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一開始就有傷在身所以會不出手也是正常的更何況你原本就是我的乘客無論從任何意義上來講我都是需要保護你們的但是現在我不但保護不了你們反正是要兄弟你來救了我的這條小命想起來實在是慚愧啊。」
陳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心裡有點虛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這個船長的感覺但是最後他還是歎著氣問:「約翰船長這過去的事情我們暫時不提也罷但是現在的這狀況應該如何處理才好?我可是沒有半點的經驗。」
約翰船長點點頭他看了看飛船的情況還有甲板上的屍體臉上露出的幾抹哀傷的神色但是他還是打起了精神轉身對著剩下的幾個操帆手道:「兄弟們我知道今天遇到了這種事情我們犧牲了這麼多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你們心裡一定都很難受但是我告訴你們我心裡的難受絕對不會比你們少你們中無論哪一個都是我親手栽培的比如他小扎克」說著約翰指著不遠處的一顆沾滿是鮮血的頭顱「小扎克從六歲起就跟我在雲海到處跑從西部雲海到傳說空域最後又回到西部雲海這十幾年來我一直都把他當做我的親生兒子來看待現在他就這樣離開了我們我能不難過嗎?」
「可是就算難過又怎樣?」約翰船長嘶啞著聲音吼道「就算難過我們都要活下去!他們的親人還等著我們去贍養他們沒有經歷過的冒險還等著我們去經歷他們沒有活夠的那一份我們還要幫他們活下去!所以!兄弟們!全部都給老子站起來不要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們自己說說這樣對得起已經倒下的弟兄嗎?對得起已經死去的人嗎?」
說到了最後這個無論怎麼看都堅強無比的大漢聲音裡面已經帶著哭腔他定定的看著那些操帆手眼神無比的堅決。
那剩下的七八個操帆手都愣了愣但是旋即就都慢慢了爬了起來一個個用虛弱的聲音說著。
「對!我們還要活下去!」
「無論如何都不能這麼算了!等著吧水神總有一天我們會報仇的!」
「快點!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
陳森看著漸漸恢復了活力的操帆手心下有幾分感歎他走到了約翰船長的身邊說道:「約翰船長你們操帆手真的是無比的堅強啊這一點我不如你們。」
約翰歎了口氣道:「確實我們每個人都無比的堅強但是在這雲海之中單單是堅強的話能有什麼用呢?每個人都要討生活如果我們不做這一行的話就會活活的餓死畢竟在這個世界上要生存下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兄弟你是一個強者可能沒辦法理解這一點對於我們這些小民來說如果能夠得到一個金幣的話那麼就算是丟了這條命也是值得的。」
陳森點點頭心裡也有幾分感歎雖然已經見慣了這種場景但是不久前還活著的人就這樣永遠的消失的話還是讓人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那麼好了」約翰拍了拍陳森的肩膀在懷裡摸索了片刻把一個小盒子遞給了陳森道「如果這次不是你幫忙的話我們不但會丟了貴重的貨物而且就連這整艘飛船的人都會丟了性命這些就算是我表達的一點謝意吧。」
陳森疑惑的看了他一樣但是還是把盒子給打開了他呆了呆只見在盒子裡面大概有十個金幣然後就是那條當天被愛麗絲當成是船票的項鏈陳森愣了愣還是把盒子塞回了約翰的手上說:「約翰船長你這些東西我不能接受畢竟這些都是你們的血汗錢而且這次你犧牲了這麼多的兄弟他們的身後事你總要好好的打點一下」
約翰哈哈一笑重新把盒子拋給了陳森道:「兄弟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怕跟你說就算是沒有遇到空賊你們下船的時候我也已經準備好要把這些東西送給你了所以你千萬不要客氣就收下吧。」
陳森搖搖頭還想要拒絕。
