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防屏蔽)騎著戰馬,率領親兵在營中巡邏,今日夜裡輪到他當值,巡營要務,就都由他來承擔了。
軍律森嚴,就算他是皇帝的義弟,座下最得力的大將之一,也絲毫不敢怠慢軍務。在日漸寒冷的天氣裡,趙虎兢蔗業業地率軍巡查營盤,注意防止每一處防守上的疏忽,以免給予城中的宋軍以可乘之機。
不過,城中的宋軍也是被十萬鐵騎給嚇怕了,從那日楊文廣的壯舉之後,一直都未有人敢出城挑戰。根據城中間諜傳出來的消息,也有將官向趙禎請戰,希望能出城偷襲軍的營寨,卻被趙禎駁回,禁止任何人挑釁城外的軍,一切只希望等待勤王之師來臨再說。
實際上,趙虎也在困惑,為什麼兄長不命令大軍努力攻城,彷彿在等著什麼似的。眾將也都不明白,不過以羅大成的威信,他的命令就是鐵律,無人敢於違抗,因此大軍駐於汴梁城下,就這樣一直停留下來,除了組織軍隊填埋護城河外,再不做其他的攻城行動。
前方突然傳來喧嘩聲,打斷了趙虎的思緒。他縱馬向前,率領親兵衝過營寨,來到最外層營寨邊,看到前方無數士兵舉著火把圍困之中,站著一個身材窈窕的道裝少女,容顏在面紗遮蔽下看不清楚,可是那清冷高傲的氣質,讓趙虎不禁訝異,忙上前大聲詢問來由。
那少女轉過身子。望向趙虎,卻是曾在宮中見過他的,不由眼前一亮,清聲道:「趙虎將軍,我是大宋朝地衛國長公主,今日前來求見皇帝陛下,還請替我通傳一聲!」
趙虎眼前一亮。雖然不知道衛國長公主曾在宮中偷看他的事情,卻也聽說過她的美名,抬頭看看黑暗的天空。沉吟道:「今日天色已晚,且請隨我來營中暫且休息一夜,明天早上,我送你去見兄長!」
清晨,羅大成緩緩睜開眼睛,鼻中傳來淡淡的幽香。柔順青絲貼在他的臉上,微微有些發癢。
抬起手來。輕輕撫摸著懷中美麗女子柔滑地肌膚,羅大成的臉色一片平靜。
穆桂英趴在他的身上,臉貼著他寬闊地胸膛,美目迷離,微微晃動螓首。嘴唇在他的赤(防屏蔽)裸胸膛上輕吻,纖手在被子下面悄悄移動,撫摸著他健壯的身軀。眼中有捨義複雜的溫柔神色升起。
緩緩抬起頭,她用迷離的目光看著羅大成,幽幽地問:「皇上,剛才你在喊著,『靖康』、『金軍』是在做夢嗎?」
「我喊了嗎?」羅大成疲憊地抬起手,按著太陽穴,喃喃歎息道:
「果然又在做那個夢了……」
「皇上,那個夢是什麼,給臣妾講一講好嗎?」穆桂英玉頰貼著他的胸膛,幽幽地問著。
或者是昨夜激情之後太過疲憊,再加上心裡積存地巨大壓力,羅大成在夢中說了許多夢話,裡面有著「破城」、「擄掠」、「二帝」「嬪妃帝姬」的字樣,讓她擔心,因此想要知道,他地心裡到底裝著什麼,未來汴梁城中所有人的命運又將會怎樣。
反正現在是在汴梁城下空耗時間,等待每一段護城河都被填滿,並等著與遠來的宋軍交戰,現在正是以逸待勞、休養生息的時候,就算晚些起床也沒有什麼,羅大成抬手輕撫著她柔滑的玉背,喃喃地講述著埋在自己心底地那個故事。
「那是一個很古老的國度,非常非常地古老……他們的國家是世界上最富庶地國家,有著世界最大的城市,整個地球上,任何國家,都不能與這個城市的繁榮相比……」
雖然有許多詞都聽不明白,穆桂英還是在錦披下面輕擁著他健壯赤(防屏蔽)裸的身體,靜靜地聽著他的訴說,生怕漏掉了一個字。
「在北方,一個強國崛起,消滅了原來的遼國,發兵去攻打南方的繁榮國家……這個新崛起的國家,叫做大金國……」
穆桂英微蹙蛾眉,卻忍住不說什麼。畢竟那只是他的夢,不能強求與事實都一致,至於叫做大金,還是,又有什麼差別呢?
