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歐麥嘎,太會講冷笑話了。一個制卡師能把星弧大劍幹掉?那乾元大陸最熱門的職業就不會是大劍和真人,而是制卡師咯。
張弛也很無奈,嚴格意義上,他確實是制卡師,可是人家就是不信,沒辦法。
「歐麥嘎,你太幽默了,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其實我是一名畫卡學徒,咱們有機會友情切磋一下吧。」壯壯一本正經地吹牛道。
「好啊,那你畫張卡給我看看。」張弛居然真的摸出一張卡模來。
壯壯當然不會畫卡,不過張弛會,他當場畫了一張卡出來,趁著現場木元力波動還很活躍,順手製作了一個三倍木元力加持的卡核。
畫卡、制核、裝核,整個過程一氣呵成,若說他不是制卡師,朵朵他們這下反而不信了。
張弛制卡的嫻熟手段,讓朵朵等人更加震撼。
有道是術業有專攻,可這歐麥嘎,看上去好像是全才一樣。居然連制卡都會,一名真人,又是制卡師的話,那將是多麼可怕?
眾所周知,真人所用的戰鬥卡片,大多還是在市場上購買,階位高、身份高、地位高的真人,也許還會有專門的制卡師,定制產品。
可是,戰鬥卡片這種東西,自然是自己量身定作最為實用。
在朵朵和阿南羨慕的眼神下,張弛倒有些不自在,笑道:「你們兩個要是再這麼看著我,我可要收錢了啊。」
壯壯嘀咕道:「就是,雖然歐麥嘎這小子確實有兩手,不過說到相貌,還是你們大哥我比較有看頭。」
朵朵和阿南都有些不好意思,阿南這次鄭重走過來:「歐麥嘎,謝謝你。現在我知道了,在無名島嶼上,暗中給我加持一把風元力的是你,對不對?」
「呃,就算是吧!不過咱們不是早說過了嗎?我們是一條船上的。相互間就不要提那個『謝』字了。」
張弛是個不喜歡客氣的人。
一路回去,壯壯和張弛有說有笑,絲毫沒有因為張弛是「強者」,而感到有什麼緊張和拘束。
倒是朵朵,在剛發現歐麥嘎就是一路幫助自己三人的強者,十分喜悅,但這股興奮勁頭過了之後,反而冷靜下來。
一路上,卻是默然不語,一個人走在最後面,與張弛和壯壯兩人故意拉開了一些距離。
回到旅店,已經是黎明時分了,素素果然逃到這裡。
「親愛的歐麥嘎,你一定消滅了那個惡魔了吧?」毛毛這小傢伙搶先問道。
雖然消滅了莫迪,張弛的心情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
毛毛那小傢伙一把拽住張弛的袖子,給他連丟眼色,示意借一步說話。張弛對這個小精怪是沒辦法,卻不知道他又有什麼事這般神神秘秘的。
一大一小徑直走到後院,毛毛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張弛,表情十分曖昧,哪像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分明是一個皮條客才有的笑容。
「幹嗎這樣看著我?」張弛頭皮有點發麻。
「親愛的歐麥嘎,你回來晚了一步哦。素素姐半夜的時候,跑到我家裡來,我看到她變好看的樣子,真的是好漂亮噢。可惜你們沒眼福了。」毛毛一副很為張弛可惜的口氣,「素素姐托我告訴你,昨天晚上你救她的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約你吃完早飯之後,到鎮上公園那裡談一談噢。」
張弛出手管這趟閒事,絕對沒有任何貪圖美色的想法,甚至都沒考慮過素素容貌變回是什麼樣子。只是一股正義感他那麼去做,一種照顧同伴的友誼驅使他行動起來。
不過素素小姐要找她談談,這卻是想到一起了,他也正有此意。
鎮上的公園,其實是一個荒廢的廣場,十分破舊,沒有人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建起來的,荒蕪的雜草樹木,讓它看上去十分破敗。
「歐……歐麥嘎先生。」素素大老遠就看到張弛走來,有點緊張,這畢竟是她人生第一次約見單身男子,可以想像,面紗後面的臉頰一定很紅。