但是約翰卻擺擺手接著說道:「其實從你們上了我的飛船開始我就知道你們絕對不會是什麼平常人特別是另外一位兄弟用來做船費的項鏈這可是絕品一般的貴族家根本就用不上這種東西。所以我可以肯定你們一定不是普通人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你們需要逃亡但是我相信你們總有重新回去諾拉帝國的一天到了那個時候我如果還在跑船的話就麻煩你們多照顧一下了。至於這一盒子東西就當做是我的投資而且我相信你們也很需要不是嗎?」
陳森愣了楞他看了看眼前的約翰心裡不禁有幾分感歎看來自己因為受傷的關係智商絕對是變低了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應該老早就看的出來了。
畢竟像約翰船長這種人能夠在雲海混跡這麼多年早就是成了精的人物可以說他們只要能夠賺錢基本上是什麼事情都做過了而且像這種送錢的勾當他們也應該做了不少。
畢竟在整個西部雲海這麼多的帝都之中難免總有一些失勢的貴族或者需要逃亡的要人之類的人物像這些人物在逃亡的時候心裡難免都會有幾分慌張為了逃命也不大可能的帶上多少金銀珠寶這個時候如果有人給他一點錢哪怕只是夠他旅途之上的花費的話他恐怕都會銘記一輩子如果他將來一朝得勢的話無論從什麼意義上來說都不會忘記當初幫助自己的那個人。
這個道理就和陳森前世看過的那個「奇貨可居」的典故一般像這種「投資」雖然並不是每一次都會有收益但是偶爾有一次成功的話恐怕這一輩子的吃穿都不愁了。
想到這裡陳森不禁對這個約翰船長隱隱的生出了幾分佩服更何況自己身上卻是是一分錢都沒有所以他也不客氣把那個盒子塞進了儲物戒指裡面。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他才問:「好了約翰船長我們接下來要著的事情是什麼?」
約翰指了指陳森的身後道:「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只有兩樣第一就是把船上的這些屍體和血跡都清理乾淨從飛船上面拋下去第二就是修好飛船以最快的度離開這裡要不然的話我們麻煩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陳森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些操帆手正在把殘缺的屍擊中在一切而愛麗絲則捂著嘴巴站在一邊要上去幫忙也不是不上去幫忙也不是。
陳森皺了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約翰歎了口氣說:「兄弟看來你真的是第一次上雲海那麼你聽說過星獸類這種東西嗎?」
陳森一愣心裡咯登的跳了幾下星獸類這種東西他確實知道。
早在他還在學習魔法的時候戴維法師就曾經隱約的跟他講述過星獸類這種生物。
據說這是一種變異的魔獸但是這些星獸類和普通的魔獸比起來可是有著巨大的不同。
先就是體型據說最小的星獸類體型都是巨大無比的任何一頭星獸只要願意的話隨便動一下腦袋就可以把一艘軍用的飛船給撞得粉碎。
第二就是翅膀雖然星獸類的種類無比的繁多但是不管是哪一種它們都擁有翅膀有的翅膀多有的翅膀少但是卻都可以保證自己能夠在雲海安逸的飛行同時這些翅膀又是他們等級的象徵擁有越多翅膀的星獸類它們的能力就往往的越強。
第三這些星獸類居住的地方據說是在雲海的底部那深不見底的地方據說那底下就是星獸的巢穴如果有人意外闖入的話恐怕不用一分鐘就連骨頭都沒辦法剩下。
最後就是這些星獸類的凶殘無論是哪一種星獸類都嗜殺成性陳森隱約的記得在看《大陸通史》的時候裡面就曾經記錄了幾起遠征的船隊在星獸類的襲擊下全軍覆沒的事情。
可以這麼說除了天候和空賊之外星獸類絕對是飛船航行之時最大的麻煩。
一看陳森的臉色約翰就知道陳森應該聽說過這種東西他皺著眉頭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對星獸類瞭解多少但是我卻可以告訴你我自己這麼多年總結出的兩點。」
「第一」約翰輕輕的說「星獸類也有作息時間在夜晚的雲海你是不可能見到星獸類的這也算是我們的運氣;第二星獸類有自己的『領地』一般不同種類的星獸說擁有的『領地』也不同而在雲海航行的時候有經驗的操帆手就會選擇兩種星獸的『領地』的交界處來行走因為那樣往往是最安全的。」