「完顏阿骨打在北方奮起,率領部眾突擊強遼,一舉消滅了他們。
在立國之後,金邦向南進軍,由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分率東西兩路大軍,一路擊破南朝的防禦,來到那個最繁榮的城市下面……,逼得南方的老皇帝禪位給他的兒子,徽、欽二帝並立,起用一個叫李綱的大臣,率領都城所有軍民,抵擋金軍的侵略。「
穆楂英又微微皺了皺眉。這聽上去倒真的像是一個夢了,與現實的差異越來越大。既然是夢,那就先姑且聽下去好了。
「南方那個繁榮的國家,雖然繁榮,卻很腐朽……軍隊的戰力薄弱,而城市的防禦系統,也被奸臣破壞殆盡。北方的金軍久經戰鬥,強悍至極,他們先後用了兩年時間,擊破了所有的守軍和勤王之師,一直打進都城裡面,將所有的官吏都擄去,並擄劫了徽欽二帝北歸,一同被擄走的,還有所有的妃嬪宮女,以及公主、帝姬。」
「所謂帝姬,就是皇帝的女兒,也就是公主,你自然是知道了……
金兵在城中擄去的女子共有二三萬人,後來她們在北歸途中被凌(防屏蔽)辱而死,的超過一半……老皇帝徽宗的親生女兒有二十六名,除了幾個很幸運早夭的小公主以外,其餘二十一名帝姬,被金軍一網打盡……皇子們也都被抓去北方,只有一個幸運地逃出去,從北方逃歸南國,獲得了南方所有殘存軍隊和官府的,重建了皇朝,與北方的金邦對抗,重又延續了一百五十年的皇朝血脈……「
聽到這裡,穆桂英不由自主地微微輕吁,縱然知道那只是一個故事,一個夢,也不禁要為南朝被侵略的國家慶幸。
但接下來,羅大成幽幽的話語,重新讓她柔美的嬌軀,迅速繃緊起來。
「康王趙構雖然在南方稱帝,佔據了半壁江山,可是他的母親和妻子,卻在北方受盡蠻兵凌(防屏蔽)辱……,他的元配妻子邪氏,在北去途中被金邦的一個大王強(防屏蔽)暴,讓她痛不欲生,一路上飽經金兵們的凌虐,在途經湯陰時邢妃終於自盡,可惜沒有死成……而趙構的姐妹們,也都被元欺粗野的蠻兵多次淫辱,在短短兩個月裡,有多名妃繽和帝姬懷孕,至於父親是誰,沒有人知道…有一個,被稱為嬛嬛帝姬的,被一個千戶奪去凌(防屏蔽)辱,卻因為動了原本準備獻給金國皇帝的處女公主,被蓋天大王所殺……那位帝姬後來入宮,卻不得寵幸,被金國皇帝下旨貶到浣衣院中做事。一同被遣到浣衣院中的,還有康王趙構的母親韋氏,妻子邪妃、姜妃,以及其他許多帝姬妃嬪……」
「所謂浣衣院,並不是象名號上那樣,用來洗衣服的地方……那些可憐的公主嬪妃,在裡面做的也不是洗衣服的工作,而是軍妓……無數金兵向那邊湧去,要享受南朝皇帝的女兒、妹妹、妻子,甚至是南朝新立皇帝的母親……所有身份高貴的皇族貴胄、金枝玉葉,都被迫在軍妓營中袒露著上體,身上只披著羊裘,在此後多年裡不停地忍受著每一個蠻兵的粗暴(防屏蔽)淫(防屏蔽)辱……生不如死……」
聽著他斷斷續續的訴說,穆桂英早已忍不住劇烈地顫抖起來。如此恐怖的情形,即使她身居軍中,見慣了世間慘烈之事,也要聽得渾身發冷,對那些公主嬪妃的悲慘遭遇,感同身受。
畢竟,她也是南朝之人,而且現在的身份,也是皇帝的嬪妃。而失敗國度宮妃的命運,居然悲慘至此,讓她心中似有烈火燃起,炙烤著她的心,幾乎逼得她發瘋。
從羅大成幽幽的訴說之中,她能夠感覺到那些公主嬪妃極度的痛苦絕望,這絕望從羅大成的口中傳達到她的心裡,讓她終於忍受不住,張開蒼白的櫻唇,雪白的貝齒顫抖地咬住了羅大成的胸膛。
鮮血迸流出來,絕色美麗的皇妃緊緊地擁抱著他的身體,彷彿要將多日來所有的痛苦絕望都發洩出來一樣,雪白牙齒用力咬住這北朝皇帝的胸膛,清澈明亮的眼睛裡面流下晶瑩淚水,滑過美麗至極的面龐,與唇邊的鮮血混合在一起,灑在羅大成的胸膛上面。
他的身體也在微微地顫抖,眼中充滿了迷茫,彷彿那個夢仍然印在他的身上,讓他也不由自主地為之震撼。
就在這時,帳簾被纖手撩開,一張美麗至極、卻蒼白得渾無血色的道裝少女面龐出現在門前,輕移蓮步緩耀走入帳中,盈盈拜角在皇帝的床前,用平靜得令人膽寒的聲音,剛幽地說著:
「大宋朝衛國長公主!拜見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