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到底還有什麼大挑戰?您可以指點一下迷津麼?」張弛很誠懇地問道,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希望現在就破解這萬年迷局。只要這迷局解開,乾元大陸的詛咒也就隨之消除了。詛咒消除,乾元大陸的修煉法則也自然就不受限制。不管是人類強者,還是獸族高手,都可以憑借自身修為修煉成神。
靠自身修為修煉成神,神格乃是自己凝煉而成,與自己的肉身自然是更加契合,好處就是,自身修煉成神的話,陽壽可以比煉化神格的神人多一倍。
煉化神格的神人能活一萬歲,而自身修煉成神的話,至少可活二萬歲。也許這二個數字看上去區別不大。但對於修煉到神級的高手來說,多出一萬年,就等於多出一倍的希望攀登真神境。
一旦修煉到真神境界,陽壽幾乎是不死的。除非受到意外的打擊,否則肉身幾乎是不壞。
當然,煉化神格進入神人境界的,如果神通廣大,完全可以在體內多開闢一道神域空間,再凝練出一枚神格。只要這份神域境界超過煉化的那份,照樣可以成為本尊。
這樣的話,同樣可以算作是自身修煉進入神級。
紫竹神人瞇著眼睛,良久,才歎了口氣,道:「具體。我只知道,我們那個時代,神級高手如果在乾元大陸呆厭倦了的話,可以選擇進入神界。你不要問我神界是什麼地方,具體什麼樣子。因為我也不知道,我從來沒去過。」
「神界,是神居住的地方麼?」張弛皺著眉頭,心裡產生一股荒誕之感,「神界,應該是那些主神統治著的更高級別位面吧?」
「你可以這麼理解。但是神界又分很多區域,各系主神統治的區域又也劃分。像我們這樣乾元大陸進入神界的神級高手,在那裡,卻是最底層的神人。根本沒有什麼優勢可言。所以一般來說,很少有神級高手願意去神界的。除非是呆得實在不耐煩了。」紫竹神人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倒是好奇,這進入神界又是如何進入呢?難道有特殊地通道?還是天降一道神光。把想進入神界的高手直接吸去?」張弛覺得這個概念很模糊。想起自己前世修道,門中祖師飛昇仙界,卻是需要渡完最後一道大天劫的。
一旦渡過最後一道大天劫。進入大成期的話,天命召喚自然而然就到,想戀棧也是不行。如果不去飛昇通道等著。過了期就等著灰飛湮滅吧。
可是,這乾元大陸的神級高手,居然可以自主選擇去來這神界的法則,和自己前世地世界區別還真是很大。
「當然有通道!」紫竹神人道,「不過那個通道,到底在哪裡,我也根本不曉得。我只知道,那地方叫作十二重樓。那裡出來的任何一個人,哪怕只是一名使者,都擁有著絕對的實力。想進入神界,必須挑戰十二重樓裡地坐鎮的高手。每一層打過,才能安然進入通道,進入神界。」
「十二重樓?」張弛皺起了眉頭,這個名字他不陌生,張弛此前聽到不止一個人提到過。知道這是一個比幻月宮還要神秘的地方。
人們對於那些實力強悍,來歷不明地強者,一般會認為那是來自十二重樓的大賢者,至於到底是不是,卻沒有人會真正在意。
因為十二重樓這地方出來的人,絕對不會參與到乾元大陸的世俗之爭。他們出現。往往是傳播福音。將一些有天賦。或者實力強的人帶到那地方去。
如果有人被看中而不願去,也不要緊。絕對不會勉強,完全聽憑自己的遺志。所以這地方一直是被傳得神乎其神,但誰也說不出具體的所以然來。
「沒錯,就是十二重樓。這地方誰也說不清楚在哪裡。十二重樓具體在什麼地方,乾,但最核心地一個版本是說,這十二重樓坐落在乾元東大陸和西大陸之間一處縹緲山谷中,建有一座寬敞巍峨的高樓,共有十二層。賢者們就住在這十二層樓裡,根據不同的層數,賢者的地位和身份也有不同。而賢者們的門生,則是住在這主樓旁邊很多精舍裡,共同構成這縹緲之境。
能夠入住十二重樓地賢者,即便是最低階位的一個,如果入世的話,也能在大陸兩邊興起無數波瀾。」
紫竹神人侃侃而談,不過說得都是些虛無飄渺的傳聞,只聽他繼續說道:「雖然我這些說法未必準確,但基本上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要解開乾元大陸的迷局,必然與這個地方有關。因為傳說中,這十二重樓是乾元大陸與神界溝通的唯一通道。」
張弛陷入了沉思,這虛無飄渺的地方,聽上去有點像前世的飄渺仙境。到底該如何找到這個地方呢?