「素素小姐,叫我歐麥嘎就可以了。我來這裡,主要是想告訴你兩件事,一個是好消息,一個是壞消息。」天氣不錯,張弛的心情也自然不錯,讓張弛奇怪的是,昨晚素素身上那股清香,卻是沒有了。不過他也沒在意。
「我先聽好消息。」
「好吧,好消息就是,你說的惡魔,已經被我們幹掉。」
「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你們的噩夢也許還沒有擺脫。說到這裡,我又想到兩條消息,一個好一個壞。壞消息是,你說的這個惡魔,他還有一個更厲害更難提防的同黨,他們背後有一個邪惡的組織,你呢,很不幸成為這個組織的試驗品,說實話,我不知道他們到底在進行什麼樣的邪惡試驗。不過我想補充的好消息是,我知道你容貌變異是怎麼一回事了。」張弛的口氣,比較嚴肅。
素素渾身顫抖,顯然十分緊張:「歐麥嘎先生,請你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你口中那個噩夢,這兩三年來,在你飲用水的水源裡,投了一種叫作『逆血粉』的毒,使你血氣倒逆,產生變異。」張弛有點後悔自己當初沒有耐心聽莫迪把話說完。
不過以莫迪的精明,如果張弛緊著追問,沒準他反而會產生懷疑。
「沒錯,就是最近三年的事。歐麥嘎先生,這種毒,有辦法可以解嗎?」素素眼中充滿了企求,顯然,她迫切地希望從張弛口中聽到「可以解」這三個字。
張弛歎了一口氣:「這世間之事,無非是相生相剋,一物總有一物降。我想有毒藥,就肯定有解藥。總會想到辦法的。我擔心的不是這毒能不能解,而是他們究竟拿你做一種什麼試驗。如果搞不清楚這件事,你的危險永遠無法解除。」
素素默然,不住抽泣,良久之後,才止住哭泣,問道:「歐麥嘎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必須離開特特西裡島嗎?」
張弛黯然道:「這是最起碼的,如果你不離開的話,那個更厲害的對頭,也許轉眼就到了。如果你被他們帶走,那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了。」
素素的眼中充滿了哀傷和眷戀,很顯然,要她離開生她養她的特特西裡島,這太難了,更何況她舉目無親,離開特特西裡島,也沒有地方可以投靠。
這種眼神讓張弛很難招架,尤其是那雙淚眼朦朧的樣子,讓張弛想起了遠在帝都的妹妹,那個愛哭鼻子的小依晨。不知道三年過去,小丫頭長什麼樣子了。如今已經十二歲的她,估計個頭也該竄一截了吧?
「歐麥嘎大哥,我……我可以跟著你們走嗎?」素素眼中流露一股期盼。
張弛倒不是嫌棄素素,只不過他自己麻煩一大堆,帶上素素的話,恐怕沒照顧到她,反而把她拉下水。
不過對於善良的人,張弛最不擅長拒絕:「素素小姐,實話告訴你,其實我們四個人,身上麻煩也是一大堆。如果你不害怕的話,帶著你也沒有關係。到達魚龍島核心島域當中,我會去調查一下『逆血粉』的化解辦法,幫你解了毒之後……」
他後面其實是想說,幫忙解毒之後,大家各奔東西好了。不過這樣的話,在目前這個環境下,有點說不出口。
「多謝歐麥嘎大哥,我不會成為累贅的,請放心,我會自己去賺錢,自己養活自己!」素素柔弱的氣質當中,帶著三分自強自立。
張弛心裡苦笑,如果僅僅是錢的問題,那就簡單了。
繼承了帝山遺志的他,比誰都清楚天罰組織的恐怖之處。
張弛是朵朵他們三個的救命恩人,互相早是肝膽相照的哥們,他既然答應了帶素素前往魚龍島,其他三人也自然不好說什麼。
倒是壯壯,嘿嘿壞笑,拍了拍張弛的肩膀,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搞得張弛頭皮發麻,明知道這傢伙肯定想歪了,卻又不方便解釋,這種牽扯到男女私情的事,往往是越描越黑。
進入魚龍島的證件,已經批准下來,大家都已經決定好翌日凌晨就出發進入魚龍島。
素素是特特西裡島的居民,屬於魚龍島的管轄範圍,因此進入魚龍島,並不需要任何證件,這倒是一個好消息,不至於耽誤行程。
素素決定回家收拾一下東西,大家約好了第二天早上在路口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