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於古代華夏的扶桑料理,經過數百年的獨立發展之著扶桑文化大潮掉頭西進,在華夏遍地開花。諸如帝都和魔都濱海這般居民高收入、高消費的大都市,向來以要價不菲著稱的扶桑料理門店,更是多如牛毛。
由於長期接受外來文化不斷滲透的關係,華夏的年輕人也多半以吃西餐和扶桑料理為榮,反而將本土菜餚視為不夠健康的下品。
作為擁有世界三大菜系之一稱號的華夏,居然被昔日的學生晚輩扶桑料理,在自家地頭打得節節敗退,誠是可歎。
櫻屋料理雖然最近才登陸濱海,不過這家創建歷史近百年的懷石料理店,在扶桑本土卻擁有著六十多家門店,即便在扶桑也屬於高檔料理店。事先魏無涯在網上查詢了一下櫻屋料理的背景資料,他一猜就知道,這回肯定是喜歡擺闊的譚楓答應了埋單。要不然的話,這種一餐費用就能吃掉華夏人均年收入的高檔扶桑料理,類似同學聚會這種非盈利性的私人活動,無論如何也是負擔不起的。
踏入這棟滿眼都是扶桑風格的純木製結構的仿古建築,魏無涯等人換上了踢踏作響的木屐,隨著服務生來到預定的包間。
擺放著六張桌子的包間裡此時人聲鼎沸,服務生在前面打開拉門,譚楓、魏無涯和兩女走進了房間,人們轉過頭的一剎那,屋子裡面頓時肅靜了下來。
曾經當過模特的尹千蒽和徐可兒都是萬里挑一檔次的美女,平常這種級數的美女走在街上,回頭率都是相當高的。現在突然一下在眼前出現了兩個,這個有點意外的變故自然令人驚訝,很多人都瞪大了眼睛望著兩位美女,卻是各懷心思。
譚楓打了一個響指,拉著魏無涯說道:
「大家來看看還認識他嗎?這個大塊頭,就是當年咱們班上的小豆丁。」
必須承認譚楓這位大金主的魅力勝過了美女的誘惑,他這邊一開口,愣住的人們都回神了,這些往日的同窗七嘴八舌地說道:
「哎!真的是魏峰啊!怎麼一點都不像了!哇塞,你老兄吃了什麼補藥,肌肉發育得這麼好啊?」
從嘈雜的背景聲中聽到魏無涯的某些往日事跡,站在他背後的徐可兒湊近說道:
「喂,大塊頭,你原來的名字不叫魏無涯嗎?」
盡量讓臉上保持著輕鬆的微笑,魏無涯十分隱蔽地點了點頭,說道:
「嗯!我自己後來改的,幹嗎這麼驚訝,我以為你知道。」
聚會的同學中,一個白領打扮,西裝革履的男子起身說道:
「既然人到齊了,就快點坐下吧!那這兩位女士是」
清純可人的徐可兒和風姿綽約的尹千蒽到底是什麼來頭,相信這個問題在座的很多人都想知道答案,現下只不過是這位成功人士模樣的老兄挑頭問了出來而已。見狀,譚楓哈哈一笑,用力一拍魏無涯的肩膀,說道:
「介紹兩位美女身份這件大事,我不好越俎代庖,老魏這個還是你自己說吧!」
煽風點火總有你!魏無涯沒好氣地白了譚楓一眼,沉聲說道:
「哦!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徐可兒,旁邊這位是尹千蒽!今天她們倆都是家屬。」
只聽得魏無涯此言一出,房間裡毫無意外地響起一片嘩然之聲,眾人連瞧著魏無涯的眼神都變了,某堆牛糞變成了現場人們目光的聚焦點。
四周投來的眼神中附帶著諸如羨慕、嫉妒、疑惑和不以為然等等情緒。魏無涯倒是大有千夫所指,無疾而終的架勢。這件事說來也不
怪,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就已經十分令人憤慨了,兩朵鮮花插在一堆幸運的牛糞上頭,豈非更加令人憤恨?隨即,在包房裡類似齧齒類動物晚上磨牙的奇怪聲響不絕於耳。
良久都沒有人講話,最後還是剛才提問的那位老兄打破僵局,他衝著魏無涯豎起大拇指,說道:
「嘩!老魏,你真行啊!竟然來了個一拖二,佩服!佩服!」
對眼下這個尷尬局面早有思想準備,魏無涯自嘲地笑了起來,說道:
「呵呵呵呵,這個嘛!我也是為形勢所迫,就算不行了,也得說行啊!」
人們投來的審視目光,徐可兒顯得落落大方,好歹她也是被老道士荀清風作為未來的一門宗主培養的,這點小場面都撐不住,日後還怎麼執掌門戶?與徐可兒不同,尹千蒽這時候多少就覺得有些尷尬了,無奈之下她低垂著頭,臉頰泛起一抹緋紅,平添幾分艷麗。
開玩笑要有限度,譚楓不想把事情搞糟,於是大聲招呼著魏無涯等人入席,說道:
「好了,人已經到齊了,開始上菜吧!服務生!」
正式的扶桑料理宴席和西餐一樣,有著嚴格的上菜程序,譚楓這邊一招呼,餐廳的服務生便開始忙碌起來。
扶桑料理素來是以價格高昂,同時菜餚的量又少而著稱於世,根本不適合舉辦聚會。奈何譚楓上輩子是扶桑土著,偏好此類海島口味,這次他負責出錢和組織,利用職權搞一點變通,旁人也說不出什麼。
汁醃菠菜冬菇,酒香蒸鮑魚、炸菊花蝦球、鹽漬青筍,甲魚清湯,金槍魚生魚片直到最後上的果品哈密瓜。相信比較內行的人都瞧得出,譚楓這回很是大出血,幾十個人這樣奢侈的一餐吃下來,怕不是要吃掉一輛中檔汽車。幸虧有譚楓這位大金主埋單,要不然在場的諸位恐怕就要有難了。
算不上多豐盛的宴會過後,服務生撤下了殘席。應譚楓的要求給包間的每張桌子都上了清茶,眾人開始家長裡短地扎堆敘舊。
魏無涯、尹千蒽和徐可兒,跟譚楓坐在同一張桌子。除了他們幾個人之外,能坐到這張桌旁的人也都是與譚楓關係比較親近的昔日同窗,談話的氣氛便寬鬆了許多。
現供職譚楓那家半死不活的廣告公司,擔任著財務主管的吳澤,推了一下無框眼鏡,笑瞇瞇地說道:
「呵呵,剛才沒有請教,兩位女士在哪裡高就?」
不大情願出頭的尹千蒽,在桌下悄悄伸出手指拉了一下徐可兒的衣角,徐可兒馬上會意地接口說道:
「我目前在學校讀書,千蒽姐已經完成了畢業論文和答辯,很快要畢業了。」
兩女雖是動人,奈何名花有主,旁人即便艷羨嫉妒,在大庭廣眾之下,也難以有所作為,此刻只能盡量豎起耳朵搜羅有價值的資料,以備不時之需。另外一桌的某位同學在旁邊插言說道:
「嘿!老魏,你現在忙什麼呢?」
臉皮老厚的魏無涯一早把適才的窘迫忘乾淨了,他笑瞇瞇地說道:
「哈哈,我是一無業遊民,全指望著譚老闆接濟。老譚,我說得沒錯吧?」
一名濃妝艷抹的女子此時奮力擠到譚楓身邊,先是目光瞥了一眼同桌的幾位女士,然後拿腔拿調地說道:
「譚大老闆,你這位死黨好滑頭呀!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該不會也是個滑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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