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斯的眼神慢慢的變得認真了起來但是那依然不是屬於人類的眼神而是像是什麼野獸一般的神色他盯著陳森突然一笑然後雙手在胸前交叉又緩緩的拉開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拉出了一長一短的兩柄槍兩柄槍上面都纏饒著滿是血跡的布條不斷的散出血腥味。
長度幾乎接近兩米的長槍被巴克斯橫在了胸前而右手的短槍卻平平的舉了起來槍尖的遠遠的對準了陳森的喉嚨。
一股淡淡的殺意從巴克斯的身上散出來似乎以他的身子為原點一股凜冽的風正在不斷的擴散出來一般。
陳森皺了皺眉死死的盯著巴克斯手裡的槍一點都不敢大意。
要知道槍這種東西不像是劍或者刀。其他的兵器一般人都可以用單手使用但是惟獨槍這種東西當單手使用的時候基本上是沒辦法完全揮它的威力的唯有雙手握槍的人才能夠揮出它的威力。
但是也有例外。
比如說眼前這個巴克斯手持雙槍的架勢就讓陳森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來對待他隱隱的想起來似乎以前丹尼爾斯曾經說過槍除了正常的使用方法之外還有一種極其特殊但是威力有巨大無比的使用方法那就是所謂的雙槍流。
據說這雙槍流手中的的槍一長一短長者主守短者主攻兩把槍互相配合的時候不但威力巨大而是防禦也極其強悍就算是丹尼爾斯遇到了這種槍法的時候也不得不考慮是不是應該退避三舍。
那麼眼前的這個巴克斯用的到底是不是雙槍流呢?
陳森心中不禁有幾分疑惑但是更多的卻是無奈以自己現在的情況如果真的是遇到了傳說中的雙槍流的話那可就真的是死得很難看了而且不僅僅如此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這回事的話估計每個人都會笑死。
哼在諾拉帝都搞得天翻地覆甚至幹掉了一個紅衣教士的「惡魔」居然在遇到了一個小小的空賊團之後丟了性命?
如果是真的的話這恐怕就是有史以來最搞笑的一件事情了。
陳森心中不斷苦笑但是卻一點也不敢放鬆警惕他緩緩的抬起了手上的砍刀低聲說:「開始吧!」
巴克斯似乎早就在等著陳森說這一句話他冷笑了一聲手裡的長槍先是一揮就向著陳森的腰際掃了過去這一掃的度極快長槍在舞動的時候甚至留下了一道扇形的殘影就好像是一片月光一般。
他這一擊不可謂不快身法和招式都精巧到了極點很難想像一個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漢子會用出這樣的招式長槍舞動瞬間一片殘影就把陳森的身子給裹住了。
唰——
一聲輕響只看見陳森原來站立的樓梯被硬生生的從中間的部位給掃斷了那原本就不太堅固的木板瞬間就成了粉碎!無數的木屑在半空中飛舞著!
這一槍之威已經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只聽一陣卡卡卡的聲音就連樓梯後面的船艙也被砍出了一條裂縫把裡面正在不斷打著哆嗦祈禱著神明來拯救自己的乘客暴露在空氣之中。
原本應該還算是堅固的船艙並沒有因此而毀壞可是就算是如此還是能夠讓人想像這一槍的威力要知道剛才那麼多人打了半天這甲板之上可是沒有什麼誇張的損壞。
可是巴克斯這一槍掃過心卻是沉了下來!因為他自己清楚他這一槍落空了!而陳森已經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內!