這地方是否真的和乾元大陸地謎底有關呢?張弛對答案很迫切。可是目前來說,他根本毫無線索。
按紫竹神人地說法,最核心的版本是說十二重樓位於乾元東大陸和西大陸之間。可是乾元大陸地東西劃分界限在哪?
倒是小草帽,少了張弛這許多思慮,笑道:「哥哥,你不用這麼擔心,既然真有這麼,我相信以你的資質和天賦,他們一定會來找你的。」
張弛聽了小丫頭的安慰,略寬了些心,點了點頭:「守株待兔總不是辦法,不過目前來說,沒有頭緒也沒必要到處亂闖。對了,前輩,如果乾元大陸這個局解開之後,你還能復活嗎?如果可以的話,我該怎麼幫助你?」
「復活?」紫竹神人苦笑一聲,黯然地搖了搖頭,「萬年前的眾神大戰,所有的神靈。肉身和靈魂都是毀掉的。我能留一點神識在封印卡片裡,也是費了相當大的辛苦。僅憑一點神識,想復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
說到這裡,紫竹神人又是長歎一口氣,顯然對後面想說的話也沒有什麼信心。
「除非什麼?」小丫頭好奇問道,「前輩您倒是說說。我們這些做晚輩地,也許見識你們長,但是這點孝心還是有的。只要能辦到。再難我們也會努力的。天授哥哥你說對不對?」
「是啊,前輩,你不妨說說。」張弛好奇問道。
紫竹神人歎道:「你是天子嬌子。年紀輕輕就進入真神境界,前途不可限量。只要乾元大陸的詛咒一解,你即使去神界混,肯定也能出人頭地。不過想要復活我,別說真神,即便是主神,也難!」神也做不到?」小丫頭覺得不可思議。「傳說中主神不是無所不能的嗎?咱們紫竹島信奉的生命主神,更是擅長復活之術,難道她也不能?」
「呵呵,主神是高高在上地,但卻不是無所不能的。生命主神擅長復活之術。這不假。可是她要復活的也必須靈魂完好,或者肉身完好,靈魂殘缺。可是我們這些參戰地眾神,都是肉身和靈魂都毀滅掉的。生命主神妙手回春,也救不活我們。除非各系主神共同出馬,用地水火風這些基礎物質,為我們重煉肉身,然後以主神之力為我們重聚靈魂之力。這樣,才有希望復活……」
「這麼艱難?」張弛倒吸了一口氣。聽紫竹神人這說法,要復活他們。幾乎要所有主神集體出力。
這樣的待遇。怕不是一般神人所能享受到地。
「呵呵,現在知道難了吧……」紫竹神人有些苦澀地道。「沒什麼的,一萬年過去了,對於生死,我早已覺悟。」
「呵……」小丫頭也是沮喪不已,喃喃道,「要是有個人可以控制主神,對他們發號施令,那就好了。」
她本是自言自語的一句話,紫竹神人卻是接了過去,笑道:「這樣的人,不是沒有,主神之上,本就還有一個也許他根本就不是神。而是最高掌控者。是整個宇宙規則的創造者和支配者。至於該怎麼稱呼他,我也不清楚。」
「不是吧?還真有這麼一個人物存在?」小丫頭閃了閃舌頭,歎道,「原來主神還不是級別最高的長官啊?」
她把主神稱呼為「長官」,讓張弛有些哭笑不得。
「宇宙地奧妙是無窮的,咱們所窺視的世界,也許只是宇宙裡的一粒微塵而已。主神之上,有個更高級別的操縱者,這不希奇。即便是一山更有一山高,我也不覺得希奇。」張弛前世修道,知道仙道飄渺,一層一層上去,不知道有多少級別牛人存在。
自己所在地天師道,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物質位面的一個修真門派而已,也無非是處在與世俗規則爭逆的階段。
紫竹神人露出訝然的神色,盯視著張弛,嘖嘖歎道:「你小子不簡單,一般人聽了這些事情,多少會感到難以置信,你居然毫無異議地接受了,還能舉一反三,大不簡單!嘿,你小子的前途,應該不止是真神境界這麼簡單!」
紫竹神人的口氣裡,居然多出了一分期待,自言自語似的道:「反正我這抹意識呆在這卡片裡,只要不受到外力攻擊,基本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是不是真的應該期待一這小子以後真能為我帶來福音
小丫頭嫣然笑道:「當然值得期待了,我天授哥哥十二歲出道,到現在也不過十幾年,已經是真神境界了。您不覺得,這樣的成就,乾元大陸地歷史上從來沒有過麼?」
紫竹神人略一思忖,大笑道:「小丫頭說得也不無道理,在我印象中,似乎二十多歲進入神人境界地都沒有,更別說真神境界。雖然說你是煉化神格得來,可要煉化神格,畢竟也得有神域基礎不
張弛對這一老一少的恭維不怎麼在意,他在意地是那十二重樓,到底是在哪個方向?
