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嗖」
「大荒信符」爆開的一剎那,發出了劇烈的轟鳴聲,其音響效果絲毫不亞於在密閉的室內拉響了一顆高爆手雷。伴著一聲令人耳膜刺痛的巨響,幾扇門窗的玻璃全部碎成了米粒大小的渣滓,即便以魏無涯的修為,猝不及防之下也被震得有些頭暈目眩。
正在廚房裡給魏無涯泡茶的楊慎,聞聲趕了過來,一進房間便瞧見被突發變故搞得表情呆滯的一人一妖。
緩過神來,調息休息了片刻,魏無涯恢復了常態,重又振作起精神,拉著楊慎說道:
「你可要做好準備,接下來的戲碼,恐怕得輪到你上場了!」
「是,師父!我為什麼要準備?」
剛才楊慎一直在外間忙活,根本沒有留意魏無涯和陸九墨的對話,所以他還搞不大清楚目下的狀況。
見狀,魏無涯摸著下巴嘿嘿一笑,說道:
「你別忘了,你這位便宜未婚妻可是自己逃婚從家裡跑出來的。傳訊的信符已經送走了,她家裡親戚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殺過來找人。別的倒也罷了,萬一她家裡人覺得你在她逃婚這件事裡面,起了什麼外因誘導的作用呵呵呵呵,我看你小子先自求多福吧!」
儘管在今天路邊巧遇以前,楊慎壓根不認識陸九墨這小妖精是誰。自然更談不上誘惑之類地話題。奈何目下的局面儼然就是黃泥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這個天大的啞巴虧,楊慎只能翻著白眼硬往下嚥,箇中滋味嘛!大概沒有經歷過的人,很難理解。
見楊慎的表情活像生吞了一隻死貓,魏無涯又笑了起來,勸解說道:
「行了。明白嚴重性就好,等到需要你下手的時候,也得注意輕重,以後都是親戚了,輕了不管用,重了又不好善後。懂了沒有?」
自覺一圈小鳥圍著腦袋翱翔的楊慎,甚是無奈地點了點頭,反身又跑去去給魏無涯泡茶了。一直等到天色漸暗,也不見雪鹿妖族有任何回信的跡象,在問過小鹿妖陸九墨還不能辟榖之後,魏無涯親自下廚顯露了一把手藝。就這樣,在不久之前,彼此還素不相識地兩人一妖,一同吃過了晚飯,氣氛亦是其樂融融。
尚未放下筷子。魏無涯卻突然接到了一個徐可兒打來的電話,說是有急事找他面談。便匆忙掛了線。
品味著電話中急切的語氣,魏無涯不曉得徐可兒究竟碰到了什麼為難事。當下不敢怠慢,囑咐了楊慎兩句,匆忙施展五行遁術趕往濱海市區的徐可兒公寓
「相親?莫非又是那位沈家少爺?」
魏無涯聽過徐可兒的陳述,如是說道。徐可兒肯定地點了點頭,此時她已是滿面愁容,若是別人敢這麼對待徐可兒,她早就一劍劈過去,送他回老家了。奈何這次的當事人是她地父母,所以不適用於這種簡單明瞭的解決方式。
思來想去。除了讓沈家大少暴斃這種極端方式,徐可兒仍未找到徹底解決問題的好辦法,愁眉不展也在情理之中。
長歎一聲,徐可兒略顯淒楚地說道:
「對,就是他。我父母好像認準了這位沈大少,剛才來電話非逼著我去相親不可,好像還說沈家的長輩也會出面。」
在地上來回跺步思索了一會,魏無涯笑著說道:
「呵呵,沈家的勢力再大,終究還是停留在世俗層面的,跟修行者沒有可比性的。大不了威脅他們一下,讓沈家知難而退是很容易。你父母那邊的問題就比較難搞定了!是不是讓他們開開眼界,然後再勸說一下,這樣說服力會比較強?」
徐可兒定神想了想,也沒發現有更好的選擇,纖手撫著額頭,苦惱地說道:
「呃!好吧!我先試試勸二老打消這個念頭,希望他們能理解我的難處。實在不行地話,只好照你說的辦了!」
此事涉及到父母親,一貫聰慧地徐可兒也是當事者迷,失去了冷靜思考的能力,忘記身為修行者,凡人是奈何不了她地。
六大世家勢力再雄厚,也無法與非人力量抗衡,況且沈家家大業大,不可能會願意開罪道門三山之一齊雲山的未來宗主。即便退一步講,就算沈家能招攬到修為精深的修行者充當供奉,在實力方面不遜於徐可兒,但只要她表露自己的身份背景,天底下也不會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非得下手捋齊雲山的虎鬚不可。
見徐可兒愁容舒展,魏無涯先是一笑,接著又歎息說道:
「唉!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楊慎和小鹿妖待在那邊,我總不太放心。」
聞聲,徐可兒抬起頭,目光注視著魏無涯說道:
「老爸老媽待會可能還會來電話,在家裡也不得消停,不如我跟你一塊過去吧!」
魏無涯心裡始終惦記著雪鹿妖族方面的事情,正待拒絕徐可兒地要求,卻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別地東西,心中不由一動,話到嘴邊又臨時改口說道:
「行啊!反正別墅那邊空房間有的是,你叫上千蒽一起來吧!」
大約十五分鐘之後,魏無涯帶著兩位美女,重新出現在別墅客廳裡,不過呈現在眼前的一幕景象實在叫人瞠目結舌。
這棟僅僅在一個小時之前還完好無損的豪華別墅,此刻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番模樣。高度參差不齊的殘斷壁之間,仍隨處可見水漬、冰凍、火燒,以及猛烈爆炸所殘留的焦黑色痕跡,這一切都只能讓人聯想起諸如巴格達鬧市之類的熱點新聞頻發地點。
瞧著眼前的淒慘景象,魏無涯的臉色一下變得鐵青,牙關咬得嘎崩崩直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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