不過巴克斯也不是庸手他知道陳森肯定不是無緣無故的失蹤而是在自己的一槍掃下去之前就避開了。
這個時候他心中一凜正想要反應陳森的身子不知道時候已經閃到了他的頭頂之上手裡的砍刀猛的就向著他的腦袋砍了上來。
剛才陳森並不是用了什麼魔法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武技只是身體在察覺到危險之後本能的向著上方一躍畢竟陳森的武技也不是虛的。
他跳到了半空中之後避開了巴克斯的一槍手裡的砍刀就順勢向著他的腦袋砍了過去。
可是巴克斯畢竟也是一個合格的武者槍兵之名也不是說著玩的自己的一槍雖然落空但是他並不見得有多慌張看到了陳森的這一刀他手裡的短槍一揮就迎了上去。
槍尖未到但是凌厲的殺氣卻已經可以讓人清晰的感覺得到了。
陳森低笑了一聲突然就鬆開了手上的砍刀身子在半空中打了一個轉就快的回到了露台之上。
而那柄失去了主人的砍刀卻依然向著巴克斯飆了過去。
卡——
一聲不大不小的響聲巴克斯一槍刺了上去只覺得手上一空一點也沒有刺中目標的感覺剛才他出的這一槍是瞬間考慮了陳森的攻勢、度、力量和招式的結果但是此刻陳森這麼一鬆手巴克斯卻來不及變招一槍刺了上去之後只覺得一陣胸悶。
手上那種落空的感覺令得他差點就一口血噴了出來。
陳森這個時候終於出手了。
他退到了甲板之上的身子猛的一轉像是鬼魅一般向著巴克斯的身子撲了過來同時右手輕輕的一揮隨著他的動作一團黑色的液體出現在了他的手心之上那團黑色的液體先是形成了一隻蒼鷹的形狀似乎低低的嘶叫了一聲然後快的凝成了一把劍的形狀那正是魔武七夜。
到了陳森撲到了巴克斯身邊的時候七夜已經完全成型陳森他也不急著把巴克斯怎麼樣而是手上的七夜快的揮了出去如果閃電一般向著巴克斯手上的短槍砍了過去。
叮叮叮叮——
一連串的響聲清晰的傳入了人的耳朵讓人瞬間就判斷出了這是金鐵交合的聲音!
巴克斯只覺得手腕一麻手心傳來了一陣陣的劇痛雖然手裡的短槍只是被砍了幾下但是那種感覺卻絕對不好受。
不過他也有幾分狠性努力的壓制住了手腕的麻木感另外一隻手上的長槍一翻像是毒龍一般向著陳森的腦袋削了過去。
陳森輕笑了一聲說七夜往回一縮身子又向著側邊一閃正好避開了長槍的一刺身子站到了船舷之上。
此時巴克斯心裡隱隱的傳來了幾分不安本來像他這種嗜殺成性的空賊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不會出現這種想法的但是陳森給他的感覺確實不可捉摸正是這種不可捉摸令人沒辦法掌握戰鬥的形勢使得一向冷漠的巴克斯心裡甚至生出了一種想法:難道這個像是老鼠一樣只會到處躲閃的傢伙身手居然還在自己之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自己用的可是雙槍流!雖然自己學的只是皮毛但是一般的武者又哪裡會是自己的對手?就眼前這個小白臉一樣的傢伙怎麼可能會是自己的對手?
巴克斯猛的握緊了手裡的雙槍似乎為了洩心中的不滿他怒吼一聲:「殺!!!」
隨著喊叫巴克斯手裡的雙槍揮舞了起來然後一前一後的向著陳森揮了過去。
他畢竟身手不弱此刻在慎重之下他手裡的槍已經不帶一絲花俏而是帶著無法形容的殺氣他畢竟還是一個槍兵招法裡面的那種猛獸一般的剛猛就像是呼嘯的狂風一般。
怒氣加上了殺氣巴克斯手裡的雙槍揮舞成了殘影猶如狂風暴雨一般的攻同時向著陳森的所在揮了過去帶起了空氣中的一陣陣亂流。
而那狂風之中雙槍之下陳森的身影顯得無比的渺小就好像是狂風中的落葉一般似乎隨時都會支離破碎。
可是當巴克斯最後的一槍收回來了之後陳森的卻彷彿一點事情都沒有一樣他摸了摸鼻子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角望著似乎一臉驚異的巴克斯低聲道:「怎麼?就這樣結束了嗎?」
在甲板之上遠遠看著的水神眼裡閃過了一聲驚異他搖搖頭忽然低聲道:「想不到想不到你們這艘小小的飛船之內居然還有這樣的高手四十九槍短槍刺了十八下長槍揮舞了三十一次但是他卻全部都避開了看來他的武技絕對是在巴克斯之上約翰船長想來剛才用弓箭偷襲我的那個人就是他了吧?」
躺在地上的約翰還在喘著氣他低低的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不過水神似乎也不在意他到底有沒有答話而是繼續看著陳森道:「不過可惜了他只是全部都避開二十多次可以還手的機會都不動手這只能說明他一定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是要保持實力嗎?還是說他現在重傷在身?」
說著水神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望向了陳森的眼裡開始出現了一絲絲的惡趣味。
如果陳森此刻聽到了他的話一定會驚訝莫名這個水神的觀察力好到了這個地步難道他就只是一個魔法師嗎?還是說他和陳森一樣是魔武雙修?