從紫竹神人這裡得到了不少信息。雖然沒有得出明確的頭緒,可是張弛畢竟心裡有了些譜。
將傳承卡片收了,張弛將這件事對紫竹島二老說了,二老都是感慨不已,聽說是紫竹島首代島主,更是驚歎連連。木狂人更是要張弛再次把傳承卡片打開,讓他們看看首代島主的風采。
張弛只好將情由說了,強調這紫竹神人如今只剩一抹意識。不宜頻繁活動,否則容易引起神識熄滅,那樣的話。那就完全沒有任何復活的可能性了。
二老這才收了好奇心,心裡卻是期盼有朝一日可以和這紫竹島前輩交流一番。萬年一抹神識,連紫竹島二老這樣的強人,也是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這天小丫頭再次閉關,煉化神格。有紫竹島二老護法,張弛倒不用擔心什麼。這天送走了朵朵等人離開碼頭,正轉回頭打算去升龍學院走一走,忽然岸邊一名老者迎面走了過來。
攔在張弛近前,微笑道:「敢問閣下是趙天授吧?」
「嗯,老丈你是?」張弛打量著這長鬚如發的老者。覺得這老者很有些出塵之意,頗有些像自己前世的道門高人。免不了產生了些親密感。
「老朽洛歸真。」那老者笑瞇瞇地道。
這淡淡的一句話,卻讓張弛心裡難免一震。洛歸真?這三個字對於乾元大陸來說,意味著什麼?張弛雖然對這個名字沒有其他人那種狂人的膜拜,卻也知道這洛歸真乃是乾元大陸真人界地奇葩,被後人稱之為不朽豐碑。
沒錯!不朽豐碑洛歸真!張弛看著眼前這老者,眼神裡滿是驚詫,吃吃道:「不朽豐碑洛歸真前輩?」
「呵呵,前輩是不敢當,老朽只不過是癡長你們幾歲而已。」洛歸真倒是很隨和。一點架子都沒有。讓人感覺這就是一隔壁老伯跟你打招呼。只是他那一身仙風道骨,讓張弛生出一絲別樣的親切感。您……您居然還在乾元大陸。傳聞裡。您不是已經羽化了嗎?」張弛忍不住問道。
「羽化?」洛歸真眉頭一皺,「羽化是什麼意思?是死了麼?」
張弛大感窘迫,自己怎麼把前世的術語用到洛歸真頭上去了?說「羽化」這二字,人家能聽懂才叫怪事。
啞然失笑,一拍額頭:「晚輩有些糊塗了,不過看到前輩還健在,真地很意外。傳說中,前輩應該已經過了一千高齡了吧?」
一千高齡對於人類來說,不得不說是個奇跡。一般的一品大圓滿,大約壽命大約能在六百到八百之間。八百是道大關口。過了八百,到一千又是超級大關口。能過一千的,不是神那也是半神了。
人類地壽命比起獸族來說,劣勢就明顯多了。獸族的強者,活個一千多是正常不過的,活得長的,甚至能超過三千。
「呵呵,如果世俗世界聽到我還存活的消息,可能比你還要驚奇吧。不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老夫今年應該已經是一千零八十六歲了。」洛歸真笑道,「在世俗世界裡,大家都只知道高階飄渺者洛歸真。因為我在六百歲前,都是以高階飄渺者身份出現的。可是,我在一百歲不到地時候,其實已經是一品大。六百歲之後,我便離開了世俗世界,被人帶去了一個地方。在那生活了四百多年……」
「被人帶去了一個地方?」張弛喃喃自語著,忽然心裡一動,暗道不會這麼巧
眉頭微皺,訝然抬起頭來,凝聲問道:「難道那地方是十二重樓?」
這回倒是洛歸真覺得希奇了,有些動容地問:「你知道這地方?」
「只聽過名字,但不知道它到底坐落在什麼地方!」張弛聽洛歸真這麼回答,心裡十分興奮,心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他怎麼都沒想到,十二重樓的使者會來得這麼快,而且來得居然是乾元大陸的不朽豐碑洛歸真!