「但是這一切卻又都不是百分之一百的如果在星獸類的『領地』之外有血腥味傳出的話那麼恐怕四面八方的星獸都會不顧一切的衝過來到了那個時候別說是你我就算船上有一個強大的魔法師我們恐怕都難逃厄運。」
陳森聽得直皺眉想不到星獸還有這種習性但是他還是點頭道:「那麼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什麼?」
約翰咬咬牙道:「拋下去那所有的屍體從船上拋下去然後洗乾淨甲板修好船身之後以最快的度離開這樣的話我們或許還能夠安全到達羅德島要不然的話我們這次可就真的死定了。」
「可是那些屍體」
「沒有可是!」約翰一臉的悲涼「我們每個人都清楚如果有人死在了雲海之上的話那位他的結果就一定是屍骨無存如果不這樣做的話那麼結果就是船毀人亡這一點我們每個人都清楚無比。」
甲板上的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雖然那幾箱軍備已經全部送回了貨艙但是滿臉悲涼的操帆手還在把大塊的屍體集中到了一起甲板之上不斷的散著濃厚的血腥味令人不自覺的皺著眉頭。
愛麗絲已經看不下去了她捂著嘴巴走進了船艙開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說安慰那些驚嚇過度的乘客要知道那些乘客在經歷了剛才的空賊團侵襲之後不管哪一個都一副精神恍惚的樣子畢竟對於普通人來說見到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對於自己的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
愛麗絲對他們的安慰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效果每當她走近誰的時候那個人就只會抱著腦袋抖一副害怕的樣子。
陳森遠遠的看著搖了搖頭這些人恐怕這輩子都會被這個噩夢所纏繞了更可悲的是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精神療法他們這些人只能算是沒救了。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圓月已經掛在了天空但是甲板上的屍體卻大部分都沒有被處理好比如說一些被武器釘在了甲板上的屍體操帆手就只能用其他武器把它給挖出來那種場面實在是讓人沒辦法不噁心。
又看了片刻陳森實在是受不了他搖搖頭問:「約翰船長如果按照這個度的話我們什麼時候能夠把這些屍體處理好?」
約翰船長一陣苦笑說:「我也不知道畢竟這裡死的人已經過了一百個這些屍體和血跡要清理乾淨的話我也不知道會花了多少時間或許直到了天亮都沒辦法解決吧那麼到了那個時候的話」
說到這裡約翰沒有再說下去但是那裡面的意思卻很明顯如果天亮都沒處理好這些事情這艘飛船的人就只能等著做星獸類的早點了。
在心裡歎了口氣陳森道:「算了約翰船長你還是叫其他人去修理船身吧這處理屍體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
約翰疑惑的看了陳森一眼但是陳森畢竟是在水神的手下救了他的命他的人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打了手勢示意那些操帆手推到了一邊。
陳森搖搖頭苦笑了一聲然後輕輕的一探手只見他的左手之上閃過一陣光芒一本魔導書出現在了手上然後他輕輕的在上面一按一條火龍才魔導書裡面噴了出來不到片刻就吧地面上的屍體燒成了灰燼就連那些血跡都已經被烘乾陳森又換了一本魔導書微微的一點刮出了一陣風把那些灰燼給吹散然後他才拍了拍手對著目瞪口呆的約翰船長道:「這樣是不是就可以了?」
約翰船長一臉的震驚過了片刻他才搖搖頭躬身道:「原來是魔法師大人怪不得大人能夠在那個水神的手底下把我們給救出來不知道您是」
陳森看了看一臉恭敬的約翰還有那些已經完全傻掉的操帆手心中清楚有些事情是必須解釋的當下他也不再隱瞞而是低聲說道:「我就是陳森那個傳說中和紅衣教士伊曼同歸於盡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