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來,原本波瀾不驚的歷練生涯忽地叢生波折,歷磨難以後,魏無涯的心性大有進境,修為增長也極為迅速。目下已經摸到了真人境界的門檻,比起曾經讓他感覺高不可攀的劉鐵來,其實也之差了少許火候而已,因此以魏無涯如今的眼力,面對神秘的水晶金字塔,他能比旁人看出許多奧妙。
水晶金字塔頂端牽引下來的一縷天地元氣,在經過幾道過濾轉化的程序之後,緩慢沉澱在金字塔內部,算作是人工製造出了一個只進不出的天地元氣高濃度區域。
不問可知,在這座水晶金字塔裡吐納修煉,成效至少要比外頭高幾倍。
應當承認這個設計的立意不錯,類似尹千蒽這樣的修真初學者,若是有機緣進去待幾個月,省去十年築基苦功自是不在話下,也更容易邁過初期進度遲緩的門檻。
只是這個捷徑對於魏無涯來說,形同雞肋。心性修養的鍛煉和對大道體悟的感受,比起單純積累能量重要得多,數量層面的增長無法帶來相應的質變,反而有害無利。擁有更強的力量是一件好事,若沒有足以駕馭這些力量的經驗和心志,那力量就是導致自身滅亡的根源。
在沒有駕馭能力的前提下修為一味暴漲,簡直是自取其禍的最佳寫照。
望著目瞪口呆的一行人等,深感多年的辛苦沒有白費,別爾科夫哈哈大笑起來,拍著寬闊雄壯的胸膛,非常自豪地說道:
「呵呵呵呵,前些年我從暗黑理事會的一個老巫師哪裡弄到了設計圖,可兒嫌石頭金字塔不好看,我就答應給她蓋一座水晶金字塔。」
溺愛晚輩的別爾科夫倒沒覺得這有什麼丟人的,周圍眾人瞧著徐可兒的目光立時大變,面面相覷之餘,只得齊刷刷地搖頭。徐可兒就因為外觀不好看,所以奢侈到要用水晶當建材,他們實在是服了這位大小姐。
周圍炯然的目光注視叫徐可兒有些難為情,她垂下頭喃喃地說道:
「都說人家那時候還小,不懂事嘛!」
說罷,徐可兒作了一個鬼臉,躲到魏無涯身後,不斷抱怨這個驚喜來得太突然。魏無涯安慰了她兩句,將話題轉向自己有興趣的方面,說道:
「可兒,你是怎麼認識這位大叔的?」
徐可兒抬頭看了看魏無涯的面孔,似乎是想他臉上瞧出這個問題的用意何在,毫無收穫之餘,她只好氣餒地說道:
「我沒跟你說過嗎?大叔是我們家的一個遠親。好像是我外婆的阿姨,嫁給了別爾科夫大叔的曾爺爺。唉!反正我也算不清楚到底是什麼親戚,總之是親戚就對了。小的時候我生病,在師父沒有收我入門之前,一直都是大叔從國外匯款過來給我治病的,要不然人家早就死掉了!聽說別爾科夫大叔家裡本來是白俄帝國的世襲大貴族,白俄帝國被十月帝國推翻,他們家就跑到了歐洲,大概就是這樣。」
認真傾聽著徐可兒的話,魏無涯點點頭,稍微鬆了一口氣,似乎這位別爾科夫大叔沒什麼惡意。
中間停頓了一下,神色游移不定的魏無涯借口把東西忘在車上,生拉硬拽地讓徐可兒陪著來到酒吧外面。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大巴,魏無涯小心地結成印契,在車內形成了一個臨時禁制,然後他正色說道:
「可兒,你的這位大叔,非同一般哪!」
限於年齡和經驗積累,徐可兒的修為比魏無涯至少低了兩個檔次,以她的能力根本察覺不到別爾科夫有意隱藏的妖氣,徐可兒聞言詫異地說道:
「嗯?你這是什麼意思?大叔怎麼了?」
千頭萬緒不知如何講起,歎息一聲,魏無涯開門見山地說道:
