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疆邊境與號稱世界第三大軍事強國的某小霸衝突,華夏帝國承平已有近三十年的歲月,戰爭這個曾經真切的概念,業已退縮成了平民百姓口中的聊天談資。
或許是正應了那句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老話。就連華夏帝國那支曾經以刺刀見紅為榮,讓世界霸主苦惱得直掉頭髮的強橫軍隊,也免不了在一天天一切向錢看的主流觀點中,淪為了受人嘲笑譏諷的傻大兵。
時至今日,大多數士兵抱著解決日後就業問題的現實想法,才選擇加入軍隊。基層軍官們則更多考慮著自己將來晉陞提拔,以及退伍後的生計問題,終日裡奔忙於上下活動疏通關係,極盡鑽營之能事。上行下效,軍隊已然疏於武備。
儘管在此期間,華夏帝國的武器裝備已經更新了N代,但這支軍隊如今的戰鬥力是否還能與昔日那支靠小米加步槍,就打下了帝國天下的強兵相比,答案實在令人生疑。
當濱海火速發往全國的一級警戒通報,傳遞到華夏西部某秘密軍事基地。在這個春節氣氛尚未過去的時間段,毫無意外地被值班軍官徹底無視了。
莫非一座駐軍近萬的軍事基地,會被一個手無寸鐵的人輕鬆侵入嗎?倘若果真如此,那國家還需要軍隊幹嗎?
如果以唯物主義的觀點來看。濱海有關部門如此說法,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可靠指數連那些三流娛樂小報都不如。
勉強把濱海傳來地十萬火急通報當成笑話讀了一遍,擔負通訊值勤的這位少校軍官,打著哈欠把濱海傳真過來的資料塞進檔案櫃的最下層。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不過他很快就會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要知道,在這個充滿了意外和偶然性的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事物都能用常識來判斷其威脅性。尤其是對於魏無涯這種危險份子來說,一點點的疏忽就會引發難以收拾地後果。
頂著強烈的罡風,魏無涯駕著遁光在雪山和深谷之間來回尋覓著,他知道雪鹿妖族的聚居地就在這方圓千里之內,但具體地點無法在短時間內判定。
繞過一座突兀聳立的雪山,前方出現了一片開闊的雪原。魏無涯降低遁光,落到了地面上,他準備施展一些手段,縮短尋找的過程。
「該死地,雪鹿妖族到底住在哪裡?我怎麼就忘了提前跟小鹿妖問一聲呢?失策呀!」
雙腳踏上堅硬的積雪,魏無涯恨恨地罵了一句,他實在沒想到自己只是走開一步,竟然就被鑽了空子,心裡積鬱的這口窩囊氣著實不易排遣。
正當魏無涯取出羅庚和地圖,打算循著地脈走向有的放矢之際。百米開外的一座小丘突然發出異響。聞聲,魏無涯扭過頭。卻只見幾個身著雪地防寒迷彩服,全副武裝的士兵從偽裝成小丘的暗堡中竄了出來。
為首的一人。乾淨利落地拉動槍栓,而後將槍口指向魏無涯,同時大聲喝道:
「卡啦!站住,什麼人?」
雪地在陽光下的強烈反射讓魏無涯看不清這些人的裝扮,不過這種拉動槍栓地清脆聲音,以及聲嘶力竭式的叫喊都足以表明來者地身份,他們是隸屬於國家的武裝力量。
是人總有三親六故,修行者也不願意隨便輕易開罪國家。給自己找麻煩。換言之,如非有絕對必要。即便是魏無涯也不想和這些暴力機關鬧翻,聞聲他瞇起眼睛,笑道:
「呵呵,我過路地,諸位行個方便吧!無端生出是非來,我很麻煩,你們也好過不了。」
這幾個士兵顯然不能理解魏無涯這番話的用意何在,長久以來,他們接受的命令是嚴禁任何人靠近這片區域,如果對方不聽指揮,可以格殺勿論。
為首的那士兵示意左右的袍澤向兩翼散開,對魏無涯形成包夾的態勢,然後大聲呵斥說道:
「前面的人聽著,你已經闖入了軍事禁區,立刻舉起雙手,接受我們的檢查,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見狀,魏無涯沉下臉來,語氣冰冷地說道:
「你難道聾了嗎?我不是告訴你只是過路,別找不自在。」
說罷,魏無涯開始移動腳步,他不想跟這些四六不懂地傢伙繼續糾纏下去。
惦記著楊慎生死未卜,魏無涯不願旁生枝節,可是幾個士兵又豈肯放過可疑人物,雖說他只是在基地外圍徘徊,但這年頭科技進步,天曉得他是不是已經窺探到了基地的秘密。一般來說,國家暴力機器對這種高度保密單位地要求只有一個準則,寧可錯殺一千,不可錯放一個。
「立刻站住,不然我就要開槍了!」
聞聲,魏無涯轉回身,好氣又好笑地打量著幾個士兵手中的A系列華夏盜版自動步槍,說道:
「開槍?呵呵呵呵,嚇唬誰呀?老子當年開始玩槍的時候,估計你們這幫小子還沒斷奶呢!」
「呯!我再說一遍,立刻跪下,舉高雙手,接受我們的檢查。」
一名士兵抬手朝天放了一槍,而後將槍口重新指向魏無涯,厲聲叫喊著。魏無涯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說道:
「那我要是說不呢?」
正在這個雙方互不相讓的當口,後面的暗堡中又衝出一隊人馬,一個軍官裝扮的人說道:
「是誰開的槍,出了什麼事?」
前面現身的幾個士兵明顯是屬於被領導的螺絲釘,這邊軍官一發話,為首的那個大兵立刻打立正敬禮說道:
「報告!這個人突然出現在基地門口,形跡十分可疑,而且他拒絕接受我們的檢查,想要離開。」
軍官用一種溫度低過雪山千年冰雪的冷峻目光掃了一眼魏無涯,冷冷地說道:
「前面的人聽著,你進入了軍事禁區,立刻接受我們檢查,否則一切後果都將由你自己承擔。」
癩蛤蟆上腳面!這些大兵不依不饒的舉動,終於讓魏無涯忍不住皺起眉頭,說道:
「哼!使用武力?有種的你先調幾個裝甲軍來,興許我看著高興,還能給點面子。」
軍官也不再跟魏無涯廢話,一揮手說道:
「二排長,帶幾個人抓住他。如果敢抵抗,或者逃跑,格殺勿論。」
弟子楊慎被擄走,至今音訊全無,魏無涯心中本就憋了一下子火氣,哪裡還經得起外力撩撥。聞言,魏無涯的臉上立時泛起一絲冷笑,鋒利如刀鋒的眼神更像是屠夫打量待宰羔羊,直視著逼近中的士兵。大約那些比較熟悉魏無涯的人都能看得出,此刻他那貌似和熙的笑容背後,潛藏著何等濃重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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