「我今天來,便是邀請你去的。」洛歸真淡笑著道,很有風度地問:「你願意去麼?如果不願意的話。並不強迫。」
「願意,當然願意。」張弛忙答道。
「呵呵,別那麼急著回答。那地方聽起來很美,去了之後,可不是那麼簡單地。一層一層的考慮,絕對是有苦頭吃的。」洛歸真笑道。「我當初也是興奮而去,結果只通過了三重考驗,到了第四樓。就無力再進了。按約定,我得在那服務九百年。」
「九百年?」張弛被這個麼是九百年?人類地壽命有那麼長麼?」
「呵呵。普通的人類或許沒有,但到了十二重樓,那地方就不是普通人類居住的了。九百年,只是彈指一揮間而已。我不是已經過了四五百年,近一半了麼?至於為什麼是九百年?很簡單,我只通過了三重樓,剩下九重樓無法通過。按規定,每重樓服役一百年,所以我的時間是九百年。九百年後,我要回世俗世界也好,留在那裡也好。他們都不會反對的。」
張弛苦笑道:「過了九百年,世俗世界的朋友早就絕了,回世俗世界也沒什麼意思,有誰會選擇回來呢?」
「你錯了,即使世俗世界地朋友沒有絕,一般人也是不會選擇回來地。」洛歸真淡淡說道。
「為什麼?」張弛動容問道。
「你去了,看過,領略過,便知道了。」洛歸真歎道,「不過在你去之前。我出於友好。先試試你地修為如何。看看到時候,你能闖多少關。」
「前輩要考較我麼?」張弛微笑問道。
「嗯……」洛歸真手一招。布下一個視覺結界,將他們二人地世界與世俗世界隔絕起來,做完這一切,伸出手指,在那碼頭前地水面上,指指點點劃了幾下,不片刻,便同蛟龍出海似的漩渦。
「前輩這是?」張弛不解地問道。
「你去與那漩渦周旋一下,看能堅持多久。」洛歸真和藹地笑道。
張弛看著那漩渦,雖然只是個普通地水系法術,但裡邊卻蘊涵著很濃厚的神之力,看樣子,這洛歸真居然也是神級!
看上去只是個漩渦,等自己一進去,必然會變陣。不過張弛倒不矜持,飛身一卷,便跳上了那漩渦的風口浪尖。將身一隱,便融入了漩渦當中。
洛歸真見張弛融入漩渦之中,將手訣一引,那道漩渦立刻鑽入水住,儼然如同海底裡的蛟龍探頭之後,再次回到深水當中。
張弛處在漩渦之中,立刻感覺到一股很強大的扭曲裡,順著漩渦旋轉的方向,不住地扭動著,考驗著自己的肉身抗扭曲能力。
「嘿!這洛歸真,看樣子也只是神人級別而已!」張弛略一感覺,陣腳穩定下來,便察覺出洛歸真地底細。
這股扭曲力很快就分作兩股,一前一後,分別是一股斥力和一股拉力,將他的身體擠壓在漩渦之中。
張弛暗叫聲妙,這洛歸真的法術果然玄妙,居然可以在這麼簡單的水系法術中,融入這麼多變化。
可是張弛豈是任他擺佈的人物?也不用蠻力破這水系漩,而是捏動手訣,借水遁之術,將身遁出。附在海面
此時他分明能看到洛歸真氣定神閒站在岸上,張弛頑心大起,促狹之意大作,忽然有點想捉弄一下這個前輩高人。
捏起兩個手訣,驀地,一個浪頭被張弛引起,直接撲向岸邊。
如果是普通地浪頭,自然是打不中洛歸真這樣的高手,可是經過了張弛加工的水系法術,帶著一股柔和的圈禁之力,讓洛歸真瞬間覺得腳步移動變得無比緩慢,急退之下,居然還是有些來不及,被這浪頭一澆,登時全身長袍濕漉漉的,頗有些狼狽。
張弛哈哈一笑,將洛歸真結得那道漩渦從水底下拽了出來,單腳一踩,便踏碎了。水元力不住擴散,泛起陣陣漣漪,如同沸騰的水似的,發出嘩嘩嘩的巨大聲音,十分壯得罪了。呵呵。」張弛跳上岸來,笑嘻嘻地迎上去。
洛歸真奉命前來魚龍島找趙天授,並沒有被告之此子修為如何,只道和他當初一樣,只是一個傑出的一品大圓滿。見他年紀輕輕,還不信他具有一品大圓滿的實力,因此出手考較,也是一番促狹地用意。哪想到不知不覺中,反而被對方玩了一手,一頭一臉澆得都是水。他出道以來,就沒遇到過。至此他才知道,上頭派自己來接的這個年輕人,怕沒有自己想像地那麼簡單!(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