而在露台之上愛麗絲卻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袖似乎就要把衣服給抓出了一個孔一樣她遠遠的看著陳森眼神裡面充滿了擔憂用只有自己才能夠聽到的聲音喃喃的說:「魔武你居然使用魔武你的身體能夠撐得住嗎?」
確實陳森自己時候也已經覺得自己有點撐不住了他站在船舷之上雖然臉帶笑容但是實際上他身上的數十個傷口都已經隱隱的作痛甚至有的地方已經滲出了血水可以說他現在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痛。
這也是為什麼有無數次反擊的機會他都沒有動手的原因因為那些機會的成功率都沒辦法達到百分之百現在的陳森不能賭也賭不起他只能夠看準機會對巴克斯一擊必殺要不然的話他清楚自己絕對沒有去面對那個高深莫測的水神。
此時巴克斯的眼裡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慌張但是他卻還是一咬牙手裡的長槍再次揮了回去而短槍也隨著長槍之後形成了一個合圍的姿勢向著陳森揮了過去。
這一次巴克斯的度又快了數倍就像是一陣豪雨一般猛的向著陳森「潑」了過去陳森的身影一閃又向著一邊側了開去險險的避開了這一招然後手裡的七夜猛的迎上了巴克斯的長槍兩個身影在甲板之上來回翻飛巴克斯的怒吼聲傳遍了天際。
甲板在兩人的拚殺之下不斷的出吱吱嘎嘎的聲音木板上面不斷的出現著裂縫。
最終當巴克斯的攻擊全部都落空了之後他的身形突然猛的向著後面閃了過去!
他的心中驚駭到了極點其他人不清楚但是在戰鬥中的他卻無比的清楚剛才自己的每一下攻擊全部都落空而偶爾有幾下碰到了陳森手裡的劍的時候卻都是舊力已失新力未生的時刻想那種碰撞除了讓自己的手感受到一陣陣的麻木和疼痛之外根本就沒有哪怕一絲的用處。
到了這個時候冷血嗜殺的空賊再一次的在心中問自己難道今天我就要死在這裡了?
不過雖然如此這個巴克斯依然沒有忘記戰鬥的本能在攻擊落空之後他就退到了後面全身保持了警惕如果這個時候陳森出手的話他相信自己還是能夠擋下攻擊的。
可是突然之間陳森的身形猛的向著他閃了過來度已經快到了巴克斯沒辦法理解的程度他本能的剛想要舉起手中的雙槍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巴克斯只覺得自己的度時候變得無比的緩慢而對方手裡的黑劍卻無比的迅。
然後這柄黑劍從上到下斜斜的劈了下來!