「唉!那就直說吧!我懷疑別爾科夫是妖王級的妖怪。」
聽到魏無涯的說法,徐可兒紅潤的嘴唇微張
了幾下,卻發覺早已失聲,什麼都說不出來。勉強I心緒,徐可兒鎮定下來,說道:
「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
一掌拍在徐可兒背上,魏無涯往她的體內輸入一道真氣,代為梳理紛亂的真氣。等到徐可兒徹底冷靜下來,才又繼續說道:
「不喜歡開玩笑,肯定沒錯,你這位別爾科夫大叔的妖氣雖然淡得幾乎感覺不出來,不過我所修煉的法門中有一項是針對妖氣起效的,再加上我的修為比你高一點,所以能看出點眉目來。你要問他到底有強這麼說吧!這位大叔的修為比你師父還要高,究竟高出多少,恕我眼拙,實在看不出。」
「這」
徐可兒口中喃喃自語,情緒甚是低落,其實在心中她已經傾向於相信魏無涯所說的事情,只不過在感情上一時難以接受。
魏無涯理解此刻徐可兒的心情,開導她說道:
「天地間奧秘無窮無盡,只憑雙眼當然瞧不出多少。」
勸慰了一會,徐可兒急促的呼吸逐漸放緩,俏臉也恢復了些許血色,她慢慢抬起頭,目光迷離地望著魏無涯,說道:
「別爾科夫大叔竟然是妖怪,他竟然」
好端端的,你搞什麼悲情啊!魏無涯的額頭立時浮起三條黑線,當即一撇嘴,說道:
「拜託,別搞種族歧視那一套好不好?天底下害人最多,手段最毒辣的,莫過於人類自己,難道妖怪就沒有好的嗎?」
徐可兒醞釀了許久的悲傷情緒,一下子被頂了回去,她不由得翻著白眼說道:
「切!什麼話都讓你一個人說光了!」
魏無涯不肯接受這個指責,訕訕地說道:
「喂,我只說他是妖怪,沒說妖怪一定要害人吧!」
聞言,徐可兒頓時為之氣結,稍後她又發起愁來,說道:
「那我該怎麼辦?」
「涼拌唄!既然你這位別爾科夫沒有不好的用意,原來怎麼相處,今後照舊就是了,犯得著費心嗎?」
在大巴上短暫交談了幾分鐘,魏無涯和徐可兒重新出現在酒吧裡,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痕跡。
先前留在房間裡眾人,此時正在別爾科夫大叔的引導下參觀酒吧附屬的酒窖。其他的人不過是走馬觀花,跟著看個熱鬧而已,金髮美男加爾文這個極品酒鬼,卻好像大盜進了銀行金庫一樣,一眼就相中了外面架子上的好酒。
當魏無涯邁步來到酒窖入口時,加爾文正用雙手死死抱住一瓶79的寶祖利葡萄酒,與別爾科夫大叔爭執不下,瞧他的樣子似乎大有以身殉道的覺悟。
「不行,這瓶酒是給可兒接風的,你跟著喝一杯就到頭了,休想獨吞!」
別爾科夫的態度異常強硬,似乎一言不合就要修理德魯伊一頓。加爾文跟他打了這麼久交道,哪裡會沒有準備後手,見勢頭不妙連忙說道:
「嗨!大叔,我知道你收藏的那些好酒都沒擺在外面,這瓶就先送給我吧!我願意出二十公斤海麥塔斯山蜂蜜來跟你交換。」
高品質的蜂蜜一直是熊族的最愛,希臘海麥塔斯山蜂蜜也算是全世界最佳的品種之一,這個誘惑還是很強烈的。加爾文雖然不知道別爾科夫的真實身份,不過雙方交道打得多了,他對這位壯漢極度嗜好蜂蜜的癖好亦是瞭如指掌。
別爾科夫稍稍猶豫了一下,甕聲甕氣地伸出四根手指,說道:
「四十公斤!」
只要心儀的美酒到手,其他代價都可以忽略,酒鬼加爾文唯恐別爾科夫反悔,馬上大笑著說道:
「o,
!