那劍上凌厲的殺氣令人根本沒辦法抵抗巴克斯已經做好了閉目等死的準備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巨響傳了出來。
整艘飛船上面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巴克斯睜眼一看只見陳森手裡的黑劍之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道水的屏障但是巴克斯卻清楚一定是自己的船長救了自己他正想要有所反應。
可是這個時候陳森卻突然冷哼了一聲一腳就踢了過去。
噗——
巴克斯的身子騰空而起向著後面橫飛了過去然後他悶哼了一聲撞在了船舷之上口裡不斷的流出了鮮血胸口的地方像是火燒一般的疼痛巴克斯清楚自己恐怕是斷了好幾根肋骨了。
他奮力的掙扎了片刻剛爬起來但是卻「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整個人又軟了下去甚至指尖連一分力氣都使不出來他懷疑自己根本就再也沒有辦法站起來了。
可是陳森卻沒有再看他一眼他緩緩的收回了手上的七夜轉身看著遠處的水神用幾乎戲謔的聲音道:「水神船長你還真是愛護你的手下啊!怎麼剛才那麼多人死了你卻不擔心但是這一個差點要死的你就這麼掛心難道你們兩個旅途寂寞在無聊的時候已經開始了一段來自背背山的愛戀了嗎?」
水神自然不知道什麼是背背山不過他倒也算是聰明瞬間就想明白了陳森的意思不過他依然是不溫不火的遠遠的看著陳森說:「我這個手下可是好不容易招攬來的大副平時很多時候都要靠他幫我打點你能不能給個面子把他的命留下來。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你的。」
說著他伸腳在約翰的背上一踢躺在地上的約翰出了一聲慘叫但是卻還是被他一腳踢飛向了陳森。
陳森悶哼了一聲快的跳了出去把約翰抱在了懷裡然後順手把他送回了剩下的幾個操帆手的身邊接著他重新站了起來緩緩的向著水神走了過去。
「等一下!」約翰突然低聲道「兄弟你是打不過他們的你有這種身手還是想辦法逃走比較好不要為了我們這種人丟了性命!」
陳森回頭看了約翰一眼輕笑著說:「誰說我就一定不是水神的對手?更何況不打的話我能夠怎麼樣?逃走嗎?這裡可是雲海我能夠往什麼地方逃?」陳森的聲音悠然無比似乎在述說著最平常的事情「既然逃不了我就只能戰鬥不管是為了你還是為了我自己!」
說著他加快的腳步三步兩步的走到了甲板的正中把操帆手和空賊隔了開來。
水神似乎隨手丟了幾個水系的魔法在巴克斯的身上又示意其他的空賊把他搬回空賊船才一笑用很輕柔的聲音說:「少年你應該清楚你自己不是我的對手吧?現在還說這樣的話你難道準備是要激怒我嗎?」
陳森搖搖頭聲音無比的冷靜:「水神閣下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但是我卻是一點都沒有激怒你的意思我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保命難道這有什麼不對嗎?」
水神點點頭似乎並不急著出手反而上下打量著陳森說:「你知道嗎?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從一開始我就清楚在露台上面有兩個人而且都不是什麼普通人如果你們一直躲著的話我根本就不像打理你們畢竟要對付一個會武技的人比起對付幾個無能的操帆手代價要大得多。但是你為什麼卻出來呢?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艘飛船應該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吧?」
「關係嗎?」陳森笑了一下「如果你殺光了所有的操帆手的話我可是沒辦法自己獨自架勢著飛船離開的這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呢?」
「那倒也是」水神輕笑了一聲「從這一點考慮的話你也是不得不動手啊?那麼既然這樣的話你就毫無怨言的去死好嗎?」
水神一字一頓的說著他的聲音說不出的優雅說不出的溫柔但是偏偏陳森聽了卻覺得毛骨悚然眼前這個淡定無比的男人給人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這就是他名望響徹西部雲海懸賞金八十萬的實力嗎?或許自己的實力完全恢復的時候才有能夠和他一拼的實力吧而現在自己的行為無疑就是在找死!
「那麼開始吧!」
似乎看穿了陳森的想法水神低低的歎息了一聲抬起手向著陳森的所在一指!
只見他的指尖爆出了一絲淡藍色的光芒然後幾抹水刃帶著呼嘯的聲音向著陳森劈了過去。
這個時候陳森再次動了他的身子在原地一轉手裡的七夜一挑從下到上的挑開了離自己最近的一道水刃然後又向著其他的水刃砍了過去。
只聽一陣辟里啪啦的聲音水刃幾乎都被陳森挑到了一半作為一個魔法師雖然他現在暫時用不了魔法但是卻可以感應到魔力的波動剛才的那幾劍只是使用了一種巧勁硬生生的改變了魔法的攻擊軌跡不過這種武技極其耗費體力陳森這幾劍用了出去就覺得自己的身子一陣陣的軟似乎隨時都會暈倒一樣。
「哦!」水神低低的出了感歎他眼裡再一次出現了玩味的神色低低的看著陳森道:「似乎這是一個值得我全力出